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手八腳連拖帶拽把這個鬼抬到了火堆旁。
聽說鬼被捉到了,所有人都聚過來看稀奇。
這是個中年男人的模樣,嘴巴大且微微凸起,給人一種市儈形象,頭上的一個大洞仍在汩汩流血。
魏成熙看了看,說道,“這個人很面熟,好像之前就蹲坐我旁邊……我記得他說自己是一名修理工,好像叫……”
“王洪衛(wèi)!他說自己是一個本本分分的汽車維修工,一直憑手藝吃飯……”老吳十七歲的兒子吳棟在一旁說道。
“對!對!”伊溪也叫了起來。
“就是他!我記得他當時就坐在我和魏成熙的中間。他一直縮著頭,眼睛卻賊溜溜地亂轉(zhuǎn)……”
齊醫(yī)生匆匆趕來的時間,這個叫王洪衛(wèi)的中年男鬼已經(jīng)真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大家讓開了一個路,讓齊醫(yī)生給這個人清潔、止血、包扎,然后打開注射器給這個人打了一針。
劉郅堅心有愧疚,拎著一個大包,在齊醫(yī)生身邊盡心盡力地服侍著。
“問題不太大,只是失血過多,但還不會致命,休息一下應(yīng)該就能緩過來?!饼R醫(yī)生摘下手套、口罩,寬慰似地說道。
“劉郅堅,你手里的包哪里來的?”陶曉楠顯然對劉郅堅手里的登山包更感興趣。
“哦!”齊志遠說道,“這個包是周徑寒后來找到的,幸虧里面有些常用的藥品和止血紗布,雖然有限但還是幫了大忙了……”
周徑寒點點頭補充道,“我也不知道是誰的背包,就先拿來用了。車廂里應(yīng)該還有,我猜是從行李架上滾落下來的。我就是從座椅和背包底下發(fā)現(xiàn)的江志清……”
“好,好!”陳兆國聽了大為興奮,“徑寒,再辛苦一趟,你帶著幾個人回車上在檢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我們能用得上的東西……”
陶曉楠和曹宗磊也要跟去,陳兆國阻止了他們?!澳銈兪安駮r受了傷,讓齊醫(yī)生幫你消消毒,檢查檢查,防止感染……”
“劉郅堅、朱立峰、安樺、袁艾莎!”陳兆國回頭叫道,“你們四個去病人那邊守著,這深山野嶺的可能會有野獸出沒。一旦遇到情況,大聲呼救即可,彼此也好有個照應(yīng)。其余的人全部待在原地,不許隨意走動……”
即便在這種情況下,陳兆國也充分發(fā)揮了他卓越的領(lǐng)導才能,雖然和大家一樣經(jīng)歷了一連串的危險、詭異和打擊,早已疲憊不堪。
過了不大一會,周徑寒、韓頌羽、劉郅堅、朱立峰等人拎著拖著五六個同樣的登山包走了過來。
大家紛紛迎了上去。
“那邊還有很多這樣的登山包,我們需要再多些人手?!敝炝⒎迮d奮地說道。
“老吳、杜蔚杰、趙峰峰、徐鵬飛……你們幾個也去幫忙吧?!标愓讎Σ煌5刂笓]道。
趁一行人興沖沖地往車廂趕去的時間,陶曉楠隨手打開了身邊的一個背包。
這是種旅友常用的登山包,質(zhì)地相當不錯,里面滿滿當當?shù)匮b著帳篷、睡袋、衣服、食物、水、頭燈、簡單的工具、藥品等一切求生所需物品。
“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這下,再也不用擔心接下來幾天的食宿了?!标愓讎那榇蠛?。
過了一會,幾個人又拖回來十幾個背包,前前后后陸陸續(xù)續(xù)送了兩三趟,在大家面前快要堆成一座小山。
“等我們把所有的背包都湊齊就分發(fā)給大家吧?!标愓讎嶙h道?!爸軓胶?,你去把劉郅堅、朱立峰、安樺、袁艾莎他們幾個叫回來,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所有人聚齊之后,陳兆國便張羅著分發(fā)背包,在場的所有人個個喜氣洋洋笑逐顏開。
