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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新帝他又把我當(dāng)替身

第11章 春日宴席

  “什么不對勁兒?”

  溫岫疑道,眼前的楊采菊似乎并無異常。

  “那女人的面容看起來明明才不過三十歲,可我卻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五臟六腑皆有腐壞之象,照這樣看來,她剩下的日子最多不超過兩載?!?p>  墨白一字一句耐心解釋。

  聽到這種異事,溫岫頓覺吃驚,手一抖,險些不小心將海棠枝給剪壞了。

  “怎會如此?”她喃喃著,滿臉的不可置信,雙手不自覺緊握,在腦中尋找回憶。

  這才想起來?xiàng)畈删沾_實(shí)看著不對勁兒。

  如今隆冬已過,一場春雨一場暖,宮中人人換上了較為輕薄的春裝,唯獨(dú)這位楊掌苑還將自己厚厚裹著,夜里還自己起來燒湯婆子。

  溫岫還以為她是畏寒,如今看來該是身子不爽。

  突然,一陣熟悉的記憶涌上腦中,溫岫猛得抬起頭來,眼眶卻瞬間變得猩紅。

  她想起來,當(dāng)母親在如意宮當(dāng)差不久后,自己央求楚天祈安排與母親見一面以慰相思之苦。

  那次相會,母親的身子也是如此畏寒,兩只手像冰塊似的,當(dāng)時她是以為母親是長時間在外吹風(fēng)所致,不曾想到另一層緣由。

  一想到這兒,溫岫的身子就不受控制地發(fā)顫,拼命咬著牙不讓眼淚落下來。

  直到一個甜甜的熟悉聲音闖進(jìn)耳朵里。

  “歡顏!”

  是流云,溫岫趕緊松口氣,用衣袖將淚花拭凈,舉起剪刀裝作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樣子。

  “你怎么還在這兒啊,今日御花園辦春日宴,皇上與各宮娘娘都在,御花園里好熱鬧呢,你活干完了沒?要是沒干完我?guī)湍?,完了咱去湊湊熱鬧可好?”

  流云的笑聲很是清脆,小跑過來攬上溫岫的胳膊,滿臉興奮。

  “是嗎?”溫岫答得心不在焉。

  其實(shí)她早已見識過春日宴的盛狀,這次宴席上所用之花材都是她們花房宮女一起搬過去布置的。

  春日宴......她第一次參加時不過十三歲,那時只顧著賞好看的花、吃甜甜的糕點(diǎn),后來再參加時已是物是人非,半分喜意也無。

  “去嘛去嘛,來我?guī)湍??!?p>  流云起了勁兒,說著便拿起一旁的枝剪幫溫岫修理。

  鬼使神差的,溫岫點(diǎn)了頭。

  換好衣裳,兩人同步而行。

  “流云,你近來可有見過周太妃?”溫岫假裝不經(jīng)意間提起。

  “有啊,三日前太妃娘娘讓她身邊的大宮女夏汀姐姐給淑妃娘娘送了她親手做的平安符。昨兒個淑妃娘娘就讓我將宮里的一盆紅杜鵑送到如意宮去,我便瞧見太妃娘娘一面?!?p>  流云悉數(shù)道來。

  “平安符?”

  “對,太妃娘娘信佛,據(jù)說當(dāng)初她膝下的十皇子降生之時,太妃見到了佛祖,是佛祖保佑他們母子平安。從那以后太妃娘娘就在如意宮中吃齋念佛,以報佛祖之恩。”

  這事溫岫也略有耳聞,當(dāng)初奪嫡之爭,后宮眾人與前朝大臣大多明爭暗斗、你搶我奪,能獨(dú)善其身者少之又少,現(xiàn)在的周太妃就是其中之一。

  當(dāng)初楚天祈先是忙著與太子一黨周旋,后來又與譽(yù)王一黨撕破臉皮,無暇顧及其他。

  而十皇子現(xiàn)在不過才五歲,周太妃又始終對外保持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再加上那佛祖保佑的傳言護(hù)身,楚天祈便一直沒對太妃母子動手。

  可記憶中周太妃的母族乃皇商,與淑妃和她的母族八竿子打不著,無緣無故為何要送她平安符呢?

  “我在芳菲宮待的時間短,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聽蘭慧姐姐提到過,淑妃娘娘很喜歡十皇子,與太妃經(jīng)常走動,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吧?!?p>  溫岫若有所思,這么說來,太妃與淑妃關(guān)系匪淺。

  聊著聊著,兩人不知不覺就到了御花園。

  此刻時辰正好,春風(fēng)徐徐、金烏當(dāng)空,各宮貴人與應(yīng)邀前來的達(dá)官顯貴在席間談笑風(fēng)生。

  楚天祈坐在龍椅之上,一手握杯,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龍椅上的“龍首”,在最高處俯瞰眾人。

  龍椅左側(cè),皇后葉婉婷坐得端莊,含笑欣賞臺上歌舞;右下角處,淑妃斜倚著,身子始終側(cè)向楚天祈,眉眼含波。

  隔得有些遠(yuǎn),溫岫看不太清那些人的面容,她盡力搜尋著。

  沒見周太妃的影子,就連十皇子也未曾見到。

  歷代以來,春日宴都乃皇宮中一年一度的盛事,今年是楚天祈登基后的第一次宴會,表忠心的好機(jī)會,作為皇宮中唯一一位太妃,她卻不出席,難免沒有人不會多想。

  “你瞧,那位是姜采女,你們花房里的,被皇上看上封了個采女,以后可以享清??!?p>  流云打趣道,抬手指向嬪妃席的最末位處,正是那個被小蔡公公帶走、“飛上枝頭”的姜瑤。

  不再是尋常宮女的素色宮裝,楚天祈似乎對她挺有興趣,賞賜的衣裳首飾看著都是上等貨。

  可她似乎并不是很高興,面前的美食佳釀一口沒動,癡癡地望著最高處的方向。

  “你羨慕嗎?”溫岫突然問道。

  “羨慕啊,有人伺候的日子多好。”流云并未發(fā)現(xiàn)溫岫的不對勁兒,自顧自說著,忽然想到什么,又急忙搖頭,“不不不,我不想做皇上的妃子,我還是做一個小宮女,慢慢活著才好?!?p>  “為什么?”

  “嬤嬤說的,她讓我慢慢活下去?!?p>  流云笑了,溫岫亦露出淡淡一笑。

  宴會上歌舞升平,溫岫和流云兩個小宮女就靜靜地躲在一側(cè)欣賞。

  什么琵琶舞、水袖舞,甚至民間的口技也被搬上了臺。

  兩人看得不亦樂乎。

  “你們是誰,躲在這里有何居心?”

  陌生的男聲從身后響起,嚇得流云一激靈險些抽筋。

  兩人迅速轉(zhuǎn)身,才知這人是七皇子楚天潤,楚天祈的親弟弟。

  他比楚天祈小七歲,因著早產(chǎn),不僅體弱多病,還生來便有腿疾,十多年來一直在輪椅上待著,年紀(jì)不大,脾氣卻臭得很,從前溫岫寧可得罪楚天祈也不愿跟他拉扯。

  “奴婢參見七皇子殿下?!眱扇水惪谕?。

  流云一向膽小,被這么一問慌得不行,聲音都帶著顫,連頭也不敢抬。

  “我認(rèn)得你?!背鞚櫼浑p杏眼盯著溫岫,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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