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初進(jìn)賭城
朦朦朧月,片片桃花。
兩個絕世美人對酌邀月,“如今,你是真要和他在一起嗎?”
美人兒剛要飲這杯酒,剛碰到唇,又放了下來,說道:“白璟會是我此生所求?!?p> 代月鶯一笑,“又是一個癡情人兒?!?p> 永夜淡笑,“那你可曾后悔?”
代月鶯摸著腹部,說道:“即便噬骨,也不曾有一丁點(diǎn)兒后悔?!?p> “那不就得了,白璟的身份你也知道,我和他又怎么可能在一起呢?就讓我再貪戀這一刻的美好吧?!?p> 代月鶯一嘆,“總歸他能對你很好,可那個人對我從來不曾好過,我卻還那般愛他,只是最終的最終,他還是消失在我的世界里?!?p> 永夜握住她的手,“那你打算怎么辦?”
“回到天云山,那里才是我的家,我不該跑下山來,這樣便不會遇到他。”她語氣里盡是傷感
“可你不下山,也不會遇到我?!?p> 她回握住她的手,“是??!”
“你不是說你不后悔嗎?”
她撅著嘴,“就不行人家埋怨一下???”
兩個美人相視笑了起來,代月鶯摸著肚子,緩緩說道:“希望你是一個坦蕩的孩子,如這夜空中的星辰一般閃爍?!?p> “這孩子叫什么?”永夜有些好奇。
“還不知是男是女呢?”
“你這么喜歡星辰,不如就叫星辰吧,還挺大氣的?!?p> “若是兒子就叫星辰,若是女兒就叫月娥?!?p> “月娥?你的名字里有月字,怎能讓你的孩子叫和你一樣的名字呢?”永夜覺得于禮不合,反對道。
“他說過,他喜歡我名字中的月字,而我又向一個飛蛾一般,不管前方火焰有多熱烈,都愿意撲上前去,就去個飛蛾的‘蛾’字的同音字女我‘娥’吧?!?p> 永夜只是一嘆,“終歸還是因?yàn)槟莻€男人。”
代月鶯更加溫柔地摸著肚子,想讓那里面的孩子感受到她的溫暖。她說:“永夜,答應(yīng)我,待孩子出世,就說她是從山中撿來的,不要告訴她我是她的母親,我不要她有我這樣一個無能的母親?!?p>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有些暗啞,微微啜泣了起來,永夜有些驚訝,代月鶯又道:“我不要她知道所有的事,不要她經(jīng)歷我的痛。永夜,你能答應(yīng)我嗎?”
永夜起初有些不忍,后來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永夜給她倒了杯酒,兩人于桃樹下對坐,拿起酒杯,相視一笑。
花飄落,落在代月鶯的酒杯里,“孩子,母親會保護(hù)你的?!?p> 她又想起了那個深情又堅(jiān)強(qiáng)的女人,當(dāng)年,代月鶯因好奇而下山,卻不小心遇上她師傅的仇敵,無意間重傷逃到了她的閨房,她便救了她。
這個緣分著實(shí)有些奇妙,但她很感謝上蒼,因?yàn)檫@是她一生的寶,最好的朋友。
“娥兒,明日便是你母親的忌日,我想去趟天云山。”這么多年,她對外宣稱與世隔絕,但是,每到代月鶯忌日的時候,她便會前往天云山。
代月娥端著茶壺的手微微一顫,說道:“好?。 ?p> “娥兒,我一直都不敢相信她死了,你知道嗎?”
代月娥沒有說話,永夜坐起身子,問道:“近來月華可好?”
“嗯,聽說前幾日有幾個外來人,不過月華并沒有抓起他們,恐怕也不是什么外來人,很可能是其他都城的人吧。”
永夜也點(diǎn)頭,“也對,月華是個有分寸的人,萬不會讓霧都受到一絲危險的?!?p> 代月娥微笑著將茶端給她,“是啊!從小她就很懂事,母親總是夸她的?!?p> 永夜用手摸著茶杯,代月娥也順勢將茶遞給了她,囑咐道:“慢點(diǎn)兒,還有點(diǎn)兒燙呢?!?p> “娥兒真是貼心,不知道哪家的兒郎有福氣娶到你?”
代月娥只是看著她,嘆了口氣,“我別的愿望沒有,就是希望您的眼睛能好起來?!?p> “大夫也說好的可能性不大,那就這樣吧,有你在我身邊,我倒是什么也不怕的?!彼畔虏璞?,去摸代月娥的手。
代月娥將手覆在她的手上,笑道:“您好好養(yǎng)著,總有一日您還看到這美好的世界,你的永夜之城,還有我,還有月華?!?p> 她摸索著她頭的位置,放下輕輕撫摸了一會兒,說道:“有的時候人的眼睛看不到,心卻亮了。對于我來說,只能看到黑暗,那么這個世界固然讓我覺得孤單,可身邊有你,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你的溫暖。謝謝你,娥兒!”
“您不要多想,娥兒希望一輩子陪著您呢!”
永夜但笑不語,而代月娥的目光卻透過窗外,看向遠(yuǎn)處,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從永夜房間出來,代月鶯便對護(hù)衛(wèi)下令:“從今天開始,不管有誰來,來找誰,一律不允。凡事來賭城的顧客,一定要全部檢查好,不準(zhǔn)有任何可疑之人進(jìn)出。凡發(fā)現(xiàn)鬼鬼祟祟之人,可不上呈,直接殺無赦!”
