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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紀年

第二章 折紙時光(上)

花火紀年 陳有聲 3934 2024-07-08 12:14:26

  “起立,四年一班,下課!”“老師再見。”?

  話音剛落,你和李自然一溜煙沖出了教室,“快點啊,李自然?!?

  你抱著籃球跑在人群最前面,你們穿過放學的人群,與老師擦肩而過,你朝著操場上的同學喊道,接波!?

  “快點啊,劉銘,別磨蹭了!”遠處的教學樓里,劉銘慢悠悠地從臺階走下來。你叫嚴一辰,愛好是上課摸魚,下課瘋跑,放學打籃球。你出生于凌海市的一個工薪家庭,父母都是普通上班族。雖然家境一般,但是他們很疼愛你。你的成績還算過得去,父母也不會苛求你,你習慣了這種輕松自由的生活。?

  操場上的你們是籃球場鐵三角,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劉銘投籃球最準,李自然,個子最高,搶籃板很強,你控球好,擅長帶球突破。?

  劉銘的父母工作忙,你們在一起時很少見到他的父母,有些人造謠說劉銘媽媽跟人跑了,你和李自然看不下去,和那些小孩扭打起來,從那之后,你們成了最好的朋友。?

  “打完這波,我可得回家了,李思琪等我呢?!?

  李自然拿起一瓶礦泉水一飲而盡,場邊有一個矮個子女孩低著頭在等他,李自然介紹說是他的妹妹李思琪。?

  李思琪雖然是你的同班同學,可是除了回答老師問題,她很少和同學講話,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沒有同桌,經(jīng)常被班里的男生捉弄。?

  因為李思琪的緣故,每天打籃球時,李自然都要提前走,每次都不盡興。你正想著,劉銘悄無聲息走到你身邊,嚇了你一跳?!奥犝f你最近搞到了喬丹的球星卡?“?

  他怎么知道的?肯定是李自然說的,沒想到李自然出賣了你,早就告訴他不要說給別人,這張喬丹球星卡能賣個200塊。?

  “送給我吧?!皠懪闹慵绨蛘f。你不想搭理他。?

  “我不白要你的,這樣吧,咱們打個賭,我從中場位置投一個球,如果球進了,你把球星卡給我,如果沒進,我全部的球星卡讓你挑三張,怎么樣?“?

  賭就賭,中場投球怎么可能進,你想了下,就答應了他。你倆來到了籃球場,劉銘做著熱身運動,先是助跑,到起跳,一氣呵成,球劃過了天空,劃出了一道悠長的弧線,你緊張地不停默念著,進不去,進不去,?進不去。?

  球下落的那一刻,碰到籃筐邊緣彈起來很高,然后直勾勾掉進了籃筐。“嚴一辰,愿賭服輸,把卡給我吧?““我今天沒帶著,明天再給你?!蹦闾氯f。你心想著,劉銘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的,?

  回家的路上,你想起劉銘的得意神情,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李自然這家伙嘴巴這么大,也不會有今天的事。?

  第二天,你提早到學校,趁著教室內(nèi)空無一人,你在黑板上寫李自然喜歡李思琪。讓領(lǐng)讀的同學不要擦掉。

  有意思的是,李思琪趴在書桌上哭了,看來她應該是不喜歡李自然。這時,李自然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黑板上的字?!霸瓉砝钭匀徽娴南矚g李思琪啊,你喜歡一個笨蛋?!庇腥似鸷逭f。“我喜歡又怎樣,我不喜歡又怎樣?關(guān)你們什么事?”“你們不就是想看熱鬧嗎?我警告你們,你們誰再敢欺負李思琪!否別怪我拳頭不長眼?!?

  “砰!”他的拳頭狠狠地砸在黑板上,下面一片寂靜,沒有人再開口說話。你報了李自然的仇,還是沒有解決喬丹卡的問題。你思前想后,都不想把球星卡給劉銘,你決定找劉銘商量商量,就算犧牲自已所有的卡,也得保住那張喬丹卡,你調(diào)轉(zhuǎn)方向,繞路去劉銘家的醫(yī)館,你知道他肯定在那寫作業(yè)。?

  你低著頭快步走,腦中生起了一系列奇奇怪怪的想法,人行道上的地磚仿佛變成了一個個巨大窟窿,你小心翼翼走在中間的橫杠上才能幸免。?

