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而復(fù)生的擋刀白月光（九）
涂山曦見她連連追問，也不好隱瞞，握著她的手慢慢說起自己的往事。
“我當時擋下的是光赫老祖的致命一擊，你可知光赫老祖是誰？”
希蕓想了想，努力從不多的名人事跡中尋找有關(guān)的名字。
兩分鐘后，她誠懇搖頭，“不知道，是什么很有名的人物嗎？”
涂山曦點頭，“當時的魔界除了有魔界老祖坐鎮(zhèn)外，另還有十員大將。
這十員大將修為皆在神階巔峰，再加上各種法寶，各個都能媲美半步至尊的實力。
當初魔界為了解決清遠這個禍患，特意派出了最擅長暗殺的光赫老祖，同時還特意給他準備了一把渡火槍，目的就是要將他一擊斃命。
我那時也是鬼迷了心竅，不知為何大半夜的居然非要去給清遠送藥，也因此替他挨了這一招。”
“然后呢，然后呢？”希蕓好奇追問。
涂山曦搖頭，“我挨了一槍后不過片刻就修為盡失，死了。所以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p> “這樣啊，”希蕓點頭，“那你剛才說的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死前就已經(jīng)修為盡失了，眼下復(fù)活也只是肉體復(fù)活。
故而現(xiàn)在，我的修為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就算手中有一堆法寶在，也不堪堪能與仙階修為的人過兩招?！?p> 聽她這話，希蕓眼中閃過一絲可惜，“太可惜了。姐姐能以丹藥一道走到神階巔峰，天賦定然遠超常人，就這樣隕落，變?yōu)榉踩?，真是太可惜了?！?p> 這幾千年里，她也偷偷下山聽說書人說起過話本，也知曉幾大熱門修仙路，但都是劍仙、刀修這種武器類的。
而像丹修、陣法修在宗門中都是不受重視的，修煉資源也少得可憐，故而能成為煉丹大能的人都沒兩個。
放眼看去，如今站在修仙界巔峰的幾位除去本身血脈夠強悍的幾位，剩余幾個沒一個是煉丹的。
而最出名的一位丹道大師也不過是半步神階巔峰，沒想到涂山曦這么厲害，居然是神階巔峰。
這樣一位厲害的人居然就這樣隕落，實在是可惜了。
涂山曦見希蕓沒說話，只是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惋惜。
“好了，別說我了，說說你吧？”她語調(diào)輕柔，撫平希蕓的眉頭，“你是練什么的？或者可有喜愛之道？”
“我？”希蕓想了想搖頭，“姐姐你也知道的，咱們九尾狐都是順應(yīng)天道而生的。
故而我生下來便是天階修為，后面我一直生活在兇牙山。
那里靈氣稀薄，兇獸也少，以我的天階修為就能過得很好，所以我后面都沒怎么修煉。”
說到這里時，她悄咪咪的看了眼涂山曦的臉色，似是在害怕涂山曦會怪罪她的懶怠。
沒成想，涂山曦只是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你當初一個人在兇牙山的時候是不是很快樂啊？
無憂無慮的，也沒有生命危險。兇牙山那么大，你還可化為原型四處奔跑，一定很快樂吧？”
隨著涂山曦的話，希蕓仿佛也回到了當初在山里做個小狐貍的日子。
化為原形四處撒潑，跑累了就隨意找個地方睡下，一覺醒來再四處走走。
現(xiàn)在想來，這種輕松愉快的日子竟已恍如前塵了。
涂山曦見她滿眼懷念，便知她也向往那種生活便道：“若是你喜歡的話，不如等你身體好了，我陪你回兇牙山？”
希蕓迷茫，“那不報仇了嗎？”
那她這一刀就白挨了？
“我不是勸你不報，而是想告訴你修煉一路玄之又玄，便是我有各種寶貝護身可當年渡仙階、神階時，也差點死在渡劫上。
還有各種秘境、大能喪生地等各種危險地方，你若是不去便沒有秘籍，但若是去了九死一生。
就算有九尾狐的血脈加持，我也是歷經(jīng)了各種磨難才有了之前的實力，所以我比誰都知道修仙的苦和險?！?p> 說著涂山曦嘆了口氣，起身走到柜架邊，手指輕拂過綠葉。
“平心而論，若你喜愛平和，且對于一道沒有格外喜愛，我并不建議你去拼修為。
修仙之路漫漫，冰冷且無情，誰也不知道自己明天是會一步登天還是墜落深淵。”
聽著涂山曦剖心之言，希蕓握緊了云絲被，眼中晦澀不明。
“所以前輩是想勸我不要殺清遠嗎？”
“什么？”
涂山曦轉(zhuǎn)身，似乎沒想到話題居然轉(zhuǎn)到了這上面。
“不是嗎？”希蕓抬眼，警惕的看著她，“我不修煉就沒有威脅清遠的能力，他還能繼續(xù)當他的世間至尊。
他還能繼續(xù)做你的最大靠山，一舉兩得?！?p> 說完她自嘲一笑，虧她還以為這涂山前輩是真的對她好，沒想到只是要用愛感化她啊。
希蕓，你怎么就這么笨，之前被清遠騙，現(xiàn)在被他師姐騙，你怎么就一點記性都不長！
她越想越委屈，只覺得自己的一番感情又被喂了狗。
“在胡思亂想什么？”
涂山曦在她頭上毫不客氣的敲下一個栗子，“不是你說自己喜歡當初那種生活嗎？再加上你現(xiàn)在都沒找到自己的道。
與其漫無目的的亂學(xué)，不如先放松下心情，或許哪天就頓悟了呢？”
“真，真的？”
希蕓捂著額頭，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你真的不是想為清遠開脫？”
“開脫？我又不是不想活了，為什么要給他開脫？我是在給你說現(xiàn)實，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了，你覺得我能眼睜睜看你去死嗎？
我是在跟你說復(fù)仇的難度，免得你現(xiàn)在頭腦發(fā)熱，做出什么錯事來?！?p> 涂山曦看她還揉著腦袋，也不由得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下手太重了。
剛想看看就見希蕓頭后仰幾分，也不強求直言道：“好了，眼下我已經(jīng)將修仙路的難度跟你說得清楚明白。
你自己好好選擇吧，是踏上這條復(fù)仇路還是選擇做回一只小狐貍。
不過你放心，無論你選哪條路，我都支持你?！?p> “你這下不怕我死在秘境中了？”
涂山曦搖頭輕笑，“那還能怎么辦，只好找?guī)讉€老朋友給你多弄點護身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