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后,方埋率先從劉夕陽的話語中反應過來,態(tài)度和藹了很多地問道:“劉家小子,你說這幾天應該怎么辦?”
劉夕陽對方埋深鞠一躬,輕聲問道:“前輩您能聽得小子一言嗎?”
方埋惱怒道:“如今這步田地了,就不要糾結這些縟節(jié)。有話就說,我越快啟程越好?!?p> 劉夕陽點點頭,轉身對妘萌兒說道:“前輩呢?如今關馳對南蠻是個大威脅,方前輩又盛情邀請您一起前去。您可否聽我一次呢?”
妘萌兒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無所謂的妘嵐,緩緩地點頭。
劉夕陽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今晚方前輩和妘前輩就行動吧。越早找到關馳我們越有利。至于陛下您還是賞個臉,跟著我們哥仨走一路吧。都是游玩云澤,管吃管喝管領路,豈不美哉?”
妘嵐哼道:“怎么?想睡我之心還是不死?”
劉夕陽哈哈一樂,略帶挑釁地回道:“怕了不成?”
“鬼才怕你!”妘嵐傲嬌地說著。
劉夕陽也不廢話,對兩位尊者抱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率先進了內(nèi)宅。方埋還在呵呵直樂,也不知樂得什么。妘萌兒面色凝重地對他抱拳,二人并肩出了蒼空閣。
劉夕陽快步走著,許多愁小跑跟了上來,悄聲對他說道:“領著妘嵐是不是一件好事?”
劉夕陽無奈地說著,“把她放回去,南蠻的象兵可是撤不回去了。再說了,你覺得領著萬俟首領如何?都一樣的,何苦給自己找麻煩?”
“畢竟是一個女孩子……”
“萬俟首領是男的,我也沒見著你和他同榻而眠???擔心這個不如提防著關馳會不會心血來潮地來看看我吧……”
萬俟卑奴在二人身后走著,二人的話沒有避著他,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也沒有聽的仔細。
“喂!你們?nèi)齻€大男人把我騙來之后也不管我了嗎?”妘嵐在內(nèi)宅門口喊道。
劉夕陽無奈地轉身,把走神的萬俟卑奴嚇了一跳。
“陛下,您有什么需求盡管說,我想在云澤境內(nèi)沒有我辦不成的事情。”
妘嵐不屑的說道:“我要天上的月亮你能摘給我?”
劉夕陽也不避讓:“都說了云澤境內(nèi)的,陛下您要是覺得這輪明月是我們云澤,那你們南蠻每晚都享用我們云澤的東西還有理了?”
妘嵐一怒,“哼,你就生得一張巧嘴,可這張嘴不光沒讓人舒服,還處處添堵!壞嘴!賤嘴!”說完,妘嵐氣鼓鼓地進了一間屋子,也不管是誰的,反正她妘女王看上的,誰不得讓讓?
劉夕陽苦笑地看著妘嵐進了自己屋子,毫無辦法。讓丫鬟給自己重新收拾一間屋子,也沒管肆意的塵埃,草草地躺在了床上。原本打算想想接下來應該怎么做,許多愁走了進來,“少爺,明天我們該怎么辦?”
“剛才出了李府不是說了么?這幾天著重查查李大仙子的家事,再就是和馬貴霖的小妾見一見,探查點情報出來。”
許多愁一愣,“關馳的事兒就不管了?”
“不耽誤。”劉夕陽嘆了口氣,“關馳你打不過,各大勢力間的糾葛你也理不順。你還是早些休歇去吧,明天女王大人的事兒夠你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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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劉夕陽從床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嗡嗡的腦袋,迷迷糊糊地向茅房走去。舒暢之后,晃晃悠悠地飄了回來,卻進了原本是自己如今屬于妘嵐的屋子。閉著眼鉆進了被窩,嗅了嗅,發(fā)現(xiàn)味道還不錯。
昨晚我也沒找丫鬟們陪寢啊……劉夕陽想道。呵呵,說的就象我這輩子找過人一塊睡過一樣……
劉夕陽突然驚坐了起來。也不敢鬧出什么大動靜,躡手躡腳地向門外走去。
“喂,這么慢??!我要的花瓣拿來了嗎?”妘嵐的聲音在墻角屏風后響了起來,同時還有無聊的拍打水花的聲音。
大清早的起來洗澡,你有病???
