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場(驚場?)
滿打滿算,繼軍師之后,二十四小時之內(nèi),前前后后逮捕近兩百名嫌疑,創(chuàng)下遠州之最。轟動效應(yīng)是不言而喻的,我看蛋殼還能藏多久。接下來我讓所有發(fā)小們四處放風,不把蛋殼交出來,行動會更猛烈突然!這種熱鬧的氛圍是我刻意渲染出來的,就像是道聽途說掀起的風波,很有些滑稽的成分。只要我心里知道我在干什么就行,在我?guī)煹芸磥?,師姐夠神秘的?p> 腔調(diào)如果只是裝出來的,恐怕連我自己也觸動不。為了不荒腔走調(diào)繼續(xù)擴大戰(zhàn)果,一方面加緊審詢并且擴大監(jiān)控網(wǎng)的密度,另一方面不斷增大大街小巷流言重復次數(shù)。我坐在監(jiān)控室翻看多達數(shù)千頁的詢問筆錄,還是沒發(fā)現(xiàn)蛋殼的影子。不禁讓我疑竇叢生,難道軍師系統(tǒng)是獨立自生的?不可能做得到完全與世隔絕的獨立呀,看著這千奇百怕的為禍記錄,怒火中燒。
怒火燃燒是不可避免的,在目的沒有達成以前還真得壓制住。根據(jù)問詢筆錄成果,讓鐵蛋反復挖掘夯實搜尋網(wǎng)。無論哪一個系統(tǒng)什么人什么身分何種職業(yè),只要與此案有聯(lián)系的全部進入監(jiān)控名單。我的監(jiān)控方式主要集中在方向位置,只有成為嫌疑犯才升級監(jiān)控等級。軍師在哈呼嚕中級別不低,與他相關(guān)的人也多,監(jiān)控他們整個毒品網(wǎng)絡(luò),一定能找到蛋殼的蹤跡。
火是一種媒介,與時間有沒有某種關(guān)聯(lián)。這個我不太清楚,我只記得火是促使猿變成人的直接因素之一。我奇怪,我怎么總在這火圈圈里直打轉(zhuǎn),難道接下來的事跟火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軍師的律師是唯一一個臨危受命的人,對他的監(jiān)控肯定是最高等級的。他的行動方位通訊聯(lián)絡(luò)言語行動,都必須在我的嚴密監(jiān)控之中。否則他的效應(yīng)就一點都沒有,一切又得從新開始。
肆意張狂再加上酒精,會有一種什么樣的效果呢?軍師的律師喝醉酒之后,在遠山大道上與人發(fā)生口角,導致四、五個半條街擁堵癱瘓。他這是什么意思?結(jié)果他只是被請去江北交警大隊喝茶。在交警營業(yè)大廳對峙了一段時間,被請到詢問時做筆錄,然后等待處理。他竟自帶面包邊吃邊在大廳內(nèi)外轉(zhuǎn)悠,等交完罰款扣完分再出來,黃昏已是心煩意亂地擁人入懷。
意亂情迷情歸何處,那不可能只是太單純吧。整個黃昏都被軍師的律師當紅茶喝入將軍肚之后,就去了舞廳摟著舞女在燈中搖起了溫柔之鄉(xiāng)。難道上午醉的酒到晚上還可以不醒?有可能也不可能,嚴密監(jiān)視,出于保密的需要我暫時沒讓警察出動。只是讓鐵蛋一個人在地堡里,和各種自動跟蹤儀器一起日夜不停地堅守著。這是鐵蛋想了很久的最愛,他正亢奮著呢。
亂中取勝一旦操作起來,真有點找不到北。那律師可真能混,不知怎么一直混到天亮。他吃過早點就去律師事務(wù)所,屁股還沒坐熱就去司法局,一直待到吃午飯。他進一家賓館吃飯,又一直吃到黃昏將至,才打輛車往郊外駛?cè)?。我差點忘,這是紅唇幫曾用的老套路,舞廳賓館也是他們的主業(yè)。與他們相關(guān)聯(lián)的醫(yī)藥這條線,從藥品來源到藥品銷售,已經(jīng)一窩端了。
串聯(lián)能不能形成一個個縱橫場,就像磚混結(jié)構(gòu)的砼框架一樣,有待觀察。至于他們的資金來源、流向,隨著地下錢莊的起底,正在一一核準。牽涉到很久黑錢和贓款,要夯實整個證據(jù)漣還需要些時日。目前,我只盯著律師不放,因為他是唯一臨別時受軍師眼色授意的人。我不知道什么意思,肯定有故事,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獲,這對今后整個行動會有很大幫助。
