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師兄誤會了,如果我們不使用這個法子,常師兄又怎會這么快出來見我們呢?哈哈……”盧竹峰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笑瞇瞇的道。
盧竹峰這話倒也說的不假,他也知道要想在山中城殺常青山的愛徒周坤,那是不可能的事。
周坤作為常青山的得意弟子,身上自然有常青山的官簡,只要周坤在危險的時候,將官簡捏碎,常青山便能察覺到,然后再以大挪移之術瞬間趕過來相救。
常青山當然知道這一點,但他還是氣不過,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老師,朝天宗要求將租金減半!”死里逃生,周坤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一股男人的味道在空中彌漫著。
常青山眉頭輕皺,看向盧竹峰,道:“盧師弟,怎么?堂堂定州第一大宗門的朝天宗連這點租金都付不起了嗎?”
“哎,常師兄見諒,我朝天宗勢力龐大,家大業(yè)大,開銷自然也就大了點,所以該省的地方還是得省的!”盧竹峰圓滑道。
“哼,盧師弟是認為此地不值十萬錠下品官銀的租金嗎?”常青山手指著朝天宗分堂,冷聲道。
一向和藹可親的常青山這個時候顯得極為強硬,也是他的一種社交手段,在絕對的實力下緊逼對方,最好是將對方激怒,露出破綻。
但是盧竹峰是社交方面的好手,顯然知道常青山的用意,他還是保持那副笑容,肥嘟嘟的臉蹙在一塊,仿佛一朵菊花,笑瞇瞇的道:“這個值不值也不是你我說了算,得看大家的意思吧?”
常青山一聽,頓時臉色冷了下來。
但他心中不由暗暗佩服盧竹峰不愧是社交高手,既然可以巧妙的將話題轉移到眾人身上,打了個迂回,讓山中山不知不覺中就與各大勢力處在了敵對的狀態(tài)。
此時來看熱鬧的各大勢力一聽,頓時紛紛大聲應和。減少租金,就意味著他們可以賺到更多的官銀,他們又怎么會不附和呢?更何況還有朝天宗帶頭!
“貴,山中城的租金太貴了!”
“對,租金太貴,必須減租!”
……
場面一時失控,饒是常青山如此能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李三笑在一旁看得清楚,朝天宗就是來找事的,如果此次山中山一旦退步,那么損失可不是一點半點,連帶著整個山中城的租金都要掉價,那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字?。?p> 必須得幫山中山一把!
“如此地段,只要區(qū)區(qū)十萬錠下品官銀,你們租不起可以讓地啊,別占著茅坑不拉屎!”李三笑見常青山在場,知道能保證了自身安全,所以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囂張啊!
竟然敢有人這么跟盧竹峰說話。
眾人的目光幾乎是齊刷刷的投向李三笑。
“啊,是……是李三笑!”
“原來是李三笑啊,怪不得他敢這么囂張!”
“是啊,之前敢頂撞朝天宗的二長老,現(xiàn)在頂撞三長老盧竹峰自然也不在話下!”
“強悍,太強悍了,我的偶像??!”
……
看到李三笑開口,常青山渾濁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希冀,暗道:“或許能翻盤,李三笑這小子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其他山中山的弟子也滿眼希冀的看向李三笑,希望李三笑能扭轉這一局。
“哼,你這后輩,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一看說話的是個年輕人,盧竹峰立馬換上一副冷峻的臉,變臉比翻書還快,想希望以官威壓迫對方妥協(xié)。
但常青山怎么會讓他得逞,以無形的官運將李三笑罩住,暗中護得他周全,讓李三笑可以充分的發(fā)揮。
“切,我必須得糾正你話中的幾處錯誤!”
李三笑有常青山撐腰,竟是囂張的對盧竹峰評頭論足起來,道:“首先,我們之間沒有半毛錢關系,所以我不是你的后輩;再者舌頭長在我嘴里,你還能不讓我說話嗎?”
“你……”一句話中被人挑出兩處毛病,一向謹言慎行的盧竹峰頓時怒了,竟是被氣的語噎。
高!
果然是高!
只是一句話就壓得盧竹峰說不上話來!
常青山向李三笑投過一個繼續(xù)努力的目光,李三笑點了點頭,一副欠揍的模樣,看著盧竹峰,道:“喂,我說矮冬瓜,你想清楚了沒有,如果你交不起租金,就趕緊的讓道,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矮冬瓜!
李三笑居然叫盧竹峰矮冬瓜!
真是太囂張了!
李三笑的話就是能讓人那么瞬間氣沖腦門,當然盧竹峰也不例外,他被氣的一張肥嘟嘟的老臉憋得通紅,怒道:“你……”但看了看常青山,他還是忍住了。
深吸一口氣,盧竹峰將心頭的怒火強壓下去,努力的使自己恢復平靜,大聲道:“哼,我朝天宗不交這租金,誰敢租!”說完,盧竹峰以強勢的眼光掃向在場的眾人。
常青山心中“咯噔”一下,臉色一變,暗道:“壞了,李三笑畢竟還是年輕,終究敵不過老奸巨猾的盧竹峰?!?p> 盧竹峰放出這話,誰還敢租這地方,誰租了這地方,就是等于與朝天宗作對。在定州的地盤上與朝天宗作對,那不是茅坑里點燈,找死嘛!
李三笑放眼看去,不由心中一堵。
這些人有的低頭看著腳面,有的仰頭望天,有的甚至干脆離開了,反正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麻了個巴子的,朝天宗可真不要臉,文不行,就暗中施壓,看小爺怎么整你!”李三笑心中暗暗咒罵,腦中急速思索著方法。
突然,李三笑眉頭一挑,雙眼一亮,道:“誰說沒有,這個地方我看不錯,我租了!”
常青山老臉抖了抖,他感覺剛才李三笑看他的眼神有些詭異,像是有什么陰謀。
可是他說他要租這朝天宗這塊分堂,他哪來的那么多官銀呢?
莫非是……
也不知道常青山想到了什么,像是認栽了一般,在一旁不住的翻白眼。
“哈哈,老夫沒聽錯啊,你說你要租這地方,這……這真是老夫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哈哈……”盧竹峰的笑容有些夸張,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整個身軀似乎都在笑。
“對,你沒聽錯!”李三笑依舊是那副賤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不屑道。
“哈哈,小子,這地方可不便宜,最起碼要五萬下品官銀,不過你嘛……”盧竹峰一臉玩味的看著李三笑,又道:“如果你能拿得出三萬錠下品官銀,山中山又同意的話,我就不與你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