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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傾天下之落跑寵姬

第三十八章 此心君不知,淡淡芳草香

權傾天下之落跑寵姬 十月千朽 2905 2014-08-20 21:59:10

    剛剛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忽然想起那時七夕初見他,一身白衣如蓮花般圣潔,那樣不染凡塵,那樣遺世獨立,那樣的風姿,令她這個女人也是心中不免羨慕。

  他的笑容就像永不凋敗的花兒,艷麗卻不妖嬈,純凈而自然,是一種由心而發(fā)的真心的笑容,那種笑,傾了萬千世界,醉了千萬美人兒。

  只是,如今,那個他,有幾分真?

  那時,他說:“離說過,離傾心一人?!薄暗谝谎劬拖矚g?!?p>  記得當時的孔明燈朦朦朧朧飛舞在夜空,而他的聲音似穿透了千年,劃破了長空,幾分空靈,幾分誘人,讓人分不清真假,以為身在夢中,而事實證明,那確實是一場夢。

  晉歌,他從沒說過喜歡你,那些話不是在對你告白,他說那話時,沒有加任何人稱,看的不是你,而是天上的孔明燈。他想訴說的,不是你,而是那個已經消失了的女子。

  他想把他從沒對她說出口的話,借那個契機,傳達給遠在天邊的她。那年是唯一有她在的乞巧節(jié),月老廟中,樹下,第一次看到那個一身潔白如羽的她,只一眼,便就此沉淪,再無法逃脫,她是他的劫。

  那年,他就像與晉歌初見般一樣,在她放河燈時悄悄在她的身后,彼時的他,不知那個女子身份,卻想護她,用心去守護。

  她的河燈上沒有字,就如那次見到晉涼歌的河燈一樣,空白的,所以他一剎那的驚訝,他好像總能在晉涼歌的身上看到她的影子,可他深知,她已不在,誰再像,也終究不是她。

  她從來都是那般乖巧,唯一一次想要忤逆,卻讓自己狠心拒絕。她本就不適合宮廷的爾虞我詐,而自己卻親手將她推向那個火坑。這一輩子,自己對不起她,祁潯說得何嘗沒錯,是自己害了她。

  晉涼歌和她不同,她大膽熱情,她想要的從來都清楚,她會為自己追求一切,會為了別人想破頭皮,她和她是那么不同,為何還能在她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因為她們一樣有著純潔的眼神。

  左離笑了,還是那樣的溫柔,很淡卻讓人不忍別開目光,他知道這次輸了,自己埋下了伏筆,而他們早已知曉,早在自己之前便設了埋伏。祁聿,不可估量,而祁潯,他還是那樣奸詐狡猾,不愧是自己一心想要輔佐的好友君上。

  祁潯淡淡道:“你會輸,是因為有所牽掛。”

  左離閉上眼睛,丟下攝心鏡,轉過身,向外走去,一步一步,穩(wěn)而重,祁潯恍然驚起,“難不成,你是故意?”他的智謀,他怎會不知,翻手云,覆手雨,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如今,他是想隨了那個女人?

  祁潯急急忙忙奔下去,跌跌撞撞,還在咳嗽,他不能有事,不能!他是他這一輩子虧欠的人,因為那個女人,他不能再讓他有事,不可以!

  “左離!”祁潯大吼,卻頓時力竭倒地,不??人?,祁聿趕緊上前,扶住他,給他順背,而祁潯的手緩緩展開,卻是一手的血,他的病更重了!

  左離走出昭和殿,殿外有誓死效忠他的士兵,看來他們聽他的話,若是敗了,就選擇投降,而顯然,祁聿愛兵,對待這群俘兵,也是十分的尊重。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牽掛、擔心,他的此生,應該還是有不少好事的吧。

  鄭容候爺,溫文爾雅,仁義愛民,他的聲音穿透此時凝重的空氣,“只請皇上愛民有加,對待士兵親厚友禮,他們今日所犯之錯,皆是由臣一手所致,請皇上不要責罰他們,錯在左離,左離愿以性命擔之?!?p>  祁潯咳得愈烈,而左離又道:“那日離夜之行,雖是離奪了攝心鏡,卻不是離殺的那一家人,離萬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聽聞此話,祁聿一怔,祁潯卻試圖伸出手去,哪怕抓住他一片衣角,也不想此生摯友就此離開。

  他微微轉過頭,看到了門邊的晉歌,微微一笑,如初見那天,美得不可方物,晉歌也勾起一笑,就像她真的是他喜歡的人一樣,聽到了他的告白而感到歡喜,“離傾心一人,第一眼就喜歡。”

  而他仿佛又看到了他的想容,微微一怔,回過頭來,從頸上掏出一個玉扣,神情向往,如那日他看著漫天孔明燈一樣,懷念的眼神,迷戀的神情,癡醉的笑容,輕輕地深情地一吻,隨后放下。張開雙臂,閉上雙眼,大聲道:“風雨煙波亭,胭脂入畫來,此心君不知,淡淡……芳草……香?!弊詈髱拙溆帽M了他最后的力氣。

  萬箭齊發(fā),穿心而過,所有人都癡迷在他的詩中,可他卻這樣迷惑了眾人!