沖動這個魔鬼蠱惑多少年,怎么還在不停地兜售,確實有點奇怪。不沖動似乎總覺得少了點激情,沒有激情也是辦不好事情的。不論從職業(yè)還是情感的角度出發(fā),一想到那些可惡的人渣熱血就上涌,那會顧及什么沖動不沖動。由此看來真要去培訓培訓,否則還真干不了這一行,盡管是個文職仍有難以為繼的可能。但不管以后怎樣,我得先揪出我身后的魔鬼再說。
破斧沉舟不至于要運用到引力場來吧,那樣會不會顯得神廟太小。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破案,表面上風光其實心里也后怕。我這屬于擅自行動是未經(jīng)授權(quán)的,沒去簽到就弄這么個大動作,雖然不知道會不會被秋后算帳,可也不至于得破斧沉舟吧,何況去簽單就可能沒機會獨立辦案。沒辦法,誰讓軍師恰恰又被我釣著了,我總不能放任不管,任其為繼續(xù)禍人間吧。
引力的大小是不是完全取決于質(zhì)量,我還沒進行過換算。心里想的和實際做出來的還是有很大的差別,這種差別還真不能用力和質(zhì)量之類的方程式去求解,只能信仰在心里去衡量。我只想在人禍病灶建立一個保障場,最好是能提前預防變故發(fā)生??涩F(xiàn)實的沉痼難返,我只能稍盡綿薄之力吧,算是還自己一個公道。現(xiàn)在我雖然小勝一場,接下來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力量永恒就能讓美永遠,聽起來有點深奧。如何表現(xiàn)力量,對我來說不難,讓力量呈現(xiàn)扣人心弦的美,也能做到。只是怎樣永恒如何永遠,就有點不知所措。特別是面對著法與責,更不知道怎樣去掌握力量的大小分寸。我分神之際,鐵蛋傳來消息,那律師去一個畜牧場。畜牧場?干什么,牛羊圈里有貓膩?我很好奇,到是很想看看他想干什么,也就放松了警惕。
場效應(yīng)是我最熱衷的范疇,不過成效不大,最多不過是繼續(xù)熱衷而已。那律師在畜牧場呆了幾分鐘就匆匆返回,這出奇地怪。他自己的車扣在交警大隊不去提出來,卻要打的跑到幾十公里外的萬年縣一個畜牧場呆上幾分鐘?不對,快,快去現(xiàn)場!我招呼師弟趕緊出警上萬年畜牧場,那里肯定有情況。他們火急火燎到萬年縣那個畜牧場,刑警卻變成了武警消防員。
隔離如果總是用沙袋去壘積,隔離墻上都可以高速動車了。刑警到達現(xiàn)場時,現(xiàn)場已是一片火海。偌大一個牧場的四周全是火源,里面的數(shù)百牛羊驢馬嘶鳴亂奔狂突,就是突奔不出來,一一活話窒息而死。砰然轟倒之聲連綿不斷,場面何其慘烈。等消防水注傾天而下時,牧場已沒有任何活物存在,盡是肉焦臭味和濃煙在翻滾,一片狼藉成了我第一場敗仗的印記。
岸永遠是個遙不可及的愛情港,海陸空協(xié)同作戰(zhàn)才有制控權(quán)。這是我嚴重失誤,沒想到軍師在遭受如此慘重的打擊,還有能力負隅頑抗。數(shù)百頭牲畜對以農(nóng)林牧為主的小縣城來說,無疑是個大災難。不過我不明白,他為什么在生死存亡之際念念不忘數(shù)百頭牲畜呢?這是更重要的毒品來源地?我要師弟同萬年警察仔細調(diào)查縝密分析每個可疑細節(jié),要找出這蹊蹺來。
觀察都起了老繭,還是把握不住。這到底怎么回事?我望著四壁一片皙白腦子空落落地疼。我畢竟還是經(jīng)驗不足,計劃不夠周祥思慮不太嚴密,才出這么大一個漏洞。這個漏洞意味著什么呢?至少說明我使力的方向是對的,這回真把軍師打痛了,再想對抗是不可能,那么他此刻最著緊是有人能救他。那么他此舉與救他之人有關(guān)?有可能,天大地大不如自己命大。
火燃燒起來已不止是堆積灰燼遺址,舉起來就應(yīng)該是一面旗幟,卻被縱火者用成了屠宰工具。這名視線外的縱火者真是一位頂高手,十來個鐵皮超級大棚同時起火。燃起的熊熊大火卻沒有燒毀大棚和其他東西,只是把數(shù)百頭牲畜窒息完個干干盡盡就自動滅了。好在沒有人員傷亡,否則我的罪可就大了去了。近百人的牧場員工亂糟糟地問警察,這到底是怎回事呀?
