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發(fā)功,深厚的內(nèi)功真氣竟然卷起了陣陣氣浪。雖然并沒有針對旁人,但身旁一些修為不高的小幫派幫主、副幫主被吹的是東倒西歪,連站都站不穩(wěn)。
白墨一身雪白的衣衫與洛河一席黑色長袍皆是凌冽作響,噼里啪啦的爆裂之聲不斷地回蕩在兩人的身旁。
盟主寶座上,朱心看得心頭寒意大起,他料不到白墨與洛河的內(nèi)功竟然如此深厚。當初白墨敗他之時,是憑借招式取勝,他還道白墨不過如此,名不副實,眼下看來,卻是自己無知了。
瑩白色的真氣光芒大盛,白墨無門無派,也不知從哪習得這等高深的內(nèi)功,只見他眉頭一皺,耀眼的白浪如海潮一般一浪推一浪的排去。
瑩白色光芒侵入洛河的身軀,洛河卻恍若未聞,常人看來,只當是洛河已經(jīng)支撐不住,才讓白墨有了可趁之機。
“腐草熒光?!蓖蝗婚g,洛河的口中吐出了四個字,白墨的臉色變了數(shù)變,還未來得及再度施加壓力,血紅色的真氣溫度驟然提升,白墨體內(nèi)的血液仿佛都被因此點燃,心跳的速度瞬間加快。
“轟隆”一聲巨響,血色真氣爆發(fā)出不下于瑩白的光芒,繼而兩人同時向后拋飛,重重撞在了墻壁之上。
陳嵩與茗記各自將白墨與洛河扶起,洛河以袖袍輕輕擦拭了嘴角的雪子,笑道:“好,白先生的內(nèi)功果然深厚無比,我區(qū)區(qū)一個雜役,都要費盡全力才能抵擋,洛河佩服,佩服。”
佩服兩字,聽在白墨耳中,只覺得極為刺耳。他自負為超一流高手,劍法了得,內(nèi)功縱然稍遜劍法一籌,但也料不到竟然壓不下一個血刀門的雜役。
“你!”白墨剛要說話,體內(nèi)真氣卻是亂了岔,好像有一道陰冷而又怪異的真氣在體內(nèi)亂竄似得,使得他經(jīng)脈疼的不行,連說話的力氣都用不上來。
羅劍將一切看在眼中,對陳嵩使了一個眼色,陳嵩會意,連忙將白墨給扶了下去。
“為什么這么拼命,非要和他斗不可?人家是老江湖,出道的時間比你修煉的時間還長,而且你傷也沒全好……”茗記帶著一絲惱怒,傳音道。
“就是因為沒有那么容易祛除體內(nèi)的異種真氣,我才想到這樣的辦法。這個白墨修行的內(nèi)功絕對也是絕學級別的正道內(nèi)功,悠長深厚,只不過還不到家。不然,我的半吊子血海魔功也未必奈何得了他。引入他的真氣結(jié)合我體內(nèi)血海魔功一起爆發(fā),將異種真氣從我體內(nèi)趕出去,只可惜,這家伙做了替罪羊?!?p> 異種真氣一除,洛河的身體自然而然好了許多,往常也不需要以內(nèi)功進行壓制,只是眼下被白墨真氣氣勁擊傷,狀態(tài)終究不會太好,在茗記的攙扶之下,重新坐會了椅子上。
“怎么吵吵鬧鬧的,發(fā)生了什么事?”一本正經(jīng)的聲音傳來,居無邪從殿堂后面走出,落座與朱心身旁。
“這老狐貍,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等打完了才出來,我看是故意的?!币膊恢缆搴泳烤故怯行倪€是無心,這句話竟然沒有使用內(nèi)功傳音入密,說得雖然聲音很輕,但身旁還是有不少人聽到了。
與洛河相熟一些的紫陽真人、落魄書生此刻都不由得笑了出來,聯(lián)盟之內(nèi),恐怕也就洛河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敢這么直接了當?shù)臄?shù)落盟主了。
