第三十二章 你還不知道你的獵物馬上就要飛走了吧?(1)
為了這次準(zhǔn)備去溫哥華,顏貝貝在家里鬧了個人仰馬翻。家里年前年后原本給她安排了幾場相親,結(jié)果她說春節(jié)要去溫哥華度假,說完也不管家里人的反對,她就開始大張旗鼓的籌備度假的行頭。
她將以前和慕容雪一起出門的大行李箱也翻了出來,家里所有的衣服翻找了一遍,覺得都不滿意。光是采購衣服,她就往商場跑了幾趟,出發(fā)的前一天她將偌大的行李箱塞的滿滿的。她對這次溫哥華之行滿心期待??粗N滿全世界貼畫的行李箱,她心滿意足的發(fā)了個朋友圈:溫哥華,我們來了。配圖就是那個貼滿全世界貼畫的行李箱。不一會兒的功夫,她朋友圈就收獲了幾十個贊,朋友圈里的好友很快都知道她要飛往溫哥華了。
將福仔打暈后,李蜇很快將瑞馬意墅里自己的東西收拾干凈。當(dāng)天他就拖著為數(shù)不多的物品敲響了朱儼的家門。朱儼很不情愿的給他開了家門,看到他拖來的行李,朱儼更是滿心不悅。
“你這是打算住我這兒?”朱儼明知故問。
“怎么,不歡迎?”
“我有潔癖,不喜歡家里住別人?!?p> “元老板是個例外吧,你就當(dāng)我是他就行了?!?p> “你——”
“行了,就當(dāng)收留我一段時間,我可是要送你一份大禮,看在這份大禮的份上?!崩铗卣f完話,不等朱儼回答,自己就拖著東西進入了房內(nèi)。他徑直進了廚房,他將帶進來了的泡沫箱裝進了廚房里的冰箱。
朱儼看著不甚干凈的泡沫箱皺了皺眉頭。
“你放的是什么?”朱儼盯著李蜇問。
“生鮮食品。我勸你最好不要打開,別臟了你拿手術(shù)刀的手?!崩铗卦幃惖男α诵?。
朱儼“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開了。李蜇看著他不屑一顧的背影,微笑著關(guān)上了冰箱門。
李蜇洗完澡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他裹著浴巾,用毛巾正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吹匠鰜淼乃靸胺畔铝耸种械氖謾C。李蜇心情似乎很好,他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哼著一支不成曲調(diào)的歌。
“你還有心思唱歌,你的獵物馬上就要飛走了,你還不知道吧?”朱儼冷笑著問李蜇。
“什么意思?”李蜇將毛巾掛在脖子里,走了過來。
“自己看吧,剛才我已經(jīng)和航空公司核實過了,慕容雪明天一早的飛機?!敝靸氨梢牡膶⒆约旱氖謾C從吧臺上推到了李蜇面前。他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冷冷的盯著面前的李蜇。
李蜇拿起朱儼的手機看了看里面的內(nèi)容。是顏貝貝發(fā)的去溫哥華的朋友圈。
“這是慕容雪發(fā)的?”元朗已經(jīng)給慕容雪更換了新的微信,李蜇沒有慕容雪新的微信聯(lián)系方式,朋友圈里的行李箱李蜇很熟,他知道慕容雪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上面也是貼滿了全世界的貼畫。
“不是,慕容雪那個形影不離的好閨蜜顏貝貝發(fā)的?!?p> “怎么,擔(dān)心慕容雪跑了?”李蜇放下手機,笑問朱儼。
“我丑話可說在前頭,你要是帶不走慕容雪,可別指望我給你做整容手術(shù),那本張元的護照也得還我?!?p> “放心。從明天起,你會再也見不到慕容雪,她以后不會再是你追求元老板的絆腳石?!?p> “你這么有信心她會跟你走?”
