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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刺客,先殺我夫君?

第31章 中毒

穿越成刺客,先殺我夫君? 星棲鹿 2152 2024-11-10 00:02:00

  只是頭暈?

  蘇羨看著他額上逐漸滲出的汗滴,以及越來越白的嘴唇,感覺這話不可信。

  “可是夫君看起來狀態(tài)很不好?!碧K羨眨巴眨巴眼睛,想落下幾滴擔憂的淚。

  江渙看在眼里,胸口越發(fā)淤滯難言。夫人為了敷衍他,還真是不容易。

  郎中終于姍姍來遲。

  但搭上脈后,大夫卻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隨著這詭異的靜謐不斷拉長,眼見著風翎越來越急,蘇羨的心也逐漸懸起——

  他會不會得了什么不治之癥?

  蘇羨看向榻上躺著的人,他還這樣年輕,幾縷烏黑的發(fā)絲被汗濡濕貼在蒼白的額上,此刻如一只瓷娃娃,精致又易碎。

  她的心臟像是被誰掐住,五指匯攏,捏了兩下。

  “請問大人感到有何不適?”惜字如金的郎中總算開了口。

  “午膳后感到暈眩脫力,伴有耳中嗡鳴,腹部時有絞痛?!苯瓬o聲音聽著有些虛弱,卻十分平靜。

  “大人無疾。”

  郎中給出診斷,卻是個眾人意料之外的回答。

  “怎會無疾?”風翎急道,“我家主人如此難受,你難道都看不出?”

  “莫急,我尚未說完?!崩芍修哿藘上潞?,“此乃中毒之癥也?!?p>  郎中說話聲音不大,語速也慢慢悠悠,卻是讓屋中人都仿若聽到一記平地驚雷,炸得耳膜鼓動,一時間什么也聽不清。

  屋子里一片死寂。

  中毒?什么毒?哪來的毒?

  蘇羨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屋子里除了她,還有別人也想殺他?

  他到底做了什么壞事,能讓人趨之若鶩來取他性命?

  可是不行啊,她還沒查出原因,他不能死啊。

  抓在蘇羨心上的那只手又掐又扭。

  風翎聽罷,就像一根點了火的炮仗,登時要炸,卻見到主人的眼神,硬生生把火氣壓了回去,不敢作聲,忍得眼眶發(fā)紅。

  江渙壓住想要看向夫人的沖動,嘴角牽出一抹苦笑:“不知是何毒?”

  原來夫人是來殺他的嗎,這般迫不及待。

  那為何仍不離去,選擇要在此看他這般狼狽之態(tài)。

  “恐是食物之毒?!崩芍欣^續(xù)拖長聲音說話。

  原來她選擇用這樣簡單直接的方式,像是她的作風。是他之前心存僥幸,既已發(fā)現(xiàn)不對,就該更為警惕,終究還是——

  “不知大人可食了魚鲙?”郎中終于說完了后半句。

  “魚鲙?”

  江渙、蘇羨、風翎三人正心中思緒百轉千回,異口同聲問出了聲。

  “正是?!崩芍幸荒樢姽植还?,“最近一月以來,這已是我出診的第三起,癥狀基本一致,乃為無鰓鯉魚之毒?!?p>  “可……可我也吃了啊?!碧K羨小聲上前。

  “無鰓鯉魚乃微毒,烹熟可解,即便生食,少量食用也無大礙,故大多人不知此物有毒。今日怕是這位大人貪鮮多食,才致此狀?!?p>  蘇羨想起自己給他盛的三碗,默默退了兩步不再多言。

  “無需擔憂,我開幾味藥即可,一副入口便可痊愈。”

  郎中已經寫好診斷方子,收拾藥箱準備離去。

  “魚鲙雖鮮,但生食難免易病,大人以后切記適量?!崩芍信R踏出門前,又多叮囑一句。

  雖藥還未煮好,但江渙的臉卻洇出些紅氣來,他一邊拱手虛虛笑道“多謝先生提醒”,一邊又用眼神示意風翎去送別郎中。

  原來是個烏龍。

  蘇羨松下一口氣來,看他被批評貪吃發(fā)窘的樣子有些想笑,想了想自己是罪魁禍首又不好意思笑出來。

  她抿嘴盯著鞋尖憋住笑意,可大概是方才心中繃緊的弦一緩,無法釋放的笑意不知怎得使得眼眶濕潤,鼻頭發(fā)酸,兩滴淚突然落了下來。

  江渙正望著蘇羨,想看看她對此事件的反應,是失落還是開心。

  她恰好站在門外的陽光與屋內陰暗的交界,一直微低著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忽地,他看見兩顆晶瑩垂落,撲簌簌的,又接連落了幾顆,在她的衣襟上留下一小片濕痕。

  “夫人可是……落了淚?”

  他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問出口,就像他不知是否這毒也能讓心中又酸又澀。

  “我沒有。”她不抬頭,聲音分明帶上了鼻音。

  “夫人因何而落淚?”

  他好像沒聽見她的否定,只繼續(xù)追問,聲音很輕。

  “都說了我沒有?!?p>  她頓了幾秒,聲音又恢復平靜。

  “都是我不好,害夫君生了病,我去替夫君熬藥?!?p>  剛送完郎中回來的風翎一進屋就聽到這話,立馬主動請纓:“這種事還是我來吧。”

  說完,都不等二人回答,就直接調頭往廚房走去。

  太可怕了,風翎心想,夫人心真狠吶,他可不敢放心再讓主人吃夫人送的東西了。

  蘇羨已經掩蓋住了那一瞬的失態(tài),重新開始對江渙噓寒問暖,扮演著她認為的好夫人模樣。

  江渙靜靜看著她起身又坐下,一會兒要倒水,一會兒要端茶,一會兒問他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問他想不想坐起,她好像有忙不完的事。

  但他卻只想著一點,方才她好像真的哭了,不像是演戲。

  他早已經看出夫人的做戲風格了,就如現(xiàn)在這般,看起來忙忙碌碌大張旗鼓。

  如果落淚是做戲,她大概會嬌嬌柔柔地舉起帕子不停拭淚,而不是像剛才那樣不愿承認。

  那她,究竟為何哭泣。

  “夫君,該喝藥了?!彼酥帨诖策?,一副要親自喂他的架勢。

  “我自己來就好。”

  江渙要接,卻被她伸手輕輕擋住,“夫君,你看上去很虛弱,還是我來吧。”

  雖然他覺得自己并不至于虛弱到連藥碗都端不動,卻還是聽之任之,沒再分辯。

  薄胎白瓷勺盛著一洼琥珀色的湯藥,被一雙素白纖細的手指送到他嘴邊。他微微張嘴,溫熱的藥液滑過舌尖,流向喉頭,在口腔中彌漫著苦澀。

  他的腦中依然在想,夫人方才的淚水,是因他中毒,還是因他無事。

  濃重的藥味在口鼻中橫沖直撞,她垂著眼,專心地一勺接一勺喂著他。

  原來她的睫毛這樣濃密,會遮掩住她澄凈的眼眸。他咽下最后一口湯藥,卻有灑落的一滴順著嘴角蜿蜒。

  她收起藥碗,回身看見他唇邊的印記,湊過去為他輕拭。

  他看著湊到面前離他極近的臉,頰上有柔軟的指尖劃過,如一片羽毛滑落,撩撥心弦。

  她盯著他的眼,吐氣如蘭,輕聲說:“夫君,小心些,怎么這樣心不在焉。”

  他決定再多觀察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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