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算計
京城皆傳,我是殘暴昏君的白月光,是妖妃
我被日日折磨,皇帝以肆虐我為樂
后來我死了
他發(fā)了瘋
將我的尸體安放在鳳棲宮,封為皇后
1、
鳳棲宮里平日里最是熱鬧,現(xiàn)在冷清的可怕,甚至有一點陰森。
冰床上的女孩面色蒼白,顯然死了有一些時日。
皇帝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他不明白,那么怕疼嬌氣的小姑娘,哪來的勇氣用刀劃破喉嚨。
「是太狠了嗎?」
「你走了,誰來做我的皇后啊,夭夭?!?p> 月光下,一滴晶瑩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線。
我愣的眨了眨眼睛。
透明的靈魂不自覺慢慢靠近他。
「呀,哭了?!?p> 他不是巴不得我死嗎,裝什么深情。
我撇撇嘴。
地牢里,是他將烙鐵狠狠按在我的身上,背上觸目驚心的傷疤,不就是為了取悅他的嬌寵兒。
也是他,只因我罰了林暮兒抄經(jīng)書,便讓我跪在雪地一夜直到雙腿凍爛發(fā)膿。
洞房花燭的空房,宴會上當眾扒衣受辱,沐知書的死………
「沈閆,你在裝什么?!?p> 2、
我,桑夭,是將軍府的嫡女,太后親封的永寧郡主,這天下能與長公主共同尊貴的女子。
哪怕他沈閆雖為太子,見了我,也得收著性子,規(guī)規(guī)矩矩對我問好。
我與沈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禮儀樣貌。
我都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直到我及笄那年,在阿娘去世不到一年。
阿爹帶回來了他的私生女,林暮兒,哦不,應(yīng)該叫做桑暮兒。
所有人都喜歡溫柔善良的她,而不是嬌縱的桑夭。
她搶走了我的爹爹,我的朋友,還有沈閆………
那天,我以為是我的幻聽,我不斷向周圍人確認:「詔書上指的不是我,當真是桑暮兒?」
被我打怕了的下人們跪在地上哆嗦,生怕我不高興就把他們殺了喂狗。
桑暮兒同樣跪在阿爹面前,頭磕的很響:
「阿爹,暮兒自知身份低微,不配嫁于殿下,只有姐姐這樣的人才是殿下的良配,暮兒懇求爹爹,?。 ?p> “啪!”的一聲巨響。
我毫不留情扇了她
「你是什么東西,我要的自然會爭取,輪不到你來施舍?!?p> 我恨桑暮兒。
恨她奪走了屬于我的一切。
那日,我命人將桑暮兒按進水池里,我想要活活淹死她。
不僅如此,我還要將她的尸體丟在亂葬崗,被野狗吃的骨頭都不剩。
可惜沈閆趕來了。
他救了桑暮兒。
他質(zhì)問我:「夭夭,你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p> 我氣極了:「你休要被她騙了,她是個惡毒的人!」
她殺了我娘!
「桑夭,惡毒的是你?!?p> 那天,他眼里的厭惡是真。
3、
沈閆登基那天,娶的是桑暮兒,封為德妃。
我一個人窩在房間喝悶酒,著實不敢去想他們的洞房花燭是怎樣過的。
輕生的念頭也是動過。
我不甘心。
可奇怪的是,第二天,我便被他封為了貴妃,比桑暮兒的妃位還要高。
梨落宮里,他牽著我的手,說:「夭夭,我愛的人,始終是你?!?p> 同房時,他眼里的情似真,可是動作算不上溫柔,他從始至終沒考慮我的感受。
但是一想到那天晚上,他未與桑暮兒同房,我就很高興很高興。
沈閆的眼里大概是有我的吧。
若不是他演的太假,我差點信以為真。
翌日桑暮兒請安,我落于高座,眼神都未曾給她,她不過是小小的德妃,而我是貴妃,將來更是要當皇后的。
沈閆是皇帝,佳麗三千,我何必跟她過不去。
她跪安行禮,那便一直讓她跪著。
我故意露出脖子上斑斑紅印,沈閆昨夜可是很瘋狂。
「春桃,本宮乏了,扶本宮回去。」
「是?!?p> 路過桑暮兒,我嘲諷一笑:「私生女終究是私生女,淪落到青樓當妓女的人,怎敢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桑暮兒也不生氣。
還未踏出門,便聽見“撲通”一聲,重物落地,我納悶回頭,桑暮兒暈倒在地。
才跪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怎的暈過去。
來不及叫大夫,沈閆風塵仆仆趕過來。
越過我,急得抱起她「宣太醫(yī)!太醫(yī)!」
「暮兒,昨夜我說的都是氣話,我愛的人是你,忍一忍,不要離開我?!?p> 桑暮兒有嚴重的哮喘,情緒激動就會發(fā)作,稍不留心就保不住性命。
所有人忙的手忙腳亂。
只有我呆愣在原地。