“這是我的事兒,明天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想盡一切辦法拖住元老板,剩下的你都不需要管。預(yù)祝你和元老板余生相親相愛?!崩铗亟o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他舉起酒杯要和朱儼碰杯,酒杯玻璃壁上的酒珠映射出腥紅的璀璨。朱儼遲疑了一下,他接受了李蜇的碰杯。
“元朗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慕容雪的,你拿到錢,我會盡快給你手術(shù),手術(shù)結(jié)束你盡快帶慕容雪離開吧?!?p> “你要對你的合作伙伴有信心,我是永遠(yuǎn)不會讓元朗找到慕容雪的。她是我的獵物,我才是她唯一的獵手?!?p> 慕容雪給蔡姨提前放了假。元朗從外面回到悅府的家中時,慕容雪已經(jīng)收拾好了她和元朗要去溫哥華的行李,元朗一進客廳就看到了茶幾旁放置的兩個行李箱,一大一小,大的和顏貝貝那只一樣,貼滿了全世界城市的貼畫,小的是慕容雪剛從網(wǎng)上買的。
慕容雪拿著一支筆正在一張紙上打?qū)︺^,紙上列滿了出行的物品清單,她再次核對了一遍,確定物品都放置齊全后她才如釋重負(fù)的放下了手中的筆。她摸著脖子,搖了搖頭,低頭太久了,她感覺脖子有點酸。元朗看她這模樣,將她攬到了懷里,他坐在沙發(fā)上用手一遍又一遍的輕輕摩挲著她雪白的脖子,慕容雪順勢躺在了他的雙膝上,她笑意盈盈的看著俯瞰著他的元朗。
“你可算回來了,這些行李累死我了?!蹦饺菅┪罩旁谧约翰弊永锏氖终f。
“不是說了讓你等我回來,一起收拾。都收拾完了?”元朗低頭吻她的耳朵。
“反正我也閑著,索性一鼓作氣都收拾打包好了。我讓蔡姨下午走了,晚上咱們得自己做點吃的了?!蹦饺菅┬χf。
“出去吃吧,有一家新開的日料。”
“不想動,一動不想動?!?p> “看來真累了,來我給老婆大人捏捏?!闭f完,元朗在慕容雪身上胡亂摸起來,慕容雪害癢到處抓他的雙手。
“別鬧了,再鬧我生氣了,我餓了?!?p> “餓了啊,餓了吃我吧,放心,我這道菜絕對得上五星級大廚。”
“臭不要臉,誰稀罕吃你。你還笑!讓你笑,不許笑了?!蹦饺菅﹥墒峙踔实哪樻倚χ啻昶饋?。
“我沒笑,真沒笑,我這叫情不自禁?!?p> “你還狡辯。晚上吃什么??!?p> 慕容雪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最近她很容易餓,久違的餓感讓她最近胖了不少。她最近對吃食開始感興趣,蔡姨在她的不斷要求下學(xué)會了幾個新的菜品,她自己也學(xué)會了幾個烘焙的新花樣。
慕容雪覺得只有兩個人吃飯,讓元朗簡單弄點就行。元朗備了四道菜,他想讓慕容雪出國之前再吃一頓他做的豐盛晚餐。慕容雪一直嚷著菜太多了,元朗把她推到了西廚,讓她準(zhǔn)備面包烘焙,兩個人都在忙活晚餐,只是一個在中廚,一個在西廚,慕容雪面包烤好端上桌時,元朗已經(jīng)炒好了三道菜。
慕容雪看著元朗在廚房炒菜,她開始收拾操作臺上的東西。
“我想起一件事兒,忘記給你說了,今天我送蔡姨到樓下時,遇到了楊爽姐,你說巧不巧,她也要去溫哥華,和咱們一班飛機?!蹦饺菅﹩枴?p> “是嗎,她去溫哥華做什么,出差嗎?”
“不是,說是去度假。對了,她還說搭咱們的車一起去機場,我答應(yīng)她了,你沒意見吧?”
“這有什么,明天直接捎上她就是了。貝貝是直接去機場吧?”
“嗯。她明天打車直接過去。你說到了溫哥華,我們要不要邀請楊爽姐去家里做客?”
