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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步江湖

第三十章 門戶

止步江湖 木止月 9043 2016-05-07 22:00:32

  蕭世一面督促著令狐止練功,一面不時監(jiān)督著蘇鳶煉制毒藥。不久,令狐止便發(fā)覺有些異樣。令狐止如今功力已大增,五官的靈敏度也隨之提高不少,每天中午過后令狐止都聞到一股藥味,一時聞之清爽,一時聞之作嘔。一天,蕭世進(jìn)入蘇鳶的房間,蘇鳶正在調(diào)制毒藥。

  蘇鳶突然看見蕭世進(jìn)入自己的房間嚇了一跳,忙笑著說道:“蕭伯伯,你走路沒聲音可嚇著我了?!?p>  蕭世笑道:“世侄女很是用心啊,日日夜夜為我煉制毒藥,事成之后蕭某定會滿足侄女一個條件,一個在不侵犯我利益情況下,隨便一個愿望?!?p>  蘇鳶苦笑道:“那多謝蕭伯伯了。蕭伯伯,我每天吃也在這里,睡也在這里,練毒也在這里,這恐怕不太好吧?!?p>  蕭世捋了捋胡子說道:“你想怎地?”

  “我想有一個房間專門工作。”

  “你想見令狐止?”蕭世猜疑道。

  “哈哈,堂堂云霄派掌門竟然害怕一個剛?cè)虢痪玫男∨核;ㄕ???p>  “哈哈,激將法?”蕭世冷笑道,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就算你想見他也見不了,除非在我的幫助之下?!?p>  “當(dāng)然,而且我并未想見令狐大哥?!碧K鳶平靜地說道。

  “好,我答應(yīng)你,給你一間房間專門來制藥?!?p>  蘇鳶說道:“蕭伯伯,蘇鳶練的毒藥和解藥基本上大功告成,兩者都還差一味藥引,毒藥的藥引在您的這間房舍周圍應(yīng)該能尋得到,但是解藥的話,需要在至寒之處才能獲得?!?p>  “你且說說。”蕭世若有所思的說。

  “毒藥采自至熱之氣,這與這里的氣候十分適宜,毒藥的藥引是生活在潮濕地帶池塘邊成年朱砂紅蛙的頭部,此蛙成年后身負(fù)紅白相間條紋,只因常居于濕熱池塘處以蟲為食,而蟲因受濕熱瘴氣影響已是至毒,朱砂紅蛙更加毒?!?p>  “這種蛙我倒是在這里見到過,這個好辦。那解藥的藥引呢?”

  “解藥的藥引要回到云霄派門下的千年寒冰白蟒的膽?!?p>  “這個……嗯,我怕來不及。”蕭世沉吟道。

  “蕭伯伯,毒藥解藥必須能都制出來才行,要不然違反了我教的規(guī)矩。我教規(guī)矩并不是以毒害人,若您不能保證能拿到解藥藥引的話,我會連毒藥都一并毀掉,而且,在我未煉制好解藥之前,我是不會將毒藥給你的?!碧K鳶正色道。

  蕭世想了想,突然開懷道:“可以,蕭某自然不會破壞五彩神教的規(guī)矩。蕭某定當(dāng)找到白蟒蛇膽。”

  說完,帶著蘇鳶走下密道到了另一間房間說道:“這就是你的煉藥房?!碧K鳶不禁對眼前的陳設(shè)感到驚訝,煉藥爐等等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真的難以想象蕭世竟然有如此本事和打算,竟然能將一處在濕熱環(huán)境下的的舊屋打造的如一個專業(yè)的煉藥房一樣。蘇鳶點了點頭說道:“多謝?!?p>  令狐止依然日以繼夜地練功,晚上用完飯后變回房打坐。由于蠻南的溫度在清晨和晚上會比白天涼快一些,而且瘴氣散去,運行吐納之氣最為適宜。一天晚上,正在令狐止運氣打坐之時,蕭世悄悄進(jìn)入房間。當(dāng)令狐止真氣運行完一周天后,眼睛慢慢睜開,看見蕭世已然坐在茶桌旁的凳子上,令狐止心里一驚:“他若是趁我耳目俱閉是進(jìn)來殺了我,我可是防不了?!?p>  令狐止招呼道:“蕭前輩,不知深夜到此,有何要事?”