  他像不知痛一樣,眉頭都沒皺,還是笑得那么迷人。晉歌捂住嘴,有些絕望,為什么,要選擇這么極端的方式?你不是要謀反嗎?你沒殺了一個人,為什么要這樣死去呢?

  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統(tǒng)統(tǒng)襲來,初見他,出淤泥而不染;再見他,百里亭中請君入畫來;后來的他,漸漸地讓她有些不認識,再之后,他利用她,到如今,這樣一身白衣的他在她的面前翩然倒下,身前插滿了箭,他的臉上是解脫,嘴角全是鮮血,你這個傻子。

  她沖上前,抱住他,就當做他是第一個向她告白的人,這一生,她不會忘記他,這個深情的男人。

  她不停擦拭他的嘴角,淚不停打在他已不會再動的臉上,聲音哽咽,“醒醒,左離,左離,為什么?為什么?”

  都說翩翩佳公子,都說溫文爾雅,人中之玉,都說鄭容候左離,世上公子無雙,偏偏陷入一個情字,不能自拔,最教人痛的是情,最令人幸福的也是情。剛剛他親吻的那個玉扣,表情如此沉迷,是否是因為,那個是他心愛之人送給他的最珍貴的禮物?如今他那祥和的表情,是否是因為,這種解脫,可以帶他去找她,和她永不分離。

  他此生追逐著他牽掛的女人,活在悔恨痛苦的回憶中,三年來,就是靠著替那個女子報仇的信念而活,左離,你好傻!

  “離?!彼恢涝撜f什么,也說不出口,這個男子再也不會對她笑,和她說話,她緩緩撫摸著他的臉,一下又一下,她差一點就沉迷在他的世界里,對他的感覺,是有喜歡的吧。

  “離,我會把你和她葬在一起,她不會離開你,不會。”晉歌閉上眼睛,祁潯滿臉淚水,痛苦地嘶吼。

  真是奇怪,反叛的人身死,當皇帝的痛苦得不能自已,已經臥病在床,寢宮門前人來人往,看來,這次皇帝病得不輕啊。

  祁潯令祁聿負責左離的身后事,祁聿是以大事為重之人,讓眾人好好照顧皇帝之后便走了,自然晉歌也跟著一起。這場叛亂規(guī)模很小,影響范圍不大,可是不知左離的家族會如何作為?

  亂箭穿心,她竟想不到是左離早在之前就下令的,無論成功與否,最后都要殺了他。

  他,要的不過是一個歸宿,這個地方埋葬了他最愛的人的一生,他在這里死去,不過是想和她有個同樣的地方。

  王宮里處處透著詭異,你說,丈夫重病,當妻子的竟然不理不睬,據說,祁月王廢了六宮,專寵皇后一人,可那寵后竟然對丈夫如此無情,當真叫人汗顏,這王族里沒有幾個能說得清的事。

  殺清羅和他們一同離開,“離夜都家……”話未說完,就見祁聿停住腳步,晉歌還在想著什么,走了半天,一回頭,兩人離得老遠,正在用目光傳遞著消息。

  搖搖頭,無奈往回走,便聽到祁聿聲音如冰窖,冷冷幾千里,“你怎會知道?”

  殺清羅還是那個沒有表情的表情,“殺了都家全家的是上官榮,大宛英王的一個走狗,恰逢當日我的手下從那兒……呃……”殺清羅不知道怎么說,隨即咳了一聲,“恰巧從那兒離開,我和他又是仇敵,所以打了起來,”指了指祁聿手中的攝心鏡,“那個攝心鏡應該是他不小心落下的,我的手下也沒注意,便看見有人來了,想來應該是殿下,所以他們就離開了?!?p>  祁聿沉思,在考慮他的可信度為多少,晉歌卻明白了,那時候為什么上官榮沒殺自己,是因為殺清羅的手下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己。而后來,奇怪的是,為什么殺清羅他們明明在自己身邊,卻來得很遲?

  殺清羅討厭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而正是這種原因,讓他每次都故意來遲,要么是想看她被打個半死心里倍爽,要么是想看她被打死以后都不用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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