沈閆說自己愛的人是她。
他說他愛她。
昨夜的同房不過是為了氣她。
那封妃,愛她的話,為什么要封妃。
我拉住沈閆的衣袖:「阿閆,你剛剛在騙我對不對,你怎么可能…」
「滾!」他使勁甩開,我沒站穩(wěn),重重摔在地上,手腕的玉鐲頃刻間破碎,鮮血順著手腕一滴一滴滑落。
「暮兒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桑夭,你得死?!?p> 4、
寒冬,桑暮兒的琉璃宮只剩沈閆和她。
我沒什么表情跪在琉璃宮的門前。
一望無際白茫茫的雪,冷的刺骨,我的雙腿凍的早已沒了知覺,發(fā)紅發(fā)腫,慢慢的凍爛了,流了膿,很惡心,愛干凈愛保養(yǎng)的我,此刻竟然無暇關(guān)心。
遠處,琉璃宮的婢女都在看我的笑話。
「還貴妃娘娘呢,我看還不如咱家主子得寵,你信不信,她遲早會被陛下厭惡嫌棄丟進冷宮?!?p> 「噓,小聲點,這位可是嬌縱殘忍的永寧郡主,將軍府嫡女,要是被她聽見,你的舌頭可就被挖去丟在亂葬崗?!?p> 「還不是照樣跪得服服帖帖,連咱家娘娘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誒,聽說了嗎,她能入宮也是因為咱家娘娘和陛下一時賭氣………」
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愿。
我就說嘛,沈閆怎么突然就封了我為貴妃。啊,可笑至極,不過是博美人一笑的手段罷了。
桑暮兒醒了,脫離了危險,沈閆給她披上了狐裘,扶著她出門。
春桃見了,立馬擦干凈通紅的眼睛,一下又一下磕頭。
「德妃娘娘,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天寒地凍,我家娘娘跪了那么久,她受不住,再這么下去她會死的,求求您救救她?!?p> 沈閆只是皺著眉看著我,未說一言。
桑暮兒似是真的擔心,想要跪下卻被沈閆攔住。
「陛下,姐姐可能是一時糊涂,罪不如此?!?p> 沈閆心疼她:「病尚未好,不用行禮,而她——」他看了我一眼:「這是她罪有應(yīng)得,她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天真的桑夭,現(xiàn)在惡毒狠辣!」
5、
自此我從未侍寢。
桑暮兒懷孕了。
聽說,是個男胎。
沈閆很高興,巴不得天天圍著她轉(zhuǎn)。宮里所有的妃子全都拉攏她,孤立我。
那個冬天很冷,堂堂貴妃娘娘的宮殿連炭火都少的可憐,春桃又一次沮喪著臉回來:「娘娘,她們太過分了,剛封的劉貴人也敢扣留炭火,奴婢……奴婢沒用?!?p> 我趴在窗口,外面放的是沈閆安排給桑暮兒的煙火,我像個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窺探他們的幸福。
桑暮兒生辰那天,沈閆舉辦了一場很大的宴會,不光是京城,西域和鄰國也來了許多使臣帶來稀世珍寶為德妃慶生。
桑暮兒和沈閆坐在主位,像極了一對恩愛的夫妻。
可是沈閆忘了,我和桑暮兒是同一日生辰,她是傍晚出生,我是凌晨。
我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我以為太久沒見到沈閆,我對他是有恨的。
可是我沒有。
我的心里除了苦澀,別無其他。
我放不下的沈閆,是以前滿眼笑意的少年沈閆,而不是冷漠無情的帝君。
這些時日,為了討好宮里的嬤嬤,陪嫁早已見底,能拿出手的生辰禮物只有阿娘生前給我的玉佩。
桑暮兒打開楠木盒,她心里自然知道這玉佩在將軍府是什么樣的存在。
畢竟啊,這是桑暮兒的娘,可望不可得的東西,這是象征主母的存在。
「姐姐有心了?!?p> 沈閆這才向我看了一眼,毫無情緒。
但我沒想到,我被人算計。楠木盒里的玉佩被人動了手腳,下了劇毒。
桑暮兒還未合上木盒,便捂著胸口,嘴里吐出大片鮮血。
「暮兒?。。 ?p> 兇手還未找到,所有人被封在宴會里。
過了許久,沈閆回來了,只有他一人。
他陰沉著臉,將劍舉在我面前,只有一寸的距離,便可劃破我的喉嚨血濺當場。
「是不是你。」
「你懷疑我?」我不可思議道。
沈閆沒有片刻猶豫,命人當眾搜身,而且,搜身的是他的親衛(wèi),都是男人。
我捂緊領(lǐng)口往后退:「沈閆,我再說一遍我,不是我?!?p> 我的話并未起到一丁點作用。
我被當眾扒了衣服,在所有人面前。
我尖叫者,乞求著,力氣抵不過任何人。眼里模糊了一切,嗓子哭啞了,到最后,我麻木的躺在地上,任由那些人的行為。
只剩薄薄一件里衣,他們也未曾停手。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