劉夕陽懸著一顆心,不敢回答也不敢妄動,呆呆地站在門口,進退不是。
等了半天沒有回應,妘嵐從屏風后面探出腦袋瞧瞧。
劉夕陽看著這張臉愣住了,這張臉看著劉夕陽也愣住了。
妘嵐率先反應過來,嫣然一笑:“怎么,等不及要來睡我了?好歹等我出浴吧?”
劉夕陽嚇得急忙跑了出去,也不管身后是不是會響起尖叫聲,一路狂奔回了自己的屋子,鉆進被窩,喘著粗氣。
妘嵐躺進了浴桶里,笑著擺弄著頭發(fā),“哼,小處男,跟姐姐斗?這幅小蘿莉的模樣告你個猥褻罪是妥妥的……喂!我的花瓣呢?”
劉夕陽宛如鴕鳥般地在被窩里埋了一個時辰,也沒聽見女王大人出來哭鬧,他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向廳堂走去。早飯已經(jīng)準備妥當,劉夕陽只瞧了見油條配烈酒的許多愁二人,輕聲地問道:“陛下沒來吃飯?”
許多愁看著他那提心吊膽的模樣,不確定地回道:“你的女王大人在自己屋里吃飯。說是一會吃完就要去閣子里找樂子……”
劉夕陽把心放了下來。看來人家女王不是很在乎,也許南蠻的民風就是這么開放吧……沒了擔憂,劉夕陽急忙吃了起來。草草了事后,懇請萬俟卑奴去顧著妘嵐的安全,讓許多愁去李府盯著,自己進了書房,等著蒼空閣把李家有關的資料送來。
沒過多久,劉夕陽一頭埋進了成山的書本中。大體瞧了瞧,李家的家底和劉夕陽記憶中的差不多,厚實悠長,根本不是李夫人口中的沒了她就沒辦法在齊州城立足的狀態(tài)。厚實是厚實,可也稱不上多么的耀眼——這就是為什么劉夕陽沒記得清楚的原因。
翻了許久,除了能確定這位李夫人是小妾出身,也沒瞧見什么更值錢的東西。李大男的原配夫人在八年前病逝,這位多半就是李翰杰的生母了吧?畢竟說昨天那潑婦是生母是人都不相信?。∮址藥醉?,發(fā)現(xiàn)原配夫人病逝后的三個月,十歲的李翰杰在后院玩耍不小心掉進了井里……嗯?自己爬出來的?
劉夕陽愣愣地看著這條信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自己從井里爬出來?難道真是惡鬼???劉夕陽在想這條信息中有什么貓膩,丫鬟稟報,說是章將軍求見。
劉夕陽急忙將其請了進來,畢恭畢敬地沏上一杯茶,問著章將軍的來意。
章將軍沉吟片刻說道:“賢侄,聽許少俠說,你想著查查邪武八騎的事情?”
劉夕陽回了一聲,安靜地等著章將軍說話——他需要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
章將軍說道:“邪武八騎啊……八個人,嗯……鐵山兄的身份你應該是清楚的,許公茂以及我。剩下的我也不清楚?!?p> 這幾個人劉夕陽基本上能確定。自己的父親是邪武八騎之一,這個世人皆知了,許叔之于父親,相當于許多愁之于自己,不意外;章將軍的身份也不突兀……關鍵是其他幾個人啊,怎么章將軍也不知道?
聽到劉夕陽的疑問,章將軍開口道:“我們八人分屬三衛(wèi),鐵山作為我們的千戶和其他兩個千戶牽頭組成的。我們從下陵關集結,到攻入交浪城,時間緊張,一路又急行軍,沒時間相互認識又都蒙的面……重傷妘萌兒之后進入了逃命的階段,彼此走散后更是徹底沒了交集。所以我能知道就是我們?nèi)肆恕F山興許能知道透徹些,等你回了京問問他吧?!?p> 劉夕陽不確定地問道:“叔叔聽沒聽過劉經(jīng)泉這個名字?”
章將軍想了想,“沒有吧……”
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劉夕陽還是謝過章將軍。章將軍說想著三天后便離了齊州城向晊虛觀走去,二人又聊了些家長里短,場面不算溫馨可也難得放松。
把章將軍送走,劉夕陽想著李家的事情,隨手寫了幾個字。許多愁匆匆忙忙地沖了進來,“出事了?!?p> 許多愁呼了口氣,“李家家主把李夫人給殺了?!?p> 劉夕陽皺了皺眉頭。這對他而言不算麻煩事,畢竟有他出面,齊州王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妾來得罪他?!白撸廴タ纯??!闭f著,劉夕陽急忙起身,也忘了將隨手寫的字揉皺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