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祁緣都不想陪他演
此時祁緣選好了砌灶臺的地址,就在秦逸那瓦房的院墻邊,正好他前不久改了房檐,這地兒通風(fēng)良好,又能遮風(fēng)避雨。
然后祁緣去借了鋤頭挖黃泥,等秦逸拖著磚頭、水泥等物料回來,位置得到他同意后,兩人就一起清理地面。
一切就緒,祁緣開始一手磚頭一手抹灰刀(也是借的),動作堪稱熟練地砌起了灶臺。
等她擱灶臺內(nèi)部糊黃泥時,還不忘向直播間的網(wǎng)友解釋:“黃泥要涂抹得結(jié)實(shí),這灶才會更耐燒?!?p> 嘴替網(wǎng)友:【現(xiàn)在就算祁緣說她是泥瓦匠,我都深信不疑?!?p> 倒是秦逸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守在一旁當(dāng)現(xiàn)場觀眾,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掏出了一張手帕,給認(rèn)真干活的祁緣抹掉了臉上粘的黃泥,還擦去了她從額頭滑落的汗珠。
科普帝再度出現(xiàn):【秦哥這枚手帕也是巴xx家的絕版,全球限量10000枚,目前市值379萬,但有價無市的那種。】
愛撿垃圾的網(wǎng)友:【哥,上次那條你丟哪了?給個地址我來撿?!?p> 這時秦逸開口了,如玉擊般的音色,莫名繾綣:“要不你教教我,讓我來干吧,不然總感覺我在吃軟飯呢~”
CP粉:【吃軟飯都說出來了,這難道還不是正主發(fā)糖?】
聲控粉:【靠!秦哥他剛剛肯定夾了,好那個的聲音啊??!】
唯粉:【呵呵,咱們秦哥只是照顧合作伙伴而已,某些人的粉絲就愛瞎幻想,往自己臉上貼金?!?p> ……
正在給內(nèi)部用黃泥糊上第二層的祁緣,驟然被帕子抹上臉,頓時就瞇了瞇眼。
這頂流哥,是不是想泡她???
咳咳,雖然她挺吃他的顏,但她還是覺得不太合適,倒不是因?yàn)樗缢?,而是因?yàn)閮蓚€毒舌在一起,是真的很容易找死。
于是祁緣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夾子音,并表以嫌棄:“正常點(diǎn),好好說話。要是你實(shí)在沒事做,那就去邊上玩泥巴吧!有教你的功夫,我都已經(jīng)砌好三個灶了?!?p> 網(wǎng)友:【論如何不解風(fēng)情!論如何把天聊死!】
秦逸反而想笑,真是稀奇,他好像被嫌棄了呢!
算了,他不礙事了。
秦逸真走一邊玩泥巴去了,嗯,先用泥巴捏個小祁緣,再捏一個小秦逸吧,然后捏瓦房和茅草房,還有他們的灶……
秦逸的手工活不錯,手底下的泥塑活靈活現(xiàn)。
網(wǎng)友:【被老婆罵了還聽老婆話玩泥巴,捏老婆的泥娃娃,秦粉們就承認(rèn)吧,你們哥他超愛的?!?p> 兩人各忙各的,氣氛倒也和諧,娛樂圈的兩張神顏同框,更有種勢均力敵的般配。
就連吵吵鬧鬧的彈幕,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只偶爾飄過一句【大飽眼?!俊九畫z畢設(shè)合集】【法律規(guī)定一夫一妻制,那就該給我配這種老公加這種老婆】等。
提著保溫桶的宋明睿,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看到祁緣在玩泥巴磚頭這種臟東西,宋明睿的眉頭就不自覺地蹙起來了。
但他還是擠出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大聲招呼道:“祁緣快別玩了,我聽說你把蘑菇都賣了還債,就想著你中午應(yīng)該沒吃飯,我找節(jié)目組換了些飯菜……”
祁緣聞聲望過去看到了渣哥,立馬毫不遮掩地拉下了臉。
這個在小說里趕走親妹,愛上養(yǎng)妹,最后在兩個妹妹被綁架二選一,直接拋棄親妹妹的霸總男主,這又是在演哪一出?
