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醺的陽光清涼的沒有多少溫度,淡淡地灑落在身上,卻驚擾了沉睡的美夢。
南卿月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入目之處一片雪白,她愣了愣,混混沌沌的盯著那雪白半晌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那是什么。
“醒了?”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分不了察覺的寵溺和縱容。
“嗯……”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抬眸看向另一邊的人,甜甜一笑:“師父,早?!?p> “早。”看著她迷迷糊糊的樣子,他眼眸不禁柔和了幾分,抬手點了點她的眉間。
隨著清涼的氣息傳遍身體,南卿月終于清醒了,抬頭看了看正為她清除濁氣清云上尊,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人家懷里,不由得一愣。
“師父,我們這是在哪兒?”她環(huán)視了一周,發(fā)現(xiàn)竟是個陌生的屋子,她在清云府也有半年了,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屋子。
“東霖國,圣君府?!鼻逶粕献饚退碇y的衣服,那月白色繡著祥云銀紋的衣服,和他衣服的款式如出一轍。
“東霖……我們在凡界!”她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看著與清云府完全不同的裝飾,睜大了眼睛。
師父竟然帶著她出清云府了!難怪她醒來會躺在他懷里……不過為什么出來?
“年末除夕,為師要主持開年盛典,順便送你回家?!彼坪踔浪睦Щ?,便解釋道。
回……家?
確實該回去了。
東霖國,泰安元年冬,京都陽城。
臨近年關(guān),這又是穆云岳登基后第一個年,自然是忙得不可開交。
散朝回來,已是暮色黃昏,南寧安乘著馬車往文安侯府趕去。
他近來很愁,文安侯府漸漸衰落,他在朝中已經(jīng)沒有了實權(quán),而陛下又是個頗有手段的年輕皇帝,以最近聽到的風聲來看,陛下再過幾日恐怕就要下旨撤了他的職務(wù)了,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馬車停下,他知道已經(jīng)到了,可是外面卻沒有動靜,車簾也沒有掀起。
“怎么回事?”心頭突然跳了一下,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老爺……”跟隨他的小廝金福正想說什么,他就自己掀開了簾子。
他們確實到了文安侯府的門前,只是此時門口正聚集了一些人,有家丁、有護院,不知道在吵吵些什么。
“做什么呢?沒看見老爺回府嗎?”在南寧安的示意下,金福提聲喊了一句。
他一喊,那些人頓時就停了下來,紛紛讓到兩邊,這時他們也看到了其中那個戴著面紗的女子。
“老爺,她自稱是您的侄女,要……”侍衛(wèi)頭子上前,對南寧安解釋道。
他話說得含糊,南寧安卻已經(jīng)明白了,這樣的事也不是沒遇到,偶爾還是有一兩個人到侯府認親之類的,可說是侄女的卻還是頭一回,因為沒人聽說過侯爺有侄女。
他的侄女?南寧安奇怪地看向那個女子,他只有一個侄女,那就是南卿月,可是自從半年前,她就消失了。
“你是?”他問道,心里卻隱隱有了答案。
難道是南卿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