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清初,奸人無數(shù),各個該殺。
但李玄最想殺的莫過于袁彭年,那句金錢鼠尾,乃新朝之雅政;峨冠博帶,實亡國之陋規(guī),令人聞之作嘔,飯食難以下咽。
可惜這次前來錯過了最佳時機,難以在戰(zhàn)場上殺個痛快,不過既然還有袁彭年的孫子毫無廉恥的吹噓,不干掉他活著還有什么滋味!
李玄心中發(fā)狠,身前兩人卻是被真正嚇到了!
這個旅行位面?zhèn)€人最強實力不過3星,而且因為靈氣稀薄,真正能夠修煉出內(nèi)勁的不是天賦其才便是奇遇連連,類似邵榮就只能修煉鷹爪手這類外功,根本不知真氣奧妙。
而李玄自從領(lǐng)悟3星級內(nèi)家真氣后,靈識屬性得到加成,經(jīng)歷金盞花會后更是隱隱摸索到了一點精神力使用技巧,此時下意識的施展出來,頓時造成了無形有質(zhì)的氣魄外放。
高遠志和邵榮一瞬間似乎看到了紅眼巨象浮現(xiàn)的場景,即使之后紅眼巨象消失,他們也下意識的屁股后挪,本能的想要和李玄拉開一點距離。
那是一種類似撞邪的感覺,就好像李玄周圍的空氣中有什么無形怪物在嘶吼,就連光線都被扭曲了!
劇烈的憤怒下,李玄終于突破了之前的瓶頸,開始感覺到了心神之力的存在;有一顆種子誕生了,接下來就要看李玄用什么來培養(yǎng)它了。
啊!
本來因為連續(xù)疲勞恐懼而睡過去的小男孩突然尖叫一聲,隨后身子猛的一挺,嚇得赫然徹底暈厥了過去。
李玄這才清醒過來,連忙收斂外放的氣魄,伸手抱過孩子,以食指按摩他的眉心和太陽穴,將純凈的真氣渡進去。
這孩子遇上自己也算是萬幸中的不幸,已經(jīng)被嚇到兩次了;不好,額頭已經(jīng)有點發(fā)燙了。
“兩位可是有意拿我的腦袋去換福貴么?如果有意還請動手?!崩钚抗馊珉姡瑨哌^高遠志和邵榮,淡淡的開口道。
從剛才兩人的話語和態(tài)度上,李玄覺得這兩人似乎沒有什么惡意,反倒是刺探和提醒味道更濃一些。
他此時拿下帽子,露出一頭短發(fā),就是要確定兩人態(tài)度。
“還請壯士謹慎,最近風聲甚緊,還是不要隨便冒險為妙。”高遠志連忙伸手,示意李玄將帽子戴上。
旁邊邵榮心中暗暗嘆息,自家表哥畢竟不是習武之人,不知道對面這位的厲害;人家完全是有恃無恐,剛才那種宛若赤身行走于數(shù)九寒冬的感覺,便是總舵主恐怕也稍有不及,捏死他們兩人不比小兒逗蟻來的麻煩。
留頭不留發(fā)、留發(fā)不留頭。
滿清如此高壓之下,滿頭短發(fā)的李玄毫無疑問是位反清義士,兩人對此毫無懷疑。
而且剛才那種對漢奸的憤怒,簡直猶如惡鬼,必定是有著如海深仇!