不過無論是哪一出,祁緣都不想陪他演。
“宋大少爺,我覺得我已經(jīng)表達(dá)得夠清楚了。我討厭你,討厭到看到你就想折騰你,不然就覺得對不起自己。我不知道你是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在鏡頭前作秀,又或者只是想讓自己心里好過,但我就一個要求。”
祁緣沾滿黃泥的手直指宋明睿的腦門,用極其惡劣的語氣,說:
“你,帶著你那個綠茶妹妹,離我遠(yuǎn)點(diǎn),不然我不敢保證什么時候又要過分了。你知道的,瓷器不與瓦片碰,像我這種從小被拐賣的人,心里最是陰暗了?!?p> 宋明睿的瞳孔猛地放大,眼里全是震驚和慌亂,只覺得整張臉都火辣辣的,像是有人給了幾巴掌。
因?yàn)槠罹壸詈竽蔷湓挘撬?jīng)在宋宅里對宋明珠說過的。
那時候祁緣才回宋家不久,有一天她看到明珠在練小提琴,就滿眼羨慕地說:“哇塞!好好聽哦,會樂器的人好厲害??!”
可第二天,那把小提琴的琴弦就被人全部割斷了。
雖然明珠一直說:“肯定不是姐姐,哥哥你別多想,我相信姐姐不是那種人?!?p> 但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在祁緣看到明珠拉小提琴后,琴弦就被割斷了?
于是宋明睿就輕刮了下明珠的鼻子,提醒道:“你啊你,還是太天真了。像祁緣這種從小被拐賣的人,心里最是陰暗了,瓷器不與瓦片碰,你以后離她遠(yuǎn)點(diǎn)?!?p> 他沒想到祁緣居然聽到了,那時候她才回來不久,就像只膽小又羞澀的兔子,但她總喜歡跟在他身后,看他的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芒……
宋明睿張了張嘴,可說什么呢?說他只是怕她想起往事,把不會樂器怪罪在他頭上?說他只是在逃避他害了她的事實(shí)?
其實(shí)沒什么好說的,畢竟他后來發(fā)現(xiàn)小提琴是明珠剪斷的,不也是依舊裝聾作啞,任所有人都繼續(xù)誤會祁緣嗎?
宋明睿臉上露出了苦笑,手提式的保溫桶都快被捏變形了,他也沒臉再繼續(xù)待在這里。
但走之前,他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那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話:“我知道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了,可只要你需要,只要我能辦到,我什么都愿意為你做。”
祁緣的回應(yīng)就一個字:“滾!”
直播間里又吵了起來:
【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妹,宋明睿都已經(jīng)退讓了,祁緣還這么冷漠無情,難怪她家人不喜歡她?!?p> 【樓上要不把樂山大佛搬開,你去坐?宋明睿害得祁緣那么慘,他畫個餅、送盒飯就得給他臉?那他臉可真大,跟你一樣大?!?p> 【從利益的角度出發(fā),祁緣和宋明睿和好才是最佳選擇,畢竟宋氏家大業(yè)大,能給她不少助力。】
……
秦逸看著宋明睿腳步慌亂地離開,輕挑了挑眉,扭頭問:“你和他做過親子鑒定嗎?”
姓宋的又蠢又壞,實(shí)在不像她。嗯,秦逸心想,她做事直率,壞也可愛……
祁緣用手背抹了把汗,沾了一額頭泥:“別說,被宋家人多次冤枉的時候,我還不信這世上有這么蠢的一家人,真去做過?!?p> 那是原主回到宋家的第三個月,她已經(jīng)數(shù)十次被宋家人冤枉和羞辱,便偷偷去做了親子鑒定。
她想著就算是山里那對惡毒的夫婦,也會疼愛他們的傻兒子,宋家人不愛她,也許是因?yàn)樗静皇撬渭业暮⒆印?p> 但祁緣失望地?fù)u了搖頭:“結(jié)果很可惜,我確實(shí)是宋明睿的妹妹,不過應(yīng)該是上天把智慧都撒我頭上了,實(shí)在沒有可以分配的智商點(diǎn),就只能給他點(diǎn)滿了蠢的屬性了。”
秦逸有些想笑,但想到她經(jīng)歷的那些事,他心里又覺得有點(diǎn)酸澀。
于是他放下手里的稀泥巴,走到祁緣面前,拍了拍她的腦袋。
剛想說兩句安慰的話,可看到她頭發(fā)上全是黃泥后,秦逸卡帶了……
而祁緣將手里的黃泥,捏成拳頭大的泥團(tuán),咬牙切齒地說:“瓦片哥,你最好站著別動,讓我也給你頭上增點(diǎn)色,不然我不敢保證黃泥團(tuán)打人不疼?!?p> 網(wǎng)友:【秦逸:沒事的,只要不是綠色就好[滑稽.jpg]】
不過出乎所有人意料,秦逸真的沒動,任祁緣將他頭頂糊上一大坨黃泥。
然后在祁緣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時,秦逸又拍了拍她的頭,聲音溫柔:“祁緣,一切都過去了。”
可祁緣拳頭捏緊,嗓門賊大:“秦!逸!我看你就是故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