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得意忘形
焦慮如潮水般涌來,幾乎讓她有了屈膝求饒的沖動。
天璇,那個固執(zhí)的守護者,面對平寧公主的強硬姿態(tài)。
依然沒有妥協(xié)之意,這一舉動無疑火上澆油,激得平寧公主怒火中燒。
只見她臉色驟變,憤而甩出一掌,力度之大,讓空氣都為之震動。
“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平寧公主的斥責響徹房間,然而,話音剛落。
她便迅速轉換情緒,臉上重新掛上了溫和的笑容,優(yōu)雅地引領著御醫(yī)步入內室。
就在這一瞬,蕭靖忱的表情從隱約含笑轉為冰冷如霜。
他闊步上前,如同一尊不可侵犯的雕像,屹立于門邊,冷冽的目光猶如利箭,穿透眾人的心神。
無聲地警告著那些試圖侵擾聽濤閣安寧的存在。
平寧公主見到蕭靖忱的身影,心中的喜悅如同春日暖陽,越發(fā)濃烈。
多年時光流轉,蕭靖忱的風采不減反增,他卓爾不群的氣質令人無法忽視,成為室內最耀眼的存在。
“靖忱哥哥!”
平寧公主的聲音里滿是熱烈與期盼,然而,當她的目光觸及蕭靖忱冷漠的眼神時。
那滿腔的熱情瞬間被凍結,如同冬日湖面的薄冰,輕輕一觸即碎。
即便如此,平寧公主迅速調整心態(tài),恢復了皇族應有的風度。
笑顏如花,催促御醫(yī)為蕭靖忱檢查身體。
然而,御醫(yī)剛欲伸手搭脈,就被蕭靖忱突如其來的凌厲一腳踹倒在地,場面一片嘩然。
蕭靖忱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混賬東西,居然敢在我的聽濤閣放肆!”
平寧公主的臉色微顯尷尬,她明白蕭靖忱的憤怒不僅僅針對御醫(yī)。
更是對自己先前對天璇出手的間接諷刺。
公主憤而離開,每一步都透露著不甘,走出聽濤閣的大門。
還不忘給御醫(yī)一記響亮的耳光,責罵其無能,隨后轉而將矛頭指向蕭雁秋。
“你們侯府中不是有常駐的家庭醫(yī)生嗎?何故還要外求?”
平寧公主的語氣中帶著質詢與不滿。
蕭雁秋反應敏捷,恭敬答道:“二叔多年不在府中,或是有所遺忘。公主請放心,我已將那位大夫留下,公主是否有意親自過目?”
與此同時,在聽濤閣內部,蕭靖忱目光冷峻,鎖定了藏于門后的錦歌,話語中帶有一絲玩味,“你看起來,似乎對她更加忌憚?”
這一次,錦歌選擇了坦誠相告,聲音細弱卻堅定,“平寧公主貴為名門之后,宛若天之驕女,我這等卑微的仆人,怎敢輕易直視,心中的敬畏與忐忑自是難免。”
面對蕭靖忱步步緊逼的問題,錦歌應對自若,“二爺權高位重,身為府中主人,您與我身份懸殊,我遵循禮數(shù),尊敬您,卻非出于內心的恐懼?!?p> 蕭靖忱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冷笑,眼中卻無半點笑意,“真是個懂規(guī)矩的好仆人?!?p> 他那冷如寒冰的目光令錦歌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趁著平寧一行人的背影漸漸遠去,錦歌感到留在這里的每分每秒都變得難以忍受。
“請二爺寬宏大量,奴婢尚有未完成的事務,先行退下了。”
錦歌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惶恐,幾乎是逃離般地想要離開。
蕭靖忱心中原本的怒氣并未完全平息,卻因她的匆忙離開而發(fā)出一聲嗤笑,“真是個愚蠢的人?!?p> 錦歌連忙小跑出門,身影一晃,卻又遺忘了鞋子。
急忙折返,匆匆穿好后,再度匆匆離去,留下一串凌亂的腳步聲。
目睹這一幕,蕭靖忱本就未曾完全消散的怒意,突然間化為一聲無奈的嗤笑,“真是個愚不可及的人?!?p> 平寧公主在御醫(yī)的詳細診斷后,得知只是輕微風寒,心中大石落地,不禁松了口氣。
然而,轉瞬間,她心中又浮現(xiàn)出一抹疑惑,似乎有什么地方并不尋常……
“你方才究竟是給二爺看病,還是旁人?”
蕭雁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與懷疑。
眼神銳利地穿透大夫平靜如水的表情,試圖捕捉到哪怕一丁點的動搖跡象。
大夫面容依舊保持著專業(yè)且從容的微笑,那雙經歷過無數(shù)疑難雜癥的眼睛里,無絲毫破綻可尋,仿佛他的回答早已在內心反復雕琢。
“自然是為貴府二爺看診,心無旁騖,不敢有絲毫怠慢?!?p> 話語間,大夫的眼神堅定而誠懇,讓人難以置疑。
再三追問之下,大夫的答案始終如一,蕭雁秋內心的疑慮未能消散,卻也無奈。
她只能微微頷首,示意侍從放醫(yī)師離去。
轉身之際,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平寧公主的背影。
公主的步履輕盈卻帶著幾分怒意,連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施舍給蕭雁秋,徑直與御醫(yī)并肩離去,留下一串清冷高傲的足音。
蕭雁秋的面色越發(fā)陰郁,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堅決。
“得意什么,待我成了太子妃,你還不照樣要向我行禮?”
她低聲自語,語氣中既有憤懣,亦有不屈的斗志。
錦歌急匆匆地趕往前院,心中掛念著尚未完成的雜務。
正欲埋頭繼續(xù),卻被張媽媽關切的聲音打斷。
“不好好在床上養(yǎng)病,怎么又溜出來了?身體可是自己的,別不當回事??!”
張媽媽的語氣中滿是責備,卻也透著暖洋洋的關懷。
“活兒還沒干完呢,總不能丟下不管?!?p> 錦歌說著,眉頭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倔強。
“哪還有什么活計?管事都點頭讓你歇兩天了,你就安心休息吧。你這孩子,是不是燒糊涂了,竟還想著做工?”
張媽媽一邊數(shù)落,一邊心疼地搖著頭。
錦歌聞言,滿臉疑惑,仿佛這一切對她來說如同晴天霹靂。
“管事何時準的假?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她的話語中夾雜著驚訝與不解。
張媽媽眼神里滿是詫異,緩緩道來:“是天璇侍衛(wèi)親自去找管事說的,還特意叮囑要你好好休息。這件事你事先不知情?”
錦歌聞言輕輕搖頭,臉上寫滿了茫然與困惑,顯然對此事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