居無邪何等樣人?內(nèi)功深厚的他早就聽到了洛河的話語,奈何他確實如洛河所說的,早早就躲在了幕后,等到現(xiàn)在才出來,無奈之下干咳了兩聲,干脆裝作沒聽見。
“洛莊主的實力,想必在座各位有目共睹,而且此行任務(wù)中,他曾以一己之力力敵元幫金剛和鄭辰,也為聯(lián)盟立下大功。對于推選長老一事,洞天盟主已經(jīng)認同,本盟主亦是。不知朱心盟主和在座諸位長老的意見是?”反正那一趟任務(wù)去的人也都彼此之間交情不錯,誰都不會說什么“金剛不在狀態(tài)”之類的話出來,居無邪為了給洛河增添一點光輝形象,干脆也就胡扯海扯一通。
“年少出英雄,推舉洛莊主為長老,本盟主自然也是認同的。只是洛莊主,你血刀山莊現(xiàn)在的人手似乎少了一些,還需要加把勁啊。”洞天居士和居無邪都沒有意見,朱心自然也沒有意見。而且他的話語之中,似乎還透露出了,讓洛河增強一下自己勢力的實力的意思。
“洛莊主與本幫知根知底,本長老沒有異議?!避浥c洛河私交不錯,自然幫洛河。
“洛莊主膽識過人,為聯(lián)盟也盡心盡力,這一點本長老認同?!鼻樯桃矃⑴c了花雨行動,兩人關(guān)系還算不錯,正說著,情商給洛河使了個顏色,洛河笑笑,微微點頭。
“既然諸位盟主和長老都這么說了,那么我們鬼刀崖也自當追隨。不過選賢與能,若是洛莊主日后自問實力不濟,退位讓賢,也未嘗不可?!绷_劍陰不陰、陽不陽的語氣,聽著就讓人覺得厭惡。
誰都不知道,那些逃跑了的元幫人馬,會否去而復返,齊郁不敢在原地多做停留,抱著沐沙飛奔回黑元城,卻也不管此時自己早已身受重傷的情況。
眼下,清靈真人已回到血元城閉關(guān)未出,陳童也因為受到重創(chuàng)回去養(yǎng)傷,清心宗和青天門的弟子求助無門,總不能找莊詢這個尚且還在中品巔峰的家伙幫忙吧?無奈之下他們只能找到明翰。
明翰聽了,雖然一臉氣憤,但沐沙終究是洛河親定的莊主夫人,他也不敢怠慢,大致了解了方位之后,剛要啟程,就看到齊郁抱著沐沙,沖入了血刀山莊。
血刀山莊醫(yī)師為沐沙把脈之后,開了幾幅調(diào)養(yǎng)身子藥方交于明翰,就離去了。沐沙的昏迷,更多的是因為體內(nèi)真氣空乏,精神又被引導著施展了一遍斷情絕義劍法之后,差到了極點而導致的,真正的創(chuàng)傷,反倒沒有多少。
看著沐沙靜靜的躺在床上,齊郁又是一副堅持要守在屋子內(nèi)的樣子,明翰也不好開口,畢竟據(jù)他了解,齊郁也是洛河小時候的玩伴。因此,他只能怏怏的離開,合上了房門,臨走還不忘提醒齊郁,不要過多的打擾沐沙歇息。
靜坐在沐沙的身旁,齊郁的神色出奇的寧靜。也只有在這一刻,他體內(nèi)那顆翻滾不安、躁動不止的內(nèi)心,才會徹底地平復下來。
望著沐沙那比清水出芙蓉還要美上三分的容顏,齊郁的心,仿佛都醉了一般。
靜坐著,齊郁沒有絲毫僭越之處。于他而言,沐沙就是他心中的女神,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的褻瀆,也容不得任何的褻瀆。
夜,深沉了。
月色,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