  “嗯,阿止,有件事情,我覺得是時候要跟你說說?!?p>  令狐止在江湖上經(jīng)歷過這許多事后,心智得到了磨練,聽見蕭世這樣說,心里一直提防著他。

  只聽見蕭世緩緩道來,就像跟一個說書人在講故事一般:“當(dāng)年,啊,是三十二年前。嗯,我清楚地記得?!笔捠雷匝宰哉Z道?!拔沂樟艘粋€徒弟,那是我唯一一個徒弟。當(dāng)年我收這個徒弟的時候還轟動了整個江湖呢?!?p>  蕭世每每說了一點東西之后都會加之其他東西。

  “我這個人不輕易收徒弟,所以雖然我教你武功,但是你不是我徒弟,我不是你師父?!笔捠谰忂^神來跟令狐止說道。

  “當(dāng)然?!绷詈估淅涞恼f道。

  “嗯。那小子聰明得很,我教他的武功他很快就能使得很好,他倒是個武學(xué)奇才。你比他還差一點。”令狐止有點不耐煩了,眼前這個瞎老頭子說話總是感覺喘不過氣來,聽得怪難受的,但出于尊重,令狐止還是忍著聽下去。

  蕭世頓了頓說道:“我是云霄派的掌門,想覬覦我掌門之位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用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嘿嘿,那小子也不例外。只可惜啊,我沒有早發(fā)現(xiàn),還花了我一番心思,哼?!?p>  令狐止感覺接下來說的事情跟鬼嚴(yán)有關(guān),當(dāng)然也就跟自己有關(guān)了。

  “那小子,不對,現(xiàn)在算起來他也不是小子了,那賊人還真是賊膽包天,想要掌門之位,還想要我的命?你以為我蕭世是廢的嗎,嘿,現(xiàn)在還真是廢人一個了。”蕭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當(dāng)年,那賊人想趁我不備想把我弄死,還好我有一招,能讓他身敗名裂從此在江湖上被眾人所唾棄?!?p>  “‘破玉掌’?”令狐止問道。

  “哼哼,你這小子腦瓜子還挺靈活。不錯就是它。我把它傳給那賊人?!?p>  令狐止低聲驚呼道:“莫非是你將錯誤的心法告訴他?!”

  “哈哈哈,哈哈哈,正是!”蕭世發(fā)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聽得令狐止毛骨悚然,只聽他說道:“我教給他,然后激他出手,果然他在各地作案數(shù)起,然后我再集結(jié)江湖各派人士將他逼上絕路,這樣就可以除掉他了。呵呵,我這個方法是不是很高?”

  “的確,也不知道你這段時間教我的是不是又是假的?!?p>  “呸,我教你的當(dāng)然是真的,當(dāng)然,我叫你真功夫是有條件的,你讓我把故事說完。年輕人老打岔?!笔捠擂D(zhuǎn)而憤憤地說:“******,雖然我的計謀成功了,但我還是著了他的道,害得我一雙眼睛沒了,為了他,我忍辱躲在這荒蠻之地二十年,現(xiàn)在,老天終于開眼,能讓我奪回之前屬于我的一切?!?p>  “你教我就是為了奪回你所要的一切?”

  “不錯,你現(xiàn)在很恨我吧?”

  “還好,任何事都是要有代價的,這很正常,說吧,你要讓我做什么事。殺人放火,違背道義的事我卻是萬萬不做的?!?p>  “我知道,我叫你做的事也是你自己想做的事?!?p>  “哦?”令狐止開始有點興趣。

  “我要讓你向江湖中人證明‘破玉掌’乃大家之作,并非邪門歪道的功夫?!?p>  令狐止心里頓時明白:“怪不得,他想重回掌門的寶座,那當(dāng)然要向世人證明他創(chuàng)立的武功有大家風(fēng)范,絕不是陰毒功夫,而我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學(xué)過兩種不同心法的‘破玉掌’的人,他不教我又有誰能幫他這個大忙呢?”令狐止爽快答應(yīng)道。

  “好,我助你!”

