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病情嚴重
王氏聽了玉姝的話,表情絲毫沒變,“四丫啊,不是嬸子不給請啊,這家里哪來那個閑錢,吃飯都要吃不上了!”
玉姝看這王氏身上的衣裳,頭上的首飾,明顯的睜眼說瞎話,心里有氣,但也知道,別人家的事也是管不了。
從袖口掏出一串銅錢,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我去找人給柱子哥請郎中!”
王氏見玉姝掏錢,剛要笑臉接過,玉姝便又收了回去,一時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四丫,把錢給我就成,我這就讓人請郎中去!”
玉姝看了她一眼,眼里滿滿的不相信。萬一錢到他手里她不去給請郎中呢,雖說有些不太可能,但還是防范一點。
“不用了,我找個腿快的去...”
不理會身后王氏喊著家里有人的話,玉姝轉(zhuǎn)身小跑出了王家,在村頭看了看,找了個半大的男娃子,“你去鎮(zhèn)上濟世堂找胡大夫來王柱子家,等你回來,我給你一文錢?!?p> 聽到有銅錢,小娃子答應(yīng)一聲刺溜就跑遠了,那速度是真夠快。
等了約摸二刻鐘,胡大夫在小娃子帶領(lǐng)下來了,玉姝忙上前接過藥箱,“胡大夫,快跟我來,這病人昨日中了暑氣,現(xiàn)在燒的嚴重?!?p> 胡大夫一聽,臉上嚴肅起來,“快走!”
兩人進了柱子的屋,胡大夫可能長期接觸這種環(huán)境,也沒不適應(yīng),徑直走了進去。
拿出脈枕墊好把了脈,“小丫頭,這是你什么人?怎么中暍這么久才找大夫,若是再拖下去怕是性命不保...”
胡大夫邊說邊打開藥箱,從里面拿出些藥來,“幸好,老夫備了些管暑氣的藥,先吃著!”
胡大夫拿出紙筆,看了一圈,屋子里也沒有個桌子,便就著炕上寫了藥方。
“這是藥方,一會叫他家人隨我去鋪子里抓藥,他們家人呢?”
玉姝朝門外看了眼,見那王氏正賊頭賊腦的在門口偷聽。
“王家嬸子!”玉姝便喊道。
王氏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便訕訕的進來了,拿袖口掩了掩鼻子。
“我們家可是沒錢,是你叫來郎中的,你自己管!”
玉姝有些譏諷的笑了笑,“我沒說要你掏銀子!”
柱子救過她的命,救命之恩涌泉相報,雖說有了這王氏提親的事鬧了點不愉快,但到底柱子沒錯,跟他沒關(guān)系,花點錢給他治病玉姝還是愿意的。
胡大夫聽了王氏的話,也皺了眉,背起藥箱出了門。
“病人如今有些嚴重,本來不過兩濟藥就能好的事,如今怕是得多吃幾副,還有病人身體嚴重虧空太虛了,以后得好好養(yǎng)著,怕是干不了什么重活!”
什么?
這無疑是道晴天霹靂,轟的炸在王氏頭頂。
“天殺的唉,這不能干活,以后是要我們養(yǎng)著嗎?這才十八歲啊,以后幾十年,我們可咋活啊...”
這是人家自家的事,胡大夫通知一聲,便走了,玉姝把胡大夫送到門外,掏出錢付了診費。
胡大夫也沒推辭,治病收錢天經(jīng)地義。
“這孩子長年勞作怕是吃食上也跟不上,在這樣的環(huán)境對他病情不利!”胡大夫言之于此,也沒再說大步走了。
玉姝有些為難,胡大夫說的他都懂,但這是人家的事,她不好參與啊。
此時王氏站在院子里正哭天嗆地,覺得自已受了多大委屈。
若不是她對柱子不好,柱子哪能得這病,玉姝看她就生氣,但也沒說什么,進屋里拿了藥包便走了。
本來應(yīng)該就地把藥熬了,但這王家真是呆不下去,玉姝便決定去方嬸家熬,左右差不了多長時間。
來到方家叫了門,方翠竹迎了出來,“四丫,你來啦!”說著挽上玉姝的手臂,“好長時間沒見你了,如今你都不理我了,是不是把我忘了!”
玉姝有些訕訕,她不是真正的四丫,對方翠竹自是跟從前不一樣,自已一個大人,哪能總想著跟小丫頭玩,扯起嘴角不自然的笑笑,“哪能呢,我家最近比較忙,沒倒出時間!”
想到手里的藥忙催翠竹,“翠竹,快把你家瓦罐找出來,我熬點藥!”
“誰病了?”翠竹聽了忙去找,邊問道。
“是村西的柱子哥,昨日中了暑氣,如今病的挺重的!”
翠竹有些狐疑,“柱子哥?那咋是你來熬藥?”
“別說那么多了,他后娘根本不管他,上次我掉河里還是柱子救的,我知道了哪能不管?!?p> 翠竹聽了哦了一聲,遞給玉姝一個罐子,玉姝便到院里的小泥爐生火。
看玉姝笨手笨腳的,翠竹有些嫌棄的把玉姝推一邊去,“瞧你笨的,是不是現(xiàn)在不用自己做活了,連熬藥都熬不好了!”
玉姝嘿嘿一笑,看著翠竹輕松的把火生好把藥放進罐子加水熬起來。
兩人坐在院子里邊看著藥邊說說話。
“方嬸呢?”玉姝問。
翠竹頭也不抬說道:“你家不建房子么,我娘幫忙做飯去了...”
哦,原來也是幫自己家。
玉姝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方嬸一家一直都在幫自家,卻是啥好處也沒撈到。
“翠竹,有空叫你娘帶你們?nèi)ノ壹忆佔油?!?p> 玉姝這次說的很真誠,他是真愿意跟方家人來往,方家人待人真,比柳家那些所謂的親戚強百倍。
翠竹聞言有些驚喜的抬起頭,“真的!”
片刻眼神又暗淡下來,“不過我娘不會同意的,我娘現(xiàn)在天天逼我練女紅,你看我的手指頭?!?p> 說著把手伸出來攤開,手指尖上面布滿密密麻麻的針眼。
玉姝心下一緊,“真可憐!”
不知道什么時候張氏又會想起來這事,翠竹的今日只怕就是自己的明日,玉姝有些為自己擔憂。
學學做衣服什么的固然好,但非要繡什么花就沒啥意思了,只要有銀子買什么買不來,何苦受那個罪。
藥很快熬好了,翠竹找了個帶蓋子的小壺給玉姝把藥裝好遞過來。
說好晚點再來,玉姝拎著小壺去了王家,剛走到王家院外不遠處,就聽見里面王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