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我嫌你臟
午后,紅豆那饑餓的感覺愈發(fā)強烈,實在是難以忍受,便悄悄地溜去了廚房,想要找點吃的來填填肚子。
然而,她在廚房遭遇了百般的刁難,廚房的人言之鑿鑿地說,吃食早就有了定量,她們?nèi)羰乾F(xiàn)在拿了一份,到了晚上就會少一份,為此,紅豆和她們磨蹭了好半天。
可紅豆終究不是其他那些好打發(fā)的丫鬟,她憑借著尚書府培養(yǎng)出來的強硬氣勢,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總算是拿到了一份吃食,紅豆匆匆忙忙地回到新房,與寧雪一起吃了起來。
“小姐,依我看,這霍府對姑爺可真是挑剔得很,就連這吃食都如此小氣?!?p> 紅豆一邊吃,一邊忍不住向江蘊抱怨道。
寧雪輕輕地點了點頭,應聲道:“是??!霍郎身為私生子,在這府中確實不容易,往后咱們得想辦法弄個小廚房,自己給自己加加餐!”
寧雪邊吃邊說著,可與此同時,她的心里又開始為自己的私房錢發(fā)起愁來,她暗自思忖著,得趕緊想個法子讓霍郎盡快升職,這樣日子才能過得寬裕些。
時間悄然流逝,夜幕降臨,霍北軒回到了新房,他輕輕掀起寧雪的蓋頭,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平靜。
寧雪心思細膩,很快就察覺到霍北軒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于是便忍不住開口問道:“今日是不是擺桌太少,讓你心里不痛快了?”
霍北軒淡淡地回應道:“原來,雪兒是因為這個而不高興?”
“我......”寧雪的頭微微低下,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因為這件事而感到不太高興,娘家那邊的情況不盡人意,如今夫家這邊也是如此,她這婚結得實在是太過寒酸!
霍北軒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為江蘊斟上了酒,然后說道:“來,咱們喝了這交杯酒?!?p> 寧雪微微點頭,接過酒,臉上綻放出一抹微笑,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霍北軒見狀,也笑了笑,跟著將酒喝了下去,只是他心中清楚,這酒中早已被他下了絕育散,如此一來,寧雪便不會有身孕。
他能夠容忍寧雪曾經(jīng)的失貞,但他絕對無法容忍有來歷不明的野種誕生。
“霍郎,我......來葵水了,今晚不宜同房!”寧雪紅著臉,難為情地說道,同時抬起頭,目光看向霍北軒。
霍北軒一瞬間表情變得有些怪異,隨后淡淡地說道:“無妨,那我去睡書房!”
其實早在下午的時候,寧雪就已經(jīng)將這個院子的格局摸得清清楚楚。
正房是他們的新房,東廂房被用作書房,西廂房目前空著,她已經(jīng)差遣下人把那十八抬嫁妝放置在了里面,院子門邊左右各有一個耳房,她盤算著一間給紅豆居住,另一間則改造成小廚房,雖說這地方狹小又簡單,但好歹也能夠滿足基本的居住需求。
寧雪猶豫了一會兒,忸怩著說道:“楚郎,其實你不用去書房睡的,咱們就算不行房,睡在一張床上,也是可以的?!?p> 霍北軒聽到這話,突然輕笑出聲,反問道:“睡一張床?”緊接著,他搖了搖頭,臉色猛然一變,冷冷地說道:“睡不下,我嫌臟!”
寧雪聽到這話,滿臉驚訝,猛地抬起頭看向霍北軒,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說什么?”
霍北軒的表情冷漠至極,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你,臟!”
寧雪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難以置信地抬起頭,聲音顫抖而艱難地說道:“霍,你……?”
“你的新婚夜,不是昨晚嗎?”霍北軒的目光中充滿了嘲諷和厭惡,“昨晚你叫了一整晚,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寧雪整個人猶如被雷劈中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了好半天,她才像是如夢初醒,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問道:“霍郎,你怎么會知道?”
霍北軒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我一直在窗外聽著啊!”
“你的新郎,叫什么?邪魅,你想跟我說什么?你是被人所害?誰害的你,不就是你自己嗎?”
霍北軒的話語像一把把鋒利的刀,直直地刺向?qū)幯┑男模澳闳绱梭a臟,還好意思讓我與你睡一張床上?”
“我娶你,無非是怕再退婚會毀了咱倆的名聲,寧雪,你如今能嫁進霍家,保住自身名譽,不過是仗著有個尚書父親,否則,你就等著以白綾了結吧!”
言罷,霍北軒無情地甩袖離開,那決絕的背影仿佛在宣告著他對寧雪的不屑與厭煩。
寧雪在原地呆立,瞬間如置身冰窖,寒冷徹骨,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滿心期待的婚姻,竟會是這般模樣。
霍郎,他當時就在窗外,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辱,卻選擇了無動于衷!寧雪的內(nèi)心充滿了絕望和難以置信,她不明白,曾經(jīng)那個讓自己心動的男子,怎會如此冷血無情?
憤怒和痛苦在寧雪的心中交織,她猛地站起,狀若癲狂,不顧一切地沖向書房。
此時的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端莊與嫻靜,滿心只有對霍北軒的質(zhì)問和憤怒。
沖進書房,寧雪抬手狠狠給了霍北軒一巴掌,聲嘶力竭地喊道:“你這無情無義之人,見我受辱,竟不想法救我?”
霍北軒輕撫被打的臉頰,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充滿了冷漠與嘲諷,冷聲道:“受辱?我看你樂在其中!花五千兩請人對付你,何等下賤!”
寧雪聽著霍北軒這般不堪入耳的話語,氣得渾身顫抖,再次抬起手想要扇他耳光。
然而,這一次霍北軒沒有讓她得逞,他迅速捉住寧雪的手,用力一甩,寧雪便狼狽地摔倒在地。
霍北軒居高臨下地看著摔倒在地的寧雪,滿臉厭惡地說道:“賤人,給了你名分,你就該知足,倘若事情敗露,你怕是死也難辭其咎!”
寧雪癱坐在地上,淚如雨下,她抬頭望著霍北軒,哽咽著說:“你以為,你尚書小姐的頭銜有多尊貴?還是我霍家婦的身份更尊貴?竟敢謀害一品世子妃?”
霍北軒冷哼一聲:“大小姐,你清醒清醒吧!東窗事發(fā),你那二品官員的父親,也保不了你!往后,你老老實實做霍家婦,在外,該有的體面我會給你,在家,就別妄想了,看見你我就覺得惡心!”
寧雪的心徹底寒透了,她喃喃自語:“你竟然,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