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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殤藍山

第十一章 悲傷的孩子

愛殤藍山 灰色銀幣 3269 2009-01-30 21:05:50

    聽著江子說完,我完全不知道下面該作何反應,雖說一切在情理之中,但仍舊出乎我意料之外。江子笑著說,別揪你眼前那片草了,都揪成葛優(yōu)了。我一看,可不是嗎,已經(jīng)露出咖啡色的土地了。

  江子接著說,他當兵那段時間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五年后復原回了BJ。聽同學說他整個人很頹廢低落,加之沒大學文憑找工作很費勁,他就兼職干了模特,期間還自己組了個小樂隊偶爾串場子表演。家里也不缺他那份工資,他爸開了個建筑裝修公司,還有好幾個分店呢。

  他說,和你說這些只為了讓你對他有個客觀的了解,無論你們將來怎么樣,都希望你對他好點。還有,這小子,我總覺得他當兵的時候出了點事情。

  我們正說著呢,他們?nèi)齻€從觀光中心回來了,呂正今天好像很開心,大老遠的就聽到他的笑聲,江子又雞婆的囑咐了我一遍:“別說是我告你的??!”我笑笑說,你真啰嗦,我知道了。

  我們又在周圍溜達了一圈,便在火車站分了手,我和呂正又坐上了晃晃悠悠的火車。這次我主動坐到了他的身邊,他拿著我的psp正玩的高興。

  我說,呂正,其實第一次見面我就看你特順眼。他“嗯”了一聲。我又說,第二次你約我去藍山,我其實心里樂了半天。他又“嗯”了一聲。

  我看著車窗外的森林接著說,其實那天晚上在林子里走不出去的時候,我特害怕,很想使勁抱著你。他摘下耳機抬頭說,你說什么。我說,玩吧,沒什么,我說你那***帽很滑稽。

  回家前幫他給家里人挑了一堆禮物,大包小卷的帶去了飛機場,我進不了海關(guān),只能送他到行李托運處。突然心里有種悲傷的感覺,覺得好像再也見不到他一樣。

  他看我低著頭不說話,就使勁捏了捏我的臉說:“你不是話癆嗎,怎么不說話了,舍不得我走吧,哈哈。頂多一個月我就回來了,你自己在家好好呆著,房租我已經(jīng)提前交了半年的,你記得收著點信件。我BJ的電話貼在了冰箱上,有事就給我打吧,我走了?!闭f完使勁的抱了我一下,揮揮手小跑著進了海關(guān)。

  我覺得心里憋悶的難受,就跑去電影院連看了兩場《我是傳奇》和《異形大戰(zhàn)鐵血2》,看到《我是傳奇》中最后僵尸在玻璃門上撞出蝴蝶狀的裂痕,讓威爾史密斯突然覺悟一切因果早已冥冥之中注定,我感覺有清涼的淚滑過臉龐。

  傍晚回到家,客廳空空蕩蕩的,我不喜歡這種被丟下的感覺。早上走的急他連被子都沒疊。我躺在他的床上,周圍都是淡淡的水能量味道,好像他并沒有走遠。

  我漸漸的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十二點了,我感到肚子有點餓,就去廚房翻吐司吃。看到了冰箱上貼著他的電話,旁邊還有一張便簽,上面寫著:圣誕節(jié)加新年禮物放在我書桌的右側(cè)抽屜,去看看吧。這家伙,竟然和我不謀而合,我給他買的Armani項鏈偷偷塞在了他背包的內(nèi)袋里。

  我拉開他書桌的抽屜,一個古樸的黑天鵝絨小首飾盒,我打開一看,里面靜靜的躺著那枚我在藍山古董首飾店看見的黑色心形戒指,戒指里側(cè)有一排已經(jīng)模糊的文字,好像不是英語。

  我戴上剛剛合適,內(nèi)心涌上一股幸福的感覺。好久了,好久沒感受到這種心靈綻放的快樂。等他回來,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告訴他我的感受。

  然而等待是漫長的,一月份的時候我們通過兩次電話,他一切都好,還說很喜歡我送他的那項鏈。

  二月初的時候他該回來了,我給他打了兩個電話,沒有人接。可能是要在家過春節(jié)吧,我也忙于打工就沒再和他聯(lián)系。

  到了二月底,都快開學了,他還是沒有回來,電話依舊沒人接聽。

  三月開學,我無精打采,他去了哪里,為什么還不回來。整個三月的天氣忽冷忽熱,陰雨連綿,我又開始習慣性發(fā)愣,坐在圖書館看著屋檐上的雨一滴滴的落下。

  回到家里,我無所適從,不再進去客廳,那里都是他的東西。曾經(jīng)試圖敞開的心又慢慢的關(guān)閉起來,我告訴自己不要再愛了,還要再一次的頭破血流嗎。

  把心關(guān)起來或許也就不那么難受了,我覺得自己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他可能不會回來了,那我把這房子住到期后就離開吧。

