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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論天涯行

患難與共 貌合神離

劍論天涯行 笑看云氣 5069 2017-01-17 09:00:00

  小欣和寒媚走下樓來,二人同時起身,見寒媚嬌顏依舊,血氣充盈,全無病態(tài),心中盡皆歡喜急忙讓坐,小欣道:“你們方才在笑什么呀,這么開心?”

  雪凌給狂濤使個眼色忙道:“沒……沒什么……真的沒什么。”

  狂濤立時心領神會,也道:“是呀!我……我們在談……談天氣……沒別的,真的沒別的。”

  小欣雙眼一瞪說道:“一定有什么,否則你們不會這么神色不安,快點如實招來?!?p>  雪凌連連擺手道:“真的沒什么?!?p>  狂濤道:“是呀,你可千萬別多想,沒什么的?!?p>  他們越是否認,小欣越是懷疑,怒道:“你們一定是在背后說我什么壞話了,說什么,快如實道來?!?p>  狂濤忍不住要笑,雪凌一擺手指示意忍住,然后說道:“我們怎么敢說小欣小姐的壞話呢,我們夸你還來不急呢,狂濤你說是不是?”

  狂濤道:“是呀!我們說小欣既聰明又活潑,而且非常可人,簡直是人見人……那個……”

  雪凌道:“人見人愛,一點都沒錯,我們可一點都沒說小欣長的丑,愛使小性子,而且心腸極壞,盡給人出壞主意、耍詭計,我們真的一點都沒說?!?p>  狂濤道:“是一點都沒有,全是夸你的好話?!?p>  小欣氣得臉色漲紅,大聲道:“原來你們說我這么多壞話,我饒不了你們?!睔獾脽o法可施,抓起兩個酒杯擲了過去,兩人急向旁邊一閃,卻聽咣當一聲,接著呯地一聲,轉頭一看,棧老板兩眼圈發(fā)黑搖搖欲倒,卻是小欣的兩個酒杯都砸到了棧老板的眼睛上,嚇得他摔了手中的盤子。

  狂濤急忙扶住棧老板,雪凌被逗得哈哈大笑,寒媚立時明白二人在逗小欣,也笑了起來,狂濤自然也是忍俊不住了。

  小欣怒道:“你們……你們還敢笑?!辈倨饍蓚€盤子就要擲。

  寒媚攔住她,笑道:“都是逗你玩的,誰會說我們小欣的壞話呢?!?p>  狂濤和雪凌坐回桌邊,氣氛立時活躍了許多,他們四人追追殺殺你趕我逃這么長時間,雙方都吃了不少苦頭,但現(xiàn)在能同聚一桌,相對大笑,確是難得。

  小欣道:“那怪老頭的出現(xiàn)反使你們兩個天仇般的人串通一氣了,真是奇怪呀!哼,我倒更喜歡看你們拼得你死我活,都沒有好下場?!?p>  狂濤生怕她這話惹怒了雪凌立時就要翻臉,忙說道:“小欣,怎么能這樣說,萬事和為貴,大家如此相聚談笑豈不好?”

  雪凌笑道:“小欣總是沒錯的,我們最終還是要拼個你死我活,只不過現(xiàn)下玩累了,松口氣罷了?!彼@一說,四人又都沉默。

  寒媚一笑,舉杯道:“今日多謝兩位聯(lián)手相救,以此薄酒聊表心意,請飲此杯?!?p>  雪凌道:“于公于私我救你都是義不容辭,不用相謝?!?p>  狂濤道:“護汝終生,誓死無憾。”將酒飲下。

  小欣道:“好感人呀!哼,我可不領你的情,你受情玉哥哥之托一路保護我,救我乃是理所應當。”舉杯道:“雪凌,我敬你一杯,感激的話無需多說,干了也。”她倒顯得豪爽萬分。

  雪凌道:“我喝了這杯酒,你終究是欠我一份人情,不如你將那古怪棋局最后一子的落位告訴我,我們就算扯平?!?p>  小欣道:“狡猾,空頭人情自是沒用,撈到實惠才不吃虧嘛,好告訴你吧。”附在他耳邊細語輕訴,雪凌頓時了然,連連點頭,大稱絕妙,寒媚和狂濤卻相對爾爾,中知其所以然。

  寒媚忍不住問道:“怎么回事,這般神秘?”

