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吃完了,咱們就到那邊去休息一下吧,這邊我哥和隨風(fēng)大哥還沒有吃完呢?!?p> 站起身,伍傾柔看著翠琴已經(jīng)將一頂小帳篷收拾好了,便拉著柳如煙快步的走了過去。
此時正是近午,吃過飯后小憩一會兒,那才是最舒服的呢。
帳篷離著篝火不太遠,正好也能借著些火力,畢竟已是深秋,天氣還是有點轉(zhuǎn)涼了。
躺靠進帳篷之中,翠琴守在帳篷口處隨時等候吩咐。伍傾柔轉(zhuǎn)身看了看身側(cè)的柳如煙,發(fā)現(xiàn)剛剛還大呼小叫精力旺盛的人,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開始發(fā)出了輕輕的鼾聲,不由得抿嘴笑了一下。
躺在軟枕上,伍傾柔閉上眼睛盡量放輕呼吸,想要放空自己紛亂的思緒,也休息一會兒。
就在四處都開始安靜下來,伍傾柔感覺自己能清楚的聽到帳篷外翠琴微微的鼾聲的時候,伍子胥和柳隨風(fēng)的說話聲卻傳了過來。
“柳將軍真的決定支持大皇子了?那你呢,你的選擇呢?”
伍子胥那熟悉的聲音輕輕的傳了過來,能夠感覺得出,他有意的壓低了聲音。
伍傾柔不由得側(cè)過了頭,將耳朵靠近了帳篷壁。
“是啊,相較于其他的皇子,大皇子是我們接觸的最多、時間最久的了。當年大皇子才十六歲,便到了邊關(guān)和戍邊軍士一起吃住,在焱火國舉兵來犯的時候,他和軍士們一起拼死守城,所以我們這些戍邊將士,對于大皇子的認可是沒有人可以動搖的。”
抬起手拍了拍微微皺著眉頭的伍子胥,柳隨風(fēng)朝著他笑了一下。
“相較于那些尸位素餐、口蜜腹劍的人來說,務(wù)實、能吃苦、有責(zé)任心、有大局觀的人才是我們選擇對象,因為他不會輕易的就拋棄掉我們!”
“聽你這么一說,感覺上你們這個選擇也不錯,但是你們就能肯定大皇子一定能上位嗎?”
拿起酒碗喝了一口,伍子胥悶悶的說道。
“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否則那些大臣們又何必像押寶一樣站隊了呢!”
抓了抓頭發(fā),柳隨風(fēng)舒展手臂抻了個懶腰。
“你呢?你們伍家還是中立,不戰(zhàn)隊、不選擇?”
“是啊。我父親說了,我們伍家就是?;逝?,誰是皇帝就支持誰,不輕易站隊。要知道,從龍之功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一口將碗中酒喝干,伍子胥抬頭看向了遠處被風(fēng)吹動的樹枝。
“身處朝堂,總是會有一種朝不保夕的感覺,有時候真的希望能像你一樣,到邊關(guān)呆著去,朝廷的事情全都不用去理會。”
“你想得到好,你以為我們就是在玩??!當有外族來擾的時候,我們可都是拼了性命的在戰(zhàn)斗的!你知道每年的戰(zhàn)事之中,會有多少的大好兒郎戰(zhàn)死沙場嗎?可是等到一切都結(jié)束后,又有幾個人會記得他們呢?”
嗤笑了一下,柳隨風(fēng)隨手拽下一根草,叼在了口中。
“朝堂上這些人天天就知道爭權(quán)奪利,又有誰知道現(xiàn)在邊關(guān)不穩(wěn),焱火國又在虎視眈眈、蠢蠢欲動,他們倒好,又在開始搞派系黨爭了。我看老皇帝還活得好好的,他們就這么迫不及待的開始站隊了,真是……”
一口吐掉嘴中泛著苦澀的草莖,柳隨風(fēng)轉(zhuǎn)頭看向一旁似乎在深思的伍子胥。
“我說啊,你們伍家那套中立派現(xiàn)在恐怕不好使了。就前幾天皇家派兩位皇子前來替老夫人祝壽,就能看出皇上現(xiàn)在對于你們伍家的重視,你們伍家現(xiàn)在是炙手可熱,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了!”
“是啊,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了!”
長長的嘆了口氣,伍子胥搖了搖酒壇子,干脆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你不知道,最近國丈周子川沒少來找我父親,明里暗里都在示意我父親投靠二皇子,就連我妹妹,都被他們盯上了!我……”
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伍子胥咬咬牙,干脆將一碗酒都倒進了口中。
“少喝點酒,郁悶的酒傷身,你要是病倒了,還有誰來保護你妹妹?。 ?p> 一把搶下伍子胥手中的酒壇子,柳隨風(fēng)將它放到了遠處。
“其實你們還真的需要多注意一下二皇子了,就我對他的了解,他這個人比較陰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讓你的妹妹受到傷害。”
“這還用你說!反正我們家都是不會同意妹妹嫁給二皇子的,這個人太過于虛假了,而且還卑鄙下流?!?p> 白了柳隨風(fēng)一眼,伍子胥對于他搶走自己的酒有點不滿意。
“哦?他怎么卑鄙下流了?說來聽聽唄?!?p> 可惜柳隨風(fēng)關(guān)注的重點不在他的眼神上,直接就無視了他的不滿。
“還能是什么,你不是也看到了,就是我祖母六十大壽那天,他在后花園調(diào)戲我妹妹。說起來我還沒好好的謝謝你呢,那天還真是多虧了你們兄妹了?!?p> 朝著柳隨風(fēng)看了一眼,伍子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兄弟,謝了!”
“謝什么,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她有難我怎么會不出面呢。不過,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們真的遇到困難了,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在大皇子面前還能說得上幾句話,一定會幫助你們的!”
就著伍子胥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柳隨風(fēng)將手臂也搭了上去,哥倆好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來,再喝兩杯!”
伍子胥哈哈的一笑,一把甩開柳隨風(fēng)的手臂,直接從他的身上跨過去,去拿酒壇子,引得柳隨風(fēng)不滿的哇哇怪叫了兩聲。最后還是伍子胥示意,兩人的妹妹還在休息呢,柳隨風(fēng)這才閉上了嘴。
躺在帳篷里的伍傾柔緩緩地縮回靠近帳篷壁的身子,轉(zhuǎn)頭小心的看了看身旁睡得依舊香甜的柳如煙,這才慢慢的躺好身子。
朝著帳篷外伍子胥所在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伍傾柔閉上眼睛,嘴角微微泛起了一朵笑顏。
原來哥哥是這么的關(guān)心自己,而且今生,父親和哥哥對于局勢看得更加的清楚,相信今生一定會有一個不一樣的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