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天璇小師妹在叫我啊?”還沒等玉晟冥三人回答,那廂熟悉的聲音已經(jīng)傳來。卻見天祁子揮舞著手,從船艙奔跑而來。
“天祁子師兄,我剛才可沒說什么。”側(cè)身退了兩步,實在是不忍看見天祁子熱情奔放的打招呼。因為,她覺得丟人。
“誒,可我明明有聽到你叫了我的名字。還有啊,小師妹你也太拘束了。咱們倆什么關(guān)系?站在一起說說話又怎么啦,小師妹躲什么?”天祁子故意捂著胸口,露出受傷不淺的模樣。
曲佑炆將溫文卿拉倒自己身后,直視天祁子,“當(dāng)著別人的面說這話,似乎有些不妥吧?再說了,天璇是刀鋒山的小師妹,你一個外來的人還是注意一些的好?!?p> “真是的,曲師弟你還是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小心找不到雙修道友?!碧炱钭佑魫灥?,“無論過了多久,我還是看不慣你?!?p> “這一點我們相同,對于你‘奔放’的那一面,我也很看不慣!”曲佑炆不肯繼續(xù)理會天祁子,也為了隔開自家小師妹和這個討厭的男人,他和青云子他們一道離開了甲板。
“呵呵呵,曲師弟居然真的來了?”天祁子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樣,看著青云子他們離開的方向,感嘆道,“但愿接下去發(fā)生的事情能讓曲師弟徹底放開花海棠,畢竟那女人實在是……就算失去了修仙證道的機(jī)會,有些東西還是不能放棄啊……”
……
“你和蕭玉祁那個家伙很熟悉?”
疑惑了,“蕭玉祁?他是誰?”
“就是你說的天祁子師兄……”
“哦。”溫文卿摸摸鼻子,覺得自家?guī)熜诌@個問題有些怪怪的,但還是認(rèn)真地回答,“算不得熟悉,但是之前那位師兄幫過小妹很多忙?!?p> “是么?”曲佑炆想了想,還是鄭重勸說道,“以后離那個男人遠(yuǎn)一點,他會教壞你的。”
“比方說?”教壞?哪一方面?這個師兄雖然不怎么正經(jīng),但是為人還是信得過的吧?
“吃喝嫖賭,打雞罵狗。這家伙哪一樣都不缺。你一個小女孩,還是離這個男人遠(yuǎn)一些,免得跟他學(xué)壞了。”
若是天祁子在這里,估計要哭喊著叫冤了。他的確是“吃喝嫖賭,打雞罵狗”,但是曲佑炆也干凈不到哪里去吧?除了“嫖”以外,其他的他也沒少做誒。
其實溫文卿很想反駁一句。他們現(xiàn)在去傾城幻境已經(jīng)在“嫖”的范圍了吧?若說學(xué)壞,好像是曲佑炆他們先教壞人的吧?
“哦。”雖然答應(yīng)了,但是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嗯?!?p> “對了,師傅師兄他們?nèi)ツ牧??”向四周望去,突然發(fā)現(xiàn)走在前頭的三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別看了,他們都已經(jīng)穿過傳界門,到這艘船的內(nèi)部去了?!鼻訛捎谜嬖o(hù)住兩人的身體,向她說道,“待會兒會有些暈眩,你先忍著些?!?p> “哦?!睖匚那溆X得這個傾城幻境真的很有錢,從船的外部進(jìn)入內(nèi)部,居然還要傳界門?
“你是不是覺得傾城幻境財大氣粗?”曲佑炆一見溫文卿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呢,要是沒有這個傳界門護(hù)住船身內(nèi)部,我們這些修真界的低微之人怎么有機(jī)會突破界面的壁壘,進(jìn)入兩界的緩沖地帶?”
