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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公子娶了害死我的白月光

我死后,公子娶了害死我的白月光

是風(fēng)紫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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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6-27上架
  • 16427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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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死了,他死前尚未娶妻。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子嗣。

  可我卻沒能保住這個(gè)孩子。

  因?yàn)榫驮趧偛?,我也已?jīng)死了。

  1

  我是被一群渾身惡臭的乞丐給糟蹋死的!

  死時(shí),渾身沒有一塊好的皮肉。

  青青紫紫,血跡斑斑。

  下身的血,淌了一地。

  將身下的灰土染得一片赤紅。

  即便這具身體已沒了呼吸。

  那群乞丐仍意猶未盡。

  爭搶著往我身上趴。

  直至這個(gè)身體越來越僵硬,觸感不佳后。

  那群乞丐才提上褲子。

  隨意在我的身體上踹了幾腳,吐了幾口唾沫后。

  才罵罵咧咧地走了。

  走遠(yuǎn)了,還能聽到他們口中的污言穢語。

  「這大戶人家的通房丫鬟,滋味果然不同,那細(xì)皮嫩肉的!可比那窯姐兒弄起來舒服多了!」

  「可惜太嬌嫩,經(jīng)不起弄,才幾個(gè)人就不行了!」

  ……

  幾人的聲音漸行漸遠(yuǎn)。

  唯有我衣不蔽體的身體,靜靜躺在這四面漏風(fēng)的破廟里。

  不知何時(shí),天空飄起了細(xì)密雨絲。

  夜幕降臨前,一伙人來到破廟前。

  將我冷硬的尸體抬走,扔進(jìn)了后山斷崖。

  我的靈魂輕輕漂浮在空中。

  麻木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墜入那萬丈深淵。

  我沒忍住嘆息一聲。

  可惜了!

  我腹中剛被診出有三個(gè)月身孕。

  這應(yīng)當(dāng)是公子唯一的子嗣。

  可我終究沒能保住。

  畢竟我連自己的命都護(hù)不住。

  也不知公子去投胎沒有。

  如果在地府見到公子,他會(huì)不會(huì)怪我無用,連自己和他的孩子都護(hù)不住。

  就像那次給他打水凈臉時(shí)。

  我一個(gè)不慎,被路上的石子絆倒。

  銅盆「咣當(dāng)」一聲,砸在地上。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地上,等待公子責(zé)罰。

  沒想到,一向溫潤的公子,卻沉了臉色。

  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蹙著眉。

  「怎么如此笨手笨腳,端個(gè)水還能打翻了,把自己手弄傷?」

  是了。

  在公子眼里,我一向蠢笨如豬,什么都干不好。

  如今他死了,我卻連他唯一的子嗣都保不?。?p>  我可真是沒用??!

  2

  我是定國公府世子蘇潤的通房丫鬟。

  也是蘇潤后院唯一的女人。

  三個(gè)月前,蘇潤領(lǐng)命出征漠北。

  半月前,漠北來信。

  說公子被敵軍圍困。

  墜落懸崖,尸骨無存。

  而那天,我剛好得知自己有孕。

  回府時(shí),我還很是忐忑,不知公子是否會(huì)要這個(gè)孩子。

  畢竟公子出征前。

  老夫人正打算給公子和丞相府小姐議親。

  正妻還未過門,通房就有孕。

  這是世家貴族的大忌。

  可我沒想到,我才剛回府,就聽說公子死了。

  得知這個(gè)消息,老夫人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前幾日,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白芷,一臉焦急告訴我:

  「茹雪,趁著老夫人還在病中,趕緊逃吧!

  「老夫人對你一直極其不喜,你若不走,她醒過來,必定不會(huì)放過你!