  “哈哈哈,令狐少俠果然快人快語,我還有禮物相贈與你,但是這個禮物要在你我重上云霄派門下時才能給你?!笔捠蕾u個關(guān)子。

  令狐止心想道:“這個老頭子能有什么好東西給我?”但嘴上仍是客氣道:“那么就多謝蕭掌門了?!?p>  “哈哈,你也沒問我要送你什么禮物就多謝我了?”

  “您現(xiàn)在不說就是不想說,我又何必多問呢?”令狐止答道。

  蕭世點了點頭,心里想道:“這個年輕人倒是識趣?!?p>  三個月后,蘇鳶的毒藥已經(jīng)大功告成,蕭世進(jìn)入蘇鳶的煉藥房,看著藥爐上紅得如鮮血一般的藥丸,心想道:“等了二十多年,我又要會一會我的一群故人了。”

  側(cè)著頭問蘇鳶:“這毒藥叫什么名字?”

  “清涼丸?!碧K鳶平靜地說道。

  “噢?可是這顆藥看起來并不十分清涼啊?”

  “確實,服下這顆藥身體如火燒一般,但是服下解藥便感覺身體清爽無比。故我命名為‘清涼丸’”

  “好,好。清涼丸?!笔捠罁嵴菩Φ?。蕭世頓了頓說:“蘇侄女,三天后和我一起回云霄派,如何?”

  “這么急著煉解藥?”

  “唔,還有,令狐止會跟著一起過去?!碧K鳶一聽令狐止會一起過去心下十分高興,不安的心也安定了許多。

  三天后,蕭世進(jìn)入令狐止說道:“今天,我讓你見個人。”

  令狐止點了點頭,心下暗自躊躇:“他帶我去見什么人呢?莫非是云霄派那些白衣前輩嗎?不對啊,他還沒回云霄派,怎么能號令高手們來這里呢?莫非就是他之前所說的‘禮物’?”

  來到屋外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那一抹盈盈的身形不知有多少個夜晚縈繞在令狐止的腦海里,令狐止驚呼:“鳶……蘇姑娘?”

  蘇鳶一聽看見是令狐止立馬撲向他,激動道:“令狐大哥,我,我好想你?!?p>  令狐止心下一顫,感覺蘇鳶的體香直撲鼻前,輕輕抱著說道:“我也很想你?!笔捠拦室馇辶饲迳ぷ?,兩人才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失了儀態(tài),臉上都紅了一大片。蕭世說道:“我們走吧?!?p>  三人上馬,三人并肩而行。蕭世也識趣讓兩個年輕人并行,令狐止問蘇鳶:“你怎么會來到這里?”

  蘇鳶小聲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嘛?!?p>  “因為我?”令狐止不解道。

  “那天你不辭而別,人家擔(dān)心你,所以就跟著你來了?!?p>  令狐止皺起眉頭道:“你這樣任性,萬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我……”

