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第一關(guān)過了沒有?”羅稚言打斷他的話岔開話題。
祁云弘心知羅稚言不想聽,只好順著羅稚言的話頭:“過了?!?p> “沒我成績好吧?!币娖钤坪霙]有吹捧自己,羅稚言狡猾地肯定道。
“靠,太變態(tài)了,我?guī)缀醢褩飨角f跑遍了,終于在地下室里發(fā)現(xiàn)了暗道,那種機關(guān)對本大爺來說倒不是什么難題,只是需要時間,結(jié)果被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了,總算我逃得快跑掉了,可惜身負(fù)重傷,系統(tǒng)提示需要養(yǎng)傷一天。受傷的感覺太TMD逼真,我以為自己真要死了?!?p> “真實吧,我今天也被虐了,像是真被虐了一樣,哎,你說地下室有暗道?”羅稚言詫異道。
“你沒發(fā)現(xiàn)?”祁云弘也感到奇怪。
羅稚言搖搖頭。
“那你怎么跑出來的?”
“幾乎是硬闖?!?p> “沒受傷?”
“怎么可能?!不過估計沒你嚴(yán)重,我一過關(guān)就下線了,再上線雖然沒有什么提示,但肩上還帶著傷,養(yǎng)傷一天什么意思?”
“游戲時間一天不能出小屋,或現(xiàn)實中一天不上游戲,呆在小屋里有鳥意思,只好下線,反正我明天要飛。”祁云弘賭氣道
“明天飛,不是有十五天大假嗎?”羅稚言不解地問道。
“只有你們飛機上的六個人有大假,我和芬妮沒有,明天她也飛,不過跟我不是一趟班機。”
“你的腳好了嗎?”羅稚言關(guān)心地問。
“還有點疼,沒事,你們是放假了,你們的活還不得我們干?!逼钤坪牍室獗г沽艘痪?。
羅稚言呵呵笑了:“那件事怎么處理的?”
“你不知道?”祁云弘微微一愣,忽然一臉神秘地問。
“知道什么?”羅稚言不解道。
“小常死了,墜樓,警察說沒有他殺嫌疑?!?p> “墜樓?”羅稚言嚇了一跳,“什么時候?”
“昨天早上5點左右吧。從他自己的宿舍花園平臺上跳下來,當(dāng)時又是救護車又是警車的,你沒聽到嗎?”
“昨天早上?昨天我睡了一天,醒來都下午了?!绷_稚言搖搖頭道,“確定是自殺?”
祁云弘一臉凝重地點點頭:“估計是壓力太大了吧,事發(fā)后他都嚇癱了?!?p> “唉……”羅稚言嘆口氣,出了這么嚴(yán)重的責(zé)任事故,雖然最終有驚無險,羅稚言還是窩了一股火,不親自找小常麻煩已經(jīng)是很大度了,他沒有那么偉大當(dāng)這件事沒發(fā)生過,但聽到小常就這么跳樓死了,卻覺得很震驚也很惋惜。
羅稚言平素在公司里沒有祁云弘人面廣,跟小常也只是點頭關(guān)系,但在他的印象中,小常平時工作還是很負(fù)責(zé)的,誰也沒想到會犯下這么嚴(yán)重的錯誤。
“聽說小常死前一直在說,維護飛機時他在旁邊放了黃色的維修警示牌,可現(xiàn)場根本沒有找到警示牌,如今人一死,這件事情更不了了之了,估計維修隊的大隊長也會被牽連降級吧,可能還有其他人會被牽連?!?p> 黃色的維修警示牌?
