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澤說完,剛抬起頭來,便被張君寶一把拽住了胳膊。正一頭霧水,忽然看到張君寶激動的神情,聲音有些發(fā)顫地問道:“你說的可是全真教的鄒普勝道長?”
李興澤不明所以,感覺張君寶怎么比他還激動,疑惑地點了點頭。
“原來你是鄒師伯的門下,我是你師兄!”看到李興澤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張君寶連忙解釋道。
想不到張君寶也是全真教門下的,李興澤這才搞清楚,原來大家都是分支機(jī)構(gòu)的,頓時也激動起來,想著身邊以后有張君寶這個未來的武當(dāng)祖師爺,安全方面的問題就不是事了。
張君寶也是流落江湖后,一個偶然的機(jī)會入的全真教,每日也就是遇到欺男霸女落單的元兵,殺個痛快,倒也活得逍遙自在,想不到居然能找到組織,自然是很高興。
“師弟,不知道你和馬大小姐這是?”
馬大小姐是郭子興的干女兒,江湖中人人皆知,目前紅巾軍在各地的風(fēng)頭也是一時無兩,作為領(lǐng)頭的,出現(xiàn)在這里,張君寶也是猜到了一二。
接著李興澤把元兵即將攻打黃州,提前過來打探消息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個...師弟,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嗎?”
張君寶小心翼翼地問道,他也有心去湊湊熱鬧,無奈這是軍國大事,他總覺得自己一個游方道士跟著去,是不是會耽誤人家的事,所以當(dāng)問出來,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不安。
本來李興澤就有這么打算,他還一直盤算著怎么忽悠張師兄和他一同去,這樣人身安全也有個保障,想不到張君寶居然自己提了出來,真是瞌睡遇上了枕頭,高興道:“求之不得,多謝師兄!”
“哪里,哪里,還得仰仗師弟多多指點呢!”
張君寶也是有些臉紅,剛才聽馬大小姐側(cè)面的介紹了下,才知道師弟居然是黃州紅巾軍的軍師,頓時覺得自己很膚淺,一開始看到人沒武藝,還有點看不起,哪里想到,人家是屬于那種呼風(fēng)喚雨的人,跟自己明顯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本來馬大小姐見張君寶的身手不凡,有意引薦到自家的隊伍里,哪成想,居然是李興澤的師兄,這下也不方便當(dāng)著李軍師的面挖人了。心里不住的埋怨,怎么遇到的人才都往白蓮教那邊跑或者是白蓮教的關(guān)系戶呢。
臨近南陽府城時,馬大小姐見李興澤神神秘秘的將一路上掛在毛驢脖子上的包袱卸了下來,埋在一片小樹林里,并作了記號。便疑惑地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李興澤打了個哈哈,搖了搖頭就是不肯說。
馬大小姐頓生不滿,好歹老娘一路陪你過來了,你有什么不能說的,氣得抽出身上的軟劍,架在李興澤脖子上怒吼道:“說不說?”
一路上的所見所聞,真是讓張君寶大飽眼福,馬大小姐時不時便欺負(fù)下李師弟。
師弟也真是好脾氣,忍氣吞聲的,因為涉及男女之間的事情,萬一有點什么貓膩呢,作為師兄,他也不好說什么,眼見馬大小姐這次居然把劍架到李興澤脖子上,張君寶大驚失色,趕忙上前勸道:“大小姐別生氣!”
說完朝李興澤打了個眼色,意思就是有什么事情趕緊就說出來得了,免的惹大小姐別高興。
李興澤才沒那么大膽,被馬大小姐把劍架到脖子上的時候,都快嚇尿了,正好師兄遞過來眼神,哭笑不得的解釋道:“大小姐,你誤會我了,這包袱里就幾件衣服而已,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衣服!什么衣服?”
“唉,就是之前去黃州的幾個新附軍的衣服?!?p> 李興澤本來打算關(guān)鍵的時候再拿出來,這樣也好顯得他有先見之明,哪里想到,馬大小姐這急脾氣,就見不得個事??吹綇埦龑毢婉R大小姐還不明白的神情,繼續(xù)說道:“萬一我們需要進(jìn)元兵的軍營,這衣服就有大用了!”
“哦”
這么一說,馬大小姐頓時明白過來了,原來是為了刺探軍情用的,想不到李興澤這么大膽,居然敢偷入元兵軍營,禁不住心生佩服,將劍撤了下來。
“師弟高明!”
