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谷深處,有一處平坦寬闊的土地,其中怪石叢生,雜樹亂長,自然形成一座大迷陣,韓雪帶著情玉左拐右拐,很快就到了山谷的中心。山谷的中心是一塊非常平坦的地面,有小河,有柳樹,有鮮花,有綠草,比之外面又是一番新天地。正中有一院落,蓋有三座木板房屋,形成一個非常大的院落,院中曬有草藥,還養(yǎng)有古怪的飛禽走獸,和一些毒物。其中有一只白色的蛤蟆,全身長著綠色的泡泡,身體如水盆那么大,舌頭伸出來,長達(dá)一尺,一條全身漆黑的蜈蚣,有三尺多長,背部長毛,看著極為瘆人。
韓雪說道:“我最喜歡這些古怪的飛禽走獸了,他們看起來既可愛又好玩?!?p> 這時一個老者的聲音說道:“我最喜歡這些毒物,它們對我來說個個都是寶貝?!?p> 情玉回頭一看,見一老者面似六十多歲,卻長了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fā),正是人們所說的神醫(yī)陸純。韓雪跑上前去,撲在陸純的懷里喊著陸叔叔。
陸純微笑著,撫摸著韓雪的秀發(fā)說道:“雪兒越長越漂亮了?!?p> 韓雪拉著陸純來引薦,情玉上前見禮。陸純打量著情玉,摸著胡子不住點(diǎn)頭,看來他對情玉很欣賞。很快情玉和韓雪就受到陸純熱情的招待。
當(dāng)談到情玉的絕癥之時,陸純面帶驚奇之色,對情玉看了又看最后問其癥狀。情玉說自己發(fā)病之時心臟絞痛,血管有爆裂之感,穴位處似有刀割疼痛難忍,自己師傅說這是一種罕見的絕癥,或許陸神醫(yī)會有辦法救治。
陸純給情玉按了脈,看了舌苔,又用銀針刺了情玉的一幾處穴位,說道:“你的身體相當(dāng)好,沒有什么不治之癥呀!”
情玉說道:“看來你也查不出我的病因,哎,難道我真的事沒救了,許多醫(yī)生都和你的說法一樣,可我的病卻時常發(fā)作,疼痛難忍?!?p> 韓雪說道:“是呀,陸叔叔,來的路上他都發(fā)做了好幾次,你再給他仔細(xì)檢查一下吧!”
陸純又仔細(xì)檢查了一番,還用上了許多新的招數(shù),最后看了一眼情玉一拍手說道:“終于找到病因了,他果然身患絕癥,此病古書記載為‘心機(jī)勞損,大腦壞死’,不錯了,就是此病。”
韓雪奇道:“這病怎么如此古怪的名字,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p> 陸純說道:“正因?yàn)樗呛币姷慕^癥,才顯得古怪呀,不過這病我卻能治好,雖然麻煩一點(diǎn),但他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一定幫你治好他,你放心好了?!?p> 韓雪驚喜道:“謝謝陸叔叔,我就留在這里照顧他,順便可以幫你打掃房子,干些零活,就當(dāng)是回報(bào)你了?!?p> 陸純笑著說道:“他也得干,這對他的病是有好處的,要知道生命在于運(yùn)動嘛?!?p> 情玉聽陸純所說的病名,便知道陸純已經(jīng)看出自己在裝病,而且還在罵自己壞心眼,壞腦筋,怪自己欺負(fù)韓雪,但沒拆穿自己總是好事,下來就不知道陸純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了,可得處處提防著。
每天,韓雪都幫陸純做飯,打掃房間,和情玉一同上山采藥,然后通過精選把藥材曬干,陸純每天給情玉服用一些不知名的藥丸,又苦又澀非常難吃,還用銀針刺情玉的穴位,又痛又癢極是難受。不過時間久了,情玉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氣血比以前更加通暢。除此以外的時間,韓雪和情玉可以自由分配,或到山上去玩,或到河里捉魚,日子也算過的自在。
一日,情玉和韓雪上山采藥,遇見陸純,見他趴在一棵松樹底下一動不動,手里拿著一個大葫蘆,向外冒著白氣。韓雪覺得奇怪就喊道:“陸叔叔你在做什么?”
