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太君這話一了出,楊可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家老太君也跟著一起過來了,頓時覺的自己有了靠山一般,飛快的跑過去將蕭子矜拉到她的面前開心的說道:“奶奶,這就是子矜姐姐!”
楊老太君,看著眼前酷似穆婉煙的蕭子矜,一雙眼眸頓時發(fā)紅,就連聲音都開始哽咽:“婉煙的女兒都長這么大啦,好好好,不愧是穆王府的后代,長的就是出色。好孩子,快過來讓奶奶仔細看看!”
蕭子矜被楊可兒推到楊老太君的面前,一貫冷靜自執(zhí)的她,神情開始變的無措。
在前世,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子,不管是爺爺奶奶,還是爸爸媽媽和哥哥們都十分疼愛她。
記憶中的奶奶也如同眼前的楊老太君一般,慈祥可親,尤記得在未出事之前,她還跟奶奶通了一個電話,甚至還跟她說辦完手中的這件事,就回家去看她老人家。只是沒想到至那之后,二人便陰陽兩隔,想她老人家如何受的了這等打擊。
一想到家人那痛不欲生的場面,饒是蕭子矜心性堅如磐石,此時也傷感的幾乎落淚。
看著蕭子矜那蒙眼欲泣,要哭不哭的模樣,楊老太君哪里還受的住,將蕭子矜猛的拉進懷中痛聲哭泣道:“哇,我可憐的孩子呀!”
這下子卻讓蕭子矜有些愣神了。
她傷感家人的痛,這楊老太君她哭在什么?
楊老太君如此一哭,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了起來,好似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哭的那個傷心欲絕。
好個隨心所欲的楊老太君。
來到這里之后,蕭子矜見的最多的便是表里不一,矜持作做之人,像楊老太君這般身份的人,只會是將身份端的高高的,哪里會像她這般,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哭的跟個小孩子似的,有失身份。
顯然,楊可兒的性子大多也是隨了這楊老太君,張揚,卻不隨心所欲,囂張,卻不胡作非為。
“好了,奶奶,您老就不要引得蕭小姐傷心難過了!”
一個溫潤如玉般的聲音從楊老太君的身后傳來,蕭子矜抬眸看去,就看到俊美如斯的楊亦軒正立在面前,此時正滿臉的無奈和歉意的看向蕭子矜。
蕭子矜一見,輕輕的搖了搖頭。
而這個時候,楊老太君一聽楊亦軒的話亦是立即收起大哭之聲,摸淚說道:“軒兒孫子說的對,能見到子矜丫頭該高興才對,不該哭的,瞧我這老太婆,當(dāng)真是老糊涂了。走走走,子矜丫頭,跟著奶奶去祥鳴軒敘舊去!”
話說完,就不等蕭子矜反應(yīng),拉著她的手就要往祥鳴軒趕去,那鍵步如飛的模樣,哪里像個七老八十的老人家。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種地步,還留在此處小徑上的其他人,在看了眼前的一幕之后,一個個愣愣的看著蕭子矜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隨著楊老太君離開了這方小徑。
從始至終,蕭子矜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過蔣老太君,將一向自執(zhí)身份的她氣的整個人往后跌了一跌,要不是女婢伸手扶住她,說不定她真就會因此而摔倒在地。
“老太君,您保重身體!”
蔣水如見此,心中高興不已,面上卻是一片緊張之色,伸手去扶蔣老太君。
自家老太君的為人,她是最清楚不過了。
像蕭子矜這種無視她的女子,她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而此時的蔣老太君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自己發(fā)作的時刻,只得伸手扶著頭沉聲道:“百花詩會就快開始,各位還是快點作好準(zhǔn)備吧,都散了吧!”
話說完,就就著蔣水如的挽扶往回走去。
她來這么一趟,不僅沒有起到震攝的作用,還被人無視的徹底,這蕭子矜當(dāng)真是如她們說的那般,目中無人呀!
這次,蔣老太君可是想錯了,如果沒有楊老太君的摻合,她怎么說也會與蔣老太君辯上一辯的,怎么說她也不能讓人憑白的冤枉了不是。
而其他女子、流火、天燼的倆位公主,在看到了楊亦軒的非凡風(fēng)度之后,整個人都癡了。
原來楊亦軒就是這般面貌,當(dāng)真俊美的天怒人怨哪。
此處的女子此時心中無不想著等會在百花詩會上一定要全力表現(xiàn),爭取能得到楊亦軒的青睞,說不定還能促成一對佳偶呢!
每個人的心中想法是美好的,可惜事實往往是最打擊人心的。
就這樣,這一場由蔣水如等人引起的鬧劇,到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收場。
再說蕭子矜隨著楊老太君來到了祥鳴軒,伸手扶著她坐下,這才在楊老太君的示意之下坐在了她的身邊。
而楊老太君,自從握住蕭子矜的手之后就一直緊抓著不放,就好似她一放手,蕭子矜就會從她的眼前消失一般。
楊老太君一頭青絲雖然不到滿目蒼白的地步,卻也有十之本七八泛起了雪白,幾道歲月的痕跡靜靜的刻畫在她的臉上,從那紅潤而顯精氣的神情卻不難看出,年輕的她,定然是一個轟動京都城的大美女。
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絕美容顏,楊老太君深有感觸的嘆了口氣:“唉,子矜丫頭,這些年,你受苦啦!”
關(guān)心,愛護、無奈、惱恨,各種情緒匯織成這么一句話,楊老太君的心中感概萬千。
當(dāng)初要不是她自己突發(fā)了一場大病,什么也來不及做就被送到鄭州去靜養(yǎng),也不至于讓蕭子矜落得那般田地。
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她只得在今后的日子里好好的待她,讓這孩子享受到親人在旁的溫暖。
蕭子矜自然能感覺到楊老太君這句話中的關(guān)切之意,心頭升起一股暖流,勾唇笑道:“楊奶奶,子矜過的很好!”
離開太師府之后,她確實過的很好,基本上沒受什么苦,而在這個世界上,能讓她受苦的人只怕也沒有幾個。
至于之前的蕭子矜,到了今時今日,她也沒有什么好怨的。
那是她命該如此,只希望今后她能過的更加幸福。
當(dāng)然,她知道能成為那倆個人的孩子,那個蕭子矜定然會幸福美滿一生。
然而,楊老太君不知道此蕭子矜已非彼蕭子矜,以為她說這話只是為了寬慰她老人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