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們離婚吧(8)
最后,他還是離開了臥室,回到了書房。
她不想看見他,他又何必讓她再增添一絲厭惡呢?
一大早,宋語荏就醒了。因?yàn)槭侵苣?,所以她不用那么早趕去上班了。
只是剛起床,打開房門,就看見榮擇城在書房。
宋語荏露出驚訝的表情,他什么時候回來的?這個時間,他不正陪著他的心上人的嗎?
一連串的問題,最終宋語荏得出來一個結(jié)論:恐怕他這么急著回來,應(yīng)該是要和她談?wù)撾x婚吧?
“有事嗎?”榮擇城淡淡啟唇,正在走神的宋語荏驚了一下,忙慌亂的低下頭去。
她稍不留意,就情不自禁的盯著他看了。
宋語荏匆忙下樓,沒有回應(yīng)榮擇城。
榮擇城狹長的雙眸,就那樣直直的盯著宋語荏的腳步,沒有舍得挪開一眼。
以往,宋語荏做飯都是單人單份,可今天看來她要做兩份了。
早餐其實(shí)很簡單,牛奶配煎蛋。她知道榮擇城不喜歡牛奶,但是,為了他的胃,她只能這樣做。
心里不免有些自嘲,他都不喜歡你,又何必為他浪費(fèi)那么多心血。
果然,榮擇城下樓走到餐廳,看見餐桌上的飯菜搭配,眉頭不悅的緊蹙起來。
“牛奶有助于消化,對腸胃也算有些好處。你要是不想喝,那就倒了吧?”
宋語荏淡淡解釋了一句,就準(zhǔn)備起身把多余的一杯牛奶倒了。
卻沒想到,她快。榮擇城比她更快一步抓住餐桌上的牛奶。
“我知道了?!?p> 冷漠寡淡的回答,也算是接受了宋語荏的提議。
食不言,所以兩人吃飯時,沒有過交談。
飯后,宋語荏喊住了榮擇城。
“你等一下,我有事情要說。”
然后她就把離婚協(xié)議書放到了榮擇城的面前。
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大字,清清楚楚的寫在上面,可榮擇城的心在那一刻卻還是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她就這么想跟他離婚嗎?
宋語荏悠悠然的遞給他一紙離婚協(xié)議書,紅唇輕啟,冷然的說:“離婚吧,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嗎?”
而榮擇城卻一把把離婚協(xié)議書撕的粉碎,冰冷無情的語氣傳來,“想離婚?不可能!除非我死,否則你就別想離開我?!?p> 她想離開他,可他卻偏不讓她如意。
“我很想知道為什么?我記得三年前我們結(jié)婚時,你曾經(jīng)說過,只要我想離婚,只要秦梓桐回來。”
“你就會同意和我離婚,現(xiàn)在這兩條不都明擺在這里嗎?”
宋語荏說這些時,眼底一片冰涼。
“怎么,難道是榮少舍不得我了?”宋語荏揚(yáng)起嘲諷的笑容,輕松的語調(diào)讓她此刻看起來很欠扁。
榮擇城被宋語荏的一席話給怔住了。
自己舍不得嗎?或許是吧。
她也還記得他三年前說過的話。
可是,宋語荏,你知道嗎?當(dāng)年我說這句話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拖延你要和我離婚,要從我的世界里消失的時間。
只不過僅此而已。
真的只是特別簡單。
可終究,終究他所害怕的這一天還是來到了。
他從來沒有覺得他人生中的哪個三年過的像這次一樣那么的快。
快到,他仿佛覺得他們兩個昨天才領(lǐng)過結(jié)婚證一樣。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在這一刻,榮擇城突然覺得他自己很可笑。
他好不容易才用了一種特殊的方式將她捆綁在他身邊。
可是,沒有想到,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一廂情愿。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他好好的度過余生,甚至,她現(xiàn)在改一心的想離開自己。
結(jié)束吧,結(jié)束那些錯誤的開始。從此你可以不再愛宋語荏,就這樣形同陌路就好。
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著他,替他做決定。
可是榮擇城卻遲遲沒有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面簽字,這一刻,他承認(rèn),他的確如宋語荏說的那樣舍不得。
十年啊,他從來都沒有那么用力的去愛過哪一個人。
可是,他卻用了十年深愛他面前的這個女人。
十年青春,十年如一日的暗戀,真的從此以后要付諸東流嗎?
榮擇城不自覺的加大了手中拿簽字筆的力道,但卻遲遲未落下來。
“榮少,快點(diǎn)簽字吧。你心愛的女人都已經(jīng)回來了,我也同意離婚了。為何不給秦梓桐一個完整的家呢?”
宋語荏忍不住催促道,語氣還是一貫的冷然。
榮擇城緊皺眉頭,提起簽字筆。
就當(dāng)宋語荏以為他要開始簽字時,卻沒想到榮擇城又放下了手中的筆。
“宋語荏,我說過了。除非我死,否則你就別想著離開我?!崩淅涞牧滔逻@一句狠話。
榮擇城就摔門而去。
帶著滿身的怒氣。
宋語荏眼睜睜的看著榮擇城離開,她沒有想到榮擇城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身上的怒氣,要比以前的每一次都濃烈。
宋語荏眸色有些復(fù)雜的盯著那道門。
榮擇城,你說別想離開你,可是終究是我輸不起。
所以,我選擇放棄。放棄這唯一可以正大光明陪在你身邊的機(jī)會。
放棄這多年如一日的暗戀。
其實(shí),只要你幸福。就算心會痛,我也會大方的笑著祝福你。
只是,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你必須簽。
因?yàn)槲依哿?,我不想一個人孤獨(dú)的,默默的去愛了。
所以你,我自知望塵莫及。
你曾經(jīng)說過,秦梓桐的笑,你會記掛一輩子。
其實(shí),秦梓桐的笑容,我也努力的練習(xí)了十年。
只是,現(xiàn)在的我累了。
人總是要有一個疲憊期的,愛你的這段路程真的很長很長。
我不想再繼續(xù)走下去了。
……
榮擇城走到南詩苑門口,停住。
身上的怒氣還沒有完全消融,渾身還散發(fā)著冰冷,生人勿近的氣息。
剛才宋語荏在說的那一番話時,他真的很想掐住宋語荏的脖子,質(zhì)問她到底還有沒有心。
可是,他下不去手,他舍不得。
他記得,曾經(jīng)的他在唐景面前說過一句話。
在這個世界上,即使有一天他恨宋語荏真的恨到了極致,也都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
這并不是承諾。
而是一種肯定。
上官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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