陸純打手勢示意他們別過去,別出聲,快走開。韓雪可不聽,仍然拉了情玉走了過去,這時只見一條很大很怪異的蜈蚣嗖的一下,從樹底一個洞里爬出來,轉(zhuǎn)眼之間鉆入亂石草叢中不見了,速度當(dāng)真是驚人。
陸純站起身后氣得大罵,說道:“我住在山里二十年了,為了捉住這條千年蜈蚣耗盡了心機(jī)。這條蜈蚣神出鬼沒,我找了二十年,也只見過他三次,這次眼看就要得手,卻讓你們給嚇跑了,你們什么時候來不好,偏要在這個時候過來,老天真是不長眼,這幾年的時光算是又白費(fèi)了。”
韓雪乖巧的說道:“陸叔叔,我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后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fā)生?!?p> 陸純生氣地說道:“還有什么以后呀?這蜈蚣極具靈性,很會藏匿,我恐怕以后再不會見到它了?!?p> 情玉不屑的說道:“不就是一條小蜈蚣嗎,有什么了不起,犯得著生這么大氣嗎?”
陸純大怒說道:“你說的輕巧,一條小蜈蚣,你知道嗎?這是千年蜈蚣,吸取秦嶺之千年精華,劇毒無比,得了它可以治百病呢。一條小蜈蚣?你有本事給我抓到它,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否則,哼,你的病休想再讓我治療了。”
其實(shí),這樣的恐嚇對情人來說是多余的。
情玉說道:“我就抓給你看,我倒要見識一下這蜈蚣有什么神通,能逃過我情玉的手掌?!?p> 韓雪說道:“情玉,我?guī)湍阋黄鹱?,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成功,陸叔叔,你就別生氣了,他要是捉不到你再收拾他不遲?!?p> 第二天一早,情玉便和韓雪各帶一個大葫蘆上山去了,在松樹周圍找了半天不見任何蹤跡,直到日落西山之際,兩人累得快癱了,坐在樹下休息。
韓雪說道:“這么大一座山,那么小的蜈蚣跑得又飛快,讓我們怎么找呀?”
情玉說道:“是呀,怎么找呀,我現(xiàn)在也后悔當(dāng)初說的大話了?!?p> 倆人在樹下一籌莫展,唉聲嘆氣。
韓雪突然一抬頭說道:“好可愛的松鼠,我們抓住它帶回家去玩兒。”說著縱身一躍向松樹飛去。很可惜,慢了一點(diǎn),沒抓住。
情玉說道:“讓我來。”腳下運(yùn)力,飛上樹去,那松鼠似乎成了精,竟然輕輕巧巧就避開了,情玉連根毛都沒摸到。
兩個人便坐在樹干上,相互嘲笑對方的身手,而那只松鼠見樹上有人就向樹下跳去。眼看就要著地,忽然一道綠光一閃而出,貼在了松鼠身上,松鼠瞬間落在地上不動了。
情玉說道:“哎,真可惜,我們還沒有他的速度快呢?!?p> 韓雪問道:“你說什么呀?”