“等等!”安樺突然打斷了陳兆國,說道,“這些登山包是有主人的?!?p> 聽安樺這么一說,大家也開始翻看起這些登山包來。
的確,在登山包的底部縫有每個人的編號和名字。
雖然包里的物品大同小異,但其實還是略有區(qū)別,比如女孩子的背包就會有一些貼身私密物品,以便解決不時之需。
“不管怎么樣,東西準備得倒是挺用心的……”安樺仔細翻看著,“給的衣服什么的挺合身的……”
“那就按照背包上的名字來發(fā)吧!曉楠,你來做個記錄。”陳兆國吩咐完,對大家說道,“大家放心,在場的人人有份,里面吃的用的一應(yīng)俱全,大家先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然后把帳篷搭起來,簡單休息下!現(xiàn)在開始發(fā),19號,崔鴻鑫……”
一個穿著藍襯衫理著小平頭的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接過背包后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沖陳兆國和陶曉楠深鞠一躬,走回人群。
領(lǐng)到背包的各個都有說有笑喜不自禁。
“現(xiàn)在一切都很清楚了。組織方給了我們吃的、用的,并不打算讓我們死,反而想讓我們活下去……”宋俊平說道。
“另外,也說明組織方對我們的情況非常了解。周徑寒,你去幫我做個統(tǒng)計,要詳細記錄每個人的職業(yè)、年齡、姓名、住址、愛好、特長、家庭情況等,越詳細越好……”
周徑寒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宋胖子叫住了他。
“我們中有些人并未收到邀請,卻也有自己的背包。這說明這些背包并不是一開始就準備好了的,而是從我們?nèi)胱【频陼r登記的那一刻……所以,我需要你再幫我做個記錄,哪些人接到邀請,而哪些人是作為家屬跟來的。另外還需要仔細詢問我們中間誰與這個所謂的X公司有過接觸,大家來之前都有什么異常的事情發(fā)生……”
“安樺,你比較心細,也和周徑寒一起去調(diào)查吧。記住,凡事要多留個心眼,你所看到或聽到的,或許只是別人需要你看到或聽到的……”
安樺會意地點了點頭。
終于在場的人全部發(fā)完了,人人有份,連傷病員也發(fā)到了。地上還剩下4個背包,分別是13號唐文軒,24號郭杰,7號蔡久蘭和8號江志清。
“蔡久蘭是江志清的老伴,已經(jīng)去世了,這兩個是他們的背包……”齊志遠幫忙把綴有他們名字的背包放在了一旁。
“還有兩個,怎么區(qū)分……”陶曉楠自言自語道。
“有一名傷者因為肋骨斷裂刺穿胸膜,沒有搶救成功,臨死前告訴我他姓郭……”齊醫(yī)生略帶傷感的說道。
“齊醫(yī)生你已經(jīng)盡全力了,在這么有限的條件下,你還救了這么多人,大家都應(yīng)該感激你才對……”陳兆國安慰道。
郭杰已經(jīng)確認,那么剩下這個包,就是死者13號唐文軒了。
陶曉楠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奇怪,”宋俊平接過陶曉楠手里的統(tǒng)計表,“怎么沒見到司機李林和這個叫王洪衛(wèi)的?朱立峰,你們確認車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背包了?”
宋俊平轉(zhuǎn)身問道。
“我確定沒有了!我們七八個人把車廂里里外外都檢查過了……”
宋俊平沉思道,“也就是說,司機原本不應(yīng)在這個游戲之中,只是后來發(fā)生了意外,打亂了主辦方的計劃?既然如此,那為什么王洪衛(wèi)怎么也沒有背包呢?難道……”
難道,王洪衛(wèi)也是一個游戲之外的隱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