溫文卿默了。原本還以為這是炫富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個原因。
“好了,我們快要進(jìn)入傳界門。小師妹還是快點平心靜氣,固守元神,不然可有你受罪的時候?!彼斐鲇沂郑瑢⒄嬖⑷胍粋€八卦形狀的圖紋里。那圖紋開始快速旋轉(zhuǎn),面前的空間好似平靜的湖面投入一顆石頭蕩開一陣漣漪,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打開一條圓形的通道。
緊緊跟隨在曲佑炆的身后,努力不去看兩旁黑洞洞的界面,雙眼直視前方。因為空間之力若有似無的壓制,她漸漸地有了一些想要嘔吐的感覺……嗯,和暈車的感覺差不多。
“到了?!鼻訛稍捯魟偮?,一陣刺眼的光亮便在眼前綻放開來,差點晃瞎人眼。
閉眼許久才漸漸適應(yīng)了那些亮光。
“二師兄,你們的速度也太慢了吧?”君無憂軟綿綿地掛在曲佑炆身上,臉色有些蒼白。
“我們速度慢?”曲佑炆輕笑,“嫌我們速度慢,那你就別掛在我的身上,很重?!?p> 君無憂聽聞,立刻沉默了。通過傳界門,老頭子和大師兄實力高強(qiáng)自然受到的影響也小,可他卻沒少受罪。到現(xiàn)在腦子還是暈暈乎乎的。
溫文卿趁著曲佑炆和君無憂拌嘴的功夫,快速打量了周圍的情況。發(fā)現(xiàn)師徒五人正處于一個圓形宴會場的邊緣,中心地帶已經(jīng)有百來人在寒暄打招呼。看他們的衣著和身上佩戴之物,便知這些人的身份地位都不低。其中,大部分的都是年輕男子,只有少數(shù)人和青云子一樣,都是白發(fā)鶴顏的老頭子。
環(huán)顧四周,溫文卿很郁悶地發(fā)現(xiàn),在場居然只有自己這么一個女性!
“在找什么人嗎?”玉晟冥站在她的身后,順著她的視線掃了一眼全場的人。
“嗯,小妹發(fā)現(xiàn),這里好像只有小妹這么一個女孩……”
玉晟冥翻了個白眼,右手搖著那柄從來不離身的白玉折扇,“傻瓜,除咱們那個老頭子,哪個修真者會帶著自己女徒弟來這里?再說了,女子不是沒有,只是她們都是被傾城幻境選中的人,不能呆在這里任人觀看?!?p> “被傾城幻境選中?”
“每隔一段時間,傾城幻境都會在修真界選擇美貌的女修,讓她們進(jìn)入傾城幻境修煉。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是傾城幻境對于女修來說,的確是個得天獨厚的福地洞天。在那里修煉,即使不服用任何丹藥輔助,她們的修煉速度也比在修真界修煉快上一兩倍。”
“快上一兩倍?這還是在沒有丹藥輔助的情況下?果然犀利。可惜……”說白了,傾城幻境還只是男性修真者、仙人尋歡作樂的聲色之所,也沒什么可羨慕的。
“這位姑娘似乎想差了?!?p> “嗯?”溫文卿不禁郁悶了,她都已經(jīng)做了男裝的打扮,為什么這些人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性別?之前那個袁文淵是這樣,現(xiàn)在這個陌生的修真者也是這樣。
“雖說傾城幻境是尋樂之地,但是對于女修來說這里可是難得的修煉場所。那些實力高強(qiáng)的仙人、修真者,他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肉體之歡,只是聽聽小曲放松放松罷了。只有那些不入流的家伙才會注重這些?!?p> 溫文卿疑惑地轉(zhuǎn)頭看向自家大師兄,得到某人肯定的點頭回答,她又郁悶了。
“再說了,那些不入流的家伙也沒資格接觸傾城幻境那些高等級的女修。也就是說,只要實力高強(qiáng)的女修,她在這里的生活將會十分自由快活。說不定,那些仙人心情好了,還會賞賜珍貴丹藥和仙器……”
溫文卿一臉郁悶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一副恨不得自己是女子的模樣,突然想要感嘆一句: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哼,青樓就是青樓。妓·女就是妓·女,說這些話掩飾本身的事實,不是太可笑了?”