接受到永夜之城二把手如此嚴(yán)肅的命令,他也不敢掉以輕心,領(lǐng)了命,就開始下去部署,每一個顧客都不放過嚴(yán)謹(jǐn)?shù)臋z查。
自然朝月華也發(fā)現(xiàn)了今日永夜之城的不同尋常之處,“往常也不見這里查得這么緊??!”
晉歌問道:“難不成那個女人知道咱們要來?”
安洛嗤笑道:“難不成她會讀心術(shù)?”
朝月華卻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看可能?!?p> 眾人:“……”
鳳清問道:“為何?”
“代月鶯是巫女,擅長巫蠱之術(shù),而我也曾經(jīng)中過她的蠱毒,但好在師傅技高一籌,將我醫(yī)好了。所謂巫女,自有知天通地之能,所以她可能真的知道咱們要來了。”
晉歌突然想到那個卜出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男子,心微微抽痛,她不禁望著天,一望無垠,點(diǎn)點(diǎn)星辰嵌綴,他可會和她一樣看著這同一片天?
安梓初自然看到她眼中的懷戀,這幾日他不曾找過她,卻也難免不去想她,此時看她傷情模樣,心里又氣又急,想了想,終是沒有上前,他想,這個時候,她也不是希望他在身旁吧。
黑決道:“不管她知道還是不知道,咱們得制定個方案,不能貿(mào)然前行?!?p> 鳳清問道:“月華姑娘,有何妙計(jì)?”
被點(diǎn)名問到的朝月華姑娘愣了一秒,遲疑了一瞬,笑了一剎,說道:“我也不知道?。 ?p> 眾人:“……”
安洛無奈仰天長嘆,拍著額頭,“大姐,你不知道,你今天拽我們來干嘛?”
她撇撇嘴,“我不是想著你們應(yīng)該熟悉熟悉地形嗎?”
安洛扯扯嘴角,“那你昨天那么晚拿給我們賭城的設(shè)計(jì)圖是干嘛用的?”
她又撇撇嘴,“我不是想著讓你們更好地熟悉一下地形嗎?”
晉歌聳聳肩,說道:“那也沒辦法,不如先進(jìn)去瞧瞧吧?!?p> 幾人轉(zhuǎn)身向著賭城而去,安梓初仰頭看著這個宏偉的建筑,危樓高千尺,手可摘星辰。
層層彩燈,燈上畫美人,樓層只有三層,形成環(huán)狀,而且由低到高,這個環(huán),越來越小,且十分圓潤。也就是說,沒有可以攀爬的地方,想從外面潛進(jìn)去是沒有任何可能性的。
難怪朝月華武功那么高,還要找他們幫忙?一是因?yàn)樗麄儾皇巧显慈耍隽耸乱矝]什么要緊的,二是因?yàn)椋饪克粋€人,根本沒有辦法從里面潛進(jìn)去,她需要可以轉(zhuǎn)移這些護(hù)衛(wèi)注意力的人。所以,他們是不二人選!
他跟上前去,一把拉住安洛,說道:“你留在外面,要是我們在一個時辰內(nèi)沒有出來,就想盡辦法,進(jìn)去找我們,我會留給你線索?!?p> 安洛摸摸腦袋,“就我自己???”
安梓初一瞪眼睛,他嘟著嘴,“好吧,我在外面等著?!卑茶鞒蹀D(zhuǎn)身向里走去,跟上她們,他嘟囔道:“我就知道,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什么事發(fā)生的。而且,你們還不帶我!”
月半彎彎,他該感激上源是與世隔絕的地方,所以無論外面冷暖如何,這里都是四季如春,更確切的說,更像是夏天。知了聲聲啼叫,他閑得無聊,也蹲下來,找到一個小棍,逗著螞蟻,好像別有情趣。
再說這邊幾人來到賭城,與現(xiàn)代高科技發(fā)展的賭場不同,這里到處洋溢著古代的氣息,古代的服裝,古代的閃閃金子,古代土豪也很多??!
晉歌吞了口口水,“這里棒棒噠!”
安梓初看她一眼,也沒有說什么,晉歌覺得他這幾天怪怪的,也不理睬自己了,一方面覺得清靜了,另一方面倒也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又刻意說起話來:“那幫賭徒?jīng)]有幾個不出老千的,一個個的都是黑手子,賭場的更是。”
安梓初高冷地甩甩頭,沒有理她,鳳清搖搖頭,上前說道:“姑娘,公子正在忙呢,一會兒就能理你了?!?p> 連鳳清都看出來了,他就看不出來自己在向他示好嗎?一個大男人這么小心眼真的好嗎?晉歌憋著氣看著四周的賭桌,所有的顧客都是穿金戴銀,好像整個賭場只有他們幾個是窮人,這讓晉歌又有些興奮了。
畢竟不是誰都能在古代碰到這么大的大賭場,也不是誰都能看到這么多有錢人,也不是誰都能看到大家搖色子搖得如此雙眼膨脹!
她不禁向上忘了忘,她著實(shí)有些佩服設(shè)計(jì)和修建這個都城的人,在古代,落后的時代,能將其造得如此恢弘氣派,當(dāng)真是需要一番氣力的!
這里只有一樓是不同桌,然后開始買大買小,買定離手,其它兩層皆是包房,聽說三層是永夜的住處,二樓是王公大臣或是家族勢力極大的人包定的房間,無論古代還是現(xiàn)代,有錢就是上帝,有權(quán)就是祖宗!
朝月華四處張望,一直看向三樓那個緊閉的房間。
“月華乖,姐姐現(xiàn)在沒法護(hù)你周全,你乖乖地在這里呆著,到時候姐姐會回來找你。”
她的話猶在耳邊回蕩,只是,現(xiàn)在她很難再看見她,而今天,她只想尋到她曾經(jīng)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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