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澤舟往前跨了一步,從整齊的隊伍里脫離出來,嚴肅又認真地站在教官面前。
所有人都看著他,神色復雜。他卻像是一棵英挺的白楊,迎風而立,無畏無懼。
教官深呼吸,眼看怒火就要噴薄而出,可安立馬按住了自己的腳踝,大叫一句:“哎喲,痛死我了!”
“這么高摔下來,不會有什么問題吧?”不知是誰插了一句。
教官捏著拳心,沖言澤舟揚了揚下巴。
“給你十五分鐘,趕緊解決!”
“是!”
言澤舟快步朝可安跑過來,他身上的迷彩浮著皂角香。
“哪里痛?”他半蹲下來,緊皺著眉。
可安實誠:“草坪厚,其實一點都不痛?!?p> 他點點頭:“下次別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了?!?p> “你這是在關心我?”
“不是?!?p> “那你是在干什么?”
“既然沒事,趕緊回去?!?p> 他沒了耐心,起身就要往回走。
“誒,等等!”可安攥住了他的手:“我腳好像扭到了,站不起來。你背我回去吧?”
“不是不痛?”
“現(xiàn)在痛了?!彼ξ模娌桓纳?。
言澤舟顯然不信,但想了想,還是轉身背對著她蹲了下來。
“你真的背我?”可安驚喜。
“快點。”他催促。
“來咯?!?p> 可安歡快揚手,剛按住言澤舟的肩膀,就被他扣住了手腕一扯,他沒有背她,而是直接像扛大米一樣將她扛了起來。
“你怎么這樣?”可安嚇得揪住了他的外套。
“怎樣?”
“你不是答應了要背我嗎?”
“什么時候?”
“就剛剛?!?p> “我什么都沒說?!?p> 綠茵場上人多,不少人吹口哨叫好,言澤舟充耳不聞,扛著她大步流星的穿過人群。可安的小腹墊著他寬厚的肩膀,隨著他走動的頻率,又疼又癢。
“言澤舟,你怎么這么不懂憐香惜玉?”
“什么玉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碎?”他一本正經的。
“……”
可安忽然覺得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警大的醫(yī)務室在教學樓后邊,言澤舟一路把她扛到門口。
校醫(yī)很年輕,和言澤舟認識。兩個人打過招呼之后,言澤舟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
“你說她腳扭了,那她怎么來的?你抱來的?”
“扛來的。”言澤舟如實說。
年輕的校醫(yī)笑起來。
“你這樣也太實在了,姑娘會被你嚇跑的。”
言澤舟沒答話,只是看了可安一眼。
可安下意識地搖頭表決心:“我不會啊?!?p> 年輕的校醫(yī)笑得更大聲。
“你們還都是實在人?!?p> 可安看著言澤舟眼睛,又小聲地補一句:“如果是公主抱,當然更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