情玉一指:“你看?!?p> 只見一條大蜈蚣正咬住了松鼠的脖子在吸血。
韓雪驚呼道:“那不就是千年蜈蚣嗎?還不快捉?說著就要動手?!?p> 情玉怕她驚動了蜈蚣,拉住她輕聲說道:“急什么,讓他吃飽了再說,看我出手如電前來捉它?!?p> 還沒等情玉出手,形勢又變,只見草叢搖動,一道紅光游動于草葉上,如飄一般,轉(zhuǎn)眼之間竟然出現(xiàn)在了蜈蚣的身旁,當(dāng)真快過眼目,神出鬼沒??磿r竟是一條火紅的小蛇,不足一尺,皮光如水,呈半透明狀。蜈蚣見到它來,吃了一驚,急忙要逃,還未退到松鼠身下,小蛇已經(jīng)吐出紅霧將它麻痹,不消一刻工夫,蜈蚣和松鼠都化成了血水,而這條小蛇伸首向前開始吸食這些血水。
韓雪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發(fā)毛。
情玉說道:“這玩意兒好,看來比那蜈蚣還要值錢,就捉它好了?!?p> 韓雪怯生生地說道:“它這么毒,會不會把我們也化成血水呀?我看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情玉一拍胸脯說道:“有我在,不用怕?!?p> 不多時,小蛇已經(jīng)吸干了血水,身體也大了許多,正準(zhǔn)備離開,情玉忽然出手,把從樹枝上摘下來的綠色小松果打向小蛇的周圍,小蛇發(fā)現(xiàn)四周都有動靜,不知逃向哪個方向,竟沒有移動。情玉再次出手,將松果打向小蛇,小蛇突然竄起直向上飛。情玉大喜,立刻出手,把大葫蘆甩了過去,正巧壓在小蛇上方,嗖的一下小蛇鉆了進(jìn)去,情玉立刻跳了過去,抓住葫蘆蓋上蓋子。
韓雪說道:“它不會再向我們噴毒氣吧?我們不如用泥巴封上出口,這樣比較安全一些。”
情玉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好主意,葫蘆恐怕也不保險(xiǎn),不如全部用泥巴封起來?!庇谑莾扇丝焖俸土艘欢涯酀{,將葫蘆整個地包了起來,一時三刻泥干了,二人便提起葫蘆,高興地回去了。
陸純一見他們嘿嘿笑道:“怎么回來這么晚呀?是不是捉不到呀?愛說大話哼,這就是你們說大話的下場。好了,雪兒來吃飯,你沒得吃,一邊呆著去吧!”
情玉說道:“千年蜈蚣呢我是永遠(yuǎn)捉不到了,因?yàn)樗呀?jīng)化成血水了,被吃掉了?!?p> 陸純一翻白眼說道:“吹牛,扯謊,千年蜈蚣行動快如閃電,而且劇毒無比,有什么東西能將它化為血水,就你還想騙我小老兒?”
韓雪急忙辯解道:“是真的,千年蜈蚣的確是化成了血水,被吃掉了?!?p> 陸純陰下臉說道:“雪兒,你怎么也幫他來騙我呢,你太讓我失望了?!?p> 情玉堅(jiān)定的說道:“他沒有騙你?!比缓蟀言谒蓸渖峡吹降囊磺姓f了一遍。
陸純大喜道:“那可是一條火蛇,是毒物界的至尊呀,我平生只是從古書里看到過,可還沒有見過。然后想了想說道:“你們以后不要上山了,那毒物太過霸道,人遇上它會變成血水的,你們能活著回來真是僥幸。好了,以后讓我一個人去捉,你們吃飯吧!”
情玉見陸純興奮不已,笑道:“你也會化成血水的,還要去捉它,不如趁早搬離此地吧,說不定哪天它會來找你的。”
陸純沉吟道:“是呀,說不定哪天它會來找我,我也會化為血水,但我是醫(yī)生,醫(yī)生最喜歡的就是捉毒蟲治好藥,越是惡毒的蟲子藥性越好,為此我是可以付出生命的?!?p> 韓雪說道:“陸叔叔,你真是一位好醫(yī)生,不愧為神醫(yī)的名號,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那火蛇我們已經(jīng)捉到了,就裝在葫蘆里?!闭f著一指挑在竹竿上的泥葫蘆,得意非凡。
陸純先是一喜,后又大驚說道:“這樣的毒物怎能裝在普通的葫蘆里,會化開葫蘆的,必須裝在瓷瓶里。快讓我看看,記得千萬別用手去摸。”
情玉將葫蘆挑上前,陸純看后驚喜的說道:“幸好有這層泥封著,不然你們死定了,你們真是太聰明了?!闭f罷,取來一只水晶箱,戴上一雙特制的手套,把蓋子打開一點(diǎn),拿起葫蘆打開蓋子,對準(zhǔn)水晶箱的小開口。瞬間,葫蘆里冒出紅色氣體,一條火蛇飛快地鉆出來,在水晶箱里游動。陸純趕忙封住水晶箱,把泥葫蘆拿遠(yuǎn)一點(diǎn)往地上一扔摔得粉碎,濺起一片紅霧,原先的葫蘆竟然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黑色粉末。
韓雪拍著胸口驚呼:“好危險(xiǎn)啊,幸好我們聰明,用泥巴封住了?!?p> 陸純看著水晶箱中飛快竄動的火蛇,心中歡喜萬分,說道:“真是好寶貝啊,比我這里所有的毒物加起來都金貴,太好了,有了它我可以煉制舔一舔便使人腸穿肚爛化為血水的毒藥,也可以練成百毒不侵,增強(qiáng)人體功力的靈丹妙藥,哈哈,我的醫(yī)術(shù)又要精進(jìn)了?!?p> 情玉說道:“練成了靈丹妙藥,可要多給我?guī)琢_希裎疫@種行走江湖的大豪俠,最需要這些寶貝了?!?p> 陸純說道:“那是當(dāng)然,有了這寶貝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給你的?!闭f這話,卻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火蛇。
情玉拍手說道:“那太好了,就把你能吸百毒的碧玉蛇頭送給我吧!