  雪凌也不怕丑,將那日被小欣設棋局困住之事說了,寒媚和狂大感神奇,都不自主地看向小欣。小欣嘻嘻一笑說道:“其實也沒什么,故弄玄虛罷了,不過真本事我可是有的,不要小看了我小欣。”

  寒媚道:“誰敢小看我小欣妹妹,只不知你的真實本領是什么?”

  小欣道:“可多了,比方說針灸了,今天不就大顯神通?!?p>  雪凌道:“了不起,喝酒。”給四人各倒上一杯酒,小欣一飲而盡大叫好酒。

  寒媚道:“我還沒謝妹妹出手相救呢,來敬你一杯?!?p>  小欣道:“好說,好說”一口喝下。

  寒媚倒一杯酒慢慢飲下,輕聲道:“你們說那怪老頭能不能戰(zhàn)勝燕氏三雄?”

  雪凌道:“很難說,他們最好兩敗具傷?!?p>  小欣奇道:“燕氏三雄可是你們一伙的,你怎么這樣咒他們?”

  寒媚道:“他們憑著武功和地位高,在教中橫行妄為,我們早就看不慣了,若非礙著教規(guī),四大殺手早聯(lián)手一戰(zhàn)將他們鏟除了。”

  狂濤道:“他們武功都不弱,難分上下,依我看,多半會在三百招外各自罷手,這樣才能保住自己性命與面子。”

  小欣道:“你終于肯用大腦了,看來我以后不能再叫你傻瓜了?!?p>  狂濤本要動氣,但一想這丫頭嘴利,爭之不如縱之,笑道:“多謝小欣小姐夸獎?!?p>  寒媚給四人倒上酒說道:“你的看法很對,他們多半是不分上下各自走路,這樣一來,那怪老頭必定會來追殺我們。要知道,我們可使得他門徒中計大丟顏面了?!?p>  雪凌道:“不錯,我們必須想方除掉他,永絕后患?!?p>  狂濤道:“無論怎樣,我都會死戰(zhàn)到底保護你們的?!?p>  小欣道:“不用再甜言蜜語地討好媚姐姐了,你的心思誰還會不明白,為今之計我們必須盡快恢復體力,你二人都受了傷,耗了元氣,再出手可就失了銳氣?!?p>  寒媚舉杯道:“那么喝了這杯大家就快休息吧,明早備戰(zhàn)。”

  小欣道:“不急,我有妙法?!?p>  寒媚笑罵道:“鬼丫頭,有什么都快說出來,別在故弄玄虛繞彎子了?!?p>  小欣道:“我爺爺和奶奶特別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其中就有如何使人盡快恢復體力的法門。”

  雪凌略感好奇問道:“什么法門?”

  小欣道:“還是針灸?!比〕鲠槹溃骸翱駶阆葋戆??!?p>  狂濤禮讓為先,說道:“還是先為雪凌恢復體力吧?!?p>  小欣氣道:“從你身上試不出效果,雪凌豈會接受。”

  狂濤方知她是要消除雪凌的戒心,便道:“怎么扎?”

  小欣更不多言,取三根銀針著手便刺他‘中府’‘天泉’和‘巨闕’三穴,狂濤身體猛地一顫,只感三股極細的暖流自三穴而生,匯向‘膻中’隨之又轉向‘氣?!?,很是舒坦,臉上不由地現(xiàn)出歡喜之色。

  小欣隨后取針又刺,不多時已扎了三十六針,將狂濤扎成了刺猥,這些穴位都如氣源生出細細的暗流來。待小欣最后一針扎下,四十股細流立時加速流動,在氣海中匯聚成團又自膻中流出,游逸周身各大經(jīng)脈??駶桓邪傺ň吲瑲庋槼ㄒ褬O,力自心生,隨意運轉如上青天,一伸手間只輕輕一按,木桌立時崩掉一角,寒媚和雪凌都看得暗自心驚。

  小欣取回銀針問道:“狂濤,感覺怎么樣?”

  狂濤道:“體力盡皆恢復,功力似比以前還有所提升?!?p>  小欣一笑道:“雪凌,你信是不信?”