  “你便怎樣?”蘇鳶笑著看著令狐止。

  “我不會原諒自己的?!绷詈灌嵵氐卣f。

  蘇鳶說道:“好啦,以后不會的啦?!?p>  蕭世聽見兩個年輕人在互相逗樂,心下也頗覺開朗,畢竟幾十年只身一人生活,乏味程度可想而知。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蕭世看見不遠(yuǎn)處有一所客棧,說道:“天色已晚,咱們就在那間客棧歇歇腳吧?!碧K鳶,令狐止同意,三人投宿客棧準(zhǔn)備休息。正在蘇鳶準(zhǔn)備睡覺時,忽然聽到窗邊一陣窸窣聲,蘇鳶先是一驚,再是一笑:“我的毒毒來了?!痹捯魟偮?,白色的貔貅“咻”的一聲從窗臺跳進(jìn)屋內(nèi),蘇鳶雙手抱住毒毒將它放在大腿上,一只手輕輕順著它的毛,一邊柔聲問道:“毒毒,阿芳呢?怎么你獨自來?”毒毒輕輕地叫了幾聲,用腿蹭蹭了自己的肚子,蘇鳶摸摸它的肚子,發(fā)現(xiàn)有個小信筒,打開來一看,里面有張小紙條,上面寫道:“教主,阿芳在教中忙于處理教中老人的事情不能見您請您見諒。教主,蒙古兵中的楊陵君再起歹心,這回是要與令狐公子決一死戰(zhàn),窩闊臺也率領(lǐng)精兵再次攻打,楊陵君如今的功夫已大大精進(jìn)與往日,請教主做好準(zhǔn)備?!?p>  蘇鳶看過紙條后便將它燒毀心下開始盤算到底如何幫助令狐止,再還有不知當(dāng)下該不該告訴他。毒毒看見自己的主人心不在焉,“咕咕”的叫了幾聲,蘇鳶回過神來對毒毒說道:“毒毒是餓了吧,來吃點東西吧?!?p>  蘇鳶喂完毒毒食后開始思考自己到底該怎么辦。天亮后趕路,蕭世看見蘇鳶身旁多了只白色的小東西便問道:“這是?”

  “這是我的寵物,它嗅到我的味道便找到這里來了。它來了我就有伴兒了?!碧K鳶一手抱著毒毒,一手抓著韁繩,終身一躍便上了馬。

  蕭世笑道:“難道令狐止不是你的伴兒?”令狐止和蘇鳶都紅了臉,令狐止為了打破尷尬便逗著毒毒,毒毒知道是令狐止便跳到他身上。蕭世見是一只小動物也沒太在意。一連幾天趕路,蘇鳶都不大愿意說話,偶爾令狐止逗樂她,蘇鳶也只是微微一笑,令狐止發(fā)現(xiàn)蘇鳶不妥,蘇鳶卻什么也不說,蘇鳶心里卻不停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到底應(yīng)該怎么幫他?!?p>  一口氣向北趕了將近一個月,蕭世三人到達(dá)云霄派門下,蕭世嘆道:“雖然蕭老頭眼睛瞎了,但是心比以前更明亮,多么熟悉的味道,啊,整整二十年,我又回來了,回來了!”

  蕭世激動得手都有些發(fā)抖,催促道:“快走,快走。”

  三人來到云霄派山下,將馬兒放在一邊施展輕功登上山去,蕭世說道:“蘇侄女,我們現(xiàn)在這云霄派的后山住幾天,等我取了蛇膽,你煉好藥,咱們在正式會一會老朋友?!碧K鳶應(yīng)了一句,蕭世知只道答應(yīng)。令狐止聽見他們的說話,感覺蘇鳶有事瞞著自己,當(dāng)下也不便問。三人武功極佳,來到后山也沒被旁人發(fā)現(xiàn),三人找了間小房子先住下。

  令狐止也不問蘇鳶,打算看情況再說。到了歇腳后第三天,一大清早就不見蕭世的人影,蘇鳶大概也猜到他去了哪里。果然蕭世來到冰湖前,呼吸著天地間極寒的氣息,感嘆道:“待在悶熱潮濕的蠻荒地帶,好久沒有呼吸到這樣凌冽的空氣了?!钡吐曇缓忍氡?,隔了好久,冰湖上一片死寂的氛圍。突然“轟”的一聲,只見一條白蟒躍出湖面,感覺好像是吃痛了,不一會看見一個人影也沖出湖面,那人就是蕭世!只是他面對如此巨大的白蟒面前竟毫無畏懼之色(也是,蕭世眼睛是瞎的,他看不見白蟒的兇猛狀),提到直刺白蟒心臟,在趁心臟還未完全停止跳動之際,蕭世伸手進(jìn)白蟒身體內(nèi)直接將蛇膽挖出。動作干脆利落,蕭世提著蛇膽離開只剩下白蟒在湖里奄奄一息。

