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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食

161、驚悚夜的甜蜜夢

狼食 楊山林.QD 2159 2020-10-29 10:19:20

  “諸痛瘡瘍皆屬于心”。心中的疼痛,比任何疼痛都劇烈百倍!

  符玉鳳出身將門,從小習武,雖說嬌小姐受不得練功之苦,但學得的招法卻是一流的符家武功秘笈。

  在李崇訓撲到她身邊,雙手向她頸上卡來的瞬間,她身子一縮,左腳斜進,從李崇訓右腋下鉆過,右腳順勢一趟,向李崇訓的腳脖掃去。

  動手搶外門,避鋒取敵橫;我在人之外,人在我之中;左右任意走,防中亦有攻。

  李崇訓正向前沖,腳下被阻,身子陡失平衡,一頭栽倒在了新床上。

  李崇訓躬身欲起,還沒站穩(wěn)身子,符玉鳳照他屁股一腳,又把他踹了回去。

  這一腳用力較重,踹得李崇訓貼床滑進,一頭撞在了墻壁上。

  李崇訓暈暈乎乎從床上爬起,如螳螂撲蟬,居高臨下又向符玉鳳撞來。

  符玉鳳側(cè)身閃過,雙手一掃,向李崇訓加了把力,李崇訓“啪”一聲又死蛤蟆似的肚皮朝下摔在了磚鋪地上。

  封建社會,皇帝可以“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宮女千萬,甚至姐妹、姑母、姨媽的亂倫,有權(quán)有錢的男人也可以妻妾成群,卻制定了“夫為妻綱”的倫理體系,要求女人從一而終,婚前要守貞,婚后要守節(jié)。既是剛結(jié)婚丈夫就死去,也要守寡一生;甚至僅僅是定了親,有個夫婦名份,也是不能再嫁的。

  符玉鳳自小受“三從四德”的束縛,學習《女則》、《女誡》、《女論語》、《女孝經(jīng)》、《女史鑒》、《女四書》,修練“婦德、婦言、婦容、婦功”,心靈深處“女子要聽男人的”,要“溫柔敦厚、逆來順受、聽天由命”的情結(jié)十分濃重。

  此時,她若是心無所慮,連續(xù)出招,對李崇訓一頓狠揍,打得李崇訓爬不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想起了“三從四德”的原則,手腳便軟了。

  “他畢竟已經(jīng)是我的丈夫,讓他知道我不是好欺的,這就夠了!‘天上下雨地上流,小兩口打架不記仇,既是打得鮮血流,夜晚還睡一個枕頭’,這是嫂嫂們經(jīng)常掛在嘴上的俗語——”

  符玉鳳還在琢磨教訓李崇訓的分寸問題,李崇訓已經(jīng)地上側(cè)轉(zhuǎn),貼地滑進,左腳勾住符玉鳳腳脖,右腳在她腿彎一剪,將她攪翻在地,隨即躍起,揮拳向她的腹部擊出。

  這一拳好像打進了她的肚子里,使她五臟翻滾,頭暈?zāi)垦?,巨大的疼痛使她喘不過氣來,想說話,可張著嘴,卻吐不出一個字。

  李崇訓撲在她身上,一只腿壓著她的小腹,一只手卡著她的咽喉,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脖子下使勁地擰著、拽著、掐著,口中怒罵著:“老子干過的女人成百上千,想玩哪個玩哪個,沒有一個敢違抗。你他那的是老子掏錢買的馬,竟敢不讓老子騎,不讓老子打!你當老子真的相中你這熊樣嗎?你那臉上也沒長花,你那身上也沒貼金,老子就那么稀罕嗎?老子不是相中你爹官大,在朝中有權(quán),手中有兵馬,你就是哭著鬧著,跪著求著,老子也不要你!”

  長這么大從來沒有被別的男人見過、碰過,自己看得象寶貝一樣的脖子下被他如此摧殘著,一種被野狼壓在身下,生命即將失去的恐懼感陡然掠過符玉鳳心頭。她不顧一切地扭動身體掙扎著,同時伸手向李崇訓臉上抓去。

  李崇訓扭頭閃開了,但那尖銳的指甲,仍然從他脖子上劃過去,留下了四條深深的痕跡。血慢慢地滲了出來,順著李崇訓的脖頸往下淌,像四條蠕動著的紅蚯蚓。

  憤怒和淫欲交織在一起,使李崇訓更加瘋狂起來。

  他揮起拳頭,在符玉鳳身上打沙袋似的一陣猛擊,直到她不再反抗,方才拔出隨身匕首,一條一條地將她剝得一絲不掛。

  望著符玉鳳簌簌而下的淚珠,李崇訓興奮起來,先在符玉鳳的脖子下咬了一口。

  符玉鳳疼得尖聲大叫,他卻更加興奮,擰她的大腿,撓她的腋窩——

  符玉鳳痛苦的叫聲在李崇訓聽來好像是動作的配樂,他的動作越來越大,下手越來越重——

  符玉鳳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在春天的原野上,空氣清新、涼爽,沁人心脾的花香在飄蕩。

  她與他并馬奔馳著。

  “你說,我們兩個誰是上司?”她問

  “在我們家都聽我的!”他說。

  “在我們家都得聽我的!”她說。

  “你說的是哪個家?”他問。

  “當然是‘我們’的家了!”她把“我們”說得重重的。

  “為什么?”他問。

  “我是千金,你是小子,比你重多了!”她說。

  “我看看有多重!”他伸胳膊挾住她兩腋,只輕輕一拽,她便到了他的懷里。

  “親一個!”他緊緊摟著她。

  她兩只胳膊攀著他的脖頸,在臉上囁了一口。

  “再來一個!”

  她又是輕輕一囁。

  “再來一個!”

  她猛然一竄,想吻他的額頭……

  “撲咚”一聲,兩個人從馬上栽倒在了草地上。

  一陣翻滾,草地上碾出了深深的一道壕溝!

  “唉喲喲,我摔壞了!”她說。

  他什么也沒說,爬起來抱著她就往回跑。

  他笑,她也笑。

  ——草地像一片綠毯,點綴著五顏六色的野花,蝴蝶在飛,蜻蜓在舞,小鳥在唧喳。

  他輕快地奔著竄著,時而停下來采摘著野花。

  他手中舉著一束野花,跑回到她身邊,在她頭上一朵一朵地插著。

  “好看嗎?”她問。

  “好看,像孔雀開屏,漂亮極了!”他說。

  “你敷衍我!”她嗔怪道。

  “不好看,像個大刺猬,丑死了!”他急忙改口。

  “你找死?。】次掖蚰?!”她把他推倒,撓他的腋窩。

  她與他鬧累了,坐下說:“你想要孩子嗎?”

  “想!”他答。

  “你會愛他們嗎?”她問。

  “那還用說!”他說。

  “那不行!你只能喜歡我一個!”她嗔怪道。

  “好,好,就喜歡你一個人!”他急忙改口。

  “我的孩子你不喜歡,還是得打!”她又要撓他腋窩。

  “呵呵呵,你,你不講理??!”他叫道。

  “這就是理??!”她撓得更起勁了。

  ……

  符玉鳳從甜蜜的夢中笑醒過來。

  那是她對婚姻的憧憬,像一篇耗盡心血的愛情小說,已經(jīng)在腦海中不斷加工修改,增加細節(jié),精心創(chuàng)作了十多年。

  但是,甜夢醒來,品嘗的卻是渾身的傷疼。

  欲知后事,請看下回:痛苦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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