  「如今,公子死了,這府里沒人能護(hù)你了!」

  思及腹中胎兒。

  我并未猶豫很久。

  便收拾好行囊,從后門出逃。

  我原也是官家小姐,我爹是廷尉。

  曾與蘇潤有娃娃親。

  可三年前,公子上門提親時(shí)。

  我爹卻以蘇家落敗為由,退了這門婚事。

  不僅如此,我爹還當(dāng)眾對蘇潤極盡羞辱。

  可不過一年后,我爹卷入一樁貪墨案。

  我爹被捕入獄,廷尉府被抄家。

  男丁流放,女子充入教坊司。

  沒幾日,我便作為玩物,被人贈(zèng)給了蘇潤。

  蘇潤的母親自然是不喜歡我的。

  白芷說得對。

  蘇潤已經(jīng)死了,老夫人可以隨意處置我了。

  只是沒想到,我才剛踏出蘇府。

  就被人打暈了,帶到了破廟。

  再發(fā)生了后面那些事。

  想起過往種種,我沒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

  3

  我看著自己僵硬破敗的身體直直下墜。

  砸在霧氣彌漫的崖底。

  一瞬間,四分五裂。

  原本就青腫的臉,被砸得辯不出原樣。

  扭曲猙獰又難看。

  雖已感覺不到疼,我卻不忍再看。

  只一眼,便別開臉。

  我心里悔恨極了。

  不該今日出門。

  沒多久,就見到幾只狼聞著血腥味來了。

  確認(rèn)地上的身體無法動(dòng)彈后。

  越來越多的狼湊了上來。

  一口口啃噬著地上的斷肢殘臂和身體。

  直至所有皮肉都被蠶食。

  地上只余森森白骨。

  我的靈魂在崖底盤旋了幾日。

  直至第五日的午后。

  我仿佛被一股大力一拉扯。

  瞬間便回到了蘇府。

  令我驚愕的是,我見到了公子蘇潤。

  他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

  臉上的胡子很長。

  渾身染滿風(fēng)霜。

  黑了,也壯了。

  我仍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

  畢竟,我們曾在無數(shù)個(gè)夜晚。

  呼吸交纏,水乳交融。

  公子竟還活著!

  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有驚喜,也有無奈。

  他沒死,我終究是開心的。

  盡管做他通房丫鬟這兩年,他對我實(shí)在算不上好。

  可他終究還是庇護(hù)了我。

  4

  公子一回府,老夫人就好了。

  我飄在房梁上,看著老夫人對著公子抹淚。

  一直拉著公子的手,舍不得放。

  蘇潤寬慰了母親兩句,便開始心神不屬。

  老夫人發(fā)現(xiàn)了蘇潤一直扭頭往門外瞧。

  抬手敲了敲蘇潤的腦門,氣怒不已。

  「沒用的東西,一回來,魂就被清雪苑那賤蹄子勾了似的!

  「你都回府好一會(huì)兒了,也沒見她來尋你。

  「就連我病倒這幾日,也沒見這白眼狼來看一眼我這個(gè)老婆子!」

  清雪苑,是我住的院子。

  蘇潤這是在等我?

  我心里發(fā)澀。

  蘇潤怎么可能在等我。

  他對我根本就不喜。

  也許曾經(jīng)是喜歡過的。

  三年前,他上門提親被羞辱后。

  對我,對我們整個(gè)廷尉府,應(yīng)當(dāng)只有恨了。

  他留我當(dāng)他的通房丫鬟,應(yīng)該也不過是為了羞辱我罷了。

  畢竟曾經(jīng)拜高踩低的未婚妻,如今成了自己的通房丫鬟。

  他心里應(yīng)當(dāng)是痛快居多。

  即便他真的在等我,也毫無意義了。

  畢竟,我和他已陰陽兩隔了。

  5

  我飄在空中,跟隨著蘇潤,來到了清雪苑。

  房門一開,看見了被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

  和我離開那日一樣。

  只是桌上,鋪了一層淺淺的灰塵。

  蘇潤走到床榻前,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

  拈起枕邊一根細(xì)長的發(fā)絲。

  他指尖微動(dòng),輕輕揉捏著發(fā)絲。

  若非我現(xiàn)在已成了魂魄,我估計(jì)早已臉頰滾燙了。

  我還記得每一個(gè)在他身下承歡的夜里。

  他就是用這只手,輕挑慢捻,讓我很快就軟成一攤水。

  任他予取予求。

  我紅著臉,低聲罵自己:「不知羞」。

  我都已經(jīng)死了,竟還想著這些旖旎之事!

  蘇潤倏地抬眸,朝我的方向看來。

  我渾身一震。

  一動(dòng)不動(dòng)。

  蘇潤這是能看見我?

  眼見著他朝我大步走來,我呼吸僵住。

  可他就這么直直穿過我的身體,走到我后面的衣柜。

  他打開衣柜,里面空空如也。

  他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死死盯了半晌。

  又回到床榻前,伸手掏出床底一個(gè)木盒。

  我震驚不已。

  這是我裝月錢的盒子。

  我所有銀錢,都在里面。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顫抖著手,打開盒子。

  里面只躺著一只繡了一半的香囊。

  這香囊還是他出征后,我才開始繡的。

  只因有一次,表哥來府上看我。

  蘇潤一直盯著表哥腰上的香囊看了好久。

  那是表嫂給表哥繡的。

  后來鬼使神差地,我也想著給他做一個(gè)。

  上面的「潤」繡了一半,繡線用完了。

  后來,我身體不適,便擱置了。

  直到查處有孕,竟忘了把它繡完。

  離府那日,我將里面的銀錢悉數(shù)帶走。

  這個(gè)未繡完的香囊,被我隨手丟進(jìn)了這個(gè)木盒。

  蘇潤執(zhí)起香囊。

  看了片刻后,狠狠扔在地上。

  深邃的鳳眸里怒意漸濃。

  「李茹雪,你就這般不愿待在我的身邊嗎?