兩人已經(jīng)腦補出李玄應(yīng)該是前朝后裔,被異人帶去山中教養(yǎng),只是異人死的突然,沒有太多戒備便走出山野。
“小兄弟能夠遇到我們,這便是我們之間的緣法,還請盡管放心,先去高某家中小住幾天,更換一下形象?!备哌h志開口邀請道。
“這孩子發(fā)燒了,先去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吧。”李玄沒有正面答應(yīng),總之先解決了這個孩子的問題再說。
“老張,我們先去鶴春堂?!备哌h志向外面的車夫大聲喊道,表達了足夠得善意。
“這位邵兄,可是修煉的鷹爪手?”李玄之前最煩惱的便是如何處理這個小孩,在這里又沒有警察局,現(xiàn)在有了高遠志這條地頭蛇,心中便輕松下來,看了看習慣的屈指為爪的邵榮開口問道。
“不錯,邵某先練翻子拳十五年,內(nèi)外兼有了些根基之后又練了鷹爪功,至今二十七年了?!鄙蹣s見李玄開口詢問,頓時振作了精神回應(yīng)道。
“若是有空,還請邵兄指點一下爪法修煉之道。”李玄點點頭道。
之前賀鳴那廝為了誘惑自己,曾經(jīng)舉了個例子;一位女性演武者本來在任務(wù)世界中獲得了劍術(shù)專長修煉了高級劍法,但她卻在旅行位面中,苦修低級劍法,結(jié)果竟然在下一次任務(wù)中將專長進化,獲得了很厲害的劍術(shù)大師專長。
這個例子應(yīng)該不假,當初圓正師伯也曾講過,他當年修成大金剛?cè)?,兩三年未有寸進;最后聽從師祖吩咐,封閉真氣再度從最基本的長拳、羅漢拳開始修煉,等他將龍心寺十二種初級拳法再度修煉至爐火純青境界時,大金剛?cè)匀粫x升曲直如意,傷人于百步之外的的境界。
進入旅行位面后,他的金剛龍爪天賦已經(jīng)被封印,這反而是一個磨練指爪力量的機會。
“客氣了,客氣了,我這點莊稼把式?!鄙蹣s連連擺手,心中有些驚疑不定,暗自揣摩李玄是想真心切磋,還是想要借機教訓他,報復剛才他的無禮。
咕咕咕……
就在此時,李玄的肚子叫了起來,從第一幕任務(wù)結(jié)束到現(xiàn)在,大概有一整天他沒吃過東西了。
“那鶴春堂附近便有一家面館,鍋蓋面做的很是不錯,到時讓阿榮帶孩子去看大夫,我陪小兄弟吃碗面如何?”高遠志微笑開口道。
“多謝。”李玄點頭謝道,看老高的神情,似乎要借機交流一下了。
果然如同李玄所料,邵榮抱著孩子前去鶴春堂看大夫之后,馬車拐了一個大彎拉著他們駛?cè)胍粭l小巷,至少又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才來到了一家獨棟宅院,門口掛著興順記三大燙金大字牌匾。
跳下馬車,李玄發(fā)現(xiàn)大門窄小,但里面院子卻很寬敞,擺了將近二十多張臺子,大半都坐滿了人,都稀里呼嚕的大口喝著面,滿頭大汗的樣子。
“我們?nèi)ダ锩妫醒砰g?!备哌h志很是熟稔的引領(lǐng)李玄走向里面,繞過伙房大廳,拐了一個彎進入了最里面的房間。
剛剛坐下,已經(jīng)有伙計送上來兩大碗面,分別擺在高遠志和李玄面前。
“我先不用了,多送來幾碗,你沒看到客人如此豪壯么?”高遠志將自己那碗也推到李玄手邊,笑瞇瞇的看著李玄吃面。
湯鮮面細,很是可口,李玄放開肚皮,大口一吸整碗的面條已經(jīng)全部入了口,牙齒宛若鍘刀幾下便切的粉碎,隨著半碗湯沖下了肚子。
不過三次呼吸的時間,兩碗面已經(jīng)被李玄吃了個精光,高遠志目瞪口呆,腦袋里忍不住浮現(xiàn)出大蟒吞食的情景。
有兩碗面墊底,李玄心情愉快了很多,他環(huán)顧四周看到了正對面掛著的一幅圖畫,山水寫意而且還搭配了一副對聯(lián)。
青山古廟沒什么看頭,但那副對聯(lián)卻讓李玄忍不住仔細讀了兩遍。
一派溪山千古秀,三河峽水萬年流。
這么怎么感覺如此熟悉呢?
“這上面畫的是高溪廟,對聯(lián)也是高溪廟的對聯(lián),這家面館的主人便是從福建高溪遷移來的?!备哌h志見李玄盯著畫看,便開口解釋道。
“你們難不成是天地會的?”李玄突然想起了鹿鼎記中天地會暗號,地震高岡,一脈溪水千古秀;門朝大海,三合河水萬年流。
高遠志和邵榮如果是天地會的人,那么他們的態(tài)度也就不難解釋了。
高遠志大驚,送面進來的伙計更是滿臉驚愕,下意識的手按腰后,已經(jīng)有一節(jié)鋒刃反射出了點點寒光。
“別浪費了面!”李玄眉頭一皺,不怒自威,那伙計本來拔刀的動作不禁一緩。
“你這混小子,想干什么!還不快點把面放下!這位壯士是我的客人,你這廝真是無禮。”高遠志連忙喊道,他剛才也是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對方竟然只憑一幅畫便識破了他的身份。
年輕伙計將面放下,在高遠志凌厲的眼神下退了出去。
李玄沒有繼續(xù)開口,專心拉過面碗來開始吃面,他等著高遠志說話。
歷史上天地會并不是陳近南所創(chuàng),而且開創(chuàng)地點也有不同的時間爭議,李玄也是蒙一蒙,但只看那伙計的反應(yīng),就知道自己大概是蒙對了。
自己雖然一身本領(lǐng),但人生地不熟,果然還是需要一批合作伙伴才行。
這天地會,或許能夠與它合作,雖然這票家伙大都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