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馬車已經(jīng)飛馳到橋頭,只有四五丈的距離,橋面在輕微地晃動著,徐晃一聲虎吼,從石橋的欄桿上一躍而起,直接跳到了車轅上,雙手抓住馬韁猛然后扯!
“快讓開!”陶商沖到兩人跟前,拉扯著老婦的衣袖讓她往橋邊讓開,順手抱起小女孩跳向另一側(cè)。
希律律——
兩匹馬吃痛,嘶鳴著抬起前蹄,但馬車的速度實在太快,此時根本停不下來,直推著兩匹馬滑行而至。
一股狂風(fēng)撲面而來,那老婦嚇得渾身瑟瑟發(fā)抖,趴在石橋欄桿下面一動不動,但馬車卻直往陶商這邊沖過來。
車轱轆摩擦著橋梁發(fā)出刺耳的聲音,車板早已超過橋梁,陶商靠著橋梁站立,已經(jīng)避無可避。
“公子,快跳河!”徐晃在馬車上大叫,此時馬車已經(jīng)完全不聽他的指揮,只有跳河才能躲過車板的沖撞。
此時河面上的冰還沒有融化,跳下去很難控制落腳點,要是落到薄冰處掉進(jìn)水里還好點,要是落到冰面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嘩啦啦!
車輪摩擦著石板冒出了青煙,車板在重壓之下發(fā)出破碎的聲音,馬車將到眼前,陶商沒有跳下橋,和徐晃一樣縱身躍上石橋,雙腿彎曲,輕靈地跳上了沖過來的馬車。
借著車板支撐的力量再次跳起,整個人在跳起半空中,馬車從他的腳下呼嘯而過,周圍的人齊齊發(fā)出驚呼之聲,這一幕實在太過驚險。
雙腳落地,懷里還抱著一個人,陶商向前跑了好幾步才跪地穩(wěn)住身形,剛才的那一幕也讓他心驚肉跳,若是再晚片刻,不被馬車撞上,也會被擠下灞橋,萬一不幸摔個骨折什么的都算輕的。
剛才的身法是王越給他的劍譜里學(xué)來的,關(guān)鍵時刻總算派上了用場。
咔嚓!
馬車在沖撞之下碎成片,四處飛濺,徐晃起身跳上一匹馬,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沖過石橋,只留下兩個車轅和扯斷的繩索,馬車車板掉下橋面,摔成粉碎,水花冰塊濺起老高。
四處都是驚呼聲,那幾個護(hù)衛(wèi)也沖到了橋頭,大聲呼喊著跑過來,從他們緊張慌亂的神情就能看出這小女孩的身份絕對不低。
此時陶商才有時間低頭看看懷里救下的人,粉撲撲的圓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小巧的口鼻搭配起來十分精致,一副嬌俏可人的公主模樣。
剛才轉(zhuǎn)瞬即逝的危險,這小女孩在他懷中竟然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到現(xiàn)在也是那么怔怔地看著他,清澈的眸子里看不出絲毫慌亂和緊張,倒有一絲溫暖。
“你叫什么名字?”陶商站起來,笑著問道。
小女孩眨眨眼,沒有回答他,還是那么平靜地看著他,忽然笑了一下,兩個不太明顯的酒窩,還有白亮亮的小虎牙,讓陶商一愣。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護(hù)衛(wèi)們沖過來,把陶商團(tuán)團(tuán)圍住,看到懷里的小姑娘面帶笑容,紛紛松了一口氣,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哎呀呀,你們這些混蛋,敢毀了老子的馬車,找死!”陶商正準(zhǔn)備把小女孩交給他們,忽然聽到遠(yuǎn)處有人尖聲大叫,幾個家丁模樣的人正趕過來。
“不知死活!”其中一個護(hù)衛(wèi)咬牙道:“差點就傷了小姐性命,還如此猖狂?!?p> “宰了他們!”一人冷聲道。
“找死!”其他人全都轉(zhuǎn)身,抽出了長劍迎上去。
陶商眉頭微皺,這樣跋扈霸道的護(hù)衛(wèi),不知道這家人究竟是什么勢力,竟然動輒就要殺人。
雖然對面跑過來的那幫人也不是好東西,但他們好像遇到了更可怕的對手,倒真應(yīng)了那句老話,惡人還需惡人磨。
“小……小姐!”那老婦此刻才從驚慌中緩過神來,走到陶商跟前,聲音還在發(fā)顫,看著平安無恙的小女孩,老淚縱橫。
小女孩點點頭,兀自看著陶商,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陶商心中一動,難道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竟是個啞巴?
惋惜著,把小女孩遞給老婦,她雙手緊抓著自己的手臂,似是不愿意離開。
老婦稍稍用力,強(qiáng)行接過去,緊緊地抱在懷里,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啊——”
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慘叫,回身看去,那幾個護(hù)衛(wèi)還真動了手,對面過來的那些人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眨眼間就有三個人躺在地上寂然不動,其他人大驚,拔腿四散逃跑。
如此膽大妄為,在城外就這么光明正大的拿刀殺人,簡直是目無王法,雖然救了小女孩,但陶商對這家人的評判也隨之降到了負(fù)面,護(hù)衛(wèi)尚且如此,主人可想而知。
微微搖頭暗嘆,這兩家的事情,還是不要摻和的好,看了一眼還在盯著自己的小女孩,陶商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走向橋頭。
“敢問公子大名?”那老婦急忙說道:“今日救了小姐性命,我家主人一定會厚賞你的!”
“賞賜么?”陶商腳下一頓,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救人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在下不圖賞賜!”
最后兩個字他說的特別重,救命之恩,不知感謝,換來的卻是賞賜,果真好大的口氣。
走到橋頭和徐晃會合,兩人走進(jìn)長安東門,再也沒有理會身后那兩伙人的廝殺,狗咬狗,一嘴毛,就看誰的勢力更大了。
在城里吃過飯,回到軍營已經(jīng)是傍晚,本以為那個高陽不敢再來生事,胡才卻告訴陶商,高陽派人來約戰(zhàn),晚飯之后在軍營中比武,勝者得錢五千。
陶商和徐晃相視而笑,這正愁沒地方練武呢,就有人免費前來陪練,高陽以為押運糧草的士兵全都是無能之輩,報復(fù)之心一直不死。
“好,你派人去告訴高陽,我們應(yīng)戰(zhàn)!”陶商笑道:“三局兩勝,賭錢十萬!”
“十萬?”胡才長大了嘴巴,不可置信。
“嗯,就十萬!”陶商點點頭:“穩(wěn)賺的買賣,為什么不賭大一點?高陽主動挑釁,他自然有些把握,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底氣!”
“好,我這就去!”胡才大喜,馬上就去找人送信,陶商和徐晃的本事,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徐晃擰著眉毛問道:“公子,我們?nèi)ツ恼沂f錢?”
陶商拍拍徐晃的肩膀,笑道“放心吧,他高陽也沒有十萬錢,到時候他怎么賠,我們就怎么賠!”
“但憑公子安排!”徐晃點頭,對于比武,他倒是毫不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