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指了指剛放下的東西:“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咱們現(xiàn)在不愁吃?!?p> 謝岑看著這個樂天派師父一陣頭疼,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去收拾。”剛要回屋里,轉(zhuǎn)頭疑惑的盯著秦淮的腰間:“師父,你的玉佩呢?”
秦淮一愣,看向自己的腰間:“我的玉佩不是在…我玉佩呢?”
謝岑暴跳如雷:“這殺千刀的賊!”
一陣雞飛狗跳后,師徒兩人總算吃上了飯。
“喂!師父?”謝岑蹭了蹭他的胳膊。
“嗯?”秦淮漫不經(jīng)心了應(yīng)了聲。
謝岑看了看他,覺得他的臉色還是不好。好像下午發(fā)現(xiàn)玉佩不見了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雖然面上沒什么變化,但敏感如謝岑還是可以一眼看出來。
“怎么了?”秦淮等了半天,小徒弟都不說話,于是他轉(zhuǎn)過頭看了眼,只見小徒弟一邊往嘴里扒飯,一邊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
“…”秦淮愣了下,放下碗筷,試圖讓自己和顏悅色,“其實(shí)我…”
“我吃飽了!”謝岑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師父你收拾吧!我有點(diǎn)累了!”
然后蹭蹭蹭的…跑了。
秦淮哭笑不得。
結(jié)果讓他更加哭笑不得的事情還在后面。
秦淮剛洗漱完準(zhǔn)備休息,消失了半晚上的徒弟突然沖進(jìn)他房間,一手撈起床邊的外衣,一手拉著秦淮一路往蓮花池跑。
“哎,你慢點(diǎn)!干嘛呢!”秦淮被他拽的踉踉蹌蹌。
內(nèi)心十分疑惑,這孩子什么時候力氣那么大了。
蓮花池不大,說來就是兩個人在后院閑來無事開辟的一個小池子。
蓮花池前有張桌子,桌子上放了幾壺酒,一盤瓜子,一盤蠶豆。
秦淮一臉茫然的看著,直到小徒弟一把把他按進(jìn)椅子里,才回過神來:“這是要,你我?guī)熗蕉吮鼱T夜談?”
“沒有燭!但可以夜談?!敝x岑一臉認(rèn)真。
秦淮不由好笑:“你哪兒來的酒?”
謝岑臉上一紅,卻沒回答,只是打開了一壺遞給秦淮:“沒有杯子,也不想洗碗,就咱倆,你就將就喝吧。”
秦淮接過手聞了聞,是上好的梨花白。他放松下來,肩線肉眼可見的往下垂:“又是去李阿婆那邊騙的吧!”
謝岑瞬間惱怒:“還不是為了你!”
秦淮笑著睨了他一眼,也不在意,抬手就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想問什么,問吧?!?p> 謝岑松了口氣,也拽了一壺到手里,然后搖了搖頭。
秦淮笑了:“這都不問???今天在院子外都聽到了吧?!?p> “嗯,但你不開心,所以我不問。”
秦淮有點(diǎn)意外:“你突然這樣我還有點(diǎn)不習(xí)慣,不過我倒是有點(diǎn)好奇,你能看得到?”
謝岑學(xué)著他的樣子喝了口,這才慢悠悠的說:“看得到,其實(shí)那只黃鼠狼我也知道他能變成人,只是他每次來都要去廚房偷東西吃,唉,吃就吃吧,還老把供桌上的東西翻的一團(tuán)亂?!敝x岑微微一笑,“找打?!?p> 秦淮笑了笑,拿酒壺碰了下謝岑的,揶揄道:“多擔(dān)待,他就那性子?!?p> 謝岑看著這人,憋了一下午的話還是沒忍?。骸澳怯衽澹怯?..什么含義嗎?你一下午都不開心?!?p> 秦淮收了笑意:“沒什么,就是一個朋友送的小玩意兒?!?p> 謝岑滿眼寫著不信:“什么朋友,說說?”
秦淮笑了,朝著他腦袋就是一個爆栗:“沒大沒小?!?p> 這一夜,秦淮喝的有點(diǎn)多,睡過去的前一刻,他隱約想起那張冷漠的臉,他看到自己摘下對方唇上漂亮的釘子,親了上去。
翌日,秦淮還在床上昏沉沉的睡著,謝岑風(fēng)一樣沖進(jìn)了他的臥房搖醒了他。
秦淮迷糊:“干...干什么?”
謝岑一把掀開被子,隨手扯了旁邊衣架上的外衫,劈頭蓋臉的扔到秦淮身上:“來客人了,你趕緊起來!”
秦淮有點(diǎn)起床氣,手抓著被子不放,奈何小徒弟毅力絕佳,眼看著要上手親自給他穿衣服了,這才勉強(qiáng)爬了起來,“一大早的,誰來了?”
謝岑克制的翻了個白眼,看著他慢吞吞穿衣服又覺得煩,“還能有誰,白云觀那老頭唄,還有個...叫什么來著,哦,對,就是昨天那王娘子的夫婿!”
秦淮一愣:“小黑不都說沒事了嗎?這是來砸場子來了?”
謝岑沒好氣:“我怎么知道,哎呀,你快點(diǎn)!”
秦淮不理他,動作更慢了。
待師徒二人從側(cè)邊小廂房出來,才知道今天找他們的是另有其人。
“在下姓陳,是太平縣的捕頭,按理說今天應(yīng)該是路師爺來請的,但路大人他...身體不適,所以....”
一身粗布的大漢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作了個揖,動作并不嫻熟,有點(diǎn)不倫不類,秦淮擺擺手,也不在意:“您繼續(xù)說。”
“是這樣,昨兒夜里聽王蒙說起家里的事,直道遇上了高人,正好最近縣里有些不太平,我們就想著...”
秦淮的起床氣還沒過,聞言直接打斷了他:“說重點(diǎn)?!?p> 陳捕頭被堵的一咽,沒想到看著斯斯文文的一個倒是開口卻毫不留情,喃喃道:“之前我們縣里出了起連環(huán)奸殺的案子,抓了一對作案的兄弟,前陣子處決下來了,兄弟倆已經(jīng)沒了,但前幾天夜里,又有姑娘被奸殺了,作案手法和之前一摸一樣,現(xiàn)在事情鬧大了,府里也下來了人...”
“那關(guān)我們什么事?”秦淮又打斷了他,沒睡醒的臉上滿是戾氣。
陳捕頭看了一驚,解釋道:“我來此是想請您,不不不,請二位幫忙,我們懷疑這次的事情可能是鬧鬼...”
謝岑沒忍住,嗤笑了聲:“殺錯了人就是殺錯了人,竟還往鬧鬼身上扯?!?p> 謝岑說的不客氣,陳捕頭縱使臉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繼續(xù)道:“真不是瞎說的,以前是沒檢查得不夠仔細(xì),再加上當(dāng)時那對兄弟被當(dāng)場逮個正著,押牢里那段時間也沒出過案子了所以...不過這次府里下來的仵作真是能人,說實(shí)話,今兒我找來也是那仵作的意思,他驗尸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所有的被害人,左手無名指的指骨都斷了?!?p> “這案子我們昨兒下山時候聽說了,但這連環(huán)奸殺案上一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所有受害人,他驗的到嗎?”
“開棺驗尸?!标愪侇^打斷了謝岑,“還被受害人家屬潑了不少糞水?!?p> 秦淮和謝岑對視一眼,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