亂的本意是什么,多多留意一下或許就明白終極世界是什么。師弟傳來消息,這些牲畜大多經(jīng)過胰島素種植和提出,但沒有找到胰島素加工的場所。據(jù)員工們說,所有提取的樣本都是直接帶走了,每個月一次年年如此。我對師弟說趕緊逮捕那個律師,快,我寧愿斷了這條線也不讓他把胰島素加工點再給銷毀!只要它存在我就一定能夠找到它,但愿一切還來得及!
中庸之道又何止是千年經(jīng)典,此刻的我真該中庸一下心中的怒火。我把律師的位置告訴師弟并叮囑,想盡一切辦法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他滯留在拘留所。我竭盡所能壓住心中的怒火,中庸出一副室內(nèi)踱步的樣子慢慢地想著。胰島素?不是治糖尿病的必備藥么?這有什么奇怪之處?至于讓軍師如此看重么?那么使用胰島素之人與能救他之人,一定有絕對的直接關(guān)系!
取之不盡才能用之不竭,何時才能落到實處,我真的累了。我真沒想到,場效應(yīng)在縱火者手里運用得這樣高超。那么大一個棚,他只在棚四洲設(shè)置火點,讓十來個大棚同時起火形成一個個火場,把空氣生生隔斷把所有牲畜全部悶死!想想我就來氣,他們這是干什么?毀尸滅跡?我們連這都勘查不出來?笑話!這是挑釁!趕緊通緝他,雖然沒有一點有關(guān)他的資料!
勝是什么?放在手風一吹,什么也沒有。如果有,不是塵就是沙?,F(xiàn)在唯一能采用的補救措施就是核準人數(shù),一個個清查總能查出個子丑寅卯來。這么麻煩的事我又只好交給師弟來完成,我感謝老天給我送個這么好的師弟,更感謝師父他老人家給我培養(yǎng)出這么能干師弟,沒有他和他的兄弟我能干成什么呀!我不止一次感到自己是多么地渺小,小到可以忽約不計。
穩(wěn)穩(wěn)地吃飯也能噎死人,這命呀,就像白蝶坡的蝴蝶翻翻飛。我沮喪地坐在椅子上,有點六神無主,我怕我真的會輸個干干盡盡。腦子里不斷縈繞那白蝶抖動的細腿,揪得我直愣愣站起來。不行,我怎么能連白蝶都不如呢?吃飯噎死人就不吃飯了么?我還得冷靜分析。按軍師做人做事的特點,他絕對不會只滿足胰島素正常藥理去提煉胰島素,那終極目的是什么?
坐立躺三分制,哪個優(yōu)點勝長一點?要不我坐三分鐘立三分鐘再躺三分鐘,看能不能分出哪優(yōu)哪劣?我玩性一起,就忘了一切煩惱。我嘿嘿地笑著就想起了根本的根本信息:麝香!行動之前我怎么沒想起這鬼東西呢?否則我也不至于如此方寸大亂。這個老鬼子不會自己養(yǎng)殖鹿吧?他的養(yǎng)鹿場又在哪里呢?這么稀罕之物應(yīng)該不會沒有人知道吧?可就是沒有人知道。
釣是釣者的鉤還是餌,沒試過,問問老人家,也許就明白??蛇@會兒上哪去找老者呢?我不會真打算去河邊,找那什么一葉扁舟蓑衣老者,去問鉤還是餌的問題吧?瘋丫頭不至于瘋成這樣吧?如果是這樣,還是我瘋丫頭嗎?打住!我想到一個人,那就是我自己!還是那個念念不忘關(guān)鍵時候總想不起來的麝香!對,要鐵蛋繼續(xù)使用麝香軟件進行追蹤,一定能查到!
魚飛魚游如果是全部,那還變成人干什么?人全部回歸大江大海不就完了嗎,費那么多神干什么,切!沒想到鐵蛋真的要我回去,回到畜牧現(xiàn)場去。那里馬上就要清理干盡了,去那干什么?鐵蛋總是那么牛牛牛地沒玩,他想干嘛。他憋了一陣總算給他弄得通暢起來,那牛是麝香牛!什么,美洲的麝香牛弄到這里來養(yǎng)殖,難怪他們要挑選萬年縣這么個山窩窩里來!
臺子公園是一個象征么?被象征的對象是什么?枚仔沒說明白,我也聽得糊涂。但我記得這么個事,這個時候蹦到我腦子里來,就是想讓我自己去象征。我對此一點都不在行,只好不中不西的象征它為照妖鏡,希望它鎮(zhèn)去一切牛鬼蛇神!可我縮在沙發(fā)里只夢見火與磁混成帶火的巨大的引力場,而我在里面窒息般怔怔地問,“蛋殼在哪?”(2·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