陸純一聽,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緊張了起來說道:“那個是我?guī)煾祩飨聛淼膶毼铮俏矣脕砭热说?,這個,這個……這個恐怕不能給你?!?p> 情玉說道:“你說要什么都給我的,再說了,你是神醫(yī),治病救人不靠自己的醫(yī)術(shù)全靠師傅流傳下來的寶貝,這樣的神醫(yī)豈非圖有徒有虛名,而且你老呆在這里,能遇見幾個病人?我就不同了,在外行走遇到的人多,有了它救治的人也就更多了,豈不比你拿著它有用多了?”
陸純說道:“是誰告訴你我有這寶貝的?”
韓雪怯怯地站出來說道:“陸叔叔,是我告訴他的,他問我您是神醫(yī),有什么神奇的寶貝,不然怎么配稱神醫(yī)呢?我為了給您撐面子,就說那是當(dāng)然的了,我陸叔叔寶貝不勝枚舉,其中有一枚碧玉蛇頭可解百毒,別的寶貝就更不用說了,結(jié)果他就知道了?!?p> 陸純一聽又氣又好笑,嘆口氣無奈地說道:“你呀快把我氣死了,給我撐面子,就把我?guī)煾祩鹘o我的心愛寶貝給撐沒了?!比缓笥只剡^頭對情玉說道:“你說的也不錯,我長年留在此地鉆研醫(yī)術(shù),也違反了師傅治病救人的心愿,現(xiàn)在就由你拿著這寶貝去外面治病救人吧!”說罷走進(jìn)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從中取出一個雞蛋大小的碧玉蛇頭,雕工精細(xì)絕倫,如同真的一般,蛇口可張開成一百八十度,口中長有四顆獠牙,成鉤狀。
陸純撫摸著蛇頭說道:“這碧玉蛇頭乃是萬年暖玉所雕,能吸百毒。用時將蛇口打開咬住中毒之處,讓口中的獠牙插入患者的血管內(nèi),毒液自會被吸取到蛇頭內(nèi),聚集在蛇腦處,蛇口仍為碧綠色。待毒液吸食飽滿,只需將蛇頭放入清水中,毒液便會滲出,直至整個蛇頭呈現(xiàn)干凈的碧綠色,收起就好。記住了嗎?”
情玉說道:“都記住了。”
陸純又道:“還要切記一點(diǎn),我?guī)煾涤幸?guī)定,救人之前要先問清來路,否則寧可不救也絕不允許錯救一人,你非我?guī)熼T中人,但用它時希望能遵守這個規(guī)定。”
情玉神情嚴(yán)肅,說道:“晚輩一定謹(jǐn)遵神醫(yī)教誨,絕不亂救一人?!?p> 情玉獲得了碧玉蛇頭,其實(shí)也算得上半個神醫(yī)傳人了,因此對陸純便多了幾分興趣。
陸純平日里除了采藥煉藥,吃飯睡覺,最喜歡的就是獨(dú)自一人靜坐苦思。情玉問韓雪道:“你知道神醫(yī)在想什么嗎?”
