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族的文字過于簡陋,而且很多的語言都無法用文字來準(zhǔn)確無誤的表述。行為粗魯?shù)墨F人并不喜愛學(xué)習(xí),能夠識文斷字的獸人曲指可數(shù);精靈族的文化歷史悠遠(yuǎn)流長,但過于繁索復(fù)雜,哪怕是有著千萬年漫長生命的精靈們,也未必可以在臨終之前將自己的文化弄的一清二楚。復(fù)雜的事情,林樂直接選擇跳過。
人類利用他們的聰明才智創(chuàng)造了屬于他們自己的文明與文字,即不像是獸族的文字那樣潦草,也不像精靈的文字那樣繁瑣,因此現(xiàn)在亞特蘭考大陸上的文字是以人類文字為通用文。
林樂看著面前的書本,上面記載著彎彎曲曲的各種符號,心里打著鼓,只覺得頭暈眼花,當(dāng)下弱弱地問道:“前面說的,可以作廢么……”
葛朗臺板起面孔,嚴(yán)肅道:“絕不可以!任何事情在未做之前都不會知道最后的結(jié)果是如何,但只要努力了,就一定會有收獲;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做,絕對沒有好結(jié)果!”
葛大老師義正辭言,讓林樂無從反駁,只得乖乖從命。離開校園三年之久,林樂再一次捧起書本,重新體會做一名學(xué)生的痛苦。老仆人對于老師這個職業(yè)有著相當(dāng)?shù)膼酆茫逃?xùn)起人來有板有眼,教起書來也是一絲不茍,在老仆人的監(jiān)督之下,林樂一會小差都開不得。
林樂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咒罵自己,不能堅持已見,中了圈套,如今真是自己討苦吃。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山,河,湖,海,國,家,樹……”葛朗臺每教一字,林樂便寫一字,并大聲音地念出來。據(jù)說,這樣可以加深記憶,而且識字寫字二不誤,一舉三得。葛朗臺則在一旁站立,看林樂是否書寫有誤。
“那個,錯倒的確是沒錯,不過,主人可以把字寫的好看一點嗎?這字跡未免太過潦草,也就只有我認(rèn)得寫的是什么了?!备鹄逝_皺著眉頭,指指劃劃,“字如其人,寫字時應(yīng)該挺直腰身,雙肩齊平,持筆穩(wěn)健,這樣才可寫出蒼勁有力的好字來。你看看,這個‘河’字,筆畫錯亂,連成一片……”
一邊說,葛朗臺一邊敲打著林樂彎曲的駝背,撫平扭曲的雙肩,還手把手地教他握筆的姿勢。
林樂終于忍受不了葛朗臺的絮絮叨叨,還有那雙老手在自己身上的撫mo。直感到全身發(fā)顫,抖動了二下身子,舉雙手投降,大叫道:“對不起,葛老師,我尿急……”
唔,這是今天第八次下車?yán)蛄?,難道主人不會換個別的借口嗎?葛朗臺沒好氣地?fù)]了揮手,示意林樂快去快回。
得到指示的林樂大吼道:“嘰哩、咕嚕,停車,立刻!”隨著馬車的停滯,在一眨眼的時間林樂已竄下車去。嘰哩、咕嚕是那二個不會說話,腦子不管用的半獸人仆人的名字。
當(dāng)然了,這并非他們的原名,而是葛朗臺在二人沒有反對的情況下,為他們確定的稱呼。恩,話說,就算是為他們?nèi)€更難聽的名字,他們也不會作出什么表示。林樂為二個有著難聽名字的家伙暗暗抱打不平。
看見林樂飛奔而去,葛朗臺搖了搖頭,坐在魔晶火爐旁,打起盹來,心里暗暗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反正你還得回來!嘿嘿,不得不說,老師真是一個好職業(yè)?。“炎约涸?jīng)享受到的痛苦強(qiáng)加在別人身上,其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借尿循,逃下車的林樂狠狠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呼,自由的感覺真好!車內(nèi)有魔晶火爐,倒不覺得冷,此時出了車,便覺得冷風(fēng)颼颼直往心里鉆。林樂打了個哆嗦,裹緊了身上的獸皮大衣。
冷是冷了點,但清靜太多,也不用去識鳥文,劃算!而且悶在車?yán)镆惶炝?,也得出來透透風(fēng)不是。如此一想,林樂便也不去怨懟忠于職守的老仆人。不管怎么說,葛朗臺也是真心為自己好,好人壞人林樂還是分的清白。
原本只是躲僻老仆人才下的車,可真下來了,又感覺尿意上涌。林樂哼著小調(diào),對著路邊的草叢,嘩啦啦地放起水來。
“爽歪的麻雀,在大樹頂上裸睡,你說這一句,很有冬天的感覺……你說你不能拒絕,騎你香的滋味……”
“水……水……”
“噫……”有人?聽到一絲微弱的呼聲,林樂警惕地拉上褲子,四處張望。眼前是一片半人深的草叢,林樂大聲音呼喝道:“誰在里面?”
