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事的人都已離去,這一處已安全。
蕭子矜幾步跨上前扶住了有些站立不穩(wěn)的冷墨憂聲道:“你怎么樣了?”
那滿含的關(guān)懷之聲讓冷墨心頭不由一跳。
當(dāng)他看到眼前的這雙如同黑曜石般明亮光澤的眼眸之時,冷墨就猜到眼前的這個出手救他的女子便是七夜。
心中雖然震驚于七夜就是女子這一事實,但是潛意識里卻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氣。
是女子就對了。
此時此刻,看到那一雙璀璨的眼眸之中早已沒了之前的冷冽,驚慌和關(guān)切顯露無疑,讓冷墨只覺自己正沐浴在陽光之中一般,渾身暖氣洋洋。
一直冰冷無波的聲音竟然帶上了一絲柔和:“無防!”
同一刻,帶著一絲安慰之意的兩個字,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只覺的心里見不得她的玉臉之上染上這種擔(dān)憂。
冷墨的“無防”二字,沒有讓蕭子矜放松,手指直接搭上了冷墨的脈膊,手指之下,那狂亂的若隱若現(xiàn)的脈象,讓她這個不懂醫(yī)理的人都能明白,此時的冷墨,情況不是很好。
一明白這一情況,蕭子矜便邊扶著他往一旁的巖石走去,一邊喚起了暗一:“暗一!”
正在指揮隱衛(wèi)打掃戰(zhàn)場的暗一聽言,立縱身而來,手指搭在了冷墨的手腕之上,眼中露出了一摸疑重之色。
“怎么樣了?”
“得好好休養(yǎng),否則會影響一個月之后的大婚?!?p> 暗一如此一說,蕭子矜臉上不由一紅,有些惱怒的說道:“誰問你這個啦!”
“主子,屬下說的是事實!”
“好啦好啦,那還不敢緊治!”
聽著蕭子矜那有些腦羞成怒的樣子,從沒見過她如此模樣的眾隱衛(wèi)和夜那是一個稀奇。
“呀喲,真是的,有了男人就忘了兄弟了,我說這里還有許多的兄弟也受傷了呢,怎么沒見你那么緊張他們呢!”
一個慵懶又帶著一絲酸氣的聲音剎時響起,直令蕭子矜猛然抬起了頭,咬牙切齒的道:“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那眼眸之中威脅意味實足,仿若他要是再敢說上一句調(diào)侃的話,她蕭子矜便會出手收拾人。
紅衣夜一見這眼神,立即伸手捂了嘴,只是眼眸之中卻顯著曖昧之色。
暗一無視二人吵嘴的模樣,從懷里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遞到冷墨的唇邊,淡淡的說道:“吃了!”
那沒有一絲表情波瀾的話,讓人聽了有些不舒服。
然而,蕭子矜卻知道,如果不是她的關(guān)系,暗一是不會出手救冷墨的。
于是,蕭子矜伸手接過藥丸親手遞到冷墨的唇邊,輕聲道:“吃了吧,吃了之后你的內(nèi)傷會好的快一點?!?p> 暗一在跟著她之前那可是一代名醫(yī),不管是何種疑難雜癥,一到他的手中,必定藥到醫(yī)除。
只不過,他為人冷傲之極,給人看病要看他的心情,心情不好,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他都不會看上一眼。
也因為這樣的個性,才給他和他的家人帶來了巨大的災(zāi)難。
要不是他好運(yùn)在被人追殺之際遇到了蕭子矜,只怕他這一家十幾口早已魂歸地府。
救命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于是暗一便選擇跟在蕭子矜的身邊當(dāng)個貼身暗衛(wèi)。
選擇跟隨蕭子矜,一是為了能讓自己的家人得到庇護(hù),另一個原因就是想要用自己的所學(xué),保護(hù)蕭子矜不被人毒害。
然而,其他人不知道暗一的身份,對于他們遞給冷墨的藥那是一個警惕,一個個恨不能沖上前來嘗上一口,試一試這黑乎乎的藥丸是不是毒藥。
其他人不識此藥之珍貴,深音藥理的幽八卻被這顆藥給驚住了。
不管是從那藥的香氣和色澤都能看出此藥的珍貴,最最讓幽八震驚的是這藥丸的名頭。
圣凝丹。
當(dāng)世鬼醫(yī)的成名圣丹,調(diào)治內(nèi)傷的圣藥。
自從鬼醫(yī)從江湖上消失之后,這圣凝丹便開始絕跡,這世上便再沒有圣凝丹一物。
沒想到,今日卻讓他在這個地方看見。
這到底是此人從其他人的手中買過來的,還是他跟鬼醫(yī)相熟,人家贈于他的。否則,他哪里來那么多的圣凝丹。
剛才暗一拿出瓷瓶之時幽八可是聽的清清楚楚,那瓷瓶當(dāng)中還有不下二十顆圣凝丹。
這可是一顆五百萬兩的圣藥,怎么到了他的手上,就好似不要錢一般。
看著遞到唇邊的圣凝丹,冷墨自然也看出了它的不凡,可是卻沒有急著吃下,反而抬起頭對上蕭子矜,冷眸深深,好似要將她看穿一般。
“你的目的?”
今日這局,他早就料到,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更是低估了那人除去他的決心,竟然不顧祈天國的安危與其他幾方勢力聯(lián)手。
這種與虎謀皮之事,他竟然也干的出來。
時間上一時估算錯誤,所以才造成幽大所帶的援兵才會晚上了一步,讓他自己陷入了絕境之中。
原以為今日會有好一場血戰(zhàn),卻沒想到這個人突然就這么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并出手幫助自己。
從前,但凡想方設(shè)法想要接近他的人都會帶著這樣,或者那樣的目的。
只有眼前這人他卻怎么也看不透,如果她是其他任何一方的奸細(xì),那今日她只要不插手,就能做到輕松的除去她。
如果不是,那她到底出于何種心思,如此幾次三番的幫助他?
答案,他需要一個答案,一個讓自己能安心的答案。
淺意識當(dāng)中,冷墨不希望蕭子矜成為敵人。
聽著冷墨這冰冷的問話,蕭子矜即沒有生氣,也沒有惱怒,因為她知道冷墨從小經(jīng)歷了磨難,被背叛、出賣那是常有的事,也就造就了他冷酷無情,不輕易相信人的行事作風(fēng)。
而她卻一上來就這般熱情,熟捻,讓人不起疑心都難。
人家不拿掃帚趕人,還好好的與你講話,那已經(jīng)相當(dāng)?shù)牟诲e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真正目的,蕭子矜的嘴角便掛起了一摸邪笑:“要說接近你的目的嘛,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本小姐被你的美貌迷了心智,千方百計的接近你,就是為了得到你的心。你可愿將自己的心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