那塊牌子黃底紅字,十分醒目,羅稚言仔細(xì)地回憶那天上午,可以肯定他根本沒有看到維修警示牌,不僅他沒看到,整個機組人員都沒有看到。因為任何一位機組成員都不可能在看到維修警示牌后無動于衷地繼續(xù)上飛機。
算了,這種事情不是他羅稚言該操心的,抬腿踹踹祁云弘:“給我做點吃的,我再上去玩會兒?!?p> 一提到游戲,又觸到了祁云弘的痛楚:“我重傷一天不能出門,你怎么才混個輕傷?”祁云弘越想越不服氣。
“快去做飯,吃完飯告訴你?!绷_稚言賣了個關(guān)子,帶上頭盔,登陸游戲。
邊城坐落在山谷中,幾乎四面環(huán)山,西北兩面山勢雄偉,東南兩面為丘陵地帶,山勢舒緩。向南三十多公里外是東昌河,直通東海。
東昌河與邊城之間是一片狀如兩個大饅頭的丘陵地帶,便是東、西楓林山,山上長滿了古老的楓樹。尚是春季,楓樹上掛著綠葉。
兩個“饅頭”之間有一條寬約百米的路,叫東昌路,連接?xùn)|昌河與邊城。
這些,都是迪凱斯一路上告訴羅輯的,羅輯的簡易地圖也慢慢的完整了。
迪凱斯臨時居住的草屋在東昌河邊西楓林山腳下,要到達游擊隊的宿營地東楓林,需要橫穿東昌路,
羅軍寬約百米的東昌路上設(shè)了四、五個路卡,每個路卡均有重武器把守。
白天有老百姓進城出城,過往路卡盤查的十分嚴(yán)格,到了晚上實行宵禁,根本不允許通過。
羅輯這時才后悔不該把時間浪費在跟迪凱斯切磋上,若是白天橫穿東昌路,估計會容易些。
天色漸黑,羅輯潛伏在西楓林的一顆巨大的楓樹上,居高臨下地望向哨卡,問身邊的迪凱斯:“怎么過?”
迪凱斯回答得很筋道:“這是你的地盤。”
靠,誰寫得臺詞。羅輯暗笑。
“如果被抓到會怎么樣?”羅輯問。
“老百姓送到勞工營,軍人送到戰(zhàn)俘營?!?p> “硬闖吧。”羅輯建議道。
“你會死得很慘。”迪凱斯淡淡地說。
“****!”不用看那兩挺交叉架設(shè)的機槍,只是六名端著突擊步槍,始終在哨卡里的羅國兵,和一百余米無障礙空闊地,羅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硬闖估計跑不出去十米就能被打成篩子。
第二關(guān)剛開始就這么難,后面還是不是給人玩的。
等到天亮再過?別說迪凱斯會不會同意,羅輯自己也不甘心,可一時又想不出解決方法,只能暗嘆一聲下線。
正好,祁云弘的晚飯也做得差不多了,四菜一湯,魚香肉絲,紅燜大蝦,干煸豆角,腰果西芹,湯是三鮮菌湯。
不愧是一起長大的發(fā)小,知道做桌好吃的給哥們壓驚。
羅稚言的經(jīng)驗,好哥們有三大要素:能喝,能玩,能做飯。
不能喝酒的哥們總覺得隔了一層,不能玩的哥們少了些情趣,最重要一點是要能做飯,關(guān)鍵時刻餓不著。
當(dāng)然,能做飯和會做飯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
祁宏運當(dāng)然是屬于不僅能做飯,而且會做飯的人,手藝相當(dāng)不錯,羅稚言經(jīng)常會想念他的手藝。
羅稚言僅僅屬于能做飯的人,當(dāng)祁云弘實在玩得脫不開身或累得不想動的時候,羅稚言會煮方便面,下速凍餃子,煮雞蛋也沒問題,甚至還給祁云弘煮過一次面條,只是結(jié)局慘了點,祁云弘吃了十分之一,確切地說一口,其余都進了下水道。
腦子里還想著游戲里那道關(guān)卡,羅稚言在飯桌上沒怎么說話,就聽得祁云弘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等羅稚言吃完飯起身要收拾碗筷時,祁云弘叫道:“等等,我做了甜點。”說罷,一臉神秘地從冰箱里拿出一個罩著餐蓋的托盤,打開餐蓋。
羅稚言湊過去看了半天,愣不知道是什么。
“這個,能吃?”羅稚言指著盤子里的東西猶豫地問道。
祁云弘小心翼翼地將托盤放在餐桌上,一臉興奮地說道:“我剛學(xué)的,嘗嘗看?!?p> 托盤中有幾個看上去硬梆梆的,青灰色的石頭,石頭上面是兩個打碎了的,似乎煮了三分熟的雞蛋,碎裂的蛋殼分在兩邊,中央是還在顫動的雞蛋白和明顯糖稀的橘色雞蛋黃。
羅稚言皺起眉頭,十分地懷疑這東西是給人吃的:“這東西叫什么名字?”