  蕭世進(jìn)入蘇鳶的房間,低聲說道:“蛇膽拿來了。”

  蘇鳶看著這個血淋淋的蛇膽,心下嚇了一跳,并不是蘇鳶害怕看見血淋淋的東西,只是看見蕭世全身是血,可想而知他是用何等殘忍的方法將蛇膽挖出。蘇鳶定了定神說道:“放下吧,有了它,兩天后解藥就能練成了?!?p>  蕭世高興地說道:“若你能助我,我必會答應(yīng)你一個我力所能及的請求。”

  蘇鳶好似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爽快道:“一言為定!”蕭世倒是被她的爽快答應(yīng)吃了一驚:“以前這丫頭是極力不想幫我的,這回倒是爽快,莫非她真的有求于我?”又一想“管她呢,我堂堂云霄派掌門為何顧忌這等小事?!?p>  便也爽快答道:“一言為定?!?p>  兩天后,隨著蘇鳶把藥爐的火熄滅后,清涼丸的解藥大功告成,蕭世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藥丸說道:“明天就登頂,你要跟我一起去。”

  “那令狐公子呢?”

  “他也會去?!?p>  第二天,蕭世,令狐止和蘇鳶便準(zhǔn)備登頂,這天蕭世特意穿了件新衣,精神煥發(fā),只可惜他瞎了眼睛。三人來到總堂門前,守門的嘍啰看見令狐止便喝道:“令狐止,你竟然敢來到云霄派總堂?還帶了兩個人,一個老瞎子,一個美女,你到底想干什么?”

  令狐止正色道:“快去告訴云霄派的白衣前輩,令狐止來履行承諾了?!?p>  “什么白不白衣前輩?”嘍啰不屑道。

  蕭世冷冷的說道:“把云霄派的十八護法和你們的柯代掌門都叫到聽風(fēng)堂前?!眹D啰看見這個老瞎子竟然知道云霄派的高層人物還有最至高無上的地方,心想這三個人還是不要惹的好,便唯唯諾諾道:“是是是,大俠稍等,我請完之后便請您三位到聽風(fēng)堂去,”

  “不用!”蕭世一拂袖,嘍啰便有些站不住腳,蘇鳶畢竟還是個小姑娘看見嘍啰的窘態(tài)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嘍啰也覺得不好意思。蕭世說道:“就你這小子也知道聽風(fēng)堂在哪里,哼,你唬人?!?p>  “大俠高明,小的何德何能能夠進(jìn)入聽風(fēng)堂,那都是云霄派的大人物議事的地方?!?p>  “那你逞什么能,你起了歹心?!”蕭世繼續(xù)面無表情地說道。

  “小的不敢,大俠饒命。”嘍啰嚇得跪地求饒。

  “我不殺你,殺你何用我出手?你快去請他們,聽風(fēng)堂我們自己會去?!?p>  “是是是?!眹D啰連滾帶爬的進(jìn)入總堂。蕭世三人隨后也進(jìn)入總堂。

  所謂的總堂并不是想象中的金碧輝煌而是要經(jīng)過一條陰森森的暗道忽的豁然開朗,呈現(xiàn)眼前的是一個大廳,大廳總體色調(diào)呈白色,壁上畫著畫,其實大廳就是一大畫卷,把云霄派的風(fēng)景都畫進(jìn)來,蘇鳶嘆道:“好美啊?!?p>  “美吧,這是我當(dāng)年在總堂是命畫匠畫的,有些地方我也畫了幾筆。”

  蕭世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對云霄派的所有物事還是記得十分清楚,令狐止和蘇鳶對望一眼兩人除了感嘆云霄派上的風(fēng)景美麗之外也感嘆蕭世經(jīng)歷了二十年還是對云霄派戀戀不忘。

  “再往前走就到了聽風(fēng)堂了?!笔捠乐噶酥盖懊妗?p>  “可是,前面就是一堵墻啊?!?p>  令狐止說道,他以為蕭世瞎了眼睛指錯地方,蕭世笑道:“娃娃,你們看著吧?!笔捠罁]動手中的拐杖在前方畫了幾筆,悶聲一喝。只聽見“轟轟”幾聲墻分開兩半,“進(jìn)去吧”蕭世說:“里面就是聽風(fēng)堂了?!?p>  三人進(jìn)去,只見十八護法和一位長者均端坐在座位上,蕭世低聲問令狐止:“中間的位置有人坐著嗎?”

