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帶著這個孩子,他跟著我也只會是過著顛沛流離的危險日子,所以,就拜托您,照顧好他吧?!?p>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呢?”
對于趙大媽的問題,絕笑眼神黯淡了許多,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回來……
“也許我永遠(yuǎn)都不會回來了。”
“啊,這……唉,姑娘,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但母子連心,我可以幫你照顧這個孩子,等你把該解決完的事情做完,再回來接他吧?!壁w大媽長嘆一口氣,這年頭,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啊。
“謝謝……這個,就留給你們吧,找個地方當(dāng)?shù)?,買些能用的東西?!彼F(xiàn)在身無分文,也只有幾樣首飾還在,應(yīng)該還值些錢,便都取了下來送給了趙大媽。
“姑娘,這就不用了吧,我……”趙大媽推卻。
“沒事,我留著這些東西也沒有什么用的?!?p> “那,這孩子叫什么名字?”看絕笑這個模樣,趙大媽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很多話也不再問。
“名字嗎……”看著孩子,絕笑這也是才想起名字的事,小的時候,父母說她笑的很可愛,便取名絕笑,絕色笑容的意思,希望她一輩子都可以笑的開心,美好的祝愿,只是她卻辜負(fù)了,此時此刻,輪到她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她也希望她的孩子可以平安快樂的過這一輩子,那么……
“就叫做絕淚吧,獨孤絕淚!”
離開了小村落,絕笑一路難行,終于到了一個比較繁華的城鎮(zhèn),只是還沒有進(jìn)城,便看到了幾個江湖人站在城門口,笑著打招呼。
“孫兄,這次滅魔行動很成功,聽說你殺了一個魔教護(hù)法,可是立下了大功啊?!?p> “周兄,你這么說就客氣了,你不是也殺了許多魔教妖孽嘛,名聲大噪,許多后輩對你可是景仰的很?!?p> “哈哈哈,哪有哪有,都是為了維護(hù)江湖正義,這都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
“是啊,現(xiàn)在就剩下妖王界和鬼幽盟兩個余孽了,真是大快人心?!?p> 兩個人接下來的交談絕笑已經(jīng)不想再聽了,她痛苦的閉上眼睛,模糊的視線更加的模糊,魔教真的完了嗎,那么多人,那么多厲害的人,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完了呢……
不再耽擱,絕笑日夜兼程,幾乎是不吃不喝的趕到了魔教所在的萬魔山。
站在上下,絕笑的視線一時清晰一時模糊,自從用了那魔咒以后,她的視線便一直都是如此,她自己也診斷過,根本就沒有什么損傷,卻無法有任何改善,可能她一輩子都要如此了吧……但即使如此,她也絕對不后悔。
絕笑義無反顧的沖上了萬魔山,與往日陰翳的平靜不同,此時的萬魔山充滿了一種蕭索的氣氛,時隔多日,絕笑似乎還能聞到空氣里那種血腥的氣味!可以想象,當(dāng)時這片土地上犧牲了多少人。
終于,絕笑到達(dá)了山頂,放眼望去,輝煌壯麗的魔神殿已經(jīng)只剩下了一片灰燼。
“一片灰燼?魔神殿就這么沒了嗎,為什么,為什么,父親,母親,你們也都不在了嗎……”絕笑有些呆滯的看著面前的一切,身體一個恍惚,跌倒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一個都沒有剩下,不可能什么都沒有了……”突然之間,絕笑的眼神又恢復(fù)了清明,猛地站了起來,然后像是要舉行什么儀式一般,十分恭敬的跪了下去!
雙手交叉,絕笑運功閉氣,血滴詭異的從雙指間飄逸而出,飛散在空中……
自小,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擁有某些別人不具有的特殊的地方,例如,她可以用鮮血成為媒介,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下感受到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而這也是她必須要回到這里的原因,她要“親眼”看到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的一切!
血腥味越來越濃厚,在絕笑周圍飛舞著的血滴越來越多,絕笑閉著眼睛,開始感受周圍的一切……
絕笑的腦海中開始出現(xiàn)一些零碎的情景,有熟悉的人,有陌生的人,她就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這一切從開始到覆滅,廝殺,沒有任何猶豫的廝殺,無論是正道聯(lián)盟還是魔神殿的人,都像是殺紅了眼一般,見到人就沖上去,然后人便一個接著一個倒下,悲壯的讓人覺得麻木,因為這種悲壯實在是太多!
眼淚順著眼角一滴一滴的落下,絕笑閉著眼睛毫無知覺,她想動動手腳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做不到,她已經(jīng)完全陷入到腦海中的場景里,無法自拔。
那不是別人的故事,她也不是一個旁觀者,只是她參與的部分是背叛與逃離,漏掉了這瘋狂的血腥,當(dāng)平日里慈愛的大叔拿著刀收割一條條鮮活的人命,認(rèn)識的小花匠也變成一臉兇惡的魔鬼,沒有人再有慈善,良心泯滅的像是真正的惡徒,只是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這些人在她看來都是很好的人,會對著她慈善的笑,會給她留著一些她喜歡吃的東西,不是這個樣子的,可是,哀傷的同時,她卻知道這一切的一切是為了什么,不得不做,不得不殺,因為人總是想活著,有人拿著劍來殺你,怎么會不還手!
“啊……”凄厲的哀嚎長久不散,絕笑終于看到了父母跳崖的那一幕,歐陽子離帶著正道聯(lián)盟站在懸崖的另一側(cè),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好恨好恨……”
那一次,絕笑在萬魔山頂,魔神殿廢墟,一呆便是三天三夜,痛不欲生!
天魔絕,絕情,絕欲,絕天,泯滅人性,由人入魔,父親不想她練,就是怕她墮入魔道,忘記了本性,也失去了人性,而她也不想,那絕對不是一種單純的魔功,歷代祖輩因為練此功而走火入魔的不在少數(shù),嗜殺成性,貪圖**,最后成了人不人魔不魔的東西,她不要為了力量而面臨這種危險,只是那是當(dāng)時,現(xiàn)在的她……
“歐陽子離,魔功大成之日,便是我報仇之時,還有那些所謂的正道聯(lián)盟,既然你們非得將人逼成魔,那我便成了魔,順了你們的意,只要你們不后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