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一爵九華冠上有劇毒！
“皇上，按宮中規(guī)矩，還是查看一下純昭訓(xùn)侍寢和月事的記檔，才好……”仁妃氣急敗壞道。
“這……”元蘅犯了難。他自然是相信寶蘊的；
若是平時，他早就將這多嘴的仁妃斥責(zé)一番；可這次仁妃搬出“宮規(guī)”，倒讓他不好回絕。
上回麗淑媛有孕，是翻查記檔后才讓她晉為淑媛；
若此番寶蘊不查，日后再有別的嬪妃有孕，恐怕……
“皇上不必為難！既然是宮規(guī)，那皇上就照辦吧！臣妾清清白白，仁妃娘娘怎么查都行呢！”寶蘊莞爾道。
“好、好，只是委屈寶蘊了……揚勁！”元蘅吩咐道。
揚勁領(lǐng)命而去，沒一會兒便抱著兩本記檔：“皇上，純昭訓(xùn)侍寢兩次，這孩子應(yīng)該是第一次侍寢時有的；
“至于她的月事……暫時只有她入住清寧宮之后的。”
“皇上，昭訓(xùn)住在內(nèi)司房時是奴婢和紅蟬二人伺候，從未見過她來月事、更換月事帶！”翩翩補充道。
“臣妾怎么記得，純昭訓(xùn)在大長公主府住過幾日呢？若那幾日來過月事，這孩子的日子可……”馮賢妃冷笑道。
太醫(yī)令再度拈須道：“賢妃娘娘，這是不可能的……這孩子已懷上二月有余；
“若按您所說，昭訓(xùn)在大長公主府期間來過月事，那這孩子的月份就只有一個多月，任什么神醫(yī)也是把不出喜脈的！
“可是……”仁妃與馮賢妃還是不服，卻被元蘅制止了。
“好了！哼，純昭訓(xùn)懷著孩子在瑤華宮暈倒，慎皇貴妃，你是不是該給朕一個解釋？”元蘅皺眉道。
慎皇貴妃還跪在那里，從未起身。
“皇上，臣妾委實不知道純昭訓(xùn)有身孕……”慎皇貴妃咬著嘴唇，斟酌著措辭。
“朕看在大將軍的面子上封你為皇貴妃，你就是這么攝六宮之事的？若今日朕不是剛好來了，你想對她做什么？！”元蘅大怒道。
“皇上，臣妾也是依宮規(guī)辦事！純昭訓(xùn)從司飾司偷來這步搖，已罪犯盜竊；
“她說這一爵九華的步搖冠是您賞賜給她的，是罪犯欺君；
“她一個小小的昭訓(xùn)佩戴中宮之物，是罪犯僭越！臣妾貴為皇貴妃，責(zé)罰她何錯之有？！更何況……
“臣妾根本還沒開始責(zé)罰她，她就暈過去了啊皇上！
“臣妾看到她暈倒，已是心軟，哪怕您不來，臣妾也會替她找太醫(yī)的！”慎皇貴妃有理有據(jù)，珠兒再三拉扯她的袖子提醒她慎言，也被她狠狠地給瞪了！
“皇上……臣妾沒有偷步搖冠、更沒有撒謊！這步搖冠真的是一個叫福祥的公公昨天下午送來清寧宮的?！睂毺N可憐巴巴地望著元蘅，一行清淚流了下來。
“陛下，可否讓老臣查驗一下這步搖？”太醫(yī)令再度開口。
“哦？”元蘅一聽這話，便知問題所在。他親自幫寶蘊把步搖冠給卸了下來。
“皇上，老臣猜得沒錯；這步搖冠上有毒、有劇毒啊！”太醫(yī)令當(dāng)即舉著那步搖跪下。
“什么？！”元蘅氣得將這金尊玉貴的步搖冠，一下子掃翻在地！
眾妃嬪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唯有謝淑女立在寶蘊身邊。
寶蘊悄悄將被子拉上來，蓋住下半邊臉，忍不住偷偷在被子里笑了起來——
她昨天接到這步搖冠時，系統(tǒng)已然提醒她這步搖冠有奇毒；
她根據(jù)原書劇情還知道，那勞什子“福祥公公”，根本不是兩儀殿的人！
若不是她有能保母子平安的安胎丸，這有毒的步搖是斷然試都不敢試的！
“既然這步搖有毒，那……肯定是有人要害她了！哪有人自己毒自己的呢？
“看來這一爵九華冠，確實是既不是皇上所賜、也不是純昭訓(xùn)偷的；
“而是有人要借刀殺人，借您的手除去日益受寵的純昭訓(xùn)呢！”謝淑女仍舊站在寶蘊床邊，還是那幅怯生生的樣子。
可哪怕她被仁妃等高位妃嬪狠狠瞪了幾眼，也依然守著寶蘊，不見離開。
仁妃冷笑道：“謝淑女不愧是太醫(yī)令之女，你爹說有毒、你立馬就附和！
“你父女二人既然口口聲聲是有毒，不如展開說說，這是什么毒？”
“是啊……這步搖一直存放在司飾司，怎會有毒呢？
“恐怕是有人在陛下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計’，好撇清自己罷了！”馮賢妃皮笑肉不笑道。
“太醫(yī)令，這……到底是何毒？”元蘅輕輕瞥了二人一眼，眼中盡是狠戾。
“這……”太醫(yī)令與太醫(yī)丞交換了眼色。
“太醫(yī)令，怎么，你不敢說了？”趙淑儀也得意道。
“夠了！”慎皇貴妃微微蹙眉道，“既然純昭訓(xùn)如今有孕，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她和……龍?zhí)橹?！?p> 太醫(yī)令聽了這話，反而向元蘅拱手道：“陛下，這一爵九華冠上的毒，乃是滇國幻草！
“這滇國幻草雖是劇毒，可藥效要隨著時間流逝才慢慢顯現(xiàn)。起初，中毒的人只會覺得頭暈、頭痛，偶爾會暈倒；
“而后便是惡心、嘔吐，時長出現(xiàn)幻覺；緊接著便是分不清虛幻與現(xiàn)實，感知不到時間流逝；
“最終……瘋癲暴斃而亡啊皇上！”
太醫(yī)丞也稟報道：“皇上，微臣已與太醫(yī)令共同查驗過，這步搖冠上的滇國幻草的分量極大；
“加上她懷有龍?zhí)ィ约冋延?xùn)才戴半日便有暈倒的跡象?？峙逻@幕后之人是鐵了心要純昭訓(xùn)一尸兩命啊皇上！”
元蘅聽完二人的稟報，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坐在床頭，摸了摸寶蘊的額頭，又怒視著跪了一地的妃嬪。
“皇上，到底是誰要害臣妾呢？臣妾好怕啊皇上！都是臣妾不好，不該貪戀富貴戴上不屬于自己的鳳冠；
“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等臣妾為皇上平安誕下寶寶，臣妾求皇上放臣妾離開；
“回老家也好、回公主府當(dāng)牛做馬也好，好過在宮中今天被打、明兒個被毒害……”寶蘊一把抱住元蘅，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照這樣下去，純昭訓(xùn)這一胎能不能平安保住也未……啊！”麗淑媛臉上藏不住的喜形于色，讓她臉上狠狠挨了元蘅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