“它原來有個名字,不過叫起來比較啰嗦,我另給它起了個名字:雞蛋碰石頭,嘗嘗看?!?p> 真夠形象的。
羅稚言很想問一句,能不吃嗎,不過他知道如果他不吃,至少三個月別指望祁云弘再給他做飯吃。
豁出去了,總歸死不了人。
挽起袖子,羅稚言拿出一副拼了的架勢,拿著筷子義無反顧地伸向石頭。
“慢!”
羅稚言確信,自己頭一次對祁云弘的命令服從的如此痛快,祁云弘的“慢”字似乎剛出口,羅稚言的筷子已經(jīng)縮回去了。
“用這個?!逼钤坪脒f過一把不銹鋼叉子。
羅稚言雖然十分不解地看了祁云弘一眼,還是乖乖接過叉子,試探地伸向石頭,沒想到石頭居然是軟的,叉子很輕易地叉了進去。
看著祁云弘期待的目光,羅稚言叉了一塊送進嘴里,表情瞬間凝固了。
“怎么樣怎么樣?”祁云弘一臉忐忑地問道。
羅稚言舌頭一卷,陶醉道:“冰淇淋?!?p> “對。”
“那這個也不是雞蛋了?!绷_稚言興致盎然地將叉子伸向了“雞蛋黃”。
“等等,雞蛋黃要用勺子盛,小心點。”祁云弘殷勤地遞上了一個小勺。
當(dāng)顫顫巍巍地橘紅色雞蛋黃被小心一意地送進嘴里時,羅稚言再次露出詫異的表情,接著眉毛和眼睛擠到了一起:“檸檬汁?!?p> “我嘗了,沒那么酸吧?!逼钤坪肟粗鋸埖谋砬榻械?。
“蛋白是酸奶?!?p> “對?!?p> “蛋殼呢?”
“你猜?!?p> “脆皮卷,靠,你這道甜品太有創(chuàng)意了?!?p> “不錯吧,這是最簡單的分子料理,我在街角那家新開的甜品屋學(xué)的?!逼钤坪氲靡獾卣f道。
羅稚言聞言眉頭一揚,用一副揶揄的語氣長長地哦了一聲:“那個漂亮的女老板教你的?這樣看家的本事都交給你了,不會是看上你了吧?!?p> “去你的,她都三十多了?!?p> “可以老草吃嫩牛啊?!?p> 羅稚言話音未落,就見祁云弘拿起“雞蛋碰石頭”就要往羅的臉上扣,嚇得羅稚言忙一個錯身搶過來道,“別別別,做得多逼真啊,別浪費了?!闭f著話,叉了一塊“石頭”送進嘴里,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隨后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走吧走吧回去吧,不用管了,一會我收拾?!狈畔峦斜P,羅稚言推著祁云弘向門口走。
“干什么,吃飽了就攆人?!逼钤坪氩环薜?。
“你明天不是要飛嘛,早點休息?!绷_稚言不容分說將祁推出門外,“一路順風(fēng)哦?!迸榈囊宦暟验T關(guān)上了。
“喂!”祁云弘踢了一腳門,羅稚言卻不管不顧的跑到躺椅前,戴上游戲頭盔,麻利地進入游戲。
他已經(jīng)想到怎么通過那個關(guān)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