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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鬧和離,腰軟嬌嬌被寵哭了

  見啞婆不語,華昶道:“看到了吧?她就是果然啞巴,還審她什么?”

  裴令承卻道:“不急。待末將先問問,聽聞啞叔救過云游堂的趙班主,請問是在什么時候呢?”

  青衣想了想:“啞叔剛來云游堂的時候,那天下著大雪,演出場出現(xiàn)了意外,臺柱子倒了。趙班主連同懷卉小姐險些喪命,還好啞叔當時在場,承了一部分重量。啞叔也因此永遠的傷到了嗓子,脖子留了疤,自此就一直帶著圍脖?!?p>  孟薇恍然大悟,這一場“意外”恐怕也不是什么意外,當時如果不是趙懷卉在場,趙班主在十年前恐怕就是一具是尸體了。

  想來十年間,啞婆制造了很多“意外”,奈何趙班主每次都能險象環(huán)生。

  秦晟彎下身子與啞婆平視,饒有意味道:“這位啞叔,眉眼略顯秀氣,倒不像是個男子。”

  秦晟在戰(zhàn)場上見過的人多了去了,替父兄從軍的女人他都揪出過幾個。

  經(jīng)過孟薇和裴令承的提醒,更是提起十二分精神力來找出啞婆的破綻。

  說著,又抓起啞婆的手腕,指腹抵在她的脈線。

  緊接著哼了兩聲。

  “果然是女子!”

  此話落下,驚起驚濤駭浪。

  云游堂的人面面相覷,不相信相處了十年之久的啞叔竟然是個女人!

  “這怎么可能……啞叔起居洗漱一直都和男侍衛(wèi)一起,如果他是女人,你們還能不知道嗎?”

  “額、其實啞叔洗漱的時候并不同我們一起,就連洗臉的時候,都是等我們洗完了,她才最后一個洗?!?p>  “什么!”

  華昶調色盤般的臉色最后轉為蒼白,不甘地咬牙,看來這次的計劃注定失敗了!

  華寅一拍桌子站起身,“不是男人?好大的膽子,竟敢欺君!”

  “冒犯了。”秦晟把啞婆布巾扯下,露出主人修長白皙的脖頸。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丑陋的疤痕!

  常年帶著圍脖只是為了掩飾自己沒有男性特征!

  青衣不可置信,“啞叔、你……”

  啞婆被秦晟拆穿的那一刻,竟然有一種塵歸塵,土歸土的平靜,她緩緩環(huán)視眾人,最后落在裴孟薇身上。

  “我自認為做的已經(jīng)是天衣無縫,真不知道怎么被一個瘋子發(fā)現(xiàn)?!?p>  啞婆的聲音與她的潦草的外形及其不符,婉轉悠長,十分動聽,像二十來歲正值風華的女子。

  云游堂的人又是一驚。

  “啞叔……不對,現(xiàn)在應該叫啞婆……也不對……”

  “她竟然真的不是男人也不是啞巴……太神奇了吧?!?p>  “不過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孟薇藏在裴令承身后裝傻充愣,總不能說自己是根據(jù)前世的結果瞎掰扯的吧?

  除了孟薇和已經(jīng)推測出結果的裴令承,其他人都是一副云里霧里的樣子。

  啞婆似乎也不指望孟薇一個瘋子能回答她的問題,直接道:“趙班主和喬喆都是我殺的,我認罪。”

  喬喆:“……”

  “哈哈哈,我就說嘛,你比我招人恨多了,現(xiàn)如今都有人尋仇到你頭上了!”秦晟十分不給面子地笑了。

  啞婆愣住,順著秦晟地目光看向喬喆:“你沒死?那死的是誰?”

  很快又慌亂地望向華昶。

  后者避開她的視線望天。

  喬喆禮貌詢問:“冒昧問一下,我跟你有什么非死不可的仇恨嗎?”

  啞婆半晌才反應過來,有些迷茫。

  “云游堂半個月前才到梧京,跟啞叔有仇恨的應該只有趙班主。喬喆跟趙班主沒有任何關系,也被你列入毒殺的行列,這個案子應該不是仇殺這么簡單。”裴令承分析的巧妙,余光掃過華昶,對方望天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秦晟和喬喆此刻還有什么不明白?

  “你且說來,你究竟為何要殺喬喆,試圖嫁禍給本將軍?背后的主子又是誰?”

  秦晟問的直白,孟薇扶額,這么問能問出什么來就怪了。

  啞婆能承認自己的罪名,是做好了必死的打算,這么可能會把背后的主子供出來?

  “娘!”

  啞婆瞳孔突然瞪大。

  “懷卉小姐?”青衣驚呼。

  趙懷卉的出現(xiàn)讓啞婆心亂了不止一拍。

  “你怎么出現(xiàn)在這?快回去!”啞婆顯而易見的慌亂。

  趙懷卉哭著搖頭,“我已經(jīng)沒有了爹,不能在沒有娘了……娘收手吧……”

  信息量太大,云游堂眾人暈暈乎乎的。

  一人突然想起什么:“懷卉小姐的母親,班主從未提起過,但十三年前,班主在瞿縣曾有一樁風流韻事,……我想起來了!啞叔是江今秋!是當年瞿縣首富的大小姐,江今秋!”

  云游堂的人大多數(shù)是趙班主在瞿縣時期進來培訓的,提到這個名字,早先跟著趙班主的人陸續(xù)都想起當年那件事了。

  趙懷卉的年紀也對的上!

  乍然聽到這個名字,江今秋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正如他們所說,十三年前,自己還是瞿縣人人人艷羨的首富千金,可就是因為趙祿!

  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竟然在自己大婚當日,將她的丈夫綁在屏風后,當著新婚丈夫的面,把自己玷污了!

  事后又殘忍的把她的丈夫殺害!

  殺夫之仇,奪身之恨!

  她怎能收手?!

  謀劃數(shù)年,若不是趙懷卉從中阻撓,她早就把趙祿殺了!

  “你真的是江大小姐?”

  江今秋無所畏懼地抬頭,露出那張常年隱與遮擋之下的臉。

  蒼白,決絕。

  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恨意。

  “托趙祿的福,我被從小疼愛我的父親趕出來了。”

  “這怎么可能,趙班主待人和善,江老爺有多寵您,我們都看在眼里,這么可能會無情地把您趕出來呢?”

  青衣是最早一批云游堂戲子,隱約記得十三年前在瞿縣,趙班主對江今秋一見鐘情。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江今秋早有心儀之人。

  原本以為雙方會各自安好,沒成想,江今秋大婚之夜的紅杏出墻的丑聞公之于眾,緊接著其丈夫莫名暴斃身亡。

  一時間,瞿縣內(nèi)議論紛紜。

  趙班主對此事卻十分避諱,嚴令云游堂內(nèi)不許人去打聽,云游堂內(nèi)沒有人敢去觸趙班主的霉頭。

  難道,當年江今秋出的墻就是趙班主?

  “娘,咱們?nèi)フJ錯好不好?我不想你死嗚嗚嗚……”趙懷卉哭聲凄厲。

  江今秋神色復雜,這個女兒,自己一開始并不想要,可那時他被趙祿囚禁,身不由己,只能留下。

  一個寄托著她所有仇恨誕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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