張君寶也不是笨人,瞬間明白了李興澤的意圖,要給了一般人,頂多是去軍營周邊轉(zhuǎn)悠一圈,探聽點消息就行了。哪里還會想到渾水摸魚,偷進(jìn)軍營這樣的打算。
看到兩人被自己的創(chuàng)意所折服,李興澤心里暗自得意,得虧了抗日神劇沒少看,這次的準(zhǔn)備這么充分,有意外之喜也說不定。
不得不說,元廷對于經(jīng)濟(jì)這一塊還是比較看重的,因為元廷上層官員的奢靡生活需要大量的金錢,所以不得已,對于商販之流,元兵本著能不欺壓就不欺壓的原則,讓他們安安心心地做生意,最后多收點稅就完事了。
進(jìn)了南陽府,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四處叫賣的商販,差點讓李興澤產(chǎn)生盛世的的錯覺,給他的感覺,雖說元廷欺壓漢人,但這里的總體氛圍比紅巾軍治下確實好了很多。
李興澤和張君寶這一對窮光蛋師兄弟,連住店的錢都沒有。張君寶拉不下臉,瞅了瞅李興澤,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低聲說道:“師弟,你去跟馬大小姐拿點錢!”
“啊”
李興澤也沒想到張君寶居然讓他去,不滿地反問道:“師兄你為何不去?”
“貧道是修道之人!”張君寶面上風(fēng)輕云淡,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屁的修道之人,張君寶和他師傅一個德性,一個比一個能裝,李興澤心里不斷地腹誹。最后無奈之下只好去找馬大小姐拿了些錢開了間房。
二人正準(zhǔn)備歇息,馬大小姐敲門進(jìn)來,看著有些詫異的李興澤說道:“城里有我明教的人招呼,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靠,這個時代通訊業(yè)這么發(fā)達(dá),難道有不一樣的通訊方式,馬大小姐也不管李興澤在瞎琢磨,轉(zhuǎn)身就走了。涉及明教內(nèi)部的事宜,李興澤也不方便跟上前去。
“師弟,在考慮什么呢?”
多長時間沒有睡過一張舒服的床了,張君寶舒服的躺在床上看著百思不得其解的李興澤問道。
李興澤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張君寶聽后哈哈大笑,還指了指著李師弟邊笑邊說道:“肯定是明教留了暗記,馬大小姐看見了唄,你白蓮教不是也有暗記嗎?”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李興澤才反應(yīng)過來,怪不得馬大小姐神情古怪扔了句話就走了,原來是明教的召集號令,估計不知道誰在哪個犄角旮旯里畫了個暗記,專做通訊之用。說起來他確實不知道白蓮教的記號,回去得問問鄒老道。
想起自從來到元末之后,自己所遇到的雜七雜八的事情,李興澤慢慢想著就睡了過去。
“誰呀!”
李興澤睜著半瞇縫的眼不滿地嘟囔道。大早上的擾人好夢,聽到砰砰的敲門聲,李興澤便醒了過來。扭頭看了一眼張君寶,這道士倒是睡的安穩(wěn),依舊打著呼睡的正香。
瞇著眼瞧見李興澤打著哈欠下了床去開門,張君寶依然嘴里打著呼聲,心里偷著一樂,躺著太舒服了,實在懶得動彈了。
“韓大帥被抓了!”
馬大小姐見李興澤開了門,焦急地說道。然后一把將身旁的年輕人拉到李興澤面前,介紹道:“這是韓大帥的獨子,韓林兒!”
正在迷糊著的李興澤,直聽的一腦子漿糊,就不滿道:“那是誰?。俊?p> 得,看來這位還沒清醒,馬大小姐揪住李興澤耳朵,仔細(xì)地說了遍。李興澤被揪的生疼,這才清醒過來,馬大小姐所說的韓大帥,不就是前幾天徐元帥和師傅說起來的韓山童嗎。
這位李軍師,看起來挺不靠譜的樣子,雖然馬大小姐一直在他面前夸這個李興澤有多厲害,但從面相上,韓林兒還真看不出什么,但是事情緊急,容不得他多想,趕緊上前抱拳急道:“李軍師,求你救救我爹!”
李興澤瞧這略顯稚嫩地臉,看年紀(jì)似乎比自己還小一些,臉色紅潤,身材有些單薄的年輕人。
既然韓林兒已經(jīng)開口,李軍師趕緊回道:“少帥別急,具體情況我還不了解,進(jìn)來說話!”
說話間,讓開了門,看到人全進(jìn)來了,張君寶也不好在裝睡,一個骨碌坐起了身,相互介紹過之后。韓林兒有些急促的將韓山童被元兵抓的始末詳細(xì)說了一遍。
“李軍師,這可如何是好?”
明顯是因為睡眠不足而顯得有些憔悴的韓林兒再講完后,又趕緊出口相詢道。
眾人都眼巴巴得看著李軍師,希望他拿個主意。這個時候說起來李興澤比他們都慌,拜托,他是個軍師,高中還沒畢業(yè)的學(xué)生,他又不是大俠。
李興澤心情煩躁的在地上轉(zhuǎn)了幾圈后突然問韓林兒:“韓大帥目前被關(guān)在哪里?”
韓林兒一下就被問住了,說起來他也是剛到南陽府,至于爹爹被關(guān)到哪里,目前還沒有探聽到,面露尷尬地說道:“目前還不知道!”