“好啊,我沒意見,人多熱鬧,爸媽上了年級的人,也希望家里過年熱熱鬧鬧的吧,不過,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你們仨個年輕女人湊到一起,一定是個難忘的新年?!?p> “你嫌鬧?。俊?p> “我喜歡熱鬧,只要你不整天陪著她們,冷落我,我都無所謂。咱們以后要是生個十個八個孩子,不比這熱鬧?!?p> “你又開始胡說。那我們說好了,到了以后我們邀請楊爽姐去家里做客。哎,我怎么忽然有點惡心。”慕容雪正站在油煙機旁邊,她準(zhǔn)備把最后一盤菜端上餐桌,她放下菜盤,忽然捂住了嘴。
“沒事吧,我來弄,你去餐桌上等著吧?!痹试谑铸堫^上沖完手,扶著緊緊捂著嘴巴的慕容雪。
慕容雪沒有說話,捂著嘴巴搖了搖頭,更強烈的惡心從胃里往上翻涌時,她推開元朗跑到廚房的水槽前干嘔了起來,元朗扶著她的腰背給她輕拍了一陣,慕容雪干嘔的更厲害了。
“吃壞東西了嗎?我給張醫(yī)生打個電話,讓他來一下?!痹收f完要拿手機。
“沒事兒,別去了。我大姨媽已經(jīng)推遲兩周了,可能是懷孕了,明天測一下吧?!蹦饺菅┮贿吀蓢I,一邊拉住元朗說。
元朗聽到“懷孕”兩個字愣了一下,所有事情都在按照元朗的計劃推進,唯有慕容雪懷孕這件事來的很突然。孩子是他期盼已久的,如果沒有李蜇的出現(xiàn),他肯定哪里都不會讓慕容雪去,只在家里安心養(yǎng)胎,這個時間點懷孕,他忽然有些喜憂參半。思來想去一夜,他還是決定讓慕容雪按照原計劃去溫哥華。
一大早,楊爽就拖著行李箱來慕容雪家敲門了。她一身休閑的度假裝扮,已經(jīng)張長的頭發(fā)也綁了起來。她進來時,是元朗開的門,慕容雪正在衛(wèi)生間晨吐,她沒有關(guān)衛(wèi)生間的門,楊爽一進門就聽到了衛(wèi)生間傳來的“哇哇”干嘔聲。元朗眉頭深鎖讓她進入了房間。
“小雪呢?”楊爽問。
“衛(wèi)生間呢。她懷孕了,我昨天剛知道?!?p> 楊爽愣了一下,這個消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今天的行程取消嗎?”
“不,按原計劃。一會兒就出發(fā),你去看看她。”
楊爽放下行李箱去了慕容雪正在嘔吐的衛(wèi)生間。楊爽除了在電視里見到過孕婦嘔吐,在現(xiàn)實生活中她還是第一次見孕婦嘔吐。慕容雪晨吐反應(yīng)特別厲害,她坐在地上正抱著馬桶小憩??吹綏钏M來,她原本打算招呼她,剛開口還沒來及說話,胃里的翻涌讓她抱著馬桶又嘔吐起來。
馬桶里有漂浮著的嘔吐物,楊爽一大早看到這一幕有點手足無措,看到嘔吐物她自己也感到不舒服。她從洗手臺上抽了幾張抽紙塞到了慕容雪的手里,慕容雪擦完嘴巴,又開始擦濕潤的眼眶。慕容雪扶著馬桶蓋吃力的要站起來,楊爽趕緊架住了她的胳膊。
“楊爽姐,真不好意思,大早上讓你看到這些?!蹦饺菅┱酒饋碚f話的同時,智能馬桶“嘩啦”一下把嘔吐物沖刷干凈了。
“說什么呢。恭喜你要做媽媽了。懷孕應(yīng)該挺辛苦的,看著你嘔吐的樣子,我真覺得當(dāng)媽媽不容易。我還是第一次見孕婦妊娠反應(yīng),沒想到這么厲害?!?p> “我也沒想到會吐成這個樣子,我自己都被嚇到了?!?p> 慕容雪到了客廳,一屁股癱坐在了沙發(fā)上。她背靠著沙發(fā),頭無力的靠在沙發(fā)的靠背上,她平時披散著的長發(fā)用一個心形的米色發(fā)夾慵懶的夾在腦后,她臉上掛著禮節(jié)性的微笑,楊爽看著感覺莫名心疼。她對懷孕一無所知,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撫慰一臉倦怠的慕容雪。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我給你倒杯水?!?p> 看到慕容雪點頭,她起身去即熱水器旁給她倒了一杯55攝氏度的溫水。她端著水杯從島臺折回來時,剛掛了電話的元朗也從露臺走了過來,慕容雪閉著眼睛養(yǎng)神,元朗從楊爽手中接過了水杯。
