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醒驚覺前世哀,今生決意破困局
“不!我不要再嫁給他!”齊婉婉猛地從噩夢中驚醒,胸膛劇烈起伏,冷汗浸透了里衣。
夢中,趙家冰冷的院落,趙煜的薄情寡義,以及自己凄涼的結(jié)局,都像一把把尖刀剜著她的心。
周圍一片死寂的黑暗,更添幾分恐懼。
她顫抖著伸出手,觸碰到熟悉的床幔,柔軟的絲綢質(zhì)感讓她混沌的思緒漸漸清明——她重生了!
回到了還未出嫁的時(shí)候!
可是,要如何才能擺脫前世的悲???
迷茫和不安如同潮水般涌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小姐,您醒了!趙公子一會兒就來拜訪了,您看……”丫鬟翠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趙煜……
這兩個字如同魔咒,讓齊婉婉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再次劇烈跳動起來。
前世,她聽到這句話時(shí)該是何等的欣喜雀躍,精心打扮就為了博他一笑。
如今,只剩下無盡的厭惡。
“不用準(zhǔn)備了?!饼R婉婉的聲音冷得像冰,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jiān)決。
她隨意披了件外衣,頭發(fā)凌亂,全然不顧翠兒驚恐的眼神。
“小姐,您這是……”翠兒想勸阻,卻被齊婉婉一個冰冷的眼神制止。
齊婉婉徑直走向花園,那里是趙煜來訪的必經(jīng)之路,也是她計(jì)劃的第一步。
花園里,齊老太爺正和幾位族老談笑風(fēng)生,齊婉如也在一旁巧笑嫣然。
看到齊婉婉這副模樣,眾人都愣住了。
齊老太爺更是吹胡子瞪眼:“婉婉,你這是成何體統(tǒng)!趙公子馬上就到了!”齊婉婉卻像沒聽到一樣,徑直走到趙煜面前,目光冰冷,沒有一絲往日的溫柔。
“趙公子,久仰大名。”語氣疏離,仿佛面對一個陌生人。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趙煜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趙煜你今日……
”他欲言又止,目光落在她略顯凌亂的衣衫上,帶著幾分心疼。
齊婉婉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前世趙煜虛情假意的嘴臉,以及他與齊婉如同床異夢的場景,心中一陣惡心。
她冷笑一聲,打斷趙煜的表演:“趙公子莫不是忘了,前幾日你還在醉仙樓與哪位佳人吟詩作對,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那首‘芙蓉不及美人面’可是為你心上人量身定做的吧?”趙煜臉色一變,周圍的齊家人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竊竊私語聲漸漸響起。
齊婉婉毫不留情地繼續(xù)說道:“趙公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對你的虛情假意早已厭倦,你我之間,不如就此作罷。”
“放肆!”齊老太爺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圓睜,“婚姻大事豈容你兒戲!這門親事是兩家早就定下的,豈能你說退就退!”他的聲音如同炸雷,在花園中回蕩,齊家的規(guī)矩如同大山般壓向齊婉婉,讓她感到一陣窒息。
齊婉婉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恐懼,眼神堅(jiān)定地與齊老太爺對視:“祖父,我并非兒戲。嫁入趙家,只會重蹈覆轍,我……”她頓了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在趙家,過得并不快樂……”周圍的族人有的附和著齊老太爺,有的則低頭沉思,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齊婉婉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齊老太爺身上,“祖父,您真的希望我重蹈覆轍嗎?”
齊婉婉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波瀾,語氣平靜卻擲地有聲:“祖父,齊趙兩家聯(lián)姻,原是為了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互惠互利。可近年來趙家生意每況愈下,早已不復(fù)當(dāng)年盛況,甚至屢次需要齊家暗中周轉(zhuǎn)。如此下去,于齊家而言,非但沒有益處,反而會拖累我們?!饼R老太爺原本緊繃的臉龐微微一變,渾濁的齊婉婉心中燃起一絲希望,繼續(xù)說道:“我若嫁入趙家,不僅無法幫助齊家,反而會因趙家不斷求助而損耗齊家財(cái)力,甚至?xí)岧R家名譽(yù)受損。長此以往,對齊家百害而無一利?!彼脑捵肿种榄^,擲地有聲,在場的幾位族老也開始低聲議論,原本堅(jiān)定的立場出現(xiàn)了動搖。
齊婉如見狀,連忙跳出來反駁:“姐姐此言差矣!趙家雖然遇到一些困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趙公子一表人才,對姐姐也是一片真心……”“真心?”齊婉婉冷笑一聲,打斷齊婉如的話,“他若真心,為何頻頻出入煙花柳巷?他若真心,為何在醉仙樓與其他女子吟詩作對?妹妹如此天真,怕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饼R婉如被她懟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周圍人看向齊婉婉的目光也變得復(fù)雜起來,有驚訝,有懷疑,也有贊賞。
齊家的族老之一,年過六旬的齊德仁捋著胡須,緩緩開口:“婉婉這丫頭,平日里看著溫婉,今日竟這般犀利,這番話倒是有幾分道理,趙家如今的狀況,確實(shí)不如從前?!?p> 他的話音剛落,齊婉婉的堂兄齊明遠(yuǎn)便接茬道:“是啊,我之前就聽聞趙煜在外風(fēng)流,還總往那些不正經(jīng)的地方跑,若婉婉嫁過去,還不知要受多少委屈呢,她今日能站出來拒絕,也是為自己好。”
齊婉婉的表姐齊若蘭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婉婉這倔脾氣,我從小就領(lǐng)教過,她認(rèn)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她既然覺得這婚事不好,肯定有她的道理?!?p> 然而,齊家的遠(yuǎn)房親戚齊廣志卻皺著眉頭反駁:“你們這是什么話,聯(lián)姻可是兩家的大事,怎么能因?yàn)橥裢竦囊粫r(shí)沖動就輕易改變,再說趙家再怎么不好,也有他們的長處,不能因噎廢食。”
齊婉婉的堂嫂柳氏也跟著說:“就是嘛,婉婉這是被趙煜給迷昏了頭,才會說出這番話來,趙煜那么好的條件,多少姑娘羨慕呢,她這是不知好歹?!?p> “夠了!”齊老太爺再次怒喝,打斷了眾人的議論,“婉婉,你休要胡攪蠻纏!這門親事,絕不可能更改!”齊老太爺?shù)恼Z氣不容置疑,如同一道枷鎖將齊婉婉牢牢禁錮。
周圍族人的反對聲如同潮水般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感覺自己像一只被囚禁在籠中的鳥,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逃脫。
前世的絕望和痛苦再次涌上心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但她倔強(qiáng)地咬緊嘴唇,不讓眼淚落下。
齊婉如見狀,她環(huán)顧四周,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此刻都變得陌生而冷漠,讓她感到無比的孤獨(dú)和絕望。
就在她與家族僵持不下時(shí),一個仆人匆匆忙忙地跑進(jìn)來,臉色慌張地稟報(bào)道:“老太爺,趙……趙家來人,說是……有要事相商……”齊婉婉心中一緊,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門口,氣氛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