“呼,呼,……沒人在里面……可以麻煩你,抬下腳嗎?……你踩我臉了……”
“哇!”林樂嚇一大跳,急退三步,大叫道:“你是誰?在這干什么!”
“呼……呼……”地上的男子無力的喘息著,卻是說不出話來。
不能夠確定地上的陌生男人到底有沒有攻擊能力,林樂還是穩(wěn)妥起見地喚來了二個半獸人仆人,將那個虛弱的男人從地上架起來。
葛朗臺聽到聲音后也下了馬車,上下左右打量著那陌生男子,疑問道:“半獸人?”
“恩?!蹦吧哪凶訉嵲谑沁B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低垂著頭要死不活的樣子,只是用鼻音哼哧了二下當(dāng)作回答。
“可憐的孩子,如果沒有遇到我們,他一定會凍死在這荒郊野外。嘰哩、咕嚕,你們把他抬進(jìn)車?yán)锩姘桑 笨粗鴷炈肋^去的半獸人同袍,葛朗臺嘆了口氣,若有所思。不過,緊接著空氣里傳來了陣陣騷味,讓葛朗臺抬手扇了扇鼻子,道:“主人真神人啊!怪不得今天連連下車,卻是有先知先覺的神力,算準(zhǔn)了有一個半獸人兄弟生命垂危,老奴真是錯怪了主人了,該死,該死!恩,就連這尿的味道都不同凡想,聞起來覺得精神抖擻,喝起來……”
噗!一時沒沉住氣的林樂差點把胃給噴出來,這種馬屁未免太嘔吐了點吧!
不過在看到葛朗臺在那捂嘴竊笑,才明白原來這老家伙是在調(diào)笑自己呢。嘿嘿,沒想到,葛朗臺還有幾分幽默細(xì)胞。林樂沒有因為葛朗臺的玩笑不開心,相反,他覺得很舒服。葛朗臺除了可以幫自己打理事務(wù),還能陪自己解悶,并且對自己忠心,但一直都把自己看成是他林樂的奴仆,行為舉止太過約束。
能夠與自己開玩笑,或許是二人關(guān)系有稍許改變的前兆吧!
對葛朗臺,林樂從未把他看成是奴仆,而是把他當(dāng)作是朋友、親人、老師和長輩。畢竟,這個世界上關(guān)心自己的人,除了在自己腦子里的妲已外,就只有葛朗臺了。
此時天色漸晚,拉車的馬兒已疲憊不堪,再加上忽如其來的陌生同袍,葛朗臺建議就地安營扎寨,將就一晚。
對于葛朗臺的這個提議,林樂自然拍手叫好。那個破馬車顛簸不堪,屁股都要被震成二瓣了。幸虧林樂不暈車,否則早已暈死在車?yán)?。此刻他早已全身快要散架,聽到能夠休息,哪有不同意的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