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同情劉夫人的心理,雖然余卑言想盡快處理了水桃兒和王大牙這對狗男女,但他從豐登糧行出來以后并沒有即刻動身前往遼口,只因他被一直隱藏于暗處的連庚給拉到了一條窄巷子中,似乎連庚有什么大事要告訴余卑言。
窄巷中。
連庚頗顯謹慎地左顧右盼,見巷外沒什么值得在意或是可疑的人員之后,他急忙對余卑言說道:“少主,您之前接的那活兒我都在屋頂聽到了,不得不說這不是一個好活兒。您知道嗎?這云雨院可不是一般的妓院,曾經(jīng)我去過云雨院…嘖嘖嘖,還真別說,那里的姑娘真的是漂亮,不過那里的看院人,也就是打手,他們可不怎么漂亮,一個個都是背著血債的人,如果在云雨院見了紅,一句話,逃是逃不掉,命非撂在那里?!?p> “聽你這么說,這云雨院還是個挺危險的地方咯?”余卑言問道。
“那能叫危險嗎?簡直危險他媽給危險開門,危險到家了?!边B庚說道:“少主,這活兒并不簡單,主要就是那些云雨院的打手實在難纏,跟條瘋狗一樣,咬住了甩都甩不掉。”
連庚在夜鶯中有些年頭了,他都說這活兒不簡單了,那這活兒肯定不簡單。一時余卑言眉頭皺了起來,心想若不是有連庚在身旁,我還真以為云雨院只是普通的妓院呢,沒想到還是個殺機四伏之地,看樣子想要刺殺那對狗男女需要費點功夫了。
如何在云雨院察覺不到的情況下刺殺那對狗男女呢?
余卑言思前想后,殺人于無形的方法他知道許多,或許正是如此,他一時拿不定注意,直到最后他決定:先到遼口再細想吧,反正方法多的是。
……
魯州遼口。
這里是黃河入???,一座不大不小的城。
余卑言花了一天的時間就來到了此處,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著如何取了那對狗男女的性命,方法多種多樣,不過最后他決定先去云雨院接觸一下水桃兒,總不能連自己要殺的人張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吧,那樣也太外行了。
雖然連庚曾經(jīng)去過云雨院,但他一直藏于暗處,余卑言也懶得叫他現(xiàn)身,于是他獨自在遼口街面上找到了一賣饅頭的攤子,隨便打聽了一下后就得知了云雨院的地址。
以前余卑言逛過青樓,但當(dāng)他臨到云雨院前才明白自己以前逛的稱不上青樓,也就是窯子而已;一棟雙層樓宇傍柳而建,單檐四角攢尖頂,銅鍍金寶頂,黃琉璃瓦,大紅燈籠高高掛,若不是朱紅大門前悄立著幾名打扮艷麗的女子與那樓頭小婦鳴箏而起的美妙樂曲,真讓外人以為這里不是青樓呢。
那幾名女子浪聲嗲語的沿街招攬街面過客,被搔癢心兒的過客只要稍作停留便會被粉蝶簇擁進了那銷金窟,而至于余卑言,他不得不承認那幾名攬客女子確實稱得上漂亮,但還不足以令他心癢,只因他的心中已有佳人。
不過話雖如此,余卑言還是要裝出一副貪食之人的模樣。那些粉蝶倒是眼力好,她們見到余卑言那直勾勾的眼神,對其撩起手中五光十色的手絹媚笑道:“官人來玩嘛…”
盡管余卑言此刻裝作一貪食之人,但他嘴巴可挑了,全然不為這些粉蝶所動,在原地掂著手中的荷包。見景,那些粉蝶都是行家了,知道這人不抹上兩嘴油不會打開荷包,于是紛紛嬌滴滴地偎了上去說道:“這位官人…來嘛,家里妹妹可多了,賞個光唄?!?p> “好,既然妹妹們都那么熱情,我也不好不賞光?!庇啾把园S花,開宴云雨樓。
樓內(nèi)春光絢爛,香煙繚繞,似真似幻,一舞女在戲臺之上聞歌起舞,臺下宴桌多少風(fēng)流,蜂蝶之間客人偎香倚玉,弄月?lián)伙L(fēng)。待瓊杯酌盡,情意綢繆者與香肩素手相攜,行入蘭房,握雨攜云,恩愛在這云雨樓中,忘卻三千煩惱。
余卑言處于這羅綺叢中,俊朗的相貌為他招來粉蝶無數(shù),昔日的姐妹如今花月爭鋒,幸好老鴇子及時趕到,粉蝶這才止于平靜。這時老鴇子打量了一番余卑言,笑問道:“這位官人,瞧您生面孔,第一次來吧?”
“來遼口做點生意,這不聽說云雨樓的姑娘不錯,特意來逛逛。”余卑言笑著瞧了瞧周遭的姑娘們,接著回眸看向老鴇子說道:“第一次來,還望您能推薦推薦?!?p> 老鴇子眼睛一亮,笑引余卑言到了一宴桌前,待茶水招待上之后叫來了一些姑娘們,任由余卑言挑選。當(dāng)然,余卑言是為了水桃兒而來,但卻不能直接點名,畢竟是一次來,他怕勾起懷疑,于是他為了把戲做足,一一將這些姑娘過眼,不得不說真漂亮,可惜都是些俗粉。
王大牙怎么說家里有些錢財,這等人能看上水桃兒,估計那水桃兒不是一般貨色。如此想著,余卑言有了一個請水桃兒出面的法子,他不滿意地哼了一聲,輕叩案桌道:“老鴇,你這里的姑娘都是這水平嗎?”
一聽這話,老鴇子興致高昂,想著這人口味蠻高的嘛,必定是只大肥羊,于是老鴇子急忙將姑娘們給趕走了,笑嘻嘻地湊到了余卑言的跟前說道:“官人,看您相貌堂堂,器宇不凡,肯定是嘗慣了這世間煙火…不過,我這有一姑娘雖是世間煙火,但您絕對沒有嘗過。”
這老鴇子還給我賣起了關(guān)子。余卑言瞥了老鴇子一眼,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說道:“喲,那我可要好好嘗嘗鮮了?!?p> “包官人您滿意?!?p> 老鴇子說罷便喚來了一位身著深藍衣裙的女子,那女子長相不是北陳女子的模樣,異域味道很重,像極了西羌女子,但她又有著北陳女子的模樣,臉如凝脂,眸含春水,漂亮的很。
說實話,一般真在街面上見不到這種女子。對其,余卑言一時驚訝,不過他不是驚訝這女子的美貌,而是驚訝這女子的身份,因為余卑言認識這名異域味道很重的女子,正是一年前訓(xùn)練自己識毒的辛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