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傅聽雨消失在遠方,錢鶴洋這才回過頭來,狠狠瞪了申屠一一眼。
“前輩莫非是想不去救人吧?”
錢鶴洋從懷里摸出一個粉紅色的瓷瓶,倒出一點灰色的藥水,往額頭上涂了涂,然后說道:“放心,老子答應過的事,就沒有改變的,不過現(xiàn)在馬也被弄走了,要我走到水月門去,恐怕小二子早就掛了……”
“前輩放心,晚輩的馭劍飛行之術還可以承受得起兩個人的重量?!鄙晖酪徊痪o不慢的說道。
錢鶴洋一愣,隨即笑道:“小子,爺爺我今天還真不走了,別說一萬兩黃金,就算是十萬兩,老子也不去了?!?p> 申屠一這才知道玩笑開大了,不過他也有些計謀,既然請將不成,那就激:“前輩此言差矣,要知道前輩現(xiàn)在可是威名遠播,誰都知道丹霞派掌門替前輩您接了這單生意,若是前輩失言不去?恐怕以后這生意是做不長的,若是門主大人因為前輩而死,只怕前輩……”
“得,你少浪費點口水,今天你就是把男人說成女人,把女人說成人妖,也休想要我再走一步。”錢鶴洋冷笑道。
“我倒是無所謂,哎,只怕丹霞第一派的大名,日后就要旁落他人了,不知道封凌子前輩渡劫升仙后想到如今的局面,恐怕只會一頭撞死在天上啊……”
要說錢鶴洋臉皮有多厚就有多厚,申屠一請也好,激也罷,各種方法用盡,錢鶴洋就是不動步子。
說到最后申屠一口干舌燥、七竅生煙,愣是拿錢鶴洋一點辦法也沒有,倒是錢鶴洋,干脆在路邊的草地上躺下,咬著草根,望著天,翹著腿,哼著小曲,一副極其享受的樣子。
申屠一干脆最后也躺了下去,望著天,一邊打哈欠一邊說道:“算了,既然前輩你不肯去,我說再多也沒用,反正門主是死定了,我也不著急了,要不我們?nèi)フ腋毕笃鍋硐聝砂??晚上有點冷,再去找兩件大衣來,唔,不過我們修真者是不怕冷也不怕餓的?!?p> 錢鶴洋無所謂的撇了撇嘴:“致富靠雙手,我堂堂七尺男兒,還怕填不飽肚子?你還是省著點氣力想想怎么回去給你們水月門交差吧。”
申屠一忽然翻過身來,撲嗵跪在錢鶴洋面前,連連磕頭道:“前輩,都怪晚輩目中無人,前輩到底要怎么樣才肯原諒晚輩?”
“簡單,你自己去找匹馬來,同樣騎上一路,也同樣摔下來,我心情好的話,考慮還是陪你走一遭,不過一萬黃金得先付?!?p> 申屠一翻身爬起來,馭劍飛行而去,片刻之后,他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到了錢鶴洋面前,撲嗵一聲,按照錢鶴洋摔倒的姿勢,摔下地來。
“不行,我可沒看清楚,再來一遍?!?p> 申屠一不敢再說二話,連忙翻身上馬,騎回去一段路再倒騎著馬又過來在錢鶴洋身前摔了一下。
“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面子上,走吧?!?p> 申屠一再也不敢耽擱一丁點時間,扔下馬匹,放出佩劍,帶著錢鶴洋便開始馭劍飛行起來。
“剛才你其實可以威脅我,強行帶我離開,再用錢財、美女誘惑我,我肯定過不了這兩關,你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錢鶴洋坐在申屠一的飛劍上,懶洋洋的說。
申屠一殺人的心都由,現(xiàn)在他只能閉口不語,面對錢鶴洋這樣的人,多說一句話就是多受一份罪。
“怎么還沒到?。俊卞X鶴洋坐在飛劍上,悠閑而自在,不過老是在空中飛行,對于他這種恐高的人來說不是什么好事。
申屠一還是不說話。
“等一下,等一下,我娘在下面。”錢鶴洋再此看到傅聽雨,連忙叫喊。
申屠一哪會理會他,只是念動口訣繼續(xù)飛行。
錢鶴洋大罵道:“臭小子,再不停下來,老子活吃了你?!?p> 申屠一不受威脅。
錢鶴洋干脆一個翻身,二話不說,就從飛劍上往下跳。
這可是十多米的高空,以錢鶴洋這種修為,肯定是摔死的命,不過申屠一是怎么也不會讓錢鶴洋摔死的,就再錢鶴洋剛剛跳下去的哪一剎那,申屠一無奈的嘆息一聲,操縱飛劍墜落下去,接住錢鶴洋。
早算到申屠一不會讓自己摔死的錢鶴洋一臉得意,兩人落在地面后,申屠一依然一言不發(fā)。
錢鶴洋朝他嘿嘿一笑,轉過臉去看傅聽雨去了。
此時傅聽雨所處地方是一個草棚搭建的簡易茶棚,茶棚里坐了三撥人,一撥是傅聽雨一行四個女人,另一撥是七八個人,男女都有,還有一撥只有一個人,而最引人注目的也是那一個人。
此人打扮并不出眾,一身粗布衣服,頭發(fā)也散亂的批在肩頭,顴骨很突出,背后一柄奇形怪狀的兵器,看起來似乎是一根鐵棍,但每一小段中間由一點突出,仿佛竹節(jié)一般,最吸引人的是他整體的氣質(zhì),因為只能從側面看到人臉,所以面相看得并不真切,不過此人那股蕭索、頹喪的氣息和他身體上散發(fā)出來的攝人心魄的詭秘,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極其神秘。
錢鶴洋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個人,特別是用的兵器如此怪異,整個華夏大陸似乎還沒這樣的人。
申屠一的臉色卻變了,原本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此時出現(xiàn)的確實無比的恐懼,嘴唇不停的上下顫抖,臉色蒼白一片,嘴里哆嗦著呢喃著:“是他……竟然回是他……”
錢鶴洋轉過頭奇怪的看了申屠一一眼,詢問道:“他是誰?”
兩人對話之際,那怪人豁然站起身來,走到傅聽雨那一桌前。
錢鶴洋連忙也走上前去。
“你,以后跟我走。”那怪人指著傅聽雨,說了一句話。
錢鶴洋想到申屠一的變化,再想到這家伙本身的怪異行徑,加上剛才這句話,連忙走上前去,一把扯上傅聽雨的衣袖,大叫道:“娘啊,你怎么在這里啊?我們回家吧?!?p> 臉色大變的申屠一此時走上前來,硬著頭皮問道:“請問碎念倫王是閣下什么人?”
一聽到碎念倫王,除了傅聽雨之外,在場所有人的臉色全都變得一片慘白,包括錢鶴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