  “沒有,有一位老人家坐在側(cè)座,十八護法有一個位空著,十七個穿白衣服的都在。”

  “嗯很好?!笔捠牢⑿Φ?。

  那十七位護法令狐止都見過也都交過手,只是坐在前面的那位還沒見過,相信應(yīng)該就是蕭世所說的柯代掌門。蕭世終于說話:“朋友們,你們好啊?!睆囊灰娒骈_始,十八個人都面露詫異,知道聽見蕭世開口說話全部跪倒在地說道:“蕭掌門,你終于回來了?!?p>  蕭世笑道:“是的,我回來了??氯鹉赀@二十年辛苦你來打理這派中大小事務(wù)了?!?p>  柯瑞年喜極而泣道:“蕭掌門,二十年前您吩咐在下要好好打理云霄派,然后您就不知所蹤了,我發(fā)動派中上下都找不到你。掌門,這些年你去哪里了,這眼睛是怎么了?”

  “哈哈,這眼睛,都是拜鬼嚴(yán)那廝所賜?!?p>  “但是那時你與鬼嚴(yán)決斗后眼疾并不嚴(yán)重,但如今,如今……”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瞎子的生活了,瑞年你就不必再操心了?!边@句話明顯是有兩層意思的,柯瑞年當(dāng)然知道更深一層的含義,恭恭敬敬地說道:“懇請蕭掌門重新執(zhí)掌云霄派,帶領(lǐng)云霄派門徒!”

  十七護法齊聲道:“請蕭掌門重新執(zhí)掌云霄派?!?p>  “哈哈哈,很好很好。你們都起來吧。你們這就叫派中上下來這聽風(fēng)堂,讓我看看二十年后云霄派的后生們?!笔咦o法領(lǐng)命“嗖”就不見了人影。令狐止和蘇鳶都嘆道:“好俊的輕功。”

  蕭世說道:“澹臺雪是奉命看守鬼嚴(yán)嗎?怎么她不在這里?”

  “蕭掌門英明,澹臺護法當(dāng)年確實是肩負(fù)鬼嚴(yán)的任務(wù),后來鬼嚴(yán)將‘破玉掌’傳給了,傳給了您身邊這位少俠令狐止然后就死了,澹臺護法自覺自己沒有完成使命,便懇請終生留在天山上永世不出來已作懲戒?!?p>  “哼,她這個懲戒也未免太舒服了吧?”

  令狐止一聽心知蕭世要嚴(yán)懲澹臺姑姑立馬跪下懇求蕭世道:“請蕭前輩,啊不,蕭掌門放過澹臺姑姑,澹臺姑姑曾經(jīng)救過在下一命,她沒有違背使命,她派她的侄女一直看守著我,所以她依然在看守著‘破玉掌’,懇請蕭掌門放澹臺姑姑一條生路。”

  蕭世笑道:“既然你這么說,好吧,我就不追究了。只是你說她的侄女?”

