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是真權(quán)臣
“林婉!腦子不清醒的人是你!你跟我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么久,你就沒有發(fā)現(xiàn)我是一個古人嗎?”陸川甩開林婉的手,傷心地說。
“你……你是真的陸川?”林婉轉(zhuǎn)過身,滿眼震驚。
以往的回憶一件件地飄蕩在腦海。
“哦,原來這個像爬蟲一樣的東西叫小龍蝦啊,我以前沒見過?!?p> “我的手藝是跟心上人學(xué)的?!?p> “要不是我看到它有四個輪子,我還真不知道它是車?!?p> “我本來就叫陸川啊……”
還有陸川忘卻現(xiàn)代記憶的種種行為……
林婉似乎有點相信,眼前人其實一直都是一個正正常常的人,只不過他來自于2000多年前罷了……
林婉的腿有些發(fā)軟,她踉蹌地坐到床邊。
第二天,林婉對博物館的參觀進(jìn)行了包場。
天暗沉沉的,讓人提不起輕松的心情。林婉與陸川進(jìn)入博物館看出土的關(guān)于何玉婉的物品。
保護(hù)罩內(nèi)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古琴,古色古香,韻味悠長,陸川仿佛能夠透過古琴看到那個正值妙齡的清麗女孩兒彈奏古琴的樣子,看到陸川前來,她停下手中的古琴,對著陸川嫣然一笑:“陸公子?!?p> 接下來是一件赤焰紅紗裙。陸川似乎又看到少女穿著一襲輕薄烈焰般的紅裙,舞動著曼妙的身姿,像綻放在荒漠里的烈焰玫瑰。
看到第三件物品,陸川已然流下眼淚。這是他送給她的金嵌玉蝶戀花簪。那時她滿心歡喜,天真爛漫,他為她親手戴上。簪子上的蝴蝶輕盈靈動,卻遠(yuǎn)抵不過她的傾世容顏。
直至看到最后一個物品,陸川內(nèi)心崩潰,淚流滿面。
那是他出征前給她寫的八字書信。臨別前的場景仍然歷歷在目。她萬般勸阻自己不要去,珍珠般的眼淚從她的眼里涌出,劃過她白皙的臉頰??申懘ㄗ罱K還是去了。他以為,此戰(zhàn)勝利,便可保家國無憂。他以為,此戰(zhàn)勝利,便可與她長相廝守,共度余生。他揮筆寫下“待吾歸來,必迎子規(guī)。”便轉(zhuǎn)身踏入戰(zhàn)場。她見他決心已定,出言鼓勵不忍挫敗他戰(zhàn)前士氣。
可誰曾想,背刺自己的竟然是成國的國君!這就是他忠的君!這就是他侍的主!
八字書信就在面前,一切彷如昨日。他沒能想到,何玉婉在寒山之戰(zhàn)之后,她的往后余生竟如此艱難曲折。
是我沒能護(hù)好她……
陸川痛哭流涕,后悔不已……
這天下與我何干啊……
如果可以重頭再來,他想帶她隱居山林,不問世事。他只要她能夠開心快樂地活著……
林婉也早已淚流滿面。她似乎對陸川的悲痛感同身受。
恍惚間,她想起黑色方塊包包里的那張紙。林婉迅速從包里取出疊得四四方方的紙片。
她雙手顫抖地將紙慢慢展開,那是陸川用小篆體寫的“待”字。
林婉將紙片上的字與八字書信做著對比,一切似乎在這一刻明了了。
這根本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林婉將紙片放回包包,此刻的她不僅震驚于陸川的身份,更傷情于陸川與何玉婉的愛戀。
原來,他真的是陸川……
他竟然是陸川……
林婉的鼻頭越發(fā)酸楚,淚水從眼眶源源不斷地涌出。
她怔在原地看著悲痛欲絕的陸川,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
“陸川……”
林婉上前安撫著陸川。
“都怪我,這一切都怪我!”陸川淚如雨下地懊惱著。
“陸川,這不是你的錯,這不是你的錯……”林婉看著陸川全然喪失了一開始見面的銳氣,被打擊成這個樣子,心里的傷感油然而生。
幾個博物館的保安前來?!跋壬?,女士,十分抱歉,你們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不太適合繼續(xù)參觀下去,可以先到休息區(qū)緩解一下再繼續(xù)參觀?!?p> 陸川擦了擦眼淚,機械地站起。忽然,他像一匹狼,眼里透露著決絕,迅速地跑出了博物館。
林婉看到陸川跑了出去,擔(dān)心他出什么事,于是追了出去。
然而,外面此時烏云密布,狂風(fēng)大作,暴雨傾盆而下,瘋狂的洗刷著這座城市。
雨夜里,林婉根本沒看到陸川往哪個方向跑去。她在周圍的商鋪買了一把雨傘和手電筒。撐著雨傘猛然扎進(jìn)狂風(fēng)暴雨之中。
“陸川——,陸川——”林婉便痛哭邊大聲喊著陸川的名字。
她自出生就是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從小就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畢業(yè)后,林婉在自家公司當(dāng)服裝設(shè)計師。工作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主打心情好的時候干一下,心情不好就不去。
她從小最害怕這樣的陰雨天,雷聲陣陣,暴雨傾盆。更何況她上次才被一群歹徒襲擊過,這樣的天氣她是不敢出門的。她最喜歡在這樣的天氣窩在被窩里追劇、打游戲、睡覺。在家里充滿了安全感,還有陸川保護(hù)著她,她聽著雨聲窩在被窩里甚至還有一種治愈感。
可現(xiàn)在,陸川跑出去生死未卜,她一個嬌小的女孩子獨自行走在狂風(fēng)暴雨中滿世界找著陸川。她為陸川打破了自己的規(guī)則,努力克服著自己害怕的情緒。不為別的,只因為那個人是陸川。哪怕他是真的陸川,哪怕他的心里只有何玉婉,她也要找到他,把他帶回去。
雨水傾盆而下,林婉用傘遮住了自己的頭和前半身。后半身和下半身被雨水瘋狂拍打著,很快濕透了。
林婉一邊瑟瑟發(fā)抖,艱難地在暴雨里行走,一邊大聲喊著陸川的名字。
暴雨讓白天也變得陰沉沉,黑壓壓的,林婉沒注意腳下,一個不小心絆倒了。
感受到膝蓋疼痛的林婉不小心松開了傘,傘很快被風(fēng)雨吹打到幾米以外。
“我的傘——”林婉大喊著。她忍著痛爬起來。趕忙跑上前把傘給追到了。
重新?lián)蝹闱靶械牧滞竦皖^一看,膝蓋在剛才摔破了。
身體的疼痛,內(nèi)心的悲傷,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猛然爆發(fā),她傷心欲絕:“陸川,你到底在哪兒啊?”
忽然,林婉腦袋里靈光一閃,她想起了之前她與陸川一起欣賞過的那片美麗的湖泊。
難道,他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