  越想越煩躁,你越走越快,一雙黑色小皮鞋進入你的視線,停不下來了!你額頭一陣劇痛,隨著前面的人啊的一聲,你摔倒了?!澳悴豢绰钒。菜牢伊?!““你,你,你也沒看路??!”?

  你抬起頭時,女孩坐在地上,白色連衣裙也沾上了泥土。她正咬著嘴唇,大眼睛著你。?

  你手足無措,剛想上去扶她,她站起身來跑開了,望著她的背影你愣在原地。你瞬間沒了心情,回到家后晚飯胡亂啪啦幾口就回房間了。第三天,你經(jīng)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來到昨天的路口,你決定向她道歉,把喬丹卡賠給她。?

  不一會,你看到她朝著你這邊走來,她穿著一身衛(wèi)衣,戴著頂粉色的鴨舌帽,你躲在樹后,等她走近了你從大樹后跳了出來,嚇了她一跳。?

  “我叫嚴一辰,昨天的事,對不起,這個給你?!彼豢茨?,繼續(xù)往前走,你拉住她的書包,拉開了拉鏈,把卡片塞了進去。她轉(zhuǎn)過身來,瞪著你,氣鼓鼓地打開書包,拿出那張卡片,當著你的面撕碎。“你,你干什么?“?

  “都是你害的,你看到了嗎?“”她摘下帽子,額頭上鼓著大包?!拔铱梢詭湍惆寻[!”?

  你拽著她的書包說著:“走吧,我有個朋友家里是開醫(yī)館的。”你心想著,這次主動去找劉銘,他要是問起喬丹卡,大不了把你存的所有的卡都給他。?

  “我叫嚴一辰,你叫什么名字?”“林雨果?!?

  一路上你們只說了兩句話,你帶她來到劉銘家的醫(yī)館。“劉銘,叔叔在了嗎?”“我爸沒在家,什么事?“?

  你介紹說林雨果是你朋友,剛剛不小心跌倒摔了個大包。劉銘走過去檢查,轉(zhuǎn)身從柜臺拿出一貼膏藥,貼到她額頭上。之后,劉銘又因到了柜臺后做題,你上前套近乎,劉銘一直沒提球星卡的事,?也許過幾天他忘了,這事就混過去了。?

  沒過一會,林雨果的額頭消腫了。?

  回去的路上林雨果向你問起劉銘,你告訴她這是你最好的朋友。林雨果似乎心情好了許多,你們走到了她家的門口?!巴?,好大的房子啊?!薄斑M來吧!”?

  林雨果拿出了她的玩具,許許多多的芭比娃娃,還有機器人。你心想著,她媽媽年輕漂亮,和你家里的黃臉婆媽媽不一樣。“林雨果,這是你的新朋友嗎?”?

  林雨果家里有很多壞掉的玩具,你找來一把螺絲刀,三下五除二就修好了一個壞掉的機器人。?

  林雨果很是高興,這回總算讓她對你刮目相看了。“以后玩具壞了就包在我身上!”她點點頭。?

  她媽媽做了一大桌子菜,你埋頭干飯。“阿姨做飯真好吃?!?

  聽到她媽媽說:“這就對了,多吃點長高點,才能保護我家林雨果呢?!薄皨?!別說了?!绷钟旯钡卮蠛?。你狠狠點了點頭,林雨果瞪著你。她媽媽笑出了聲。?

  你回家的路并不會經(jīng)過那里,在那之后,你總是繞路到那條街。少年的心緒,如湖水般透明清澈,憧憬與你每一次萍水相逢,都能泛起漣漪。?

  每天,她都打扮得像個小天使一樣,從你身邊經(jīng)過。有一天,你鼓起勇氣和她打招呼,她微笑著回應你。她告訴你,她通過了南城中學的芭蕾舞藝考,還送給了你一顆棒棒糖。南城中學是出了名的重點學校,分高中部和初中部,憑你現(xiàn)在的成績,要進入南城中學非常困難。?

  你查過,林雨果來的方向只有一個少年宮,里面有教芭蕾舞課。第二天,你找個理由提前跑出學校,自己來到少年宮,找到了芭蕾舞教室,你小心翼翼踮起腳,透過教室玻璃望去。?