  柯瑞年說:“啟稟掌門,這令狐少俠所說的是當(dāng)年澹臺護法收留的一位孤女,那位孤女一直稱澹臺雪為姑姑?!?p>  “哦原來是這樣,哎,這后生一輩的人看來我還真不認(rèn)識了。”

  瑞年說道:“很快他們就能見到您的尊容了。”

  半個時辰后,云霄派上上下下齊聚聽風(fēng)堂前的大堂上,蕭世,令狐止,蘇鳶,柯瑞年和十七護法站在聽風(fēng)堂高處上,堂下黑壓壓一片站滿了人。令狐止從未見過這般多人自然覺得氣勢浩大,蘇鳶身為教主對于這種場面顯然要冷靜許多。下面后生們沒在意蕭世的存在反而看見令狐止竟然站在聽風(fēng)堂上,旁邊還有蘇鳶,便呵斥道:“令狐小賊,今天你竟然敢直上云霄派,好大的膽子,看來你和那五彩魔教的妖女是活的不耐煩了?!?p>  柯瑞年朗聲說道:“大家先安靜下來。今天讓大家來是要跟大家宣布一件派中重要的事情的?!毕旅娴娜艘宦牽氯鹉暾f話登時安靜下來。蕭世原本知道下面的后生們對自己視而不見反而認(rèn)得令狐止和蘇鳶已是大為不滿,現(xiàn)在柯瑞年一叫大家安靜,堂上登時鴉雀無聲,心知柯瑞年在他們心目中地位已是極高更是不快。

  柯瑞年待大家安靜下來繼續(xù)說道:“這是我們的蕭掌門。”

  “蕭掌門?我怎么沒聽說過?”

  “我聽說過,前掌門叫,叫蕭世。但是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原本堂下這些嘀咕聲在堂上是聽不見的,因為距離太遠(yuǎn),但是蕭世是何等的武功高深,再加上他眼睛瞎了致使其他感官敏銳異常,這些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令狐止也聽見這些話,心下想道:“不好,恐怕這蕭老怪要發(fā)威了?!?p>  柯瑞年聽不見這些聲音但是看見堂下議論紛紛,加之蕭世臉色極為不好看也心知大事不妙,便繼續(xù)說道:“大家快來拜見我們的蕭掌門?!?p>  “柯代掌門,我們相信你的為人,知道你不會騙我們,但是這位,嗯,這位老前輩我們先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我們的蕭掌門又豈是這般模樣呢?”

  蕭世發(fā)話了:“那你們覺得蕭世是長什么樣的呢?”語氣中已有不滿。

  一名年輕男子朗聲說道:“蕭掌門必是威風(fēng)凜凜,意氣風(fēng)發(fā)。而老人家您,您……”

  “我很老么?”蕭世運起內(nèi)力一吼,當(dāng)即堂下一片人倒地,蘇鳶,柯瑞年也覺頭昏腦漲,令狐止趕緊扶著蘇鳶,十七護法扶起柯瑞年。

  “老前輩武功高強,但你又有什么能證明是我們的蕭掌門呢?”

  “瑞年,看來他們不服我啊?!比鹉晷闹@個蕭掌門生性孤僻,一有差錯便會落得萬劫不復(fù)之地,連忙向堂下眾人說道:“各位,他真的是我們的蕭掌門啊,難道你們不相信我和護法們嗎?快跪下拜見蕭掌門?!?p>  眾人聽見柯瑞年這樣說,便紛紛跪下。蕭世大怒:“你們還是不服我是嗎?好,我就證明給你們看,我,蕭世,乃云霄派現(xiàn)掌門?!?p>  話鋒一轉(zhuǎn)冷笑繼續(xù)說道:“你們不是很相信你們的柯代掌門嗎,那我就讓你看看,柯瑞年到底聽不聽我的!”

  眾人大駭,蕭世說道:“瑞年,不是我想害你,但是,你看,他們只聽你的話,那要我這個掌門有何用呢?”柯瑞年心知大禍臨頭便懇求道:“蕭掌門,我知罪,蕭掌門,看在我為你勞心勞力了幾十年,放過我吧。”