  「所以,才會(huì)一知曉我戰(zhàn)亡后,迫不及待逃離?」

  我趕緊搖頭。

  「不是的!我不是想逃!我只是想保住我們的孩子!」

  說完,才想起我已經(jīng)死了。

  他看不見我,也聽不見我。

  我很頹喪。

  抬起指尖,想抹開他額間褶皺。

  手卻毫無意外地從他額間穿過。

  6

  「得知公子戰(zhàn)死沙場的消息后,茹雪就不對勁了。

  「沒兩天,我就發(fā)現(xiàn)她就帶著輜重逃了。

  「老夫人一病不起,我沒敢將這事告訴她?!?p>  我站在蘇潤身旁,看著白芷跪在地上說。

  我皺眉。

  白芷為何要扭曲事實(shí)?

  明明是她勸我離府的。

  就連那后門的守衛(wèi),都是她幫我引開的。

  可現(xiàn)在,她為什么這樣告訴公子?

  蘇潤一直垂眸緊抿著薄唇。

  良久,才擺手,讓白芷離開。

  白芷一走,他另一只手,竟將瓷白茶盞捏碎了。

  有汩汩殷紅的血,從指縫中流下。

  我都替他覺得疼。

  可他竟仿若未覺一般。

  屋內(nèi)站著的幾個(gè)侍衛(wèi)。

  全都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半晌,蘇潤才冷冷開口。

  「陳二,派人去把她帶回來!」

  陳二抱拳領(lǐng)命。

  但又低聲問了一句。

  「要是茹雪姑娘不愿回來呢?」

  蘇潤垂在身側(cè)的拳頭緊了緊。

  「若是不愿,就把她敲暈了,綁回來!」

  我輕輕嘆氣。

  陳二注定是沒法綁我回來了!

  6

  我發(fā)現(xiàn)了,我好像不能離開蘇潤太遠(yuǎn)。

  我就這么飄在他身后。

  看著他坐在院子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涼涼月色下,他看起來寂寥又落寞。

  酒氣氤氳中。

  他的臉因醉酒而酡紅,眼眸迷離。

  胡茬已刮凈。

  雖膚如麥色,卻仍舊清俊儒雅。

  褪去了繁重的戰(zhàn)甲。

  他仍是那個(gè)最令京中無數(shù)閨秀臉紅的俊逸公子。

  我坐在石凳上,以手撐臉,靜靜看著他。

  若是從前,我是萬萬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看他的。

  白日里,他對我總是極其冷漠。

  剛做他通房丫鬟時(shí),我白日進(jìn)書房給他磨墨,都會(huì)被他訓(xùn)斥。

  給他布菜,他也嫌我笨手笨腳。

  早起幫他穿衣,他也嫌棄我動(dòng)作慢。

  諸如此類的事多了后。

  我才逐漸明白,他就是厭惡我,不愿我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所以,白日里,我就待在清雪苑里。

  不出去惹他礙眼。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我整個(gè)人都空閑了下來。

  原本因家里遭難,輾轉(zhuǎn)入教坊司,而清瘦的身體,竟很快就養(yǎng)好了一些。

  可夜里,蘇潤就像變了個(gè)人。

  昏沉的夜色中,他眸中涌動(dòng)著濃濃的欲念。

  這些欲念,會(huì)化成他滾燙的吻和極致的深入。

  他似乎從不知饜足。

  天空的顏色由濃轉(zhuǎn)淡,他仍不知疲倦。

  一遍一遍,吻去我因快欲,而溢出眼角的淚。

  7

  我正發(fā)愣時(shí),「吱呀」一聲。

  院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個(gè)漂亮丫鬟身穿一襲青綠紗衣,裊裊婷婷來到蘇潤面前。

  距離近了,我才看清她這紗衣清透無比。

  內(nèi)里肚兜上的海棠,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她的妝容和發(fā)型,竟也和我之前一樣。

  她捏著嗓子,輕輕喚了一聲「公子」。

  這聲音,竟也與我的聲音有幾分像。

  我面色復(fù)雜地看著這一切。

  想阻止,卻無能為力。

  聽到聲音。

  蘇潤抬眸,看著面前的女子。

  嘴里喃喃:「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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