  一群黑衣少女們把她簇擁在中間,從耳邊傳來陣陣悠揚的歌聲,空靈而寂寥,她高昂著頭,脖頸白皙,黑衣少女們紛紛散開,穿著白色紗裙的她獨自一人站在舞臺中央,隨著她曼妙的身姿,腳尖在地上旋轉(zhuǎn),她像是一只孤獨的白天鵝嫻靜而優(yōu)雅,一束純白色光芒披在她身上,直到音樂聲戛然而止,她倒下了。?

  當她再次站起時,音樂聲再次響起。?

  冬日的午后依然寒氣逼人,忽然躍入眼簾的她清新而又溫暖。這個舞臺上輝煌耀眼的天使就那樣淺淺地笑著,安安靜靜地坐在你的面前。周圍的一切都似乎沉靜了下來,仿佛時空在此定格,一顆名為“愛神的種子”在心里悄悄地種下。?

  于是你下定決心,一定要考上南城中學!你找到劉銘,拿出收集了多年的全部球星卡,求他給你補課。他看在球星卡和哥們的份上,還是答應了你。和他一起做題,夜以繼日地復習??粗阄⑿χ阍谒瘔糁行π?。

  醒來時,是劉銘板著臉卷起書本拍打你的頭,這道題怎么又錯了?你給我再做一遍。?

  不得不說,你很感謝劉銘。?

  小升初考試的成績出來了,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的努力,你終于考上了南城中學。拿到了錄取通知書時,你想著是不是上了南城中學,就可以每天都能看見林雨果

  暑假到了,劉銘去南海市旅游了,你天天都和李自然一起打球,心里默默期盼著開學。?

  初中開學的前幾天,你悄悄告訴李自然,劉銘是明天的生日,你想和他湊錢給他買個蛋糕。?

  李自然掏出了全部家當,也才湊了二十幾塊。你賣掉了最后幾張珍藏的球星卡,和李自然一起去訂了個大蛋糕。?

  店員問你們寫蛋糕上的字怎么寫,你倆犯難了。“就寫南城鐵三角萬歲吧?!蹦闾嶙h說道。你和李自然提著蛋糕去醫(yī)館找劉銘。?

  見你倆進來,他好像還有點感動,不過看到了蛋糕上的字,估計就不會了。“劉銘,祝你生日快樂?!蹦銈z剛坐定,就朝著他說。劉銘打開了盒子,看到了蛋糕上用紅色糖稀寫著“南城鐵三角萬歲”。“李自然,嚴一辰,謝謝你們?!薄爸x個屁啊,劉銘?!崩钭匀蛔テ鹨话涯逃湍ㄔ谒樕??!澳阌蟹N別跑?!眲懽テ鹨话涯逃统钭匀蛔妨诉^去?!斑@蛋糕怪可惜的?!蹦阍谝慌猿灾案??!澳阋才懿涣??!眲懓涯逃湍ǖ侥愕哪樕稀!翱?,劉銘?!蹦阋沧妨诉^來。

  軍訓當天

  初中開學第一天,你們開始了軍訓。頭頂?shù)奶栂袷菬艘话?,你滿頭大汗。“立正!”?

  操場上站滿了報到的新生,你在茫茫人群中尋找林雨果?!傲钟旯 ?

  在人群隊伍之中你看到了她,你激動地朝她揮手大喊?!傲钟旯?!我在這了。”聲音穿越人群,穿過時光,“嚴一辰?”?

  也許是沒想到還能再次遇見你,她有點驚訝,你撓著頭笑著看向她,她也微笑著看向你。?

  林雨果,我來了!我人群之中,找到你了!?

  生活中的平淡能輕易沖散熱情,卻沖不散感情。上體育課時,你悄悄買了瓶汽水放到林雨果身邊。?

  輪到林雨果值日,你會幫她把教室打掃得干干凈凈。你把情書塞進她的抽屜,幻想林雨果讀情書時的模樣,心里雖然緊張,卻又快樂,整個人像是云彩飄上了天空。?

  你們一起吃飯,一起回家,一起做作業(yè)。“嚴一辰,你聽說了嗎?”“聽說什么?”?

  “一班的林雨果,她啊亂搞,和好多男生都有一腿。”“真的假的?”“好多人都知道?!薄皠etm胡說八道。”?

  你和他們扭打起來,要讓他們知道造謠的代價,事后你們被帶到教務處,圍觀人群中你看到了林雨果,你撓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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