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諸人,無不為之而動容。被封印在這天工遺址的兩尊雕塑,先前那尊魔龍王的恐怖,所有人都已經領教過。如果不是這么多高手聯(lián)手之下,恐怕要誅滅魔龍王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那么,魔龍王對面,那個舉刀橫立的男子又如何呢?
銀灰色中,更帶上些花白,顯然男子在被封印之前的年紀已經有些蒼老。但練武之人不失精氣神,皮肉骨骼煥然一新,他的面容卻還是沒有太多的老相。
金色顆粒徹底跌落到地面,與先前魔龍王那些匯聚到了一起,融成了一個比拳頭還大一些的金色小球。
比一人還要長的銀白色長刀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縱然這個男子還沒有出手,卻已經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壓力。單單是人站在那里,就好像一柄正在出鞘封塵多年的寶刀一樣,身上充盈著無盡的刀氣。
得意的神色溢于言表,靠的那么近,上官錦仿佛都可以感應到那人傳來的陣陣呼吸之聲,雖然緩慢,但終歸是存在的。
只不過,得意的時光,似乎太過短暫。銀白色的光芒,從他的喉嚨中間一閃,就徹底的消逝。
絲絲的血漬,自三息之后,才開始逐漸從他的脖頸之間流了出來。
男子的人還站在原地,但上官錦的人頭,卻“咕咚”一聲,掉到了地上。這個富可敵國的金錢幫二公子,竟然被一個自己所釋放出來的人,徹底的了結了性命。
最最可怕的就在于,在場的人就,就連洛河、存、紫心人三位頂尖高手都沒有看清楚,這一刀究竟是怎么出的,那個男子似乎依然保持著姿勢,根本就沒有動過一樣。
一陣微風飄過,那個謎一樣的男子的身軀,竟然開始逐漸化為粉末,一點一滴的消逝。不消片刻,整個人就消弭于無形,只剩下一柄長刀“嗆”的一聲,跌落地上。
人類,終究沒有魔龍王那般悠長的壽命。魔龍王是西域異獸,幾十年都只能算是小年紀,據(jù)說它們一族的壽命甚至是以百年來計算,個中特別的,更是能夠活過千年,堪稱西域活化石。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魔教教主納蘭圣一樣突破人類生命的桎梏,成功打破一百九十九歲的限制。天工上人的年代,距離現(xiàn)在足足已經有三四百年的歷史,哪怕這位刀客的功力再怎么曠古凌今,也注定要化作一破黃土,長埋于此。
從一招秒殺上官錦,出手速度快的沒人能夠看得出來,再到瞬間化作風沙,長眠于歲月中,這樣的反差太過強烈,以至于所有人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不知道該說什么,心下卻又覺得有些難受。
洛河上前,伸手一把將那個金色圓球拾起,誰知一撿之下,金球竟然紋絲不動。
不信邪,洛河施展內功,運勁于右臂,這才勉強將這個看起來不大也不重的金球給抬了起來。誰能夠料到,這個不起眼的金屬球的重量,何止百斤?
魔龍王的事件告一段落,問題又回到了最初,天工上人遺址的地方。只不過眼下所有人都身負創(chuàng)傷,也就各自稍作休憩。
而后,在洛河、居無邪、云生公子、金剛、存、紫心人、齊郁、張公公等人商議之下,所有人四處分散,暫時尋找路口。不然的話,眼下四處無門,別說是遺址了,出不去的話,沒有足夠的飲食儲備,就算超一流高手對于飲食已經沒有太多的需求,但基本的還是得有,不然連命都要搭在這里。
行走在一條又一條充滿著異域風情的街道上,洛河的心下終究也還是有些感慨。
或許三四百年前,在天工上人的精心締造之下,這里曾經是一片繁華的世外桃源。避開了朝廷紛爭,避開了江湖仇殺,不管是怎么樣身份、地位的人,在這里都可以得到安穩(wěn)而又和諧的生活。
然而,時間和歲月,終究將這樣的環(huán)境給徹底磨平,空蕩的街景,尋覓無人應。
唯一讓人難以理解的,就是湖底世界上方,籠罩而又隔絕湖水的半圓形巨大屏障,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到現(xiàn)在也讓洛河無法理解。這樣的手筆,簡直就不是人力所能夠達到。或許,天工上人真的不僅僅是人,而是人上之人吧。
沒有人影,也沒有一絲出路的痕跡。湖底世界,就像是一座死城鬼地,仿佛根本就沒有可以出去的路一樣。
幸存下來的都是高手,輕功自然也不在話下。半個時辰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們把湖底世界給逛了個遍,除了中央一座宮殿有些蹊蹺之外,并無任何可疑之處。
剩余六十余人齊聚中央,三四百年過去,這里的一切還是一如既往,甚至都未曾沾染什么塵埃。就算是心高氣傲的云生公子和孤僻的存,都不由得不為之側目,為之驚嘆。
宮殿中央的座椅之上,有著一個比拳頭還要大一些的圓洞,從形狀上來判斷,似乎和洛河托在手中的金色圓球有那么一些相似之處。
“莫非,這個金色圓球,就是進入真正遺址的機關鑰匙不成?”
所有人心中都有這個疑問,但是礙于洛河的實力,敢直接開口的卻少之又少。
“哼,洛莊主把持著這個寶物不放,莫非是想要一人獨占這天工遺址的寶物不成?”
尋常人怕洛河,不過齊郁可不怕。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得罪到死,齊郁也不在乎多加上一把火。從眼下的狀況看來,如果單單洛河一人,似乎也未必能夠奈何的了他的靠山萬毒魔尊紫心人。
果然,齊郁的話,一下子就挑起了絕大部分人的貪欲之心,所有的目光共同匯聚到了洛河的右手之上。
“怎么?你想要?拿去便是?!?p> 輕蔑的一笑,洛河裝作若無其事一樣,以一股柔勁拖著金色圓球,拋向了齊郁。
眼看東西到手,齊郁的心下多少卻也還有著防備。洛河的心性他最清楚不過,到手的東西絕對不會輕易與人分享,他這么做,多半有問題!
清水劍劍尖一挑,齊郁不敢用手直接接過。正當劍尖已經觸碰到金色圓球之時,洛河的嘴角突然抽了抽,包裹在金屬球上的柔勁消失的無影無蹤。
失去了洛河內力的加持,金色圓球一沉,帶著齊郁的清水劍重重砸入了地面。齊郁一時不防,整個人被帶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大失風度。
好在他這幾年精心修煉,應變能力也是極強。在感覺到不對的時候霎時撤劍,不然的話,洋相就真的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