韓雪驕傲地說道:“那當(dāng)然了,他在尋思著一套神拳的入門法則,除了我誰也不知道他在想這個。”
情玉一聽當(dāng)真是吃了一驚,想不到神醫(yī)不思考藥理,卻在思考什么神拳的入門法則,真是奇怪,便又問道:“什么樣的神拳,能讓神醫(yī)這樣癡迷,竟然用自己寶貴的時間來研究它?”
韓雪搖頭說道:“其實(shí)我也搞不懂,這套拳法,是真是假還未可知呢,陸叔叔卻對它這樣癡迷。這套拳法叫‘影射拳’入門法則是一首奇怪的詩,你如果有興趣,我們不妨向陸叔叔借來看看?!?p> 情玉當(dāng)然非常感興趣了,于是就同韓雪一起去找陸純。
對這件事,陸純倒是很爽快,他把那首詩拿給情玉看,然后解釋說道:“‘影射拳’是一百多年前神醫(yī)虛無境通過研究人體的脈絡(luò)和氣血在人體中運(yùn)行軌跡,以激發(fā)人體潛在的能力而創(chuàng)出的一套醫(yī)學(xué)拳法,用于疏通人體經(jīng)絡(luò),活血養(yǎng)氣,功效很好,但虛無境的徒弟范靜哲卻是一個極度聰明的人,悟性甚高,他把虛無境所創(chuàng)的拳法進(jìn)行領(lǐng)悟鉆研,很快就創(chuàng)出了一部威力驚人的斬殺性拳法?!?p> 相傳“影射神拳”可以殺人于無形,如影如幻,而且隨著領(lǐng)悟境界的提高,內(nèi)力不斷激增,威力也更大,范靜哲自創(chuàng)成此拳法后,便行走于江湖,許多武林頂尖高手命喪拳下。他師傅虛無境見此拳法實(shí)在太過霸道,有違醫(yī)者仁心,便叫女兒去找范靜哲回山。當(dāng)時范靜哲正在和人比武,殺得興起,師妹勸說不聽上前阻撓,被他一拳斃命。范靜哲悔恨交加,回山向師傅請罪,虛無境賜他自盡。范靜哲在臨死之前說自己身為男兒,七尺之軀,絕世聰明,不能枉來世間一遭,因此將所創(chuàng)拳法匯聚成一首詩,傳于后人,取名“影射拳”,望悟性高者得之流傳于世,可惜我研究二十余載,仍是沒有眉目。
情玉打開紙頁,見是一首五言詩,共九句。情玉品讀多時說道:“這首詩是一首山水抒情詩,句式工整,寫得非常不錯,可見這范靜哲的確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不過,這詩每句都如同萬丈深淵,從一個緩坡上去到頂點(diǎn)就飛流直下,毫無緩沖過程,看來是一首不完整的詩?!?p> 陸純說道:“不錯,我有同感,但讀起來卻很流暢,而且句句完整呀!”
情玉說道:“我說的是意境上的完整。”然后細(xì)細(xì)品味多時,沒有頭緒,便還給陸純,笑道:“什么神拳?我看就是前人留下的騙局,和后人開的一個玩笑,根本沒有什么神拳,我才沒有時間浪費(fèi)在這種玩笑上呢,韓雪我們?nèi)ネ鎯喊?,我看到那邊山上有片花開的很鮮艷,我們走吧?!庇谑莾扇吮汶x開賞花去了,只留下陸純一人在苦思冥想。
情玉和韓雪兩個年輕人,自然是心境開朗,上了山后捕鳥捉蝶,采花賞葉。韓雪不小心被蜜蜂在臉上蟄了一下,哎喲一聲,臉上就多了一顆紅痣。
情玉一笑說道:“這真是白晝一日點(diǎn)蒼穹?!?p> 韓雪氣道:“點(diǎn)你個頭。”
情玉說道:“錯,是點(diǎn)你的臉?!?p> 韓雪瞪了情玉一眼坐在一邊生氣。
情玉知道女孩子嘛便要哄上一哄,說道:“你呀,像小孩子一樣,就愛生氣,不開心就使小性子,嘴撅起來都可以掛上一方磨盤了,哎,在這樣,以后誰還敢娶你??!”