  堂下現(xiàn)在知道上面站著的瞎子的就是蕭世,都懇求道:“蕭掌門,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放過柯,柯長老吧?!薄澳銈冊绞翘嫠笄?,哼,我就越不放過?!?p>  蕭世彎下腰輕聲說道:“來,瑞年,把這顆藥服下。從此之后,我就信任你了?!?p>  蕭世從瓶中倒出一顆烈焰般火紅色的藥丸,遞到柯瑞年面前,說道:“吃吧,它不會要了你的命,只是用來表表你的忠心罷了。除非,除非你有異心?!?p>  柯瑞年心知若不服下藥丸,便會丟掉自己的性命,硬著頭皮拿起蕭世手中的藥丸,雙手顫抖。蕭世笑著道:“瑞年,別抖掉這顆藥丸啊,這可是用我待在蠻荒二十年里陪伴了我二十年的朱砂紅蛙制成的,快吃吧?!边@句話,堂中所有人都聽見,大家都起滿雞皮疙瘩。蘇鳶看見蕭世用自己制成的毒藥來控制自己門下的人大為不齒,令狐止明白這毒藥是蘇鳶制成的,但是看見蘇鳶對蕭世不滿的神情也就放心了。只見柯瑞年滿頭大汗,緊握那顆紅色藥丸,閉上眼睛將那顆藥丸往嘴里一送,登時難受之極,猶如赤焰在肚子里熊熊燃燒,柯瑞年在地上翻滾,嘴里還不停說道:“蕭掌門,我柯瑞年對您絕無二心,懇請蕭掌門賜予我解藥?!?p>  “好好好。”蕭世從另一個瓶中倒出一顆晶瑩剔透的藥丸,柯瑞年立馬將它服下,頓時肚中火焰熄滅,感覺無比清爽??氯鹉昶鹕戆莸梗骸案兄x蕭掌門救命之恩?!?p>  “起來吧。”蕭世呵呵笑道,大家看在眼里都十分害怕,生怕自己也要吃下這東西。

  蕭世說道:“這叫‘清涼丸’是我托五彩神教的教主蘇鳶姑娘制成的,蘇教主的父親蘇無敵老教主是我的好友,日后大家不能與五彩神教的人為敵,聽見了嗎?”

  “聽見了?!北娙四憫?zhàn)心驚地答道。

  令狐止既驚訝又憤怒的看著蘇鳶,蘇鳶只能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令狐止,希望令狐止能理解。蘇鳶暗暗叫苦:“這個蕭世,分明是要云霄派的人與我教為敵啊?!?p>  蕭世繼續(xù)說道:“那你們該叫我什么呢?”

  “蕭掌門?!北娙她R聲拜倒。

  “好,好?!笔捠琅e起瓶子說道:“這個藥只是想讓我看看你們的忠心而已。你們還有誰愿意吃?!北娙诵闹锌謶郑遣怀圆恍邪?,不吃可能連小命都不保了,于是乎就連十七護法都紛紛服下“清涼丸”,登時慘叫聲響徹整個堂前,令狐止和蘇鳶看見眾人這般慘狀都十分不忍,尤其是蘇鳶,感覺自己對不起眾人,更對不起令狐止。

  蕭世干笑道:“你們把解藥分給他們吧?!笨氯鹉?,令狐止和蘇鳶把解藥分給眾人,眾人服后都怒視令狐止和蘇鳶。蕭世笑道:“你們對我很是忠心啊,我很高興?!庇诸D了頓“明天,令狐止你與我這十七護法過招,用‘破玉掌’來對付,我要讓天下人知道真正的‘破玉掌’是什么樣的?!?p>  令狐止和十七護法都答應(yīng)了。蕭世說道:“今天大家也乏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nèi)ト糊垙d看他們的對抗。”

  眾人聽見蕭世終于肯放他們離開,心下終于放下一塊巨石,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大家再拜了拜蕭世便趕緊離開這鬼地方。蕭世對柯瑞年和十七護法說道:“你們依然是我的好兄弟,回去好好準(zhǔn)備吧。蕭世徑自走回自己當(dāng)年的房間,感覺房間依舊,心知柯瑞年一直沒把自己忘了,心里也安心??氯鹉陰е詈购吞K鳶進(jìn)入各自的客房后便回去休息??氯鹉曛朗捠酪巡辉偈钱?dāng)年的蕭世,變的更加可怕,心下更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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