循聲望去,卻見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年手搖折扇,從傳界門中翩然走來。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很中性。
“小姑娘這句話可是把所有傾城幻境的仙子都得罪了?!蹦吧拚嬲邠u搖頭,快步走開了。在傾城幻境的地盤非議他們的女修,這簡直是找死。
溫文卿雖然也認(rèn)同這個人的話,但是這樣明著打主人的臉,這個少年……哦,不,這個少女也太沒腦子了。
“仙子?哼,只是些不入流的娼、貨?!鄙倥畱崙嵉囟迥_,沖著隨后出來的黑衣老人撒嬌道,“爺~~爺~~,孫女又沒說錯……”
“好啦好啦,小公主別生氣?!焙谝吕先诵Φ脻M臉菊花開,寵溺地摸著她的頭,“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咱們不和那些俗人計較?!?p> “嗯?!钡玫桨参康纳倥郧傻?fù)е先说牟弊?,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吻,“還是爺爺最好了?!?p> 少女撒完嬌,漸漸收起笑臉,好奇地打量著宴會場的裝飾,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和貪婪。在看到那個巨大的水晶吊燈(溫文卿解說:那是寒心星光隕鐵鑄成的防御仙器,不是吊燈)的時候,眼中的火熱更加濃重。
少女轉(zhuǎn)悠到溫文卿身旁,用她熟悉的語言喃喃自語一句,“果然,這修真世界比華夏那個世界好多了?!笨赐昝谰袄^續(xù)看美人。
溫文卿不記得這是今天第幾次沉默。
華夏?那好像是聯(lián)邦五大國之一吧?中文……溫文卿默默捂臉,這個可是她用得最多的母語啊……
難不成,這個少女也是自己那個世界的人?
抱著她是“老鄉(xiāng)”的想法,溫文卿暗中打量少女一番。但是等到她看到少女的行為,眉頭越來越皺。
這個少女……也太放浪了吧?就算她家三個師兄也是世間難得的美男子,但是這么直愣愣地盯著別人看,也不嫌丟臉?
黑衣老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家孫女的不妥之處,立刻將她叫回,“馨兒,回來。”
“哦。”戀戀不舍地看了曲佑炆一眼,少女快步回到老人身邊,又是一陣撒嬌,老人嚴(yán)肅的臉又開始菊花綻放。
溫文卿默默移到玉晟冥身邊,揶揄道,“師兄,被小美人這么直辣辣地看著有什么感受?
玉晟冥瞥了她一眼,突然用折扇敲了敲她的頭,沒好氣道,“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這些干什么?”
“什么嘛,不說就不說,居然還打人家?!?p> 看到溫文卿可憐兮兮的模樣,玉晟冥苦笑一聲,嘴唇蠕動,逼音成線,“被吸血蟲盯著能有什么感覺?”
溫文卿:“噗嗤!”
……
過不多會兒,五十名仙衣飄飄、云鬢高挽的侍女手持宮燈姍姍而來。
“仙船即將開啟,請幾位隨奴婢一起來?!笔膛纳㈤_來,領(lǐng)著那些修真者向各自的居住地行去。
“那就麻煩姑娘了?!鼻嘣谱訐崃藫嵋屡?,掛上溫和和藹的笑容,但是一扭頭就變了臉,沖著四人叫道,“你們這幾個小子,還不快跟上?”
“哦~~”四人的回答有氣無力……
“這幾個臭小子!”青云子無奈地笑罵一句。
穿過長廊,侍女在一座精致的小院門前停下來,“二位先委屈一會,在這里休憩半天?!?p> “姑娘嚴(yán)重了?!闭f罷,青云子沖溫文卿使了個眼色。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意識到什么,不由得暗中撇撇嘴。但還是從空間手鐲里取出一瓶四品四階的補(bǔ)元丹,悄悄塞到侍女的手里,用甜膩膩的聲音說道,“辛苦姐姐了。”
侍女臉上的笑意也加明顯,態(tài)度也溫和許多透露著親昵,她很有眼色地向幾人福身告退。
等她走遠(yuǎn)了,溫文卿這才不舍地摸摸自己的手鐲,一臉的肉痛。
“白癡,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別看這個侍女沒什么地位,但是她要是想給你添堵,你還真沒辦法?!本裏o憂拍拍她的肩膀,揶揄道,“其實你也沒必要給她這么多東西,一顆丹藥就夠她笑一天了……”
“你怎么不早說?”
“我想說啊,可是你下手太快了?!本裏o憂攤攤手,“反正又不是我出血。”
溫文卿默了,她難道長得很像冤大頭?
作者有話說:啊拉,今天說好了雙更的。但是第二更晚上七點左右奉上。還有,如果大家有余票的話能不能投給香菇?沒有票,收藏也行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