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微寒雪未消,
小草微綠嫩芽俏,
暖陽微熱人歡笑,
一心只把春來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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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并非錦衣大漢孤陋寡聞,只因?qū)m本木木一向足跡少履中原,平日里又與安撒布他們二人形影不離,自然一時間認(rèn)不出宮本木木這個惡徒,即使這幾日收到了一些江湖傳聞,也都不盡不實,當(dāng)然不會想到面前這個人就是縱橫域外無惡不作的宮本木木!
錦衣大漢顯是未明南宮傲雪話中之意,面露不解之色,眼中怒氣卻已盡退,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看來是兄弟眼拙了,不知這位高人是何方神圣?”
宮本木木道:“高人談不上,但也絕非任人譏諷之輩!老子此刻只想向你借樣?xùn)|西,不知兄弟能否應(yīng)允?”
錦衣大漢道:“兄弟乃是黑風(fēng)寨寨主錦衣豹高秉書,黑風(fēng)寨雖非富可敵國,但也有些資財,只需南宮兄將狄姑娘交到兄弟手中,只要黑風(fēng)寨所有之物,任南宮兄取予!”
狄蘭此刻嬌笑著站到了南宮傲雪的身旁,眼睛一眨調(diào)皮的問道:“只怕那個人要的東西,這位大哥你卻絕不肯借!”
狄蘭自馬車走出,黑風(fēng)寨眾人立時覺得心頭躁動,被狄蘭的絕世風(fēng)采迷的有些心蕩神搖,只癡癡的望著狄蘭,頗有些自慚形穢之感,尤其狄蘭語聲清脆有若鶯啼般悅耳動聽,更是令幾個垂涎狄蘭美色之人,忍不住大咽口水!
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畢竟也是一方豪雄,雖也露出些許迷醉之色,但仍從容淡定的問道:“狄姑娘此言令人費解,我黑風(fēng)寨只愿將狄姑娘安然送回王府,沒有什么東西是在下舍不得的!”
南宮傲雪自然清楚宮本木木要借的是何物,更明白狄蘭是故意戲弄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當(dāng)然不愿理會!
只因一則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剛剛出手過于狠辣,南宮傲雪心中厭惡其人,二則黑風(fēng)寨雖惡名不顯,但其平日所做之事卻也非良善之人所為,是以南宮傲雪當(dāng)然不愿插手!
狄蘭嫣然一笑道:“蘭兒先謝過高寨主的美意,不過此事只怕高寨主即使為了蘭兒,只怕也萬萬不會答應(yīng)!”
狄蘭一番言語說的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有如登上了白云之巔,頗覺得自己好似呂布重生典韋臨世,慷慨豪邁之情頓時塞滿胸腹之間,臉上露著
故作瀟灑大方的笑容,不緊不慢的道:“此事不需狄姑娘掛懷,黑風(fēng)寨怎么也在江湖中有些名頭,自然不會言而無信!”
宮本木木嘿嘿一笑道:“看來高寨主是答允了兄弟所求之物,兄弟自然感激萬分!”
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道:“那是自然,兄弟怎會是反復(fù)無常的小人,不知你欲借何物?”
宮本木木道:“人頭!”
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不由一愣道:“誰的人頭?”
宮本木木道:“你的人頭!”
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面色一變,立時大怒道:“你小子好大的口氣!”
宮本木木淡淡的道:“老子向來如此,只借不還!”
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眼中立時閃過一絲驚懼之色問道:“你是只借不還?那兩個人呢?”
本來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此行,只想仗著人多勢眾,將狄蘭自南宮傲雪手中搶出,以換取狄王爺?shù)暮酶?,并未真想與南宮傲雪一教高下!
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心知憑自己和手下眾人,斷然不會是南宮傲雪的對手,只不過心存僥幸,盼望能一擊而建功,最差的結(jié)果無非就是徒勞無功,但也能令狄王爺?shù)弥陲L(fēng)寨曾為狄王爺出過力!
豈料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如意算盤打的雖好,卻沒料到其貌不揚丑陋不堪的馬車夫,居然是縱橫域外的只借不還,這三人歷來形影不離,出手更是陰狠毒辣,絕非善類,心中不免一驚!
只不過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還有一事未知,不然他只怕立時就會奪路而逃!
其實剛剛?cè)舴菍m本木木故意手下留情,以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的武功,只怕早已血濺當(dāng)場尸橫此地!
宮本木木見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露出驚懼之色,心道:這小子終還是怕了,還得給這小子吃顆定心丸,不然這小子就此罷手,老子豈不又脫身無望!臉上卻不露分毫的笑道:“你小子想見他們二人,其實很簡單,你小子只需把人頭借給老子,立時就可見到他們!”
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心思轉(zhuǎn)的極快,立時便知安撒布他們二人已死,心中不由大定,但仍有三分忌憚的問道:“既然他們二人已死,剩你一人又有何懼哉!居然還敢大言不慚,難道你真把我們當(dāng)成了三歲孩童,幾句恐嚇之言,便可令我們兄弟退去!”
南宮傲雪依舊一言不發(fā),宮本木木立時眼中露出一絲喜色,佯怒道:“既然你們?nèi)绱瞬恢么?,也休怪老子辣手無情,只好借你們的人頭一用!”說完,宮本木木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鐵剪刀,鐵剪刀看起來似乎毫無特異之處,發(fā)著暗芒的刃口就像黑夜里隱藏的妖魔巨口,雖看不見猙獰的森森白牙,卻有一種無形的殺氣撲面而來!