  雪凌一笑道:“來吧,為了明天一戰(zhàn),我愿冒死一試。”

  小欣道:“可沒那么嚴重。”取針便扎如法施為,雪凌頓時穴中生暖,氣血通敞,心中對小欣的傾佩又增加了許多。

  待做完這一切,寒媚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喝了這杯就去休息,明天把那怪老頭捉了來做下酒菜?!?p>  小欣喜道:“媚姐姐,你可真是盡職盡責呀,時刻也不忘捉拿我們?!?p>  將酒倒在地上道:“狂濤我們走?!?p>  狂濤舉杯欲飲,聽她一說頓時征住。

  寒媚笑道:“妹妹多心了。”忽然出手抓住小欣手腕。

  雪凌也在同時襲向狂濤,狂濤一驚之間展開‘如影隨行步’便向后退,卻被板凳拌了一下,身體一傾步法頓亂,雪凌一抓雖然落空,第二次卻輕輕松松地抓住了琵琶骨,狂濤半身酸麻,動彈不得。

  小欣嘻嘻笑道:“說翻臉就翻臉,媚姐姐,我可真是佩服你的爽快,說著玩兒不要生氣?!?p>  寒媚道:“妹妹可警惕得緊吶,我做什么都逃不出妹妹這雙迷人的大眼睛,我真想把它挖出來看看拿在手里還會不會這般美麗有靈性。”

  狂濤急道:“不……不要傷害她,她還是個小孩子?!?p>  小欣氣道:“你再叫我小孩子我就踢死你?!比缓髮呐阈Φ溃骸懊慕憬愫芴坌⌒赖模^不會傷害小欣對吧?”

  寒媚道:“我真是服了你這張?zhí)鹚廊说男∽炝恕!痹谛⌒婪勰鄣男∧樕陷p輕擰了一下道:“藥酒雖然迷不住你們,但你們終還是落在了我們手上,結果都是一樣,隨我們?nèi)ヒ娊讨靼?。?p>  狂濤道:“你們要捉我們又何必這般心急,此時大敵當前,我們應聯(lián)手對付閆斬才是?!?p>  小欣道:“你別天真了,我們四人聯(lián)手再乘以四也不是怪老頭的對手,當然是連夜逃命要緊了,姐姐你說對不對?”

  寒媚道:“什么也別想瞞住你這小鬼,我們走吧?!币焕⌒溃┝璺饬丝駶ǖ?,四人立時出了客棧,自馬廄牽出三匹馬,直向東北奔馳。

  夜色茫茫,蹄聲得得,三騎發(fā)足狂奔,轉眼三十里已過,小欣忽然說道:“媚姐姐,我們的游戲玩到第幾次了?”

  寒媚一怔問道:“什么游戲?!彪S之省悟擰著小欣的臉蛋道:“你現(xiàn)在還敢提這件事,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小臉?!?p>  小欣道:“不信?!笨吭诤膽牙镎f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次再捉住你就是第六次了?!?p>  寒媚一驚,勒住馬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心中暗自思索:“難道又中了這丫頭的詭計?”忙抓住小欣的脈門防她偷施暗算。

  小欣道:“姐姐機敏得很吶,可惜晚了一點點。”輕輕一掙便掙脫了寒媚的掌握,寒媚大驚失色,急忙提氣運功,卻發(fā)現(xiàn)真氣早不知不覺消失殆盡了,根本無力可使,心中茫然不知所措。

  小欣只輕輕一推,寒媚竟然坐身不穩(wěn)翻落馬下,小欣急叫道:“對不起,對不起?!毕埋R將她扶住。

  雪凌和狂濤騎馬馳來正好看見小欣將寒媚推下馬,以為寒媚遭了不測齊齊發(fā)聲大喊,雪凌一竄而起凌空撲落,忽然感到體內(nèi)真氣瞬間消散無蹤,整個人變得虛空之極,還未接近小欣,轟的一聲悶響摔在地上,只摔得五臟移位心神俱失,一時間回不過氣來。

  小欣叫道:“哎呀!你摔痛了吧,何必這么心急,就這兩步路,走過來就行了,瞧,現(xiàn)在摔得鼻青臉腫的多丟人?!?p>  狂濤問道:“你把寒媚怎樣了?”

  小欣道:“媚姐姐你自己告訴他吧?!?p>  寒媚坐起身冷冷地道:“死不了,多謝關心。”冷哼一聲又道:“你想怎么樣?”

  小欣道:“繼續(xù)玩游戲唄,這是你們第六次被我小欣捉到了。哎,想不到如此簡單,真出我的意料。”

  雪凌心中慌亂大聲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能的,沒道理的?!边B提真氣,終是爬不起身。

  寒媚道:“你在針刺時做了手腳,害我們失了武功?”