韓雪一瞪眼,說道:“要你管?!?p> 情玉討了個沒趣,說道:“好好好,讓我管我就不管了,我去賞山看水了。真是太美了,峰巒疊嶂,起伏蕩漾,連綿萬里無垠,真是太壯觀了?!闭f著回頭看了一眼韓雪,見她在偷著看,忍不住一笑,再回過頭來看時,忽然感到當(dāng)前景象與剛才那首詩很相似,便隨口吟了一遍,竟然發(fā)現(xiàn)與前面景色斷續(xù)吻合,那首詩好像是把當(dāng)前景色,斷成數(shù)節(jié)又重新折疊起來的。
情玉低頭沉思,不覺拍手叫道:“太妙了,我實(shí)在太聰明了?!币粫r激動,直接向山下奔去,將韓雪甩在了山上,氣得韓雪咬牙切齒,把身邊的花花草草拔了個精光。
情玉回到屋里,按著所見的景物整理思緒奮筆疾書,很快就把五言詩變成了九言詩,讀起來句子意境都非常完整流暢,當(dāng)真是一首好詩。情玉暗自想到,既然詩可以補(bǔ)完整,那么拳法也可能是真的了,于是把這首詩反反復(fù)復(fù)的吟頌,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特的地方。但是此時,情玉已經(jīng)非常堅(jiān)信影射拳的真實(shí)性。經(jīng)過徹夜推敲,直至清晨太陽出山,情玉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心中萬般謎團(tuán)頓時解開,忍不住拍手叫道:“范靜哲真乃神人也?!?p> 情玉補(bǔ)充完畢的詩就是一套拳法,把詩按豎行從右向左寫下來就變不成一個九九八十一字的方陣,然后從左上角斜著向右下腳讀起,八十一字便是拳法的練習(xí)要義,再從左下角斜著向右上角讀起,八十一字便是拳法的招式,一招三字,共二十七招,當(dāng)真是字字如金呀。
雖然已是清晨,但是情玉想通了這些,頓時放松下來,只感覺渾身無力,竟然沉沉睡去,等他再次醒來時已是晚上。
情玉在吃晚飯的時候興奮地公布這一百年難題的答案,陸純驚喜萬分,拋下碗筷便回房間中悟拳法去了,情玉也是激動不已,吃了兩口便回房,剩下韓雪對著一桌飯菜生悶氣。
第二天早上,兩人都沒有出房間,直到中午時份,韓雪在屋外大喊,陸純才兩眼發(fā)紅地走了出來,而情玉還是睡眼惺忪,看來一夜沒睡,兩人一見面就大談拳法的精妙及自己的領(lǐng)悟。陸純說自己只領(lǐng)悟到第二層就橋斷路斷,看來已到了極致。情玉的領(lǐng)悟到了第四層也是如臨絕境無路可走,兩人都想及早展示拳法的威力,于是在院中展開了較量。
陸純演練第一層的二十七招,招式非常稀奇古怪,但練完后覺得神清氣爽,精力倍增。陸純大為興奮,又演練第二層的二十七招,招式更為古怪,拳打出去虎虎生風(fēng),已有傷人的威力。
情玉演練第三層的二十七招,旦見招式精妙流暢,拳峰有氣流在涌動,一拳打出一丈開外的樹上竟留下拳印。演練第四層時拳法已經(jīng)隨性而發(fā),變化隨心,一拳打出強(qiáng)大氣流沖瀉而出,竟能將一丈開外的石頭擊碎,三個人當(dāng)真吃驚不小。
這套影射拳主要是啟發(fā)人體潛在力量,并培養(yǎng)人體元?dú)?,增?qiáng)體質(zhì),增加抵抗外界打擊的能力,并能使人體潛能隨心而發(fā)。對拳法領(lǐng)悟越深,那么拳的威力也就更加驚人,但到底這拳法有多少層境界,無人可知。后來,情玉在危機(jī)下領(lǐng)悟到第五層的迷離境界,而他的傻兒子,一個對拳法特別敏感的超級低能兒,卻能領(lǐng)悟到第六層的無極境界。
情玉和陸純兩人后來又苦思冥想多日,但是并沒有分毫精進(jìn),看來兩人到達(dá)了極限,都已卡在了武學(xué)瓶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