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立時抽出了腰間的長劍,警惕的望著宮本木木,自然是怕宮本木木突然發(fā)難!
人,有時就是這樣奇怪的存在,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未知宮本木木真實身份時,心中自是萬分看不起宮本木木,當(dāng)?shù)弥獙m本木木的真實身份后,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似乎比懼怕南宮傲雪,還要懼怕宮本木木!
其實此事原也怪不得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只因南宮傲雪雖在江湖中聲名赫赫,卻非濫殺之人,死在南宮傲雪刀下之人,莫不是惡貫滿盈之徒!
宮本木木恰恰相反,此人做事毫無規(guī)矩可言,更兼此人出手狠辣無情,往往此人做出的惡事,著實令人發(fā)指,江湖中恨不得人人得而誅之,偏偏此人又異常狡猾,才能逍遙自今!
有一點,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卻如何也猜想不出,就是南宮傲雪和宮本木木這兩個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人,為何竟會結(jié)伴同行?
何況,以南宮傲雪的秉性,宮本木木若是遇見南宮傲雪,本應(yīng)只有一個結(jié)果,就是血濺五步伏尸當(dāng)場,為何南宮傲雪偏偏沒有殺宮本木木,著實令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有些疑惑不解!
一個宮本木木已令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心生忌憚,他若是清楚此事還與諸葛幫有關(guān),只怕立馬就會放下刀劍落荒而逃!
只因無論是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的武功,還是江湖中的名望,在諸葛幫眼中不足一曬,就是黑風(fēng)寨在諸葛幫眼中也是不值一提,諸葛幫若是想覆滅黑風(fēng)寨,只怕比探囊取物還要輕松自如!
這一點,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若非如此,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也不會想到將狄蘭自南宮傲雪身邊帶走,只不過是希望此事能成為他的晉身之資,以期得到狄王爺?shù)恼辗?,好在江湖中嶄露頭角爭得一席之地!
不然,就是借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十幾二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惹南宮傲雪,幸好他在江湖中并無太大的惡行,又深知南宮傲雪不是濫殺之人,這才敢壯著膽子來尋南宮傲雪的晦氣!
只不過黑風(fēng)寨寨主高秉書運氣著實不算太好,居然會碰見比南宮傲雪更令他懼怕之人,心中不免生出些許悔意,奈何事已至此,斷然再無回頭之理,唯有硬著頭皮死撐到底!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幾聲凄厲的慘叫,兩個渾身是血的怪人忽然自路邊的密林中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徑直向南宮傲雪撲去!
南宮傲雪神情絲毫未變,一攬狄蘭的纖腰便避了過去,兩個渾身是血的怪人卻并未因此停下腳步,反而向著黑風(fēng)寨眾人沖了過去,呆滯目光有如行尸走肉一般,露著森森白牙毫無章法的抓住了一個黑風(fēng)寨的人,兩個渾身是血的怪人竟然齊齊用嘴去撕咬那個黑風(fēng)寨的人,就像一只餓了許久的野獸!
黑風(fēng)寨眾人眼見同伴被襲,手中兵器自然毫不留情的朝那兩個渾身是血的怪人攻了過去!
一時間,只聞黑風(fēng)寨被襲那人發(fā)出的聲聲慘叫,和黑風(fēng)寨眾人兵器帶起的勁風(fēng)破空之聲,場面混亂之極!
然而,更詭異的是黑風(fēng)寨那些人的兵器并無一件落在那兩個渾身是血的怪人身上,只因那兩個渾身是血的怪人看似跌跌撞撞毫無章法,卻每每在間不容發(fā)之時,將黑風(fēng)寨被襲之人擋在了身前,那些攻向他們二人的兵器,自然都落在了黑風(fēng)寨被襲那人的身上!
剎那間鮮血皮肉橫飛,筋骨斷折之聲不覺于耳,黑風(fēng)寨被襲之人慘叫之聲卻越發(fā)的凄厲!
驀地,一道帶著三分驚艷七分孤傲的刀光沖天而起,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劃向兩個渾身是血的怪人,又如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端的是參透鬼神之機(jī),奪天地之造化!
這樣絢麗多姿有若煙花般的刀光,江湖中當(dāng)然只有一個人能使出,這個人自然就是南宮傲雪!
這樣的刀光,好像將天地間所有的殺氣都匯集到了這一刀之上,令驕陽仿佛都黯然失色,似乎天地間再無任何事物能阻擋這絕世無雙的一刀!
刀光寒,驕陽失色,連風(fēng)似乎也畏懼刀光停了下來,空氣仿佛全被刀光中的森寒殺氣所罩,沒有半點暖意流動,令人遍體生寒!
刀光卻忽然如流星般消沒不見,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風(fēng)又輕輕柔柔的吹了起來……
只因兩個渾身是血的怪人電光火石間,將那個黑風(fēng)寨被襲之人迎著刀光擲了過來,南宮傲雪自然只能收回傲血刀!
一切似乎回復(fù)如常,只不過空氣中仍殘留著冰寒的殺意,南宮傲雪目光比他手中的傲血刀還要冷還要鋒利,冷冷的道:“血海雙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