  小欣道:“別怕別怕,只是暫時的。哎,人無害虎心,虎豈會有傷人意,你們一心要捉我二人,我又怎能不抵防著點呢。媚姐姐,若是換成你又該怎么做?”

  寒媚冷哼一聲別過臉去,她先前十分擔心自己的武功被小欣使計廢掉了,但聽說只是暫時的心中已寬。她只道小欣不會使出什么太過惡毒的方法整治自己,所以并不害怕,只是如此被她捉到,太也丟臉,心中此時正憤憤不平呢。

  狂濤極感奇怪,忍不住問道:“小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欣道:“‘拔功針’你聽過沒有?”

  狂濤急問:“你說的是‘禮讓不過三’的正氣翁所創(chuàng)‘拔功針刺’?”

  小欣拍手道:“有見識,不虧為名門高徒。”

  寒媚和雪凌頓時害怕起來,驚聲道:“你難道是‘正氣翁’的傳人?”隨之又搖頭稱絕不可能。

  小欣道:“稱傳人也不為過,五十年前‘正氣翁’因廣行正義,得罪魔宗,被肖氏打成重傷,江湖人都以為他死了,其實他只是重傷,待傷痊愈后已成廢人。武功是沒有了,所創(chuàng)的奇妙針法卻在,他無兒無女,極喜歡我爺爺,便把什么好東西都傳給他了,而爺爺又極喜歡我,把什么好東西都傳我,我自然就是‘正氣翁’的傳人了。”

  寒媚和雪凌頓時松了一口氣,狂濤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道理很簡單,“正氣翁”名叫鄭齊,為人很正直,喜歡研究人體穴位之術,創(chuàng)的針法更是奇妙,“拔功針”便是其中之一。這針法只有三針,扎在人身上一開始并無效果,但過一段時間武功會忽然消失。他一生不喜殺人,多會給惡人三次機會,因此第一第二次扎針,對方只會暫時失去武功,過段時間就會恢復,但若執(zhí)迷不悟繼續(xù)為惡,被扎到第三次武功就徹底地廢了。寒媚和雪凌之所以受制,自然是因為小欣暗中使了這種針法。

  狂濤道:“你想把他們怎樣?”

  小欣道:“自然是放人了,七擒七縱嘛?!贝駶埋R,便取過三根銀針分別扎在狂濤三處穴位上,立時解開了封穴。

  狂濤道:“解開有什么用,我又沒了武功。”

  小欣道:“怎么會,劈一掌試試看?!?p>  狂濤一提氣,呼地拍出一掌,啪地擊在樹上,樹葉紛紛下落,內(nèi)功毫無半點消損,一時大奇。

  小欣道:“自己人我怎會害你呢?別看刺的穴位和雪凌一樣,深淺不一,可是天差地別,哎!這種差之毫厘謬以千里的精細活也只有我小欣做得來了。”說罷得意地笑了起來。

  狂想上前扶起寒媚,寒媚退開兩步喊道:“少假慈悲了,滾開。”

  狂濤自討沒趣,只好悻悻地道:“你多保重。”轉身上馬。

  小欣道:“二位追了這么長時間也累了,就在這先歇歇吧,天亮后內(nèi)力當可恢復?!比〕鲆会槾淘谝黄ヱR的脖子上,那馬立時委頓在地,眼珠轉轉卻是起不了身。

  狂以為她殺了那匹馬,氣道:“你怎么也像雪凌一般殘害生靈?”

  小欣道:“沒有??!我只讓它在這里歇上一天一夜罷了?!卑无D馬頭徑向西馳去??駶艘谎酆?,一甩馬鞭緊隨其后。

  小欣從來沒見過像閆斬那樣古怪陰邪的老頭,一想起來就害怕,生怕他再捉到自己,所以狠鞭馬臀連夜奔馳??駶臒┮鈦y,只是在想從此可能再也見不到寒媚了,焦燥不安之下也是猛力揮鞭,但事往往不盡人意,走不多遠便被一條大河擋了去路。此時正值深夜,沒有渡船,狂濤雖然水性好極,卻也不能帶了小欣潛水過河把馬丟下。小欣下馬大發(fā)了一通脾氣,終是無法可施,只有奈心等著天亮會來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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