“小雪,喝口水?!彼恢皇滞兄饺菅┑暮竽X勺,一只手將水杯送到了慕容雪嘴邊。
慕容雪聽到元朗的聲音,緩緩睜開了雙眼,她低下頭開始喝水,剛喝了沒幾口,她感覺嘔吐感又開始在胃里翻涌,她一把推開了元朗端著的水杯,沒顧上往洗手間跑,沙發(fā)前方有個垃圾桶,她跪倒垃圾桶前又開始嘔吐起來。
元朗的手上濺了一手的水,他將水杯放到茶幾上跟到了慕容雪身邊。慕容雪吐完,坐在地上歪靠在了元朗身上。
“真難受?!蹦饺菅┮蕾嗽谠市乜谇坝袣鉄o力的說。
元朗臉貼著慕容雪光潔的額頭,將她緊緊摟在懷里,嘴里還在安慰她:“看來這個孩子不太聽話,等他出來,我好好修理他?!?p> 楊爽站在旁邊,一時有點手足無措。她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距離出發(fā)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她嚴(yán)重懷疑,慕容雪這種狀態(tài)能否正常登機。
“要不我們改簽吧?”楊爽征詢元朗的意見。
“不?!痹使麤Q的否定了楊爽的提議。
楊爽知道元朗一旦說一不二的脾氣上來,誰都很難說服他,她以為對慕容雪他會例外。元朗將慕容雪抱回了沙發(fā)上。
“小雪,你聽我說,我姐出了事兒,我要晚兩天飛過去,今天你和貝貝、楊爽一起走。楊爽,不好意思,今天不但沒法捎你去機場,還得麻煩你開車載小雪過去,顏貝貝會在機場和你們會合,路上還得麻煩你多照顧一下小雪?!?p> “好,沒事兒,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雪的。我先把行李放到車上去。這是你們要帶過去的行李吧?”
“是,多費心。一會兒我送小雪去車庫找你?!?p> 楊爽拖著自己的行李和慕容雪的行李出了門。元朗行程的改變,慕容雪始料不及,她萬萬沒想到元朗會臨時變卦,看著楊爽拖著三個行李箱走出家門,她才如夢初醒般緩過神來。
“你不和我一起走了!方露姐出什么事兒了?”慕容雪躺坐在沙發(fā)上詫異的問。
“姐姐失蹤了,我得留下來配合警察尋找她的下落。處理完她的事兒,我會很快飛過去?!?p>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走,是你提議去溫哥華看爸媽,我才要去的,你如果不和我一起,那我也不去了。再說,方露姐也是我的姐姐,我怎么能什么都不管不問的一走了之呢?!?p> “小雪,姐姐這件事兒完全是個意外,剛才警察剛給我打了電話,我一會兒要過去,現(xiàn)在來不及送你去機場,楊爽會帶你過去,路上貝貝和楊爽會照顧你——”
“我不要她們照顧,我能照顧自己,我要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去,我為什么還要去,是你說要緩解和爸媽的關(guān)系。我本來就不想去?!蹦饺菅﹫?zhí)拗的說。
“我不是不過去,只是推遲一下行程,我答應(yīng)你,這邊事情一旦處理完,我立刻就去找你。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舒服,所以你更得過去,咱們已經(jīng)給蔡姨放假了,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現(xiàn)在只有爸媽照顧你我才放心。你馬上要當(dāng)媽媽了,要堅強一些,答應(yīng)我,好不好?!?p> 慕容雪直勾勾的看著元朗,她也不知道該給元朗一個什么樣的答復(fù)。妊娠反應(yīng)的痛苦,讓她對眼前的這個人產(chǎn)生了更加難以言說的依賴。
