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他心里沒你
面對眾人的疑惑,錦歌不得不耐心解釋:“何媽媽是公主身邊最親近的人,在府里負(fù)責(zé)管教下人,手段嚴(yán)厲,而公主上次來訪時(shí),就曾讓二爺感到不悅。二爺平日里本就盡量避免與公主正面接觸,若是再因處罰下人的事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只怕二爺更不愿意與公主相見了?!?p> 有人一臉迷茫,不解地問道:“你怎么確定二爺是真的在躲避平寧公主呢?”
畢竟,平寧公主身份尊貴,聯(lián)姻對于許多人來說是夢寐以求的機(jī)會,別家巴不得攀上這門親事,咱們二爺為何會避而不談?
錦歌微微苦笑,道:“平寧公主上次來訪前夕,二爺就提前離府了,若說這不是躲避,又能是什么?況且,我聽說二爺性情并不算好親近,公主如此聰明,自然不會愿意再惹二爺不悅,徒增麻煩?!?p> 關(guān)鍵時(shí)刻,喜貴恰到好處地插話,替錦歌解了圍,使得這場議論逐漸平息。
而在后院的某處靜謐角落,平寧公主的臉上烏云密布。
仿佛能擰出墨來,對蕭靖忱的一番好意勸慰充耳不聞,冷漠的態(tài)度讓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蕭靖忱面對此景一籌莫展,尷尬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shí),貼身侍女明珠急匆匆趕來,神色焦急,話到嘴邊又似有顧慮,欲言又止。
“小姐,二爺……”
若不是顧忌平寧公主在場,蕭靖忱此刻怕是要忍不住用手指狠狠地點(diǎn)明珠的額頭,以表達(dá)心中的不滿和急躁。
“快說,二叔到底哪兒去了?”
蕭靖忱的語氣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焦急。
明珠咬了咬下唇,臉色緋紅,帶著幾分羞赧與不安,終于吐露真相:“天香樓……”
“怎么會這樣?”
平寧公主的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與淡淡的哀傷,仿佛被突如其來的寒風(fēng)吹皺了一池春水。
她猛然間站起身,動作之決絕,如同利箭離弦,瞬間扯動了空氣中微妙的平衡。
椅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拉扯,與地面摩擦發(fā)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哐吱”聲響。
那聲音在靜謐的室內(nèi)回蕩,似是在無聲地抗議這份突兀的激動。
“他這才回來幾天,天天就往那個(gè)天香樓跑,天尚未暗,他心里到底有沒有我的位置!”
話語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透露出平寧公主內(nèi)心的失落與不甘。
蕭雁秋見狀,面色微沉,眼中閃過一抹憂慮,隨即輕嘆一聲,壓低了聲音,溫言勸解:“二叔怎會不顧及公主的感受呢。據(jù)聞,天香樓不僅是尋歡作樂的場所,更有品位高雅的一面,是京城中人品茗、飲酒、賞曲的絕佳之地?;蛟S,二叔只是出于對新鮮事物的好奇,想要親自體驗(yàn)一番罷了?!?p> 平寧公主怒意未消,聲音里帶著幾分倔強(qiáng):“這還不叫尋歡作樂?”
一旁的明珠,眼尖心細(xì),急忙開口緩和氣氛:“公主有所不知,天香樓確實(shí)兼?zhèn)滹L(fēng)雅與娛樂,京城里許多貴族子弟都喜歡去那里消遣時(shí)光。就連戶部尚書的公子,還有靖安侯的世子,都是那里的???。更有傳言說,就連七皇子也頻繁前往呢?!?p> 蕭雁秋聞言,語氣中添了幾分輕松與調(diào)侃:“那兩位的內(nèi)眷可是出了名的善妒,如果天香樓真有什么不正當(dāng)之處,他們怎能坐視不理呢?”
平寧公主斜睨了明珠一眼,似乎在考量這句話背后的含義:“你的意思是,連七皇子也去過?”
明珠連忙跪下,語速平和,卻異常堅(jiān)定:“奴婢多方打聽,七皇子的確多次造訪天香樓?!?p> 平寧公主聽完這話,原本緊繃的神色漸漸放松下來,心中的疑惑與不滿也隨之淡去。
她深知前二者家中的新婦醋意濃厚,但平日里并無交集,事情的真相還需進(jìn)一步驗(yàn)證。
而提到七皇子,她的了解更為透徹,深知他并非輕浮之人。
蕭雁秋見平寧公主情緒好轉(zhuǎn),心中暗暗松了口氣,便順勢轉(zhuǎn)開話題,聊起蕭靖忱的一些日常瑣事,意圖進(jìn)一步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二叔與我的年紀(jì)相差不大,咱們在揚(yáng)州時(shí)本就無多少新鮮事,一到繁華的京城,自然覺得什么都新鮮。但新鮮感一過,那些玩意兒也就那樣了。”
他順手將桌上精致的點(diǎn)心推向平寧公主面前,眼中閃爍著暖意:“公主不妨試試這個(gè)?這是我特地命人從聽濤閣送來的,二叔一人就嘗了好幾塊呢?!?p> 平寧公主聞言,臉上露出些許興趣:“真的嗎?”
說著,她輕拈起點(diǎn)心,細(xì)細(xì)品嘗,似乎在品味著其中包含的情感與心思。
蕭雁秋接著說:“二叔多年不在京城,初回之時(shí),我精心挑選的人選送去服侍,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全部退回了?,F(xiàn)在他身邊除了天璇,就只剩下些小廝,一個(gè)丫頭的影子都沒有。公主請放心,我那二叔啊,對那些浮華之事,其實(shí)是無甚興趣的?!?p> 平寧公主輕輕拂去指間殘留的碎屑,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也是,靖忱哥性子一向清冷,哪會輕易對那些玩意兒上心?!?p> 然而,等待的時(shí)光似乎特別漫長,平寧公主從晨光等到天邊最后一抹夕陽也隱入地平線,最終只能神色黯然地離開了。
蕭雁秋目送平寧公主離開后,剛轉(zhuǎn)身欲回,卻被急匆匆的大夫人召見。
跨入門檻的瞬間,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氣迎面撲來,仿佛能點(diǎn)燃周遭的空氣。
“二叔最近是怎么回事?平寧公主每次來,他就往天香樓跑,今天若非我攔著,恐怕平寧公主又要有情緒了?!?p> 大夫人的話語中帶著責(zé)備與不滿。
而大夫人身邊的丫鬟,剛巧端上熱騰騰的茶水。
不料卻因?yàn)槭捬闱飺]動的手勢,整壺茶水盡數(shù)灑落在地,熱氣蒸騰而起,帶著一絲尷尬與無奈。
丫鬟抿著嘴,臉頰上閃過一絲驚慌,但礙于場合,硬是沒有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響,只是迅速收拾起地上的狼藉,盡量讓自己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無關(guān)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