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原來是她
年世蘭看著眼前自己院子里的人,不知誰是內鬼,心下倒是不那么生氣了。哼,居然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看我不把你給揪出來!
“頌芝,去,好好審一審,看看是誰在后面搞鬼。我就在這里等著?!蹦晔捞m再也沒有心思用膳了,只低頭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想她上一世活的那般瀟灑恣肆,從不讓自己委屈半分。重活一世,只是想著稍微收斂一些,不那么跋扈,卻三天兩頭有人來給她找不痛快。
自從有孕后,為避免與旁人接觸,她已經盡量待在自己院子里少出門了。
現在,她好端端的在自己院子里用膳,居然還能碰上想要在飲食里下手來害她的。
她若是還能忍,那就枉為年家的人了!
“是,主子?!表炛暬卮鸷螅瑤е鴱N房里的人來到院子里,一個個審問,并讓小丫頭全部一一記錄下來。
無非是問一些今日誰負責的哪一部分,誰負責采買,誰負責做粥……
淺淺問了一圈,竟然無人敢應聲承認是自己做的。
頌芝也是奇怪,又圍著滿院子的人轉了一圈,仔細辨認,看看能不能發(fā)現什么端倪。
走到一個小丫頭身邊,頌芝看著眼生,抬眼又看了一遍,確實不太認得,于是看著她問道,“你叫什么,是什么時候過來這邊做事的?”
“回姑娘,奴婢叫香蓮,是前兩個月剛過來的?!毕闵彺嗌拇鸬?,大大方方,也不見半分扭捏。
頌芝想了起來,當時主子剛有孕,王爺擔心院子里人手不夠,特意從其他各個院子里抽了人手撥過來。
“那你之前是服侍哪個主子的?”頌芝隨口問了一句。
“回姑娘,奴婢之前服侍的是側福晉齊氏。”香蓮并沒有想太多,見頌芝問起來就直接答了。
屋里的世蘭,在聽到側福晉齊氏的時候,眼皮稍微抬了一下,“頌芝,好好問問這個人?!?p> “是,主子?!?p> 很快,頌芝就對著這個香蓮盤問了半天,小丫頭果真是什么都不懂,問了半天什么都說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是薏米,也不承認自己帶了薏米。
“你剛剛說側福晉齊氏身邊的人經常來找你?”頌芝想起來剛剛香蓮說過的話。
“是的,如意姐姐對我可好,沒事就送我一些吃的,讓我多吃些再長高一些。”香蓮提到如意嘴角都是掛著笑。
“那她都給你過什么吃的?有沒有送往廚房里的?”頌芝聽到吃的,上了心,繼續(xù)問著。
“如意姐姐經常給我一些小點心,說是側福晉齊氏賞給她的,有時候也給我一些不知道叫什么的,說是我現在在服侍側福晉年氏,年主子也愛吃這些,讓我在廚房的時候只放進去一些即可?!?p> “那個東西叫什么?”頌芝終于發(fā)現了點異常,繼續(xù)追問道。
“奴婢不識得那個叫什么,好像說是叫蓮子?!毕闵忂€是認真想了一下,才回了頌芝。
頌芝抬頭看向屋里的世蘭,兩人心中都有數,怎么可能會是蓮子?
世蘭抬了抬下巴,頌芝心下了然,對著香蓮說道,“那你現在過去,將那個蓮子都拿過來,我且看看?!彪S后又叫了兩個外面服侍的丫頭跟著一塊去了。
不多時,香蓮人回來了,還帶回來了那包所謂的“蓮子”,交給了頌芝。
“姑娘看,這個就是如意姑娘交給我的,說是咱們屋里主子喜歡,我也就趁著每次旁人煮粥的時候少放一點點,沒有敢多放。”香蓮認真的回著。
頌芝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做下人的,怎么可能蓮子和薏米都分不清楚?
她將手里的薏米呈了上去,對著世蘭說道,“回主子,找到了,就是這個薏米。是側福晉齊氏身邊的如意姑娘交給香蓮的,只說這個是蓮子。”
年世蘭拿起手里的蓮子,看了一眼又放下了。這東西,要說做下人的都不認識,騙鬼呢。
“讓這個丫頭離開廚房,只做一些粗使的活?!笔捞m看也不想看那個香蓮,王爺親自好心撥過來的丫鬟,她也不能直接就讓人家回去,索性讓她做些粗活,再不要讓她見到就行。
年世蘭派人收拾了一切,又囑咐春桃多留意著所有入口的東西。
“主子,如果今日飲食中放入的是薏米的話,那就難怪前一段時間主子會不舒服了。”春桃剛剛想到一點,趕忙過來給世蘭說了兩句。
“哦?這話怎么說?薏米性寒,若吃得多了不就是會不舒服嗎?”年世蘭不解的看著春桃。
“回主子,薏米確實性寒,不宜多用,但偶爾少量的服用,對身體并無大礙。但倘若將薏米和茯苓放在一起食用,則會讓有孕之人身體不舒服,食用的多了,恐怕胎兒就會受到影響了!”
春桃的解釋讓年世蘭本來放松的臉上又陰沉了幾分。
本來以為齊月賓只是碰巧讓人悄悄送了薏米過來,畢竟如果說起來,少量薏米對身體并沒有什么影響??扇羰桥錾现耙诵拮屓私o開的茯苓,兩樣東西加起來,影響不就出來了嗎?
“齊姐姐,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我竟然有點看不懂你了!”年世蘭怔怔的愣了愣神,心里有點苦澀。
剛重生回來,她還在感慨自責,自己上一世恨錯了人,明明是四爺的錯,卻全都怪到了齊月賓的頭上。
現在看來,齊月賓跟宜修是一樣的,外表裝的賢惠端莊,可心里卻不定會想著什么樣的手段來對付這府上的人。
她想起來前幾日在宜修處見到的齊月賓那個不甘心的眼神,是了,同樣都是側福晉,憑什么只有她獨享王爺的專房之寵?其他人難道真的就這么甘心嗎?
福晉宜修身份地位在那放著,自是不用擔心。
側福晉里面,李氏和她都先后有孕。只有她齊月賓,像是被王爺遺忘了一般,很少去她院子里去。
她這般心高氣傲,真的會甘愿就這樣蹉跎一生?
難怪那日在宜修處見到她的時候,她只是沉默著,一言不發(fā),想來郭氏她們笑話李氏的時候,她也自動代入了一些。
旁人對李氏的嘲笑,又何嘗不是對她的一種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