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小姐這次真沒鬧
傅翰宇是我公公原配的兒子,當年婆婆懷孕上位,迫使原配跳樓自盡,他也被安排送出國。
這些年,他一直在國外,聽說能力出眾,打造了龐大的商業(yè)帝國,是名副其實的商業(yè)奇才創(chuàng)一代。
不過,他很少回國,只有清明回來祭奠母親,從不會過多停留,所以我見他的次數(shù)并不多,也不熟悉。
對他最深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那次我在海邊游玩差點被海浪卷走,是他冒著風浪救了我,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盡管每年清明他都扳著一張陰郁冷酷的臉。
所以,當看到傅翰宇突然出現(xiàn),聽到他問起我的時候,我的雙眼瞪大得像銅鈴,難以置信看著他。
同樣難以置信的人還有傅安恒,他臉上寫滿了詫異的神色,明顯身形一頓,怔愣了數(shù)秒。
“江顏在鬧脾氣,等她消氣了,自然會回來。”
聞聲,傅翰宇神色晦暗不明,辯駁道,“鬧脾氣鬧到警局,不像她的做事風格?!?p> 聽到這話,我深感欣慰,原來真有人愿意相信我沒有在瞎鬧,只是我覺得很奇怪,傅翰宇和我接觸不多,應該不了解我的做事風格才對,怎么他好像很熟悉我似的。
“哥,江顏是我老婆,我比你了解她,而且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沒什么好說的?!?p> “這已經(jīng)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了?!?p> 傅翰宇眉心攏起,冷不丁地說出這句話,好似我的事情也和他有關(guān)一樣。
但是,傅安恒并不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他用舌尖頂了頂牙齒,一臉不耐地說,“我還沒問哥,你在國外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回來了?”
自從公公突發(fā)疾病去世后,傅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就一直空著,爺爺始終沒放話,一丁點兒消息都沒傳出來。
但傅安恒似乎已經(jīng)把自己當作繼承人了,全身心投到工作中,努力在爺爺面前表現(xiàn)自己,對內(nèi)對外都是一副未來掌門人的姿態(tài)。
“是我讓阿宇回來的?!?p> 說話的人是傅老爺子,他面容滄桑,頭發(fā)花白,拄著拐杖不疾不徐地走過來。
見狀,所有人都畢恭畢敬喊了句,“老爺好”。
“爺爺,您坐”。
傅翰宇禮貌上前,扶著傅老爺子,將他引到大廳的主位上落座。
“今天趁著大家伙都在,我要宣布一件事。”
話音剛落,眾人面面相覷,紛紛低頭細語,我聽到有人在說傅老爺子要公布傅氏集團總裁人選了,那人猜測是傅安恒,因為他從小跟在傅老爺子身邊長大,受到親自督導和教育,深得歡心。
我轉(zhuǎn)頭看向傅安恒,只見他唇角微微揚起一道淺淺的弧線,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他和那人一樣,猜測傅老爺子即將公布的繼承人是自己。
“大家都知道,傅氏成立100年了,將迎來第二個100年,需要一個能力強的引領(lǐng)者。”
傅姥爺子頓了頓,環(huán)視一周后,接著說道,“我有兩個孫子,翰宇和安恒就是我的左右手,各有各的優(yōu)勢,不過論領(lǐng)導能力和創(chuàng)新能力,翰宇更勝一籌?!?p> “所以,我宣布,傅氏集團新任總裁是傅翰宇,明天就到公司上任,他剛回國還不熟悉,希望各位看在我的薄面上,多多照顧?!?p> 此話一出,周遭空氣仿佛凝固,眾人下意識屏住呼吸,不敢多言。
傅安恒一動不動站在原地,臉上笑容停滯,肌肉也跟著收縮起來,眼神里盡是空洞和迷離,雖然他嘴唇微張,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他被這個消息震住了,眼看著到嘴的鴨子沒了,這種感覺如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看到傅安恒一臉失落,我不僅沒有心疼,反倒有一種暗爽,畢竟他品行不好,這是應得的報應。
沒有德行的人,連自己老婆都不管不顧,怎么能讓人信服可以管好這么大的集團公司?
傅老爺子前腳剛宣布完,傅安恒后腳就找了個理由,忿忿不平離開老宅,回去的路上還不停抱怨處境不公。
接下來兩天,他故意賭氣沒回公司上班,把女兒扔給月嫂在老宅照顧,自己和藍知苑待在家里,每天快活得很。
他們在我的婚紗照下?lián)砦牵谖业囊旅遍g里肆意放縱,在我的書房熱忱恩愛,不放過每一個可以愛的空間。
他們好像完全忘記我不見的事,哪怕我不回電話不回微信,傅安恒都沒有去跟進。
唯一一次提起我,還是藍知苑看著我珍藏的包包礙眼,讓傭人收拾整理塞進了雜物間,對此,傅安恒沒有提出過一次異議。
那一刻,我充分體會到了什么叫“人走茶涼”,傅安恒是在不知道我走了的情況下就把茶吹涼了,思及此處,我的心拔涼拔涼的。
算起來,距離我遇害已經(jīng)三天了,想必尸體都發(fā)臭了,也不知道處理沒有,然而我現(xiàn)在卻被困在這里,焦急得無法自拔。
第四天,一通電話打破了已有的寧靜。
“傅先生,剛接到郝敏兒的報案,說找不到你太太,要求你配合調(diào)查?!?p> 郝敏兒是我的閨蜜,她之前派駐到外地工作,說好等我孩子出生就回來,我想她肯定是聯(lián)系不上我才會報警。
接到電話,傅安恒下意識咬了咬后牙槽,眸底的不悅一閃而逝,“警官,我之前就說過,江顏在鬧脾氣,說不定她和郝敏兒商量好的,賊喊抓賊,故意使壞?!?p> “傅先生,你太太這次真不是在鬧脾氣,我們技術(shù)員已經(jīng)鑒定出來,那件血衣上的彈孔是真的,并不是你們猜測那樣,郝敏兒也不是報假案,她確實聯(lián)系不上江小姐才會報警?!?p> “希望你能配合調(diào)查,盡量提供一些線索,否則時間拖得越久,江小姐就越危險?!?p> 聽到警官的話,傅安恒臉上的不耐似乎褪去,握著手機的手指不自覺收緊,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頓了兩秒后,他半信半疑,緩緩出聲道,“江顏真的不在郝敏兒那里?之前離家出走就跑到她家去的?!?p> 電話那頭,警官明顯怔愣,許是沒想到在這個關(guān)頭,傅安恒都還在質(zhì)疑,“傅先生,江小姐的確不在郝小姐家,這幾天都沒聯(lián)系過她,這點我們沒必要騙你?!?p> 傅安恒眉頭緊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我知道,他認真的時候向來是這個表情,看來他總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該去找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