元朗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是楊爽,看來她已經(jīng)放置好了行李箱,電話是催促他們起身的。元朗接通電話回復(fù)楊爽,馬上過去,他掛完電話,將臉深深埋在慕容雪的頭發(fā)里。
“乖,我送你去車上,楊爽在等著呢?!闭f完,元朗攬著慕容雪的腰將她從沙發(fā)上扶了起來。
“我還是不想一個人去,別讓我自己走,好不好?!蹦饺菅┡吭谠蕬牙镞€要做最后的爭取。
“不是你一個人去,不是還要貝貝和楊爽陪著你嗎,難道你又想貝貝笑話你重色輕友?!?p> “我才不管,她愛笑話誰笑話誰,反正我都習(xí)慣了。你說過以后再也不離開我,你又開始說話不算話?!?p> 元朗鄭重其事的解開了慕容雪環(huán)套在他脖子里的雙手,他攥著她的雙手欲言又止。
“怎么了?”慕容雪問。
“小雪,這次溫哥華你一定要去,有一件事情我思前想后還是決定告訴你——爸媽之所以去溫哥華定居是有原因的,你媽媽很多年前就查出了心臟病,他們怕你擔(dān)心一直瞞著你,你住院期間媽媽心臟病復(fù)發(fā),爸爸才倉促離開。他們很愛你,無論如何你都應(yīng)該去看看他們?!?p> “心臟??!是爸爸告訴你的?他們從來沒對我說起過?!?p> “他們不想讓你擔(dān)心,他們希望你過的快樂,更不希望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聽我的,去看看他們,他們對你和孩子充滿了期待?!痹孰p手托著慕容雪慘白的臉說。
“你不要說了,我去還不行嗎?!蹦饺菅╊澏吨绨蚩蘖似饋?,她很自責(zé),如果不是元朗告訴她媽媽的病情,她可能還沉浸在對父母的責(zé)難之中。情緒的激動讓她又開始劇烈嘔吐起來,留給他們?nèi)C場的時間越來越短,元朗帶著復(fù)雜的情緒扶著慕容雪去了車庫。
車庫密閉的空間里,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汽車尾氣,一進入地下車庫慕容雪又忍不住嘔吐起來,她上車時已經(jīng)吐干了胃里的所有東西。坐在車?yán)锏却臈钏?,看著由元朗攙著走過來的慕容雪,她心里五味雜陳。這個女人懷了假丈夫元朗的孩子,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真丈夫李蜇卻在這個節(jié)骨眼冒了出來,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她不敢想象。她正發(fā)呆的時候,元朗敲響了她的車窗玻璃,她按下了車窗玻璃。
“出發(fā)吧。路上多費心。”元朗看了一眼已經(jīng)坐在后排的慕容雪,他向楊爽伸出了右手,做出像是要握手的姿勢,楊爽對這個姿勢很熟悉,每次公司有重大挑戰(zhàn),元朗向團隊做出激勵時就會做這個動作,楊爽遲疑了一下,她伸出握方向盤的右手握了一下元朗有力的大手。
看著楊爽載著慕容雪離開,元朗心情沉重的看了一眼電梯出口處慕容雪吐出的穢物,他迅速跳上了自己的車。在趕往朱儼家的路上,元朗又屢次撥打了福仔的手機,依然是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元朗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在商場上摸打滾爬多年,他的直覺一直很敏感,他感覺福仔應(yīng)該是出了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