  這是四月的第二個星期,我們調(diào)了一節(jié)課到晚上,因為點名又不能逃課。所以回家十分不方便。我一般都是搭同學的車去火車站然后自己坐火車回家。

  今天下了一天的暴雨,我又趕上生理痛,肚子絞著勁兒的難受,一下課也沒來得及和同學說就沖進了衛(wèi)生間,結(jié)果出來時教室的人全走空了。手機下午就沒電了,該死的。

  沒辦法,我只能自己走去火車站了,外面的雨依舊滂沱,即使撐著傘,半截身子還是淋透了。我突然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憤怒,想要對著黑漆漆的天空大聲的喊出來。

  往車站走的路有一段特別黑,沒有住戶,馬路上也沒什么車經(jīng)過,一側(cè)的墻上是亂七八糟的涂鴉,走在這里總是讓人覺的渾身毛毛的。

  雨稍微小了點,我想起昨天睡覺前看的恐怖小說,立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好前面路口左轉(zhuǎn)就到火車站了。就在這時突然左邊黑洞洞的小岔路沖出來一個帶著毛線帽的人,抓著我就往小路里拖去。

  我使勁的掙扎,剛喊了一聲救命,就覺得有個冰涼的金屬物體指著我的腦袋,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閉嘴,不然開槍打死你!”我眼前一陣金星,槍!怎么這么倒霉!

  就在我馬上要被拖進小路時,突然聽到“嘭”的一聲悶響,背后的壯漢往前趔趄了幾步,松開了抓著我的手。我趕緊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一邊。

  有個人手里舉著根鐵棍正擋在我和壯漢之間,壯漢惱羞成怒,揮舞著手里的槍就沖了過來。來人側(cè)身躲開,三只手指順勢擒住他的手腕使勁一捏,手槍掉了下來,緊接著右肘向前一擊正打在大漢的鼻子上,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右腿一絆,壯漢一頭栽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這個人撿起那把槍,熟練的退出彈匣和槍膛里的子彈,扔在了壯漢的臉上,說了句“滾”,壯漢連滾帶爬的跑了。

  我雖然兩腿發(fā)軟但還是勉強站了起來,想對那人說謝謝,但驚懼之下張了幾次嘴都說不出話。只感覺眼淚一滴滴的流了下來。就在他回身的一剎那,我看清了他的臉,竟然是呂正。

  猛然,我覺得這一切好像都是虛幻的,被劫持,被救,救我的還是遠在國內(nèi)的呂正。我愣在當場不知道說些什么,他走過來,拉起我的手,往路口停的車走去。短短的十幾米,我還是云里霧里,被動的跟著他走。

  進到車里,他開了暖風,用一條干毛巾慢慢的擦著我的頭發(fā)和臉,或許是風太暖,他的動作又太輕柔,我什么都不想問,只是坐在那一動不動。

  回家的路上,我們誰都沒說話,進門后,他說趕緊洗澡吧,別感冒了,說著就進了客廳。我匆匆洗完后,回到臥室裹上最厚的棉睡衣躺下,毫無倦意,兩個眼睛睜得大大的,腦子仍舊一片空白。

  我聽見他進了衛(wèi)生間,打開水龍頭的聲音,洗完走出衛(wèi)生間,以為他會直接去客廳睡覺。沒想到我的門響了,他好像進來了,我背對著門閉上眼一動也不敢動。

  聽到他悉悉索索的爬上chuang來,從背后摟著我,濕漉漉的頭靠在我的肩膀,溫暖赤裸的上身傳來清新的沐浴液香氣,他在我耳邊用低沉的聲音緩緩的說:“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币凰查g,我淚如雨下。

  哭的累了,我說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你不回來也沒事,我已經(jīng)習慣孤獨了。他輕輕的嘆了口氣說:“我慢慢和你說,你有什么問題,就問吧?!?p>  我坐起身來,問他為什么這么晚才回來,開學可都一個半月了。他說:“本來二月初要回來的,我媽心臟突然不行了。病危書都下了兩回,不過總算是挺了過去,來回一折騰,已經(jīng)要開學了。”

  我說那你也不至于這么晚啊,這都四月了,他想了一下說:“我三月中旬做了一次手術(shù),連帶入院檢查,安排手術(shù)日期,術(shù)后休養(yǎng)一下子就折騰到了四月初。緊接著我姐的孩子又得了次肺炎,時間一拖就到了快四月中旬?!?p>  我趕緊把被子給他蓋上,說你怎么做手術(shù)了,生什么病了,怎么這么嚴重。他坐起來,摸了摸右肩的那道疤,說:“還記得這道疤吧,里面有顆子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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