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早飯吃的從容,任時光緩緩流淌,任幸福肆意環(huán)抱。
早飯之后的兩人,手拉著手,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同樣走的從容,任時光緩緩流淌,任幸福肆意環(huán)抱。
待到了宿舍,董凱想起這是他第二次來,第一次是因為大玲的腳扭傷,他不請自到的探望。那時的他心里空落落的,不像現(xiàn)在這么充斥著踏實和幸福。
“大玲,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吧?!倍瓌P激動的說道,生怕這句話又被別人搶他之先邵大玲面前說了似的。
而大玲卻愣住了。結婚?
她沒有立刻做出回答,一夜的繁忙,又加上吃飽了早飯,此時困意猛烈的席卷著她。
董凱見她微微瞇了眼睛,又深知夜班人的不易和辛苦,自然心疼不已。
“你好好睡一覺吧,我在旁邊守著?!彼S手幫邵大玲取下雙肩包,邊吩咐著說道:“我不喊你吃午飯,睡到自然醒,我們再一起出去覓食,好嗎?小傻蛋!”
邵大玲點了點頭,緊接著像是反應過來似的跟著問道:“你叫我什么?”
董凱一舉手,做了個敬禮的動作:“我道歉,你是小聰?shù)?!?p> “哼!”邵大玲哼了一句,便沒有力氣打鬧了,只指了指門說:“那你出去一下,我換個睡衣?!?p> 董凱會意,奔到門邊,順手把門一鎖,隨即又走了回來,站在對面那張床鋪邊,只背過身去:“我當醫(yī)生的什么世面沒見過,你換吧,我不看!”
邵大玲有些哭笑不得,倒也并不介意,也沒有別扭,很快換了衣服,卻并不急著睡覺,走到床尾的簡易布衣柜里,翻將起來。
“好了你應該告訴我一聲,害我在那畢恭畢敬的站半天,跟罰站似的?!倍瓌P聽聲音,知道她已經換好了衣服,轉過身來,在桌子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找什么呢?”他接著問道。
話剛落聲,一個不明物體便飛過來,蓋在了他頭上。
“這是我最寬松的一件裙子,你換上,穿著睡一會,奔波一夜累壞了吧?!鄙鄞罅徇呎f著邊走到床邊。
“不看你,你請隨意?!彼贿呎f著一邊坐下躺倒,翻過身去:“我睡了哈。”
很快,邵大玲沉沉睡去,側胸深而緩的一起一伏,并發(fā)出微微的呼吸聲。
董凱見狀,笑了笑,搖了搖頭。
“說你體貼,你還蠻知道疼人的,說道你笨,你還真是有些糊涂。按常理,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在戀愛中,怎么就這么睡的像死豬呢!怎么也要親個嘴抱抱之類的吧?!倍瓌P站在那,穿著粉紅色短款緊身睡袍,膝蓋以下全光著。他看著邵大玲的后背,喃喃自語道。
接著,他看了看對面那張邵大玲室友的床鋪。雖說人已經搬走了,但褥子什么的還在,便走過去,慢慢躺了下去,生怕發(fā)出聲響,吵醒大玲。
半躺下來的他雖說疲憊,但精神好的很.他打量著目光所及之處,倒沒有半點要睡覺的樣子。
上次來這兒,只顧著看邵大玲的扭傷情況,又急著回醫(yī)院手術走的匆忙。所以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大玲的宿舍是那么的干凈整潔。東西雖多,但就是那么井然有序的擺放著。
難怪一進來就有一種舒適踏實的感覺。董凱心想,如果結了婚,哪怕就是住在這樣幾平米的房間也是很幸福的呢!
就這樣,董凱一邊看著,一邊想著些心思,再加上看到邵大玲有些激動,怎么也不能成眠。
他干脆慢慢坐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到桌前,想拿本書看一看。
《飛鳥集》《新月集》《雪萊的詩》,竟然還有《格林童話》!董凱心說,難怪怪這么傻,看的都是一群傻人寫的傻話。
那些整齊的碼在桌子上的詩集啊,散文,小說啊之類的,董凱并無興趣,(因為那已經是他讀高中時的喜好了。)倒是一個包著書皮,看不出書名的“書”引發(fā)了他的興趣。
他輕輕抽出那本與眾不同的“書”,翻開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個筆記本,只見第一頁上寫著兩行,八個字——生活的沼澤思想的星空。
董凱心里一緊,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邵大玲。我就是那個拉你一把,幫助你一起趟過沼澤的人,他想!
再翻開第二頁,卻見上面寫了滿滿一頁:
開啟那厚重的一扇門,這一次,我放佛驚醒了那位老人。
他頭纏白布,身著白袍,捋著長長的胡須說,你是誰呀,小讀者,百年后讀著我的詩?
我抖了抖小花裙,露出甜美的微笑,眨了眨眼睛——是我呀,我是一個小護士,白衣天使呢!
老人不見了,獨留下我驚奇的打量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飛鳥的鳴唱如此響亮
落葉的飛舞如此婉轉
河水的流淌如此清響
花草的吐納如此芬芳
慢!是哪里讓我覺察到一絲更為奇妙更讓人玄想?
哦!是了!
是孩子們的無邪
是沖破束縛的渴望
是對自由的向往!
還是只為了那優(yōu)美的旋律能抓住自己的心房?
是了是了只是,還有還有……
一個渾厚的聲音再次傳來
孩子,去你自己的世界尋找答案吧!
我仰頭看天,四顧張望,轉身邁步向前。
再見了,泰戈爾!
謝謝你!讓我重拾對生活的信心和對美好情感的渴望!
我會在自己的生活里找到幸福的答案!
從來對詩句不太感冒的董凱,一只覺得詩人寫的都是無病呻吟,故弄玄虛的糊弄年輕人的把戲,在讀完這篇后,卻對詩歌有了重新的認識,也對之前覺得詩看不懂,那是沒有和作者站在一個思想層面上。
邵大玲寫的,他就看懂了,看得很明白!那時那刻的她一定生活的很不幸福吧,可她并沒有半點抱怨,依舊那么勇敢那么樂觀的工作自著,照顧著自己的媽媽,還有老董!而只是把自己的苦悶寄情于詩歌!
我的小傻蛋!
一向不喜歡肉麻的董凱發(fā)看了看熟睡中的大玲,發(fā)自肺腑的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