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通靈寶玉
辦完報名手續(xù)后,黛玉一行人往家里趕。
葉家老宅位于高處,水壓不穩(wěn),傍晚時分,又是用水高峰期。
宅內(nèi)水管供水不足。
白帆負(fù)責(zé)燒水,黛玉和小家伙提著水桶到溪邊打水。
月牙溪水質(zhì)清澈,打水時,黛玉見到溪里有幾只鯉魚在游來游去,溪下游有一位老人家正坐在岸邊垂釣。
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
看得她手心癢癢,想到下午看到那把彈弓,她便將水桶打滿,快速提回屋內(nèi)。
原主這具身體,從小上山掏鳥蛋,下河摸魚蝦,比起她前世哭哭戚戚還淚傷身,體質(zhì)好太多。
黛玉進(jìn)賈家前,林如海帶她找過一名隱士,拜師練武。
那些基本功都在,提兩桶水,輕松得很。
小家伙力氣不夠,只能“吭哧吭哧”,兩手抓著半桶水,吃力跟在她身后。
回屋后。
她找出彈弓,再提了一只空桶和網(wǎng)兜,走去溪邊。
從溪里撈起一顆小石子,將彈弓拉滿,對準(zhǔn)水里一只大黑鯉。
“倏”一聲,石粒飛出去,直直打入水中,黑鯉在水里猛地翻了個肚子。
黛玉利落伸出網(wǎng)兜,將魚撈起來,往水桶里面扣去。
這只魚,估摸著有一斤多,因為是天然溪水較為冰涼,生長速度緩慢。
這只鯉魚,灰中透著微微金黃,紅燒后,口感肯定絕美。
雙溪鎮(zhèn)位處于邊境交界處,月牙溪北岸是緬國。
黛玉正在猶豫要不要再瞄準(zhǔn)一只魚。
溪對面,一輛皮卡車開過去,車后斗位置站著兩個人,手上扛著槍,兩人兇神惡煞盯著身后那輛皮卡——
那輛車,拉著一群人,看模樣,全都是二十多歲男青年。
車輛行駛時,有一名格子襯衫男青年突然抱頭,從車上跳躍下來,然后他快速潛入溪里。
前面車輛,一名黑衣男子看到,叫嚷著讓司機(jī)停車。
他舉起手中槍桿,瞇著眼睛看向月牙溪,瞄準(zhǔn)水里游泳那名男子,即將扣動扳手之際。
突然一粒石子飛來,打到他槍桿上,下一秒,他槍桿往邊上一歪,子彈“砰”地飛出槍膛,直接打到皮卡車輪胎上,發(fā)出劇烈爆炸聲響。
司機(jī)一個方向沒拉穩(wěn),整輛車往后甩了個頭,接下來一陣急剎,車上所有人員撞在一起,大家卻都不敢吱聲。
那名黑衣男子迅速調(diào)整槍頭方向,對著河岸位置,想要再拉動扳機(jī),車上另一名扛槍人員攔住他:
“你找死呀,溪對面是華國國界?!?p> 黑衣男子不甘心,只是兩國交界處,他深知不能越界,只好罵罵咧咧收起槍支,然后下車安排后車人員移車。
過了一會兒,溪里浮出一個腦袋,那名格紋襯衫男子已經(jīng)游了過來。
這名男子,長得倒是十分清秀,就是染了一頭黃毛,襯著他那張少年臉,看著違和感十足。
他低頭看了黛玉手里那把彈弓一眼,然后低頭彎腰朝黛玉作揖拱手:
“你好,我是陸放,感謝你剛才救了我?!?p> 抬頭時,對上黛玉那一雙眸子,感嘆這世間居然真有如此清亮眼眸,簡直比天上星星還要閃爍迷人。
只是,她臉上那塊黑印十分明顯,陸放心內(nèi)為她噓唏可惜。
黛玉把彈弓隨手往裙子側(cè)面口袋一放,然后指了指水里那只鯉魚,開口道:
“我剛才只是想打一只鯉魚,想著晚上加餐,湊巧遇到你,你……還好吧?”
陸放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布包,遞給黛玉,真誠道:
“我沒什么問題,這塊玉石,贈與你,感謝你及時搭救?!?p> 剛才開槍那個人,可是神槍手,他知道如果不是黛玉出手相助,自己早就命喪黃泉。
這塊布,包得十分精致,打開布包,露出一塊瑩潤光滑的玉石,通體比鵪鶉蛋稍大一些、又比雞蛋稍小。
黛玉打量著手上這塊玉石,上面寫了“通靈寶玉”四個字。
看著模樣倒是精巧,質(zhì)地細(xì)膩溫潤,確實是一塊上好玉石,只是這朝代也有通靈寶玉?
她便問道:
“這是?”
陸放回道:
“我家祖上做玉石生意,最近聽說紅樓夢那塊通靈寶玉流入緬國,便想著過去將通靈寶玉帶回國,沒想到最后被詐騙團(tuán)伙盯上,差點腰子沒保住?!?p> 黛玉哪里知道緬國那邊情況,她只是聽到陸放說紅樓夢中的通靈寶玉,頓時起了興趣,問道:
“你是說,這塊玉石是紅樓夢里賈寶玉佩戴的通靈寶玉?”
陸放自信滿滿,回道:
“沒錯,是通靈寶玉。”
黛玉打量了玉石一番,上面確實也刻了一行字,只是跟寶玉佩戴那塊不一樣,她搖搖頭說道:
“這塊玉石確實品質(zhì)上乘,可是,它并不是通靈寶玉?!?p> 說完后,她將玉石遞給陸放:
“雖然不是通靈寶玉,這也確實是一塊古玉,收藏價值極高,我不能收。”
黛玉昨天度娘過,知道現(xiàn)在距離她上輩子,也隔了好幾百年。
當(dāng)年,通靈寶玉富有奇幻色彩,各富貴子弟時興仿制——
這塊玉石品質(zhì)極佳,而且觀察字體、筆鋒,確實是紅樓夢那個朝代傳下來。
按照這個時代對古董定義,這塊玉石值不少錢。
陸放拒絕接回玉石,他不喜歡欠人人情,特別是眼前這名女子對他有救命之恩……
這時,白帆拉著小家伙,走到溪邊,朝黛玉揮手:
“小玉,要吃飯啦!”
黛玉趕忙把玉石一把塞回陸放手里,跟他道別。
陸放見有旁人在場,他也不便再與黛玉多言,只好先做告辭。
小家伙伸出另一只手,拉過黛玉,他雙手吊著黛玉白帆二人,蕩著人肉秋千,玩得很是快樂。
不遠(yuǎn)處,一輛黑色轎車內(nèi),賀水溶坐在后排椅子上,看向遠(yuǎn)去那三人,目光漾過幾許溫柔。
前排駕駛位置上,謝允開口問道:
“賀總,我要下去叫小少爺上車嗎?”
賀水溶一手搭在車窗邊上,嘴角浮過一絲淺淺笑意,并沒答話。
謝允偷偷抬眼,瞥向后視鏡,看到后排男人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賀總,他笑了?
謝允認(rèn)為自己瘋了,居然能產(chǎn)生這種幻覺。
他穩(wěn)穩(wěn)神,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賀總